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好意思，我只衝死人下跪
「聞川，我當然知道無論我做什麼都有你替我兜著，可我實在不想你因為我受到牽連。」
蘇蔓微微笑著，抬手輕輕撫摸著厲聞川眼角的血痕。
「還疼不疼？」
厲聞川垂眸，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將她吞進去。
最後，他淡淡開口道：「你確定這樣就夠了？」
蘇蔓知道她說的是甄月如扇她巴掌的事，她點頭道：「可以了，別再為了我生事。」
甄月如扇她一巴掌，他把人砸到手臂脫臼，要說報復的程度，這可以說是太夠了。
老實說，看厲聞川舉起木凳砸下去的那一瞬間，蘇蔓簡直爽呆了！
唯一的問題是，蘇蔓有些搞不清楚厲聞川對裴婉然的態度。
她試探著開口：「聞川，我真的沒有推她下樓。」
「嗯，你已經說過了。」
厲聞川淡淡地回應著，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
她想知道的答案，是厲聞川相不相信她啊！
蘇蔓咬了咬唇，覺得再往下說這件事厲聞川該煩她了，於是小聲地轉移了話題：「房間裡有藥箱，我來給你上藥吧。」
自己的臉都腫成那樣了，還關心他眼角的一道快癒合的血痕？
厲聞川勾起唇角：「以前頂著一張毀容臉都無所謂，現在一道這麼淺的血痕算什麼？」
「可是，會疼……」
蘇蔓指腹輕柔，划過傷口時帶來一陣細密的刺痛。
原來不是擔心破相的問題，是怕他疼。
厲聞川抱著蘇蔓的手，無意識地緊了緊。
底下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裴婉然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厲文彥只是饒有興趣地盯著他們的背影看，過了很久才好整以暇地退到甄月如和裴婉然身邊，裝模作樣地詢問她們有沒有事。
「我真是命苦……」
甄月如摟著自己兒子的肩膀，哭得梨花帶雨，「一大把年紀了，護不住兒媳，教訓了一下沒教養的晚輩，還要受這麼大的罪！」
她邊哭，邊覷著厲天舜。
裴婉然也跟著小聲啜泣，很快，厲天舜的火再次被勾燃！
「厲聞川！你們給我回來，誰准你們可以回屋的！」
「你把對付外面那些地痞流氓的樣式拿來對付家裡人了？你真以為厲家沒你不行是吧？」
「給我跪下向甄姨道歉！否則滾出厲家！」
厲聞川腳步一頓，臉上的譏諷太過明顯：「不好意思，我只衝死人下跪。」
「甄姨要是真這麼想要我在她面前跪下的話，可以先死一死。」
說完，他輕輕地掃了甄月如一眼。
「……」
甄月如臉色發白，鬥了這麼多年，她知道厲聞川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厲天舜氣得不行，揚言厲聞川今天要是不受罰，就撤去他現在的所有職務。
蘇蔓暗道不妙。
再怎麼和家裡人鬥氣，也不該拿自己的未來去硬碰硬。
她從厲聞川的懷抱里滑下身，牽著他的手走到了暴怒的厲天舜面前。
「父親，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做錯了事，的確是該被懲罰，無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所有人都知道。可問題是，晚輩沒有做錯的事，也必須得認了罰嗎？」
厲天舜指著蘇蔓的鼻尖，咬牙切齒道：「厲聞川他拿凳子砸人，他還沒有錯？」
蘇蔓平靜地注視著厲天舜那雙怒火中燒的眼睛，淡淡道：「聞川今天是有些衝動，但是他是為了不讓我受委屈，才會犯錯的。」
「你能有什麼委屈？」
厲天舜怒瞪著她。
不過就是挨了一巴掌而已，比起甄月如身上的傷算得了什麼！
蘇蔓的語氣依舊沉靜：「我沒有推裴小姐下樓，可甄姨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卻一口咬定了是我推的，接著就不由分說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委屈的是，如果以後還有誰懷疑我做了什麼，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都可以打我一巴掌！」
