第142章 你就是這麼對付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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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你就是這麼對付陛下的?

  此時的宮牆下一片黑暗,快要臨近永信宮,幾盞散發著些許柔和光芒的燈籠駐足停留。

  南方的溫度怎麼的也要比北方高上不少,但夜涼如水,也讓長時間沉默在此處的長公主感到了些許冷意。回想著傍晚所發生的事以及昔日裡的種種,她的內心已是被怒火所填滿,短暫的震驚過後充斥著毀滅的欲望。

  「那個小雜種!」

  身後的女官早已見怪不怪。

  別看往日裡長公主皆是優雅與柔弱的化身,但那些不過是在皇宮中生存的偽裝,厲殺冷冽才是主子的本質。

  「殿下,這林相當真是好不識抬舉。」女官的聲音有些責怪與埋怨,她雙手輕扣平放在腹部,靜靜的聲音接連響起,「您對他情深義重,更是未婚便有了晨郡主,初始為了林相的前途這才在太后與陛下面前將這一切獨自承擔下來,背負罵名!」

  「這麼些年來,殿下打理內庫,更是從內庫暗自調撥銀兩讓他使用.否則,任是林相才華滔天,又如何能這麼快速且順利的便坐上了百官之首的位置?」

  「他可倒好,不但不念著殿下您的好,還將殿下視為仇敵!」

  女官的語氣寒光大盛,低沉著聲音問道:「殿下,可需要奴婢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能做什麼!

  長公主聽完心腹的這些話語,心頭已是大怒,強忍住喝罵對方的衝動,內里思索著對付范閒的辦法。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李雲睿便又恢復為往常那般,戚戚哀哀的模樣來——這也是林若甫最厭惡她的地方,明明是一個惡毒潑婦、瘋子怨女,卻偏偏要偽裝成一位受害者,讓人覺得無比的噁心。

  林若甫同意讓范閒做女婿,除了是陛下開了金口不容辯駁以外,更多的,不過是看范閒不是一個容易被弄死的人。

  到時候,林相下野,這偌大的宰相府也不至於沒有靠山,也能為他如今僅有的那位痴傻血脈留有退路罷了.

  在李雲睿看來,哪怕如今林珙死亡,她那位皇帝哥哥隱隱針對林相,也不過是讓林若甫稍有不順罷了,一切的一切,只要有自己破局,就都還能被挽回!

  漸漸地,李雲睿的聲音安靜了下來:「我們的人可曾去蒼山別院看過林珙的最後一面?這件事中,隱隱透露著古怪.」

  「已經看過,京兆府的仵作就有我們的人。」女官知曉整個經過,畢竟,她就是代長公主辦事的人,「那些痕跡都很正常,卻又像是後期人為添加而上的,只有一處致命劍傷如何也掩飾不了,的確是四顧劍意!」

  「但我們聯繫的人充其量也只有七品,程巨樹便是針對范閒的最後殺招,為了一個范閒,東夷城怎可能出動一位九品對付?畢竟,范閒太過年輕了」

  她卻不知,初入京都之時,范閒便已在慶廟與宮典對過一掌了。

  若不是霸道真氣太過不穩定,限制於肉身強度,范閒已是能躋身八品武者的前列!更何況時過境遷,如今的范閒也有了一定的成長!

  以他的年紀來說,算得上是天賦異稟,前景廣闊了。

  「吳伯安是我們派去監視林相的人,對方已經有所察覺了,本是想隱蔽說動他刺殺范閒的,沒成想卻是讓他那蠢兒子心動了」長公主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將權力掌握在手中,有多久沒有體會到那種『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無奈了?

  「如今人既然死了,那一切的內因也就不必再深究了,反正到了最後,陛下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

  李雲睿皮膚泛白,修長高傲的脖頸光亮順滑,好似一隻白天鵝。

  不知為何,一道水線在眼角奪框而出,在臉上留下淚痕來,她輕輕將其擦拭掉後,這才輕聲詢問道:「你對北齊的那位泥腿子皇后是如何看法?我們與北齊的走私合作,如今是她在接手?」

  「並非是其接手,雖然路線與交割銀錢一事因前線的戰事有所改變,但依舊是宮中那位太后在操持」

  女官沉默了片刻,這是在心中過濾著有關李安的信息,「我們要與此人加強聯繫,多作合作嗎?據奴婢猜測,許是要不了多久,那位太后便鬥不過這李安兒了。」

  也許,現在就已經鬥不過了,女官心中想著。

  「再查查吧,事無巨細,都給我查清楚!」

  李雲睿的聲音寒冷得好似要將周圍的燈籠吹滅一般,不光是讓燭火搖曳,明滅不定,更是讓下人們手足僵硬,膽戰心驚。


  長公主的話女官聽得真切,調查結束之後,也許她們便會換人合作了。

  夜風吹拂天地,不會因此處人間帝王的權柄便繞道而去,依舊綿軟無力的經過這黑暗中,大大小小的建築,李雲睿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停下,而她卻獨自步入黑暗中朝著永信宮而去。

