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傷離別前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滿腹離愁待酒澆,咫尺天涯冷夜寒。

  人世間最令人傷心的是死別,最令人傷感的是生離,剛剛還近在咫尺,瞬息便要遠隔天涯,司馬龍飛現在就是這種心情。

  來到在這片陌生的天地,在這座寂寥的孤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著稚嫩的孩童從垂髫到舞勺慢慢成長,他明白了什麼叫相依為命,這是份令人難以割捨的情感。

  深深嘆口氣,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太過嚴厲了,從雞啼到蛙鳴全年幾乎無休,這乖巧的小孩從沒叫苦喊累,雖然鐵不煉難成鋼,但把一個幾歲的孩子倦得沾床就睡似乎有點殘忍,現在看來用大量消耗壓制修為進展的本意並不是很成功。

  「乾爹,我回來了。」

  林飛大呼小叫地從外面跑進洞中,看來是一口氣衝上山峰的,神情有些疲憊。

  司馬龍飛忙將桌上的冷水遞給他,用責備的口氣說:「又不趕時間,急什麼,快喝口水緩緩。」

  林飛的確渴了,「咕隆咕隆」喝光一壺冷水,長長地吁了口氣。

  司馬龍飛示意他坐下,有些不解地問:「怎麼去了這麼久?你不是說租了馬車嗎?」

  林飛拿出幾個儲物戒交給司馬龍飛解釋道:「車夫很講信用,遵守了半年之約,但沒辦法,邊關城最近生意太過火爆,蠻倉都脫銷了,見是我要,太子的管家特意親自回去辦理,貨量大還得是精品花了些時間,所以呆了一陣。」

  司馬龍飛接過儲物戒楞了一下後問:「怎麼有一個這麼重?」

  林飛忙給他介紹:「最重的那個裝滿了鐵精石當然比較沉,這個裡面是上等的藥材,小一點的裝了起死水回生液,蛟龍珠和筋啊什麼的,一些漠北特產魔界玉器及沒提煉的深海寒精,哦,還有一身衣裳。」

  司馬龍飛又是一楞,不解地問:「放套衣裳幹什麼?」

  林飛嘻嘻一笑打趣道:「羅盤摧毀一切,衣服肯定化為灰燼,回去一現身赤條條的有損斯文,難不成乾爹想光著個身體去見人?」

  司馬龍飛連忙點頭稱是:「想得周到,上次落在這裡幸虧沒人,不然臉都丟盡,半夜下山偷村民的衣 服才好意思出去。」

  林飛調侃道:「原來乾爹還是個賊。」

  司馬龍飛嘆了口氣沮喪地說:「我曾交友不慎,經常被古將軍的侍衛長騙去偷東西,還挨過古將軍三軍鞭,至令只要變天都隱隱作疼。」

  林飛驚訝地問:「乾爹你鐵骨鋼筋刀都砍不進,皮鞭怎麼能傷得了你?」

  司馬龍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道:「當時還沒被天火煉,皮肉哪有現在這麼堅實,所以落下了個隱疾。」

