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暗中觀察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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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文?地理?算術?

  藍晨一概不知。

  雖說有著『記憶提取』這宛若作弊的奇能可以使用,但藍晨本就無心備考,所以對於這些標準化題目,甚至連個基礎常識,他都一概不知。

  苦澀一笑,藍晨翻到了最後一冊,臉上絕望更為明顯了,那題赫然寫道,將大幹王朝近百年的水利、稅收制度默寫出。

  【算了,第一門考就放棄吧,得虧文試總共有四門考試,嘖!】

  困意悄襲,藍晨漸漸撐不下,趴在桌上呼呼睡去。

  緊張氛圍間,唯有毛筆潑摁在紙上那窸窸窣聲,還有便是考生們那宛若提到嗓子眼的急躁破空聲。

  可就在這份祥和莊重里,赫然出現了別樣之聲。

  嘿,打呼嚕了還!

  開考沒多久,竟自暴自棄地瞌睡起來!?

  一些考生們更是停下了手中毛筆,擰緊著眉頭,本想說些什麼,但也還是作罷了,這個小插曲也只得摁在心頭,現在還是專心對付眼前考題吧。

  巡視間,副考官也發現了異常,順著這雷鳴般的打鼾聲而去,不禁驚訝得掉了下巴,止不住搖頭嘆息著【擱這兒睡!當貢院是什麼地方了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下筆如有神,直接寫好了?】

  湊近一瞧。

  好傢夥,空空如也,愣是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正當副考官想要動手趕人,開甚玩笑!

  要睡回府睡去,這兒是貢院,豈能兒戲!

  但......他也遲疑了下,

  眼前這人,不是主考官林陽,林大人的熟人嗎?

  想於此,副考官也果斷離開了這,朝側邊走去,越過了屏風考場,來到另一處。

  「林大人!」

  「也算是狀況吧。」副考官憨憨一笑,撓了撓頭湊近低聲道「是剛才與你說話那名後生。」

  「哦?他怎麼了?」

  「他睡了。」

  「睡了!?」林陽愣了下,這情況他自個也沒遇過啊,得怎樣心境才能在這樣一刻千金的氛圍中酣睡過去?

  「是的......還打鼾了。」副考官尷尬無比,同時也期盼著林陽能做出決策。

  「那小子!」林陽禁不住用力拍打了下案板,恨鐵不成鋼盤踞在其眸底,但猛然間,他又意識到了什麼,便也擺了擺手道「算了,不理他,由他去吧。」

  「可他這樣兒戲,不將其趕出考場嗎?」

  「沒有這樣的先例,除非能抓到他作弊。總之由他去吧,接下來還有好幾門考試,興許他是放棄了這門吧。」

  副考官愣了下,不過隨即也點了點頭,轉身而去,準備巡視了,只是其心中仍舊有些困惑,文試講綜合能力,如若一門差了,甚至沒個評級,那其他門再優秀也不會榜上有名。

  一時間,他也有些兒摸不清林陽的想法了。

  本念及到二人關係,怎地也得喚起,讓其繼續答題,否則這趟文試不就白來了嗎。

  而看著副考官重新走進考場,林陽長呼了口氣,心中好似掉下了塊大石頭。

  端起茶碗,好不自在地抿了嘴,自言自語道「還想著怎麼從中作梗呢,沒想到藍晨你卻直接睡過去了。」

  「這倒好,這樣一來,你也萬萬當不了狀元,甚至不會上榜,哪怕小女勇奪武狀元,也相安無事了。」

  晃了晃頭,此時他終於明白了心中之念想,倘若可行,那還是撮合兩家姻緣吧。

  「只是你小子,竟然無心應考,但就莫要占用個名額啊,這茬事我還得幫你給隱瞞下來,不然傳出去可多不好聽!」

  「說來,武考就在明日了?待這邊結束,便也叫上藍晨一起罷,好似二人好久沒見了。」

  如若林陽知道,藍晨實則明日也有趟武考得去,不知當做何想了。

  此番按下不表,倒是說回另一頭。

  藍晨心心念念的『小天』正在『丑考場』里,這個一心文試之人,竟也遇到了跟藍晨相差無幾的狀況。

  什麼大幹的山兒,水兒叫個啥。

  什麼大幹幾個鄉,幾個鎮。

  看似簡單,但愣是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可小天好似並不慌亂,也不像藍晨那樣自暴自棄直接呼呼睡覺,反而是死死盯著題目,一遍一遍又一遍默讀著,不為解題只為記住題目,這方面倒也是古怪之際。

  不過如若藍晨知道他這般做了,怕不是得嗤之以鼻後接上個大拳頭了。

  說甚赴京趕考,看樣子也沒有準備好啊!

  將題目盡數記於心後,小天也才開始緩緩答題,不急不躁間......基本都錯了。

  還錯得沒有半點自覺,更是興高采烈不禁想起藍晨來,想著其會在哪個考場那奮筆疾書著。

  這一眠,藍晨睡得無比安穩,耳邊儘是毛筆刷刷聲,似催眠曲那樣,可這份安寧最終也是被響鑼給震醒了,那叫一個震耳欲聾!

  嚇得藍晨猛地跳起,正要慌不擇路而逃時才發現自己在貢院呢。

  左右瞧瞧,確信沒被人發現,至少臉面沒丟後,他不禁鬆了口氣。

  而他的一舉一動,也被另處高塔上的一人,盡收眼帘。

  「七皇子,快些兒喝茶吧,可別涼了,區區一門文試,可看不出個甚差別。」

  文試總差大人,此時正坐在椅位上,懶洋洋而道,雖稱之『皇子』,可言行舉止間並未有過多尊崇。

  甚至乎,當其從下官那兒知曉七皇子到訪,還不緊不慢而來,說是怠慢都算輕的。

  不過七皇子也並未追究,好似早已經接受此番一切了。

  在宮內,他本就是不受多大待見。

  本是宮內婢女,幸得皇上寵幸,誕生龍子。

  可那又如何?

  皇上並未將其當回事,趕去個名為『寂秋殿』的破宮,聽名兒都知道哪怕不是冷宮也相差無幾罷。

  連個『妃』都不冊封,落了個任人欺負的美人稱。

  而自那以後,皇上也並未再次寵幸於寂秋殿。

  諸多皇子裡,也唯有七皇子之母,連妃子都不是。

  聲望地位最低的七皇子,也就頻頻不受待見了。

  可他早就習慣了這一切,正無所謂其冷淡對待,仍笑臉盈盈著「謝溫大人的茶了,可辛苦溫大人了這些日子。」

  「談不上辛苦,只是也不知道這次能選拔到多少人才了。」溫大人點點頭,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跟七皇子眺望於窗外著。

  如若說七皇子身上有可取之處的話,那或許就是其和藹親和力了,往往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哪怕心中瞧不上他,也禁不住其爽朗笑意。

  興許還有一點值得誇張,其之美艷,稱之京城第一美男子也不為過。

  可既不能帶兵打仗,也沒有雄韜偉略,生在帝皇家,唯有樣貌可是萬萬不行的。

  「多是必然的,天佑大幹也。」七皇子笑了笑,眸間裡儘是藍晨的倒影「你瞧,那人倒也有趣,好似還交了白卷。」

  「不可能,考生們都做足了充足準備,不然來這兒也是丟人現眼,浪費時辰罷。」

  「哈哈哈,這可不一定,有些人啊,就非得找些樂子才是。」

  「就像七皇子這樣?聽說明日之武試,你也會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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