  其餘人等停在原地,亂了分寸。

  如今當值的時間未到,而永信宮這就在眼前,當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紛紛將目光放在了身前的女官身上,等候她的差遣。

  突然,風中送來一道巧笑嫣然般的怯弱之語:「都殺了吧。」

  話語聲中,泛著瘋意。

  眾人聞言,滿臉駭人地抬起了頭,這才驚覺著自己等人之前已經聽得太多,已是將自己的命給聽了進去。不復先前的唯唯諾諾,如今都顧不得規矩驚慌四散而逃。

  突兀地,數道亮光乍起,劃破了眼前的黑暗,不等眾人求饒,那位面冷出手更冷的女官已是用匕首割開了所有人的喉嚨!

  噗呲響起幾道倒地聲,十分輕微,在這廣大的皇宮之中,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除了不遠處太后寢宮殿外的洪四庠側臉輕笑一聲以外,也就是在皇宮居中區域屋檐上的燕小乙抬了抬眉毛望了過來,待其招呼一隊值守的禁衛前去洗地之後,便回過頭來,望向了別處,一雙眼睛猶如雷達一般,籠罩著整個皇宮。

  一個靠聽,一個夜視,還都是加強版的!

  李安表示很喜歡,並期待覆制他們的那一天.

  「這一天天的,安兒妹妹,為何你能如此磨蹭!?」

  海棠朵朵深吸了一口氣,手拿銀斧將面前的雜草給一一割開,就像那些雜草是敵人的脖子一般,割得好不暢快。

  這草比人好。

  人會叫,草不鬧,最是省心不過。

  她這麼做也是有著原因的:若說這一個隊伍全是高手,五人中除了九品就是大宗師,試問誰見了不膽戰心驚?以他們的腳程,就是棄了馬,從東北荒原的青山前往南陵郡與南慶滄州路交匯的地方,也要不了如此長的時間.偏偏安兒妹妹作怪,眼看著臨近上杉虎的中軍大帳了,非要擇一地更換服飾。

  沒轍,作為隊伍中僅剩下的女性,自然是要幫著他更換鳳袍的——李安早就備好了皇后的服飾,好似之前一點也不擔心青山之行師傅會不同意似的!

  「這皇后的服飾雖說有些複雜冗餘,但都入宮這麼久了,你連衣服都不會穿嗎?」

  海棠朵朵雖是在抱怨,但手中的動作可不算慢,一手割草開闢空地,一手有條不紊的將一件件瑣碎往李安身上添加著。

  「唧唧咋咋,嘟嘟囔囔的,伱有完沒完?」

  啪地一巴掌拍打在海棠的臀上,李安沒好氣道:「什麼時候要本宮自己穿衣了?往常都有宮女服侍著穿這些禮服,不說小貓兒的心靈手巧,就是陛下起得早,那都是幫著本宮穿衣的!你比陛下還大?」

  雖說豆豆從沒早起過,一般勞累一夜過後,都是卡著點起床上朝的

  到了正殿龍椅上再補覺,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是是是,陛下最大,安兒妹妹你比陛下還大!」海棠朵朵都快要無語了,自己連穿衣都不會,他還有理了最後再扯了扯衣帶,擺手將衣料上的褶皺抹去,總算是把這位大爺給伺候好了。

  「我大不大你還不清楚嗎?」

  李安嘿嘿一笑,明顯破壞整體形象的猥瑣一幕,偏偏在優雅特質與魅惑詞條的雙重作用下,讓海棠朵朵瞧得俏臉微紅,沒留神間,便被李安給抓住了手掌,拿在魔爪中輕輕地撫摸著。

  也許是動靜太大,又或是耽擱的時間太久,海棠朵朵壓低聲音說道:「別鬧了,師傅他老人家還在等著我們呢!」

  見已經收拾妥當了,之前的常服便扔在此處不再去管,李安點了點頭說道,「那便折返匯合吧話說,這樣幫著為夫更衣的事兒你要多學學,往後吶沒個人在身邊的時候,為夫可都要靠著朵朵了~~」

  沒來由的,海棠朵朵一個激靈,她覺得此時的李安好油膩.

