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懲罰與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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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晉首先追封亡父端德太子為皇帝,其母為皇后,然後給大行皇帝加諡號。

  因追封亡母為皇后,遂,給其母娘家令氏封承恩侯,這道旨意到達令府時,令家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經歷過大起大落,家族人才凋零,令家自流放地回京後一直都十分低調,就連在趙晉的登基大典上也沒有大出風頭,安靜到幾乎讓人遺忘了他們。

  但這道旨意一下,承恩侯府瞬間水漲船高門庭若市,最後搞得承恩侯下令關上府門謝客,這才得到了安寧,對於榮寵,他們是怕了。

  所以給趙晉上的謝恩摺子上,明明是長輩的承恩侯措辭低微,並且隱晦地表示給的榮寵已經夠多了,再多他們就要承受不起了。

  趙晉看後只是笑笑,他這舅舅啊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威遠侯私下找過承恩侯,但承恩侯找藉口概不赴約之餘,還避到莊子去了。」司公公低聲給趙晉稟報一聲。

  趙晉心下明白,令家是不想再捲入後位之爭中,畢竟前車之鑑並不遠,他們這是充分吸取了經驗教訓。

  「既然舅舅要躲,就讓他躲得徹底吧。」

  聽到這話,司公公當即明白,這是要讓錦衣衛插手,不讓威遠侯這等有野心的人接觸承恩侯,也是變相的保護。

  就在京城熱議令家之時,趙晉的旨意接二連三地下。

  偽帝七皇子去帝號,貶為庶人,因其弒父殺君罪大惡極,賜以極刑,其妻及兒女則賜毒酒一杯,全家無一人倖免。

  詔獄裡的七皇子夫妻倆接到聖旨,七皇子麻木的臉上多了分解脫之意,七皇子妃則昏倒過去,其他人都忍不住痛哭出聲,可再如何哭嚎,都免不了死路一條。

  三皇子雖然被偽帝七皇子給整死了,但因他當年參與過廢太子案,所以其罪依舊難饒,與其妻及兒女通通都被貶為庶人,活著的人全部流放三千里。

  三皇子妃早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接到聖旨時毫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新君仁慈,還給他們留了一條命,心如死灰的她跪地接下了這旨意。

  她現在巴不得能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畢竟祖父因她而死,如今娘家人跟她斷絕了關係,她留在這裡徒留傷心,只是苦了兒女們,半輩子沒吃過的苦,以後就要吃了。

  六皇子同樣也被貶為庶人,只是不用流放,須得前往皇陵為先皇守陵終身不得回。

  這旨意到達時,六皇子恭敬地跪地行禮接下這道旨意,在詔獄的這些日子早已磨去了他的鬥志,尤其是一睡著就會夢到被射死在城牆上的妻兒,醒來早已淚濕枕頭,所以能前往皇陵為亡父守陵,在他來說反而是種解脫。

  八皇子夫妻倆的結局稍好一點,同被貶為庶人,至少不用流放不用守陵,還能出去過普通日子,當然生活的落差肯定會有,但能撿回一條命全家齊整,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結局最好的一如京城人之前預測的那樣,四皇子因為轉向及時,以及攔下八皇子的軍隊立有功勞,得封親王爵,號康王。

  四皇子妃從此改稱為康王妃,夫妻倆那是高興得見牙不見眼,除了興高采烈地上書謝恩外,還大開筵席宴賓客慶祝,這下總算能放下心頭大石高枕無憂。

  當然不少聲音都覺得依趙晉對常曦的特殊對待,威武侯很可能會全須全尾地從詔獄裡出來,很可能爵位還能保住,畢竟要給常曦留面子,不然將來皇后的臉面往哪裡擱?

  只能說好事之徒有猜中的也有猜不中的,威武侯確實從詔獄裡出來了,但被削去一切官職,貶為庶人,永不錄用,爵位由其子韓榮源承襲,但因韓家功勞過大,聖旨還特封韓榮源的長子為世子,次子封伯爵。

  這封賞一下,韓家人那是喜出望外,本以為能保住威武侯這個爵位就已經很滿足了,哪曾想還能多撈一個伯爵之位?

