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分明是在叫她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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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蔓臉色一沉,直接拍掉了蘇長寧手上的東西。

  「你嫌自己命太長了,我可還沒有活夠!」

  蘇長寧也不惱,彎下腰將地上那包藥重新揣進了兜里。

  他認真且嚴肅地對蘇蔓分析著利弊:「我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可這的確是一勞永逸的辦法,蘇蔓,我也是在為你好啊!」

  「你想啊,厲聞川是多麼殘暴的一個人,等他坐上厲家繼承人的位置,就相當於是王位上坐著一個暴君,底下的人全部都會完蛋!」

  蘇蔓冷笑著回應:「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大愛的一個人?說吧,誰許諾了你什麼?」

  她不信蘇長寧敢一個人想出這麼膽大包天的計劃,多半是有人拿什麼利誘過他。

  厲聞川上位之前就有無數人對他使絆子,現在那些人徹底按捺不住,想要直接索厲聞川的命了?

  蘇蔓死死盯著蘇長寧,仔細地觀察著對方的微表情。

  究竟是誰,把餌都撒到了蘇家?

  蘇長寧大手一揮:「這你不用管,總之,厲聞川必須死。」

  蘇蔓很想直接喊來方祁,乾脆了當地解決掉對厲聞川起殺心的人。

  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她很好奇,蘇長寧究竟想要做什麼。

  明知道她現在受著厲聞川的庇佑,不可能會對他動手的情況下,為什麼要交底似的和她說這些?

  是在試探著什麼嗎?

  比如,她對厲聞川的感情。

  蘇蔓試探著道:「你瘋了嗎?我現在可是厲聞川的妻子,你竟然要我給自己的丈夫下毒?」

  蘇長寧瞬間哈哈大笑:「蘇蔓,你別忘了,你只是替嫁的新娘。在厲聞川眼裡,你不過是一個叫蘇媛的女人。他連真實的你是誰都不知道,你還有臉自稱是他的妻子?」

  蘇蔓抿著唇,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蘇長寧的這番話著實刺痛了她的心,像是在時刻提醒著她,假的永遠都真不了。

  她只是一枚隨處可用的棋子罷了,別太拿自己當回事。

  蘇長寧毫不顧忌地向蘇蔓展露著他的野心:「所有人都不想看他坐上厲家繼承人的位置,只要把他拉下水,就有人肯出資幫蘇家修補斷掉的資金鍊。」

  「到時候厲聞川一死,你恢復自由身,我認你和你媽媽回蘇家,讓你們後半輩子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咱們可都是一家人!」

  說到動情處,蘇長寧甚至伸出了手,想要像普通的慈父那樣,揉一揉她的頭。

  蘇蔓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冷道:「你錯了,我想。」

  她想看到厲聞川坐上繼承人的位置。

  蘇長寧忽然嗤笑:「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真當厲聞川會寵你到幾時?」

  「他不過只是暫時對你有一點興趣而已,等他膩了,或者等他成功上位以後,你以為他還會要你這個糟糠妻?」

  「就算他暫時對你還有興趣好了,你以為厲天舜會同意他的兒子和你繼續在一起?」

  「蘇蔓,你要看清現實,當初你嫁的人是惡鬼厲聞川,不是厲家繼承人厲聞川!他當時只是厲家想要處理掉的一個麻煩!」

  「趁厲家捨棄你之前,撈到點好處才是真的。」

  蘇蔓盯著蘇長寧野心外露的醜惡嘴臉,忽然很想問他。

  如果當初的厲聞川是厲家的一個麻煩,那她呢?

  在蘇長寧眼裡,她也同樣是一個麻煩不是嗎?

  蘇長寧當初送她去厲家送死時的嘴臉,她至今還歷歷在目。

  她又忽然想到剛剛在大廳里屈辱下跪自扇巴掌的蘇媛。

  女兒於蘇長寧而言究竟算什麼啊?

  是高興時拿來哄一哄的寵物,利益面前拿來交換的商品,不順意時一腳踹出去的陌生人罷了。

  蘇長寧大概也知道這事不能勉強,他指著面前的小別墅對蘇蔓道:「這事不急,你先去見見你媽吧。」

  呵。

  用認她回蘇家讓她享盡榮華富貴為誘餌,接著又要用她媽媽的性命來逼迫她了麼?

  那樣粗糙的計劃,分明是在叫她去送死!


  蘇蔓咬了咬牙,推開了小別墅的門。

  和她想像的不同,她原本以為江文茵會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神智不清,蓬頭垢面地過著非人的生活。

  可蘇蔓再見到她時,江文茵一身乾淨衣裳,精神狀態也很好,和在小木屋時簡直判若兩人。

  江文茵神志清明地望著蘇蔓,嘴裡念叨著她的小名:「乖乖,快到媽媽這裡來,媽媽給你煲了山藥排骨湯。」

  「媽……?」

  蘇蔓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江文茵。

  過去她幻想了二十來年的正常且溫柔的母親形象,如今就這麼攤開在她面前時,她的第一反應竟不是喜悅,而是恐懼。

  「蘇長寧是不是也威脅了你?」

  「這些天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那對母女是不是一直欺負你?」

  蘇蔓連珠炮似的發問,江文茵皆是連連搖頭,只是在聽到蘇長寧的名字,臉色明顯一沉。

  只是她臉上的陰霾只短暫地停留一瞬,很快,她又將那碗山藥排骨湯推到了蘇蔓面前。

  「乖乖,趁熱喝,算是媽媽給你的接風宴。」

  「媽媽不會做很多菜,只會煲這個湯,你快嘗嘗鹹淡。」

  蘇蔓抿著唇,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江文茵手忙腳亂地拿紙巾擦擦她的臉,她學著普通母親的模樣,握著我的手,又仔細端詳著我的面容,最後心疼似的說一句:「乖乖瘦了。」

  蘇蔓觸電般抽回手,對母親突然的親昵莫名的牴觸。

  記憶中,江文茵從來沒有這麼溫柔地觸碰過她,而她僅有的那些記憶又在警告她,被她觸碰,意味著受傷和疼痛。

  江文茵望著自己懸在半空的手,也有幾分尷尬。

  她問了蘇蔓一些關於厲家的事,蘇蔓全部敷衍著回答。

  最後,她終於不再繞圈子,而是直接進入了話題:「剛剛是蘇長寧帶你來這邊找我的吧?」

  蘇蔓怔愣著點頭。

  江文茵一改方才的溫柔模樣,眼裡閃過一抹陰狠,說出的話更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蘇蔓你記住,蘇長寧不是你爸,他就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他毀了我們母女的一生,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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