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離別前的狂歡
南江。時隔將近一月,季涼再回到自己生活了兩年的地方,複雜的心情由最深的內心蔓延到四肢,綿延不斷。
雖然知道有一天終將與這裡告別,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以後,再也不能回來了。」季涼頭髮紮起來別在帽子裡。她站在大門口,眼神有些飄渺的四處望了望。
程燕西微張了張嘴,本來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他想說,『以後我再帶你來』,可轉念一想,即使再回來,也不是原來的身份了,只能無聲安慰,說道:「走吧,進去吧。」
一切如舊井然有序,跟原來每個日子都相同,可不同的是要離開的人的心境。從早上開始,要離開的人們都已經被集合起來,點驗要帶走的個人物資,檢查全部行李,鞋底刺穿檢查,檢查儀的掃描,手機電池也要檢查……總之,不能帶走一點不該帶走的東西。
檢查井然有序的進行,所有人臉上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心裡如何想,外人不得而知。南江乎更被一種沉鬱籠罩。
程燕西跟季涼並排並排走來,一陣鬨笑,人人眼中露著促狹。
「呀,果然出雙入對了啊!」
「郎才女貌啊!」
「哈哈……」
「程少的傷怎麼樣了?」
「季姐,你也沒事吧?」
這邊的聲音引起了其他幾個隊的側目,眾人看著季涼與程燕西,也都紛紛搭話。
一聲聲問候讓季涼的心有些暖,可是打趣她跟程燕西的話,讓季涼臉色微微發燙,微微一動,腳步挪開,遠離了程燕西一點點。
季涼的動作一點不差的被程燕西的餘光掃到。眸子中划過一絲不快,程燕西一邊跟眾人打招呼,一邊伸手,猝不及防的將季涼的腰攬住,手臂慢慢收攏,宣示主權般的,微微低頭,嘴唇輕掠過季涼的耳垂,「不許躲。」
季涼一怔,只覺得程燕西的氣息還留在自己耳上,溫熱的觸感驅不走似的,讓她整個人滯住,幾乎被程燕西拖著往前走。
「哦吼——」
「親一個!親一個!」
隊裡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程燕西勾著嘴角,朝眾人打量一圈,但笑不語。
「教官,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是啊是啊!這麼久不露面,該罰!」
「還有啊,將我們一枝花收為己有,總該給我們些補償。」
或許是人人心中壓抑著離別的不舍,此時玩笑聲更大,教官之類的,都跟著起鬨起來。季涼窘迫的幾乎將腦袋垂到地上。
「那今晚請大家去喝酒。」程燕西沉聲開口,「不過,只能去濱海我一個朋友開的酒吧,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就行了,其他娛樂場所,還是不允許去。」說到這裡,程燕西頓了頓,又道:「還有,明天早上,該走的,直接從濱海的車站機場出發。」
話一說完,人群突然沉默。
「好!」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就像導火索似的,將所有人的熱情點燃,爆發了一陣陣歡呼聲。暫時忘記要離別的痛苦,只為最後的狂歡。
季涼看了看爆發出歡呼聲的人群,不知為何,眼中有微微淚光溢出。
「這個操場,可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
偌大的基地里,程燕西跟季涼並排走著,故地重遊。季涼指著綠茵茵的操場,說道:「剛過來的時候,也有早操和晚操,繞著操場跑幾圈,簡直是一天中最痛苦的事。」
程燕西笑了笑,「恩,我似乎能想像到你跑步的樣子,跟在學校時是一樣的,簡直,一點運動細胞都沒有。」
「是啊。」季涼頷首,「只是,今天再看這操場,竟然覺得有一點點可愛。」
程燕西拉住季涼的手,只說道:「你還有我。」
季涼感受著程燕西手掌上傳來的溫度,覺得安心。她帶著程燕西繼續往前走,走到靶場附近的一張長椅旁,「沒事的時候,我最喜歡坐在這裡畫畫。」
「是我?還是她?」
