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只想活出更好的自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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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裡華燈初上,將一方天地照得極為明亮,久別重逢的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情話,這個時候的趙晉半點也不像外面相傳的冷麵君王,相反,他熱情得就像一座火山那般,雙眼裡只盛滿了一個她。

  這讓常曦樂了,她捧著他的臉,親吻他的五官,最後被他拉到懷裡索要了一個令人窒息的吻。

  好一會兒,他方才鬆開懷裡的俏佳人,真要命,一遇上她就像冰山遇到了火山,不得不化成一攤水,圍著她轉。

  常曦沒良心地在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她現在正享受著感情帶來的愜意,不過正因為兩人的動作稍大,不小心碰倒了一旁堆起來的奏摺。

  看著那落地的一堆奏摺,常曦搖頭笑了笑,看趙晉不在意,她正想也不理會之時,突然看到其中一本攤開的奏摺上似乎有催婚之意,微眯了眯眼,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她還是很好奇這些大臣都是怎樣花樣催婚的。

  於是她輕輕推開趙晉,彎腰拾起那本奏摺看了起來,這是請求趙晉大開後宮的奏摺,寫摺子的大臣從三皇五帝開始講起,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做為帝王,須得雨露均沾,延綿子嗣,這樣才能江山穩固。

  她一邊看奏摺,一邊又時不時地拿眼似笑非笑地看向趙晉,見他一臉的坦蕩,她自然不會多想,不過是把這當樂子罷了。

  放下手中這本,她又隨手拿起一本,這是關於登基大典安排的奏摺,嗯,把登基事宜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哪個時辰該幹什麼事都寫得清清楚楚。

  趙晉輕咳一聲,「本來欽天監選定的日子要提前許多,不過我想著你還沒有抵京,我就讓欽天監再推後另外選日子,反正按儒家那一套還有三請三辭的把戲,遂借著這由頭順理成章地延後,」他環著她腰肢的手瞬間收緊,讓她的眼裡只有他,「我想著在這樣的日子裡,能有你的見證。」

  這樣的話,哪個女人不愛聽?

  畢竟一個帝王為你延遲登基的日子,只為你的到來。

  動容之下,常曦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只可惜她也僅僅只是動容了,有時候她也會反思一下自己過於理智的思想,為什麼就不能學學人家戀愛腦不顧一切地愛一個人呢?或許那才是愛情的本來面目?

  不,在她這裡愛情不該是這樣的,該是理智與感性並存的,沒有理智的感情是走不長遠的,可沒有感性的愛情,同樣冰冷得讓人寒心,最終就是消磨掉那不多的感情。

  趙晉此時不知道常曦在想什麼,他還沉浸在她的溫柔里,對上她的眸子道,「你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負你,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你無須理會,我自會處理,任由他們蹦躂,也不過是想看看這些個跳樑小丑有多少而已。」隨後爽朗一笑,笑過之後,他沉下臉道:「我又不是青樓里的女子,還能任由他們想點就點?」

  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自己心裡門兒清,不是誰塞給他,他就會要的。

  況且這群人還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大道至簡,不是他們在背後搞小手段就能達到目的的,至於他們詆毀常曦的話,他今天的舉動就是最好的反擊,明天傳開後,這樣故意詆毀的話就會不攻自破,除非他們想跟他雞蛋碰石頭,真遇上那們的蠢人,他也不介意讓他們嘗嘗雞飛蛋打的滋味。

  常曦聞言,大笑出聲,隨後含著笑意的眼睛輕撫他的臉龐,「你這張臉,若是在青樓里,估計能混個頭牌花魁,我聽說花魁娘子不是一擲千金就能見著的,人家挑客人可講究了,可不是想點就能點的……」

  趙晉佯裝不悅道,「你這是在拿我消遣了?」

  「不行嗎?」她故意給他拋了個媚眼。

  「從哪學來的?」趙晉突然正色道,「是不是有人約你到煙花之地談生意?」頓時臉色就臭了,要不然她哪知道人家花魁娘子如何挑客人的?