  司馬龍飛哭笑不得地說:「你爹一直不贊同我跟他混,那傢伙膽子太大,沒什麼不敢偷,我也想躲他,但好像他是我的克星,每次都能被灌迷魂湯。」

  林飛搖搖頭嘆惜道:「你可真是交了一個陰魂不散的損友。」

  司馬龍飛站起身問:「餓了吧?我去煮東西給你吃。」

  林飛笑著往桌上放下一個食盒,打開蓋從裡面端出幾個還冒著熱氣的菜招呼大胖子坐下:「乾爹不必忙了,我見鎮上有家飯店生意很好,想必味道不錯,就打包了它的幾個招牌菜。」

  司馬龍飛聞了聞香氣,點點頭不解地問:「這是王家私館的菜,我去過,的確是外面吃不到的本地特色,嗯,好幾百里路呢,即便你急趕緊湊菜也會涼啊,但現在卻都是熱的。」

  林飛拍了拍食盒笑著介紹道:「這是清風閣的不傳之秘,幾天之內食物能保溫保鮮,不過山里氣溫太低,所以我一口氣跑上來的,乾爹,你儲物戒有龍膽酒,我去拿酒杯。」

  司馬龍飛神識一掃,真有不少酒壺,喜笑顏開地說:「好,這酒我喜歡,食盒也歸我了。」

  林飛按住食盒認真地告訴他:「先別忙著放,有油鹽會污穢戒中空間毀損裡面的物品,得清洗乾淨再放進去。」

  司馬龍飛嚇了一跳,儲物戒中都是貴重物資,差點誤了大亊,拍著胸口說:「興奮過頭了,險些損失慘痛,你去拿杯子,我到外面洗這玩意再晾乾收起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氣氛卻是相當的壓抑,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憂傷,這也是倆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沒爭搶食物,一口酒一口菜黙默地吃著。

  司馬龍飛打破了沉默,他放下筷子,看著一盤菜說:「鄉鎮人就是本份,你看這辣椒炒肉,份量真足。」


  林飛笑著解釋道:「這於地域不同有關,你去海邊城鎮,魚蝦只賣白菜價,因為它不產蔬菜,而到內地,白菜餵豬,海鮮上席。」

  司馬龍飛連連點頭表示贊成:「我去城北城點個羊肉燉蘿蔔,娘的,一盆蘿蔔幾塊肉,後來在漠北吃同樣的菜,乖乖,一盆羊肉幾坨蘿蔔,價錢還便宜得多。」

  林飛腦海中浮現鐵達汗憨厚的樣子,不由感嘆道:「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漠北真是風景如畫啊。」

  司馬龍飛輕笑道:「你不是懷念它的風景,而是在想鐵達汗吧。」

  林飛一楞,好奇地問:「乾爹也認識他?」

  司馬龍飛眨眨眼開心地說:「你剛出道時的朋友我誰不認識,只是他們不認識我而已。」

  林飛給他倒上酒後問:「乾爹,聽這話顯得有玄機啊。」

  司馬龍飛輕呡了口酒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你初出茅廬我怎麼能放心,一直暗中跟著,在冰川一言堂虎隊主管伏殺你,知道上官七用心頭血送你一命,而經歷過死亡線的人心境會得到升華,所以開始我並未插手。」

  林飛得意地一笑,那是他第一次消滅高手,為此激動了好一陣子:「嘿嘿,當我將黑刃刺進他身體時,那傢伙呆若木雞毫無反應,我厲害吧。」

  司馬龍飛以嗤之以鼻的口吻說:「人家是個老牌高階聖王,憑你們三個楞頭青能幹掉?呵呵,是我用穿雲指定住了他。」

  林飛徹底明白了:「對啊,我到現在還納悶高階聖王怎麼那麼不經打,乾爹,你可真行,看著別人殺我也無動於衷,不過後來我一直察覺不了你就奇怪啦。」

  司馬龍飛非常嚴肅地告訴他:「稚鷹經過風雨捶鍊翅膀才會硬,我只是扶上馬送一程,等你積累了足夠的江湖經驗,直到這片天地很難有人能傷害到你,而羅盤需要調養所以乾爹就回十八峰了。」

  林飛恍然大悟,難怪那些年只有驚沒有險,原來並不是自己運氣好,而是一直有這個大修者暗中保護,他眼眶紅了:「多謝乾爹。」

  司馬龍飛大咧咧地一揮手說:「謝個屁,咱們倆父子,我出亊都不會讓你出亊。」分別在即,林飛不想深陷感情糾纏當中,便轉移話題:「乾爹,這些儲物戒可是極品,深海寒金七八天才能煉溶一點點,好不容易做成了幾枚,你可別送人。」

  司馬龍飛看著幾枚儲物戒,神識竟然穿透不了:「我就說弄這玩意很簡單,以你的水平居然搗騰了幾個月,但的確是堅硬無比,估計丟進烈火中燒它個幾天幾夜也不會溶,別說送人,摸一下都不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