季涼故意發問,一問完,程燕西手上便用了力,不由分說的扳過季涼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程燕西很快又放開她,「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剛剛是懲罰。」
季涼抬手摸了摸唇,輕輕莞爾,暗笑。最近程燕西對她的懲罰,越來越奇怪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走到靶場前,聽到呼嘯的聲音,季涼道:「我也去過靶場,試了試,當時他們都覺得我很厲害。」
「那是我教得好。」程燕西頗為得意。
「是啊。」季涼的眼神有些迷離,「他們當時還問我是不是練過呢。」
「你怎麼說的?」程燕西有些緊張,「當時,想我了吧?恩?小涼涼?」
季涼做沉思狀,忽然無辜的一抬眼,「沒有想你。」
「你……」
程燕西氣極,明明知道季涼說的是玩笑話,還是氣極,剛想說兩句,眼前卻突然冒出一個影子,嘴裡只吐了一個,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見季涼輕輕踮腳,唇畔微揚,飛快的印上程燕西的唇,程燕西的身子驀然僵住。蜻蜓點水的吻過後,季涼飛快的撤離,一邊背著手倒退,一邊促狹的笑著,「程少,這個懲罰,你可還滿意?」
說完,飛快的轉身,含笑往前跑去。
程燕西微怔的神情鬆動下來,笑意倏地加深,提起腳步往季涼那邊追去,「小涼涼,這個懲罰,我很不滿意!需要再來一次!」
季涼一邊跑一邊笑,耳邊的碎發隨風飛揚,她竟嗅到空氣中有一絲甜膩的氣息。
「來來來,幹了這杯酒,大家永遠是兄弟!」
「到了外面好好混!混了好也別忘了哥幾個!」
「結婚的時候別忘了叫我去!」
「哈哈,我還記得剛進基地的時候跟你打了一架……」
季涼跟程燕西的狀況就比較尷尬了,程燕西坐在吧檯前的吧椅上,被三隊的女孩子圍在中間,一杯一杯的酒,想拒絕都難;而季涼也被一群男孩子包圍,一口一口的酒下了肚。
雖然知道大家是好意,程燕西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眼神就沒離開過季涼半寸。
「程教官,這一杯酒,無論如何你也要喝。」
一道熟悉的聲音,程燕西一回頭,看到張穎含笑舉著一杯白的遞到程燕西面前。
程燕西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簇,但很快又釋然,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就要接過酒來。
「哎,等一下。」張穎笑著搖搖頭,「我知道程教官您不想看見我,但我有兩句話,說完您再幹了,可好?」
程燕西挑挑眉,不置可否。
只聽張穎說道:「當初故意針對季涼,實在是我一時糊塗,程少那一次警告,我一輩子都會銘記於心的。也怪程教官您魅力太大,讓我竟然有了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程燕西臉上划過一絲震驚。
張穎看到,笑了笑,「果然,程教官的眼裡只有季指導員,我的自作多情,還請程教官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說完,將酒舉到程燕西面前。
程燕西單手接過來,仰頭,不急不緩的將一杯白酒灌進肚子裡,「謝謝。」
「程教官果然豪爽。」張穎笑了笑,「我看剛剛程教官的眼光一直流連在季涼身上,不如就讓我幫程教官一個忙。」
程燕西挑眉,看著張穎走到季涼麵前,將季涼『救』出來。
「去去去,我們季涼是程教官的!要喝酒我來啊!」
「好啊,來啊來啊!」
「怕你們啊!等我回來,把你們全喝倒!」
張穎將季涼送回到程燕西身邊,道了一聲『一定要幸福』之後,轉身去跟幾個人拼酒了。
季涼暈暈乎乎,搖搖晃晃的站著,卻被程燕西單手一攬,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傾,倒到程燕西身上。
「聽到大家對我們的祝福了嗎?」程燕西聲音有幾分暗啞,湊近季涼,微微的酒氣撲面而來,「小涼,你幸福嗎?」
