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再見一眼萬年
「不去不去！老子不去！」
濱海市西郊基地，會議室里傳來程燕西的咆哮，「什麼南郡大院的女隊員，隨便找個人來帶他們還不行嗎？憑什麼讓我去？說了不去就是不去！老子哪有這些閒工夫帶一群女隊員？！南郡大院沒人了嗎？」
濱海大院的幾個人站在會議室里，跟團隊幾個成員站在對立面，看著聽到任命後就一臉狂躁的程燕西，無奈的解釋道：「訓練女隊員是一方面，主要目的還是讓程少您擔任此次演習的總指揮啊！您要往長遠看。」
袁豐旭站在一旁，將近三年的時間，在程燕西養病的日子，他的職位已經晉升。袁豐旭皺著眉，一直在思量，卻沒有說話。
「咱們不去。」李瑋在一旁道：「咱們濱海大院的，憑什麼去南郡大院當總指揮？這是上頭給咱們難題呢？萬一不能服眾，搞砸了……」
「滾你奶奶的！」程燕西突然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李瑋腦門上，「老子什麼時候把事情搞砸過？照你這麼一說，老子要是不去就成沒骨氣了是不是？」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瑋摸著自己疼得發麻的後腦勺，埋怨道：「你下手也忒重了！」
「燕西啊，」部主任嘆了口氣，開口道：「咱們就當這不是命令，就算是個請求。你想想，你父親他安排你這麼個工作，總是有理由的吧？他還能害你不成？」
程燕西皺了皺眉，大腦飛速運轉。
「而且您父親也說了。」那主任別有深意的看了程燕西一眼，「程少您不去，會後悔的。」
「後悔？」程燕西眼神頓現疑惑的色彩，「為什麼會後悔？」
「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那，不然等我們回去考慮考慮，下午給你們答覆怎麼樣？」袁豐旭此時卻發話了，深深的看著程燕西，「怎麼樣？」
程燕西的眼神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看到袁豐旭嚴重的貓膩，程燕西點點頭。
「那好，我們就等程少您給我們一個答覆。」
「嗯。」程燕西點點頭，送幹部部幾個人出去，再返回會議室，程燕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袁豐旭道：「來來來，說說你的高見。」
「嘿嘿……」袁豐旭一笑，「說不上高見，只是，你想想，你是在南郡出的事，你爸要把你調到南郡大院，你不覺得很奇怪，很巧合嗎？」
提到『南郡』，袁豐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季涼，三年來他都查不到季涼去了哪裡，唯一的可能就是季涼的消息被人刻意隱瞞了，而如今，南郡的事卻被程旭提起，難道，季涼終於要回來了嗎？
「你覺得，我是選擇去好嗎？」程燕西問著，可心裡已經有了想法，有些情緒，在心裡蠢蠢欲動。
「當然好。」袁豐旭一笑，「如果去了發現跟想像中不一樣，就說忽然頭疼，再調回來修養不就得了？」
「那程少……」
「去，當然去！」程燕西一抬眉，眼中露出勢在必得的情緒，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又糾結起來，「去帶女隊員，不知道小然會不會吃醋。」
程燕西這麼一說，袁豐旭的臉當即拉了下來，「如果這她都吃醋，那就太不識好歹了。」
「這麼久了，你對小然怎麼還有成見？」程燕西笑道。
袁豐旭哼了一聲，「不說了。」
程燕西聳聳肩，摸了摸脖子上的楓葉項煉，眸中閃過一絲溫柔，說道：「其實，小然她很好的。」
袁豐旭眼中閃過一抹悲痛與無奈，真正好的人，是季涼啊！可如今，季涼的名字竟然程燕西的禁忌，這是上天的捉弄嗎？
兩年前，程燕西熬過了幾乎半年來沉睡的日子，終於醒來，卻不記得任何事。袁豐旭提了季涼的名字，誰知道程燕西一聽，當即捂著腦袋在床上打起滾來，樣子痛苦不堪，又足足睡了半個月。醒來之後醫生便禁止任何人再刺激程燕西，禁止任何人再提以前的事，除非他能自己把事情想起來，否則稍微刺激，都可能讓他的大腦不堪重負，造成的後果，可能是死亡……