她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脊背挺得筆直：「我怎麼說也是厲家的大少奶奶，是你們厲家明媒正娶進來的！」
「……」
厲天舜被說得啞口無言。
蘇蔓說到了最關鍵的點上，厲天舜當然不在乎她這個人，可是他在乎厲家的聲譽。
甄月如打蘇蔓巴掌的時候，那麼多的下人在場，傳出去會有多難聽！
況且，甄月如也確實沒有證據。
「誰說我沒有證據的！」甄月如氣急，「裴婉然不就是最好的人證嗎？」
她說著將裴婉然推到了跟前：「婉然你說，是不是她把你推下樓的？你別怕，甄姨幫你做主！」
裴婉然覺得事情鬧大了，怕等會真要查起來引火上身，只好搖著頭，模稜兩可地道：「我印象中是有人推了我一下的，可我沒看清對方的臉……」
「或許是我摔到了腦袋，很多記憶都變得不清晰了。」
她捂著腦袋，哭得可憐：「我也記不清究竟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的，還是有人推了我一把……」
「……」
甄月如傻眼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裴婉然一眼：「你剛剛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厲老夫人拄著拐杖出面了。
她冷著眼看向眾人，聲音渾厚且有力：「你們三個人，都去祠堂罰跪！」
算是各退了一步，彼此都給了個台階下。
厲聞川卻陰沉了臉色，他剛要開口說一句什麼，蘇蔓已經迅速捏住了她的手，順從道：「謝謝奶奶，我和聞川這就去祠堂領罰。」
這是雙方妥協後的最好結果，他們不是因為犯錯而受罰的，只不過是為了照顧住這些長輩的臉面罷了。
這是上位者的特權，在凌駕於他們之上前，唯有忍耐。
人人都以為菟絲花嬌柔脆弱，只會寄生依附他人。
卻不知道，菟絲花也被稱為「致命絞索」。
它能利用寄生者去絞殺一切想要危害它生存的生物。
或許是她的狡猾虛偽也好，她腿上那道蜿蜒曲折的的傷疤也好，總能讓他在極短的時間裡分清自己還身處在現實世界。
一個被罪犯拉入水底的人，在下定決心跳劍舞的時候，他浮出了水面！
噗。
又一枚種子破殼而出的聲音。
蘇蔓微微笑著，抬手輕輕撫摸著厲聞川眼角的血痕。
「還疼不疼？」
厲聞川垂眸，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將她吞進去。
最後，他淡淡開口道：「你確定這樣就夠了？」
蘇蔓知道她說的是甄月如扇她巴掌的事，她點頭道：「可以了，別再為了我生事。」
甄月如扇她一巴掌，他把人砸到手臂脫臼，要說報復的程度，這可以說是太夠了。
老實說，看厲聞川舉起木凳砸下去的那一瞬間，蘇蔓簡直爽呆了！
唯一的問題是，蘇蔓有些搞不清楚厲聞川對裴婉然的態度。
她試探著開口：「聞川，我真的沒有推她下樓。」
「嗯，你已經說過了。」
厲聞川淡淡地回應著，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
她想知道的答案，是厲聞川相不相信她啊！
蘇蔓咬了咬唇，覺得再往下說這件事厲聞川該煩她了，於是小聲地轉移了話題：「房間裡有藥箱，我來給你上藥吧。」
自己的臉都腫成那樣了，還關心他眼角的一道快癒合的血痕？
厲聞川勾起唇角：「以前頂著一張毀容臉都無所謂，現在一道這麼淺的血痕算什麼？」
「可是，會疼……」
蘇蔓指腹輕柔，划過傷口時帶來一陣細密的刺痛。
原來不是擔心破相的問題，是怕他疼。
厲聞川抱著蘇蔓的手，無意識地緊了緊。
底下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裴婉然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厲文彥只是饒有興趣地盯著他們的背影看，過了很久才好整以暇地退到甄月如和裴婉然身邊，裝模作樣地詢問她們有沒有事。
「我真是命苦……」
甄月如摟著自己兒子的肩膀，哭得梨花帶雨，「一大把年紀了，護不住兒媳，教訓了一下沒教養的晚輩，還要受這麼大的罪！」
她邊哭，邊覷著厲天舜。
裴婉然也跟著小聲啜泣，很快，厲天舜的火再次被勾燃！
「厲聞川！你們給我回來，誰准你們可以回屋的！」