季涼抬起雙臂,勾到程燕西脖子上,灼灼的看了他一眼,腦袋隨之微微貼到程燕西胸膛前,「幸福。」
雖然知道有一天終將與這裡告別,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以後,再也不能回來了。」季涼頭髮紮起來別在帽子裡。她站在大門口,眼神有些飄渺的四處望了望。
程燕西微張了張嘴,本來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他想說,『以後我再帶你來』,可轉念一想,即使再回來,也不是原來的身份了,只能無聲安慰,說道:「走吧,進去吧。」
一切如舊井然有序,跟原來每個日子都相同,可不同的是要離開的人的心境。從早上開始,要離開的人們都已經被集合起來,點驗要帶走的個人物資,檢查全部行李,鞋底刺穿檢查,檢查儀的掃描,手機電池也要檢查……總之,不能帶走一點不該帶走的東西。
檢查井然有序的進行,所有人臉上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心裡如何想,外人不得而知。南江乎更被一種沉鬱籠罩。
程燕西跟季涼並排並排走來,一陣鬨笑,人人眼中露著促狹。
「呀,果然出雙入對了啊!」
「郎才女貌啊!」
「哈哈……」
「程少的傷怎麼樣了?」
「季姐,你也沒事吧?」
這邊的聲音引起了其他幾個隊的側目,眾人看著季涼與程燕西,也都紛紛搭話。
一聲聲問候讓季涼的心有些暖,可是打趣她跟程燕西的話,讓季涼臉色微微發燙,微微一動,腳步挪開,遠離了程燕西一點點。
季涼的動作一點不差的被程燕西的餘光掃到。眸子中划過一絲不快,程燕西一邊跟眾人打招呼,一邊伸手,猝不及防的將季涼的腰攬住,手臂慢慢收攏,宣示主權般的,微微低頭,嘴唇輕掠過季涼的耳垂,「不許躲。」
季涼一怔,只覺得程燕西的氣息還留在自己耳上,溫熱的觸感驅不走似的,讓她整個人滯住,幾乎被程燕西拖著往前走。
「哦吼——」
「親一個!親一個!」
隊裡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程燕西勾著嘴角,朝眾人打量一圈,但笑不語。
「教官,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是啊是啊!這麼久不露面,該罰!」
「還有啊,將我們一枝花收為己有,總該給我們些補償。」
或許是人人心中壓抑著離別的不舍,此時玩笑聲更大,教官之類的,都跟著起鬨起來。季涼窘迫的幾乎將腦袋垂到地上。
「那今晚請大家去喝酒。」程燕西沉聲開口,「不過,只能去濱海我一個朋友開的酒吧,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就行了,其他娛樂場所,還是不允許去。」說到這裡,程燕西頓了頓,又道:「還有,明天早上,該走的,直接從濱海的車站機場出發。」
話一說完,人群突然沉默。
「好!」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就像導火索似的,將所有人的熱情點燃,爆發了一陣陣歡呼聲。暫時忘記要離別的痛苦,只為最後的狂歡。
季涼看了看爆發出歡呼聲的人群,不知為何,眼中有微微淚光溢出。
「這個操場,可是我最不喜歡的地方。」
偌大的基地里,程燕西跟季涼並排走著,故地重遊。季涼指著綠茵茵的操場,說道:「剛過來的時候,也有早操和晚操,繞著操場跑幾圈,簡直是一天中最痛苦的事。」
程燕西笑了笑,「恩,我似乎能想像到你跑步的樣子,跟在學校時是一樣的,簡直,一點運動細胞都沒有。」
「是啊。」季涼頷首,「只是,今天再看這操場,竟然覺得有一點點可愛。」
程燕西拉住季涼的手,只說道:「你還有我。」
季涼感受著程燕西手掌上傳來的溫度,覺得安心。她帶著程燕西繼續往前走,走到靶場附近的一張長椅旁,「沒事的時候,我最喜歡坐在這裡畫畫。」
「是我?還是她?」
季涼故意發問,一問完,程燕西手上便用了力,不由分說的扳過季涼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程燕西很快又放開她,「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剛剛是懲罰。」