  可她心裡明白,從古至今,這樣的地方都是取締不了的,它會永遠存在,只不過是改了個面目和稱呼而已,內里還是那老一套。

  所以,這個想法註定永遠不會實現。

  趙晉這才舒展眉頭,他知道因為自身經歷的問題,常曦在某些事情上是十分堅持的,所以她對煙花之地存在的厭惡是實打實的。

  「只要你高興,愛拿我怎麼消遣都好。」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道。

  常曦微挑眉,「真的?不是哄我開心的吧?」

  「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誑語?」

  看他不滿的樣子,她又安撫的給了個甜棗,不過在湊到他耳邊時,她笑道,「我可記住你今兒說的話了,可不許你日後反悔……」


  哪來的什麼反悔?他傾身堵住她的唇,不讓她故意說些逗他的話。

  兩人在殿內你儂我儂,殿外守著的宮人都盡忠職守地站著,不敢有輕忽的地方,甚至連韓榮源來了,也被攔住了。

  韓榮源的臉色一沉,看了眼腆著笑臉攔他的太監,「還不讓開?不然別怪本將不客氣了……」

  「真不行,待會兒小的一定給您通傳一聲……」

  嫡長孫雖然還沒有登基稱帝,但人人都已經把他當成了帝王來對待,所以他們這些下人都不敢有所怠慢,更不敢打擾了帝王的幽會,所以他們也很難做的。

  韓榮源可不管這些,自家妹子進京剛上了碼頭,就被趙晉接到宮裡,他一收到消息後就從軍營趕來皇宮,在趙晉沒有正式表態要給自家妹妹一個名份之前,他是不會讓妹妹吃虧的。

  看那太監死活不讓開,他不耐煩地一把推開他,大踏步地往前走,哪個敢攔他就推開哪個,身為武將,對付這些太監那是綽綽有餘。

  韓榮源的聲音響起,瞬間驚醒殿內的兩人。

  常曦輕撫額頭,無奈地笑道,「我這兄長過於緊張我,你可不許跟他計較。」

  「怎麼會?」趙晉扯了扯臉皮道,這個未來大舅哥能不能不老這樣煞風景?實在是被打斷了太多次談情說愛的時刻,他現在面對韓榮源都有了幾分不滿。

  殿外的韓榮源並沒有失智地往裡面闖,這個度他把捏得極好,沒有聽到趙晉叫進的聲音,他又揚聲再稟報一次,反正他當這根煞風景的大蜡燭那是當定了。

  最後趙晉實在是煩了這未來大舅兄了,直接叫「進」。

  韓榮源這才一整衣袖,大踏步地邁進殿內,一進來,先朝自家妹妹看去,很好,衣裳頭髮髮飾都不亂,可見沒有做越禮之事,至於嘴唇略紅腫被他直接略過了,算是在他可接受範圍內的事情。

  而坐在主位的趙晉似有些惱意地看了他一眼,大舅啊這種生意就是如此的不招人待見。

  韓榮源才不管趙晉惱不惱,直接道,「臣聽聞妹子進了宮,如今看天色不早了,還請殿下允臣的妹子出宮歸家,家中還有親人等著團圓。」

  常曦看了眼趙晉有些臭的表情,笑著輕握了一下他的手,這才站起來走到韓榮源的面前,「都怪我沒有注意到時辰不早了,累兄長來接,是我的不是。」

  「妹妹無須如此說,身為人兄,這是我的職責。」韓榮源看到妹妹眨了下眼,瞬間就接過話頭,總之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趙晉不是個情緒化的人,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起身上前道,「有韓將軍護送你,我這就不另外派人送你回去了,回頭我得閒了再去找你。」瞥了眼故意低眉順眼的韓榮源,他湊近常曦的耳邊,「等我。」

  常曦也瞥了眼故意看向地面的兄長,然後飛快地在趙晉的臉龐落下一吻,然後朝他笑了笑,這才一把拉住有些僵硬的兄長往外走。

  韓榮源只來得及朝趙晉拱拱手,突然覺得女大不中留這話說得太對沒有了,他這才剛認回來親近沒兩天的妹子,就要被豬拱了,這讓他如何不傷心?