  當見到兩人返回,特別是皇后娘娘穿戴鳳袍霞冠而來,整個人顯得威勢滿滿時,阮玉與木蓬在驚嘆的同時,連忙將頭低下半寸,錯開目光以示敬畏之意。

  苦荷睜開眼睛,朝著二人點了點頭,幾人這才運起輕功,凌空飛渡,橫越過這最後一道迎風坡,朝著上杉虎中軍方向而去。


  老遠間,軍營的士卒們便瞧見了這組奇怪的五人隊伍,早就已經遠遠地躲避開來,將通行的道路給讓了出來。這些人都是常年駐守在邊境的軍卒,雖說是比流民強上不少,但也從沒見過海棠朵朵與苦荷幾人。

  不過,不會認人那還能沒眼力瞧不出李安身上所穿戴的服飾嗎?

  膝蓋一軟便已是成片的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見過皇后娘娘!」

  「起身吧。」

  李安虛抬手掌,聲音清冷細小,卻又能讓他人聽得真切明白,「大將軍在何處?」

  一名偏將打扮的軍官疾步而出,一禮道:「娘娘這邊有請,大將軍早已在大帳等候多時了!」

  說罷,還小意地瞧了一眼苦荷,心中一驚的同時,動作也越發謹慎幾分。

  不過,他倒是沒有貿然相認,誰也不知曉其的具體打算,胡亂出言,要是打亂了對方的謀劃,自己的小命也會不保。

  李安緩緩點頭示意對方前頭帶路,倒是木蓬垮著一張臉道:「上杉虎倒是好大的架子!娘娘駕到,也不知出門相迎?若是他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辭來,說不得在下便要用手中的長刀討教一番了!」

  偏將還算鎮定,面上無有變化,眼神一撇周圍已經隱隱握刀的眾士卒,將其壓制後,這才壓低了身子好似請罪般回應道:「這位大師或許是誤會了,非是大將軍拿捏架子,實在是娘娘與諸位到來的太過突然!此前雖是有消息傳來軍中,但戰場畢竟兇險,娘娘身份尊貴貿然到此,也讓大將軍猜疑此事的真實性.」

  「散在外面的探子如今也沒察覺異狀返回營寨,試問大將軍又如何能提早準備,出帳相迎呢?」

  「不必爭論。」李安擺了擺手,示意木蓬退下。

  他也能看出偏將說的是實情,對方臉上那無奈的表情都快要溢出來了

  簡單的風波無關痛癢,見娘娘不惱,偏將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朝前帶路。

  眾人動著腳步跟隨,行進間,海棠朵朵輕聲在李安耳邊問道:「這便是妹妹要更換鳳袍的原因?」

  眼見李安搖頭,她復問道:「那換衣裳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為了好看!」

  「咱們這一路遠道而來風塵僕僕的,雖說有著真氣護身不虞沾染俗物,但常服未免太過掉價,不符合本宮的身份!」李安一臉的理所當然。

  「就為這?」

  「那不然呢?」

  「那你為何不提早更換,偏偏要到了營寨才換?」

  「本宮才想起來.」

  「你」

  「出門在外,要記得稱呼本宮為皇后娘娘,否則,必有手段懲治於你!」

  「哼!」海棠朵朵咬了咬唇,不屑般回應道,「那倒是不知皇后娘娘,有何手段懲治朵朵呢?是拍打屁股,還是.」

  橋豆麻袋!

  這些話是能在如此場合說的嗎?

  兩人一路上咬耳朵的舉動在外人瞧來卻也沒什麼,誰人不知,皇后娘娘在宮中除了陛下,就是與聖女最親近了?有此行為很正常啊

  但別人聽不見,苦荷還能聽不見?

  那可是玩自然之理的選手!

  眼見苦荷毫無異樣,李安眼珠子一轉在海棠耳邊輕聲一句過後,便叫其如啞了火的炮仗一樣,雄威不再:「其實,本宮的手段說來很簡單,不是你說的那些.那些只會讓你更興奮.」

  「只要姐姐惹得我不開心了,那我就一個月不碰姐姐!這算不算是懲罰呢?」

  聞言,海棠朵朵呆愣當場,整個人如同冰凍一般僵住不動,那張沒施過多少粉黛的清麗素顏上,已是布滿了飛霞。

  「你你無恥!」

  「姐姐過獎了!」李安也沒什麼難為情的,他早已料到海棠初嘗禁果,此時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刻,偏生這一路從青山趕來也沒個機會,方才在那雜草叢中,咱們的聖女閣下雖然眼神掩飾得極好,但那替自己更衣的手卻是小動作不斷,一副好似要吃人的模樣.

  想來她早已忍耐不住了!

  此時用這個相威脅,應該能逼對方,應下許多不平等條約才是。

  「對了,忘記告訴好姐姐了!這一招啊,就是對陛下」

  「也最是好用不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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