季涼抬手摸了摸唇,輕輕莞爾,暗笑。最近程燕西對她的懲罰,越來越奇怪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走到靶場前,聽到呼嘯的聲音,季涼道:「我也去過靶場,試了試,當時他們都覺得我很厲害。」
「那是我教得好。」程燕西頗為得意。
「是啊。」季涼的眼神有些迷離,「他們當時還問我是不是練過呢。」
「你怎麼說的?」程燕西有些緊張,「當時,想我了吧?恩?小涼涼?」
季涼做沉思狀,忽然無辜的一抬眼,「沒有想你。」
「你……」
程燕西氣極,明明知道季涼說的是玩笑話,還是氣極,剛想說兩句,眼前卻突然冒出一個影子,嘴裡只吐了一個,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見季涼輕輕踮腳,唇畔微揚,飛快的印上程燕西的唇,程燕西的身子驀然僵住。蜻蜓點水的吻過後,季涼飛快的撤離,一邊背著手倒退,一邊促狹的笑著,「程少,這個懲罰,你可還滿意?」
說完,飛快的轉身,含笑往前跑去。
程燕西微怔的神情鬆動下來,笑意倏地加深,提起腳步往季涼那邊追去,「小涼涼,這個懲罰,我很不滿意!需要再來一次!」
季涼一邊跑一邊笑,耳邊的碎發隨風飛揚,她竟嗅到空氣中有一絲甜膩的氣息。
「來來來,幹了這杯酒,大家永遠是兄弟!」
「到了外面好好混!混了好也別忘了哥幾個!」
「結婚的時候別忘了叫我去!」
「哈哈,我還記得剛進基地的時候跟你打了一架……」
季涼跟程燕西的狀況就比較尷尬了,程燕西坐在吧檯前的吧椅上,被三隊的女孩子圍在中間,一杯一杯的酒,想拒絕都難;而季涼也被一群男孩子包圍,一口一口的酒下了肚。
雖然知道大家是好意,程燕西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眼神就沒離開過季涼半寸。
「程教官,這一杯酒,無論如何你也要喝。」
一道熟悉的聲音,程燕西一回頭,看到張穎含笑舉著一杯白的遞到程燕西面前。
程燕西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簇,但很快又釋然,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就要接過酒來。
「哎,等一下。」張穎笑著搖搖頭,「我知道程教官您不想看見我,但我有兩句話,說完您再幹了,可好?」
程燕西挑挑眉,不置可否。
只聽張穎說道:「當初故意針對季涼,實在是我一時糊塗,程少那一次警告,我一輩子都會銘記於心的。也怪程教官您魅力太大,讓我竟然有了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程燕西臉上划過一絲震驚。
張穎看到,笑了笑,「果然,程教官的眼裡只有季指導員,我的自作多情,還請程教官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說完,將酒舉到程燕西面前。
程燕西單手接過來,仰頭,不急不緩的將一杯白酒灌進肚子裡,「謝謝。」
「程教官果然豪爽。」張穎笑了笑,「我看剛剛程教官的眼光一直流連在季涼身上,不如就讓我幫程教官一個忙。」
程燕西挑眉,看著張穎走到季涼麵前,將季涼『救』出來。
「去去去,我們季涼是程教官的!要喝酒我來啊!」
「好啊,來啊來啊!」
「怕你們啊!等我回來,把你們全喝倒!」
張穎將季涼送回到程燕西身邊,道了一聲『一定要幸福』之後,轉身去跟幾個人拼酒了。
季涼暈暈乎乎,搖搖晃晃的站著,卻被程燕西單手一攬,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傾,倒到程燕西身上。
「聽到大家對我們的祝福了嗎?」程燕西聲音有幾分暗啞,湊近季涼,微微的酒氣撲面而來,「小涼,你幸福嗎?」
季涼抬起雙臂,勾到程燕西脖子上,灼灼的看了他一眼,腦袋隨之微微貼到程燕西胸膛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