  魏氏高興得讓人大擺筵席慶祝,並且鞭炮放了一串又一串,總之就是要把高興表現出來。

  看到丈夫灰溜溜地回來,她的臉色當即一沉,然後朝管家吩咐了一句。

  管家驚訝了,「夫人,真要這麼做?」

  「嗯。」魏氏點頭,「去吧,侯爺那我去說,不會讓你們難做。」

  管家急忙說,「不敢,小的這就去辦。」

  韓老夫人看到兒子平安回來,高興得真抹淚,雖然兒子被貶為庶人,但孫子還是威武侯,哪能少了親爹的一碗飯吃?所以她也不怎麼擔憂兒子的生計問題。

  做兒子的也唏噓不已,少不得要勸慰母親幾句。


  正在這時,管家帶著人前來,見禮後道,「夫人有令,請大老爺收拾東西前往莊子居住……」

  「什麼?她憑什麼趕我兒往莊子去?」韓老夫人氣得起身把大兒子護在身後。

  韓大老爺驚怒道,「你們夫人真這麼說?」

  「是的,夫人是這麼吩咐的。」管家在韓府侍候了這麼多年,早已學會了見風使舵,如今威武侯府得勢的是魏氏母子,他也只能對舊主眥牙,「夫人還說,老夫人若是攔著,那就一塊兒隨大老爺到莊子去住。」

  可魏氏連她都趕要到莊子去,就真的心冷了一片。

  「我不去。」韓大老爺立即揮袖拒絕,然後還如以往那般趾高氣昂道,「你們讓魏氏來見我,我倒要問問她是何居心?我們夫妻是一體的,她想將我趕到莊子去,沒門!」

  管家聽到這話都想笑,韓大老爺被貶為庶人,可魏氏的誥命還在,新君顯然只追究韓大老爺一人的罪狀,看來夫人料對了,韓大老爺不配合就強行實施,於是他直接下令讓人挾持住韓大老爺往外面拖。

  韓老夫人氣怒上前阻止,「誰敢拖走大老爺?就從老身的身子踏過去。」

  管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令僕婦挾持韓老夫人,然後讓一旁的侍女去收拾老夫人的生活用品,一併往莊子去。

  這下韓老夫人真被嚇得變了臉色,她沒想到這些下人如今並不聽她指揮,顯然都成了魏氏的走狗,於是她一路被挾持著走一路大罵。

  半路遇到二兒媳婦和孫女,哪知二兒媳婦拉著孫女直接轉身,來個眼不見為淨,顯然不想因為韓老夫人跟魏氏這個大嫂起爭執,以後她們二房還要靠大房提攜才有好日子過,她傻了才會去幫韓老夫人那個老虔婆。

  「老二家的……」

  韓老夫人越喊,二兒媳婦跑得越快。

  這下子,韓老夫人絕望了,沒再掙扎任由僕婦挾持她上馬車,然後看到大兒子也被塞了進來,母子倆滿臉都是驚懼。

  「這群走狗,等有一天老子翻了身,定要他們好看。」

  對於兒子發狠的罵聲,韓老夫人少有地沒有附和,她心裡明白這罵聲不過是心理安慰罷了,自家這大兒子哪裡還有翻身之日?除非又換一個新君,但這可能嗎?

  「算了,別罵了,省省力氣吧。」

  聽到母親這有氣無力的聲音,韓大老爺只覺得憋屈得慌,他不知道怎麼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先這麼著吧,回頭我給你舅舅去信一封,讓他過來說和,等你媳婦氣消了,興許就會讓我們回來了。」韓老夫人自我安慰道。

  韓大老爺不語,他與魏氏做了這麼多年夫妻,知道她性子有多麼倔強,想要說服她改變主意是很難的,罷了,他怕再多說下去,母親會更絕望。

  常曦從京郊趕回來參加自家的宴席,就聽說魏氏把韓老夫人母子趕到莊子去了,頓時對魏氏刮目相看,沒想到她還有這魄力,實在是出乎人意料。

  嫂子蔣氏不免有幾分擔心,「真的不管?」

  「嫂子,母親做的決定,我們做小輩的哪能管得那麼多?」她伸手捏了捏蔣氏的手,沒了韓老夫人在這府里,府里會清淨許多,至少魏氏會舒心。

  魏氏看到常曦的說辭跟丈夫如出一轍,這才丟開此事不去管,畢竟她跟這祖母和公爹都沒有多少感情,哪會真心去管他們?

  威武侯府的流水席一連擺了三天,很是高調地出了一迴風頭。

  該罰的罰,該論功行賞的論功行賞了,京城的悲喜事一樁接一樁,本以為要迎來立常曦為後的聖旨,但哪知這道旨意遲遲沒來,令不少人跌破眼鏡。

  私底下議論紛紛,都不知道這新君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莫非常曦這後位還有變數?

  這令蹦得頗高爭後位的那三個派系又開始蠢蠢欲動,不死心的他們還想再搏一把。

  御史找上了解四老爺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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