「你把對付外面那些地痞流氓的樣式拿來對付家裡人了？你真以為厲家沒你不行是吧？」
「給我跪下向甄姨道歉！否則滾出厲家！」
厲聞川腳步一頓，臉上的譏諷太過明顯：「不好意思，我只衝死人下跪。」
「甄姨要是真這麼想要我在她面前跪下的話，可以先死一死。」
說完，他輕輕地掃了甄月如一眼。
「……」
甄月如臉色發白，鬥了這麼多年，她知道厲聞川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厲天舜氣得不行，揚言厲聞川今天要是不受罰，就撤去他現在的所有職務。
蘇蔓暗道不妙。
再怎麼和家裡人鬥氣，也不該拿自己的未來去硬碰硬。
她從厲聞川的懷抱里滑下身，牽著他的手走到了暴怒的厲天舜面前。
「父親，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做錯了事，的確是該被懲罰，無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所有人都知道。可問題是，晚輩沒有做錯的事，也必須得認了罰嗎？」
厲天舜指著蘇蔓的鼻尖，咬牙切齒道：「厲聞川他拿凳子砸人，他還沒有錯？」
蘇蔓平靜地注視著厲天舜那雙怒火中燒的眼睛，淡淡道：「聞川今天是有些衝動，但是他是為了不讓我受委屈，才會犯錯的。」
「你能有什麼委屈？」
厲天舜怒瞪著她。
不過就是挨了一巴掌而已，比起甄月如身上的傷算得了什麼！
蘇蔓的語氣依舊沉靜：「我沒有推裴小姐下樓，可甄姨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卻一口咬定了是我推的，接著就不由分說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委屈的是，如果以後還有誰懷疑我做了什麼，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都可以打我一巴掌！」
她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脊背挺得筆直：「我怎麼說也是厲家的大少奶奶，是你們厲家明媒正娶進來的！」
「……」
厲天舜被說得啞口無言。
蘇蔓說到了最關鍵的點上，厲天舜當然不在乎她這個人，可是他在乎厲家的聲譽。
甄月如打蘇蔓巴掌的時候，那麼多的下人在場，傳出去會有多難聽！
況且，甄月如也確實沒有證據。
「誰說我沒有證據的！」甄月如氣急，「裴婉然不就是最好的人證嗎？」
她說著將裴婉然推到了跟前：「婉然你說，是不是她把你推下樓的？你別怕，甄姨幫你做主！」
裴婉然覺得事情鬧大了，怕等會真要查起來引火上身，只好搖著頭，模稜兩可地道：「我印象中是有人推了我一下的，可我沒看清對方的臉……」
「或許是我摔到了腦袋，很多記憶都變得不清晰了。」
她捂著腦袋，哭得可憐：「我也記不清究竟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的，還是有人推了我一把……」
「……」
甄月如傻眼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裴婉然一眼：「你剛剛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厲老夫人拄著拐杖出面了。
她冷著眼看向眾人，聲音渾厚且有力：「你們三個人，都去祠堂罰跪！」
算是各退了一步，彼此都給了個台階下。
厲聞川卻陰沉了臉色，他剛要開口說一句什麼，蘇蔓已經迅速捏住了她的手，順從道：「謝謝奶奶，我和聞川這就去祠堂領罰。」
這是雙方妥協後的最好結果，他們不是因為犯錯而受罰的，只不過是為了照顧住這些長輩的臉面罷了。
這是上位者的特權，在凌駕於他們之上前，唯有忍耐。
人人都以為菟絲花嬌柔脆弱，只會寄生依附他人。
卻不知道，菟絲花也被稱為「致命絞索」。
它能利用寄生者去絞殺一切想要危害它生存的生物。
或許是她的狡猾虛偽也好，她腿上那道蜿蜒曲折的的傷疤也好，總能讓他在極短的時間裡分清自己還身處在現實世界。
一個被罪犯拉入水底的人，在下定決心跳劍舞的時候，他浮出了水面！
噗。
又一枚種子破殼而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