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案件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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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案件背後。

  東邊的艷紅已是緩緩爬升,那初始時猶自顯得毫無溫度的太陽從稀薄的霧氣中探出了頭,將光芒散向面前這座京都之中最宏大的建築群上,顯得赤紅一片。

  望著眼前這莊嚴無比,卻又高聳巨大的城牆,心中有著些許猜測的范閒,不免得心中泛虛了起來。穿過幽深的門洞,就像是要走入一隻吞噬他人巨獸的大口,讓一向腹黑的范閒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范閒也是人,儘管靈魂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我們先姑且稱為靈魂吧.也會對這人世間的皇權感到敬畏。

  只不過如今內心之中與這股力量相抗衡的,正是那好友死亡所帶來的憤怒!這股憤怒對撞抵消了恐懼,讓他不自覺般倔強的抬起頭來往前行去,反倒是更添了幾分坦然。

  皇宮。

  這南慶最有權勢之人所在的地方,看上去遠沒有它那廣袤的疆土所來得有氣勢。

  沿著巨大青石鋪就的地面朝前望去,略過正殿與御書房,幾位朝中大臣正站立在這觀潮亭中,參加著這不是朝會的議會。

  除了這些個大臣以外,難能可貴的是,靖王也在此間。

  如此看來,今日一早他便入了宮中.

  「宰相大人還請節哀。」陳萍萍在皇帝左手第一位,此時正坐在一架看著不甚靈敏的輪椅上,輕聲勸慰著當朝宰相林若甫,「何必如此著急進宮面見陛下呢?當修養幾日才是,也好.送送孩子.」

  林若甫位列皇帝右手第一位,兩人之間的對話來回就好像面對著面,讓聲音響在了場間。

  他今日較之其餘大臣來說顯得有些特殊,因喪子之痛,陛下特許其坐在一個小圓凳之上。此人面目俊逸,雖是名噪天下的奸相,卻生得眉清目秀,有一股和風霽月的感覺。

  興許是他今日已經哭過,此時正眼帶紅腫,嘴唇烏青.

  也沒理會陳萍萍的關切之言,他站起身來長長作揖,哽咽著畢恭畢敬道:「陛下!還請為老臣做主,為我那無辜慘死的孩兒討個公道!」說完,他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以頭搶地也得虧他不是常人,要是換了尋常人家,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衝擊之下,怕是瞬間便會昏厥過去

  慶帝輕輕揮了揮手,林若甫這才在群臣以及內侍的幫助下重新站起身來,坐在了圓凳上。

  「如此兇案,就發生在這皇城之側,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這前有范家之子遇刺,緊跟著宰相之子又遇難.京都府難辭其咎,監察院亦是失職!」

  含恨威嚴的低沉聲響了起來,讓湖畔亭外的群臣都低下了頭去.無人可以看到,此時的慶帝嘴角那微微翹起的幅度,像是在對感興趣的事進行觀察這個細節很快隱去,再無人能察知。

  他一襲乳白色的絲綢便服,就這麼坐在椅子上。

  雖是比旁人的視線來得更低,但那日漸厚重的帝威卻是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陳萍萍?」

  沒有回話,陳萍萍只是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冊子遞給了面前的候公公,讓其呈給陛下。

  無人斥責他殿前失儀的無禮,好似早已習慣了這對君臣之間的默契,紛紛等待起後文來。

  待慶帝看罷手中的冊子後,這才聽聞他口中擠出了一句話來:

  「四顧劍?」

  坐於輪椅上的陳萍萍朝著慶帝微微欠了欠身,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注視著身旁的林若甫,微笑著說道,「這兩樁案子前後也不過三天的時間,除了那程巨樹能第一時間確定是北齊之人以外,余者皆為東夷城四顧劍首徒,雲之瀾的弟子」

  「這兩件案子,其實不過是一件.」

  又是那四顧劍?

  是了!

  除了他的弟子以外,又有何人能有如此劍術,在那宰相之子林珙身上造成那般凌厲的傷口來?

  場中所有的大臣紛紛是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體味著案件接下來的發展,倒是那林若甫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將頭給壓得更低了些。

  能這麼快調查出案件的真相來,慶帝本該很滿意才是,不料,他卻忽然嚴厲地對著輪椅上的人訓斥起來:「只是查明了這些刺客的身份,換了京都府的人來也能同樣做到!那朕要監察院何用?要你來何用?」

  「陳萍萍,此次你回鄉省親,硬是多拖了一個月才回來,這京中子弟遇刺身死,你也逃脫不了干係!」


  陳萍萍急促地咳嗽了幾聲,似乎像是要將肺給咳出來一般,臉上青筋暴起,良久才緩緩平復,他淡淡說道:「臣知罪不過,此案臣也並非只是調查到了這些東西來。」

  「詳細說說。」

  慶帝看了一眼林若甫,眉頭皺了起來。

  陳萍萍整理了一下衣袍,正色道:「林府二公子被殺之時,便在那蒼山別院之中,而與他一同身死的,還有一名關鍵之人,名為吳伯安!」

  「此人在京中倒是還有幾分名氣,雖是遊走在各府之間,但卻與林府二公子待的時間最長,相處甚歡。」

  言外之意,已是在說此人便是林珙的人了。

  「范侍郎之子遇刺一案,幕後之人司理理已被緝拿歸案。這女子是北齊的暗探,據她供認,國朝內與北齊聯繫者,正是那吳伯安!此事不光有著四顧劍之徒孫參與,那些守城弩與刺殺器械也是由巡城司參將方達人私放入了城中。」

  「不過,在監察院調查到那參將家中時,其內已是無一個活口了」

  一連說了這麼多,這案件的脈絡也是漸漸清晰。

  見慶帝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些,陳萍萍話鋒一轉:「現在唯一的線索便是.為何丞相之子身死之時,與那謀劃刺殺范閒的人待在一塊兒?」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群臣也不是個蠢的,話頭到了這裡,哪裡還猜不出正是那林拱策劃的牛欄街刺殺案?可這又是為何呢?難道僅僅是不想自己的妹妹嫁給那范閒,便要將人給殺了,甚至是不惜勾結敵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臉平靜,毫無憂慮之色的宰相。

  要說這林珙背後無人,他們可是不信的.

  好傢夥!

  剛剛還在這可憐伱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合著您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東夷城刺客眼見刺殺范閒不成,事後反噬殺人滅口,這才讓那林拱

  突然,禮部尚書郭攸之越眾而出,朗聲道:「陳院長此言差矣!那女花魁不過是敵國暗探,就算她耐不住刑吐露而出的也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許是胡亂攀咬,好讓我們自亂陣腳。」

  「吳伯安此人長袖善舞,流連輾轉於各權貴府中,想要以此晉身……就是與林府二公子相熟也不足為奇!」

  「還望陛下明察!」

  昨天很多讀者老爺對於劇情的安排給出了建議,風月這邊也做出了修改。今天的章節是刪掉重寫的,去掉了一些過渡內容……

  作者也思考了一天,決定還是不等了早些上架,時間暫定在本周日。

  各位的投票作者沒有忘記,也算是欠了一些章節,上架後會慢慢補上。

  還有一章,9點前發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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