  坐上馬車出宮,常曦看了眼懨懨的兄長,少見地產生了一抹愧疚之心,遂找了個話題道,「嫂子和侄子侄女們什麼時候到京?」

  「後天。」

  聽到這簡潔的回答,常曦不得不轉變套路,故意有些傷心地道,「兄長是不是覺得我不檢點?」

  「怎麼會?」韓榮源這才趕緊看向妹妹,「你別亂想,哥是過來人,知道情人間這樣很正常,只是,如今為了一個後位,爭得如火如荼,殿下他對你到底是何打算?」

  他們韓家為了他們父子付出了多少,相信趙晉心中有數,若是讓他妹妹屈居嬪妃之位,他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這太欺負人了。

  至於妹妹之前有過婚史,可那又如何?歷史上二婚皇后一抓一大把,這不是他妹妹不能立後的原因。

  「對於這件事,兄長就別管了,這是我跟趙晉的事情。」常曦此時收起那故做的姿態,正色地道。

  她有她的打算,在這個事情上她與韓榮源不可能在一個頻道上,盯著一個後位斗得像只烏眼雞似的,這樣的格局不屬於她,若她把自己放在這樣的爭鬥上,她會第一個瞧不起自己。

  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努力適應這個時代,是想活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讓這個時代的思想閹割她的思想,把她束縛成一個裹著腦子的人,這是她永遠拒絕的事情,她見識過藍天,在藍天下自由的翱翔,再想讓她飛進金絲籠里成為一隻金絲雀,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唯自由誠可貴,其他皆可拋。

  對於這些離經叛道不符合社會規範的想法,她跟韓榮源解釋不清,而且她不想為這個跟他起爭執,她得保留精力與趙晉進行感情博弈,所以不想多花心思。

  韓榮源皺緊眉頭,覺得自家妹妹想得太簡單了,這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這是一個家族的事情。

  罷了,妹妹之前散漫慣了,不喜歡如此也說得過去,還是他多為此操心吧。

  兩人都各有想法,完美地避免了因交流起衝突。

  馬車駛向威武侯府,因韓榮源的原因,她對這裡並沒有太多牴觸的情緒,所以心情頗好的下了馬車,哪知剛一轉身,就看到韓老夫人帶著人出來迎她,她皺了下眉頭,還是按禮數地上前見禮。

  韓老夫人一把拉起她,握著她的手笑得和藹至極,「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祖母可是盼了又盼。」

  「勞祖母掛心了。」常曦神情自若地收回自己的手,實在不想與她虛以委蛇。

  韓老夫人的眼裡閃過一抹不悅,但想到還在獄中的大兒子,遂抽帕子一邊抹淚一邊瞄兄妹二人,故意帶著哭腔道,「若你們爹在此,肯定也跟祖母一樣高興得落淚,難得我們一家團圓,只可惜你們爹他現在還被人誣告關在獄中,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受了多大的罪,我這一想起心口就疼……」

  韓榮源和常曦都不喜歡這個話題,與渣爹感情淡漠,實在升不起同情之意,兄妹二人正想說話回懟韓老夫人,哪知聞風趕來的魏氏顯然聽到了韓老夫人那一番話,當即不屑地道,「那是他咎由自取。」

  「你說什麼?」韓老夫人瞪向兒媳婦,這魏氏一回來就沒給她好臉色,讓她這當婆母的抖不起威風,這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那是你夫婿,是你的天,你就是這樣當人媳婦的?不想著營救丈夫出來,反而還要出言落井下石,魏氏,你別以為我們韓家不敢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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