這一禁口，就是兩年啊！而除了季涼，程燕西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下午，程燕西把決定告訴了他們，一群人當即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囑咐程燕西帶著人，下個周周一準時到南江駐地去報導。
南江基地里，因為那位要來的新教官，連著一周，季涼已經不知道開了幾個會，不知道給連隊裡的女隊員們做過多少思想工作了。忙得團團轉，也就晚上能有些時間陪三三。
「季涼，我們走了之後好好照顧自己。」
蘇楠在基地住了一個周，趁著周末要跟葉宇凡離開，去康復中心做復健。
「恩，我知道啦。」季涼點點頭，「你們到了之後給我個電話。」
三三扁著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因為要離開季涼，又委屈又賭氣，這會兒別著臉，都不願意跟季涼說話了。
葉宇凡搖搖頭，說道：「不然讓三三留在這兒吧，讓江姐到基地里來照顧她，順便指導下我們女隊員的日常訓練。」
「這兩年來已經太麻煩江姐，再說江姐還得自己管著孤兒院，別給江姐添麻煩了。」季涼嘆了口氣，摸了三三的腦袋。
「那就再等三個月，等那個時候葉宇凡不用再去做復健，我留在基地照顧三三。」蘇楠豪氣萬丈的開口，「不然我們三三這么小就要跟媽媽分別，太可憐了。」
季涼笑了笑，笑容中有一絲遲疑與無奈。三個月之後，或許那個時候她已經離開這兒，再回到京南大學學習了。
「好了好了，我們下去吧。」葉宇凡看了看時間。
「我送你們下去。」季涼邁開步子要走，張開手臂，沖三三說道：「三三，要不要媽媽抱抱下去啊？」
「哇……」小三三一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迫不及待的往季涼身邊竄，張著手臂，閉著眼嚎啕大哭。
季涼心疼的一把將三三摟過來，一邊抱著她往外走，一邊不停地安撫，「三三乖，是媽媽不好，媽媽下次回去給你帶禮物好不好？媽媽最近真的很忙。」
「三三不要走，不要離開媽媽……」小傢伙哭得停不住了。葉宇凡跟蘇楠對視一眼，無奈的跟著往樓下走。
季涼一直跟著走出大門外，小傢伙已經睡著了，臉上卻還掛著淚痕，好不可憐。季涼吻了吻她的小臉，輕柔的將小傢伙遞給蘇楠，說道：「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辛苦的。」蘇楠一笑，跟著葉宇凡上了車，突然問道：「那位總指揮什麼時候來啊？」
「明天就來了。」季涼嘆了口氣，「所以今天下午還有很多事。」
「別太有壓力。」葉宇凡安慰道。
「那我們走了。」蘇楠揮了揮手。
「恩。」
車子發動起來，揚起一片灰塵，漸行漸遠。
季涼戀戀不捨的看了好久，直至車子拐了個彎再也看不見，季涼才轉身回去。
「季小姐！」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季涼回過頭去，一看，行了個禮，「程少！」
朝季涼走來的是鄭延明，一米八的個頭，氣勢凜然，也是難得的人才，而他喜歡季涼的事，在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
「在外面，不用這麼拘束，叫我的名字就行了。」鄭延明看著季涼笑了笑，「要回去了嗎？」
「恩。」季涼點點頭。
「那一起吧？」
「好的。」
「那個……」走了兩步，鄭延明有些猶豫的開口，「剛剛是送三三離開嗎？」
「是啊。」季涼不冷不淡的應了一句。
「聽說，昨天，三三的爸爸來送你們了？」鄭延明問得有些膽戰心驚。
「不是嗎？」鄭延明有些尷尬，又有些慶幸，「我聽你們幾個指導員說的。」
季涼笑著搖搖頭，「不要聽她們亂說。」
鄭延明鬆了口氣，嘟囔道：「我，我就說嘛……」
「什麼？」季涼問了聲。
「沒，沒什麼。」鄭延明搖搖頭，說道：「對了，新來的教官要去你們那裡做教官，你得做好準備啊！」
「已經定下了嗎？前兩天開會還沒說啊！」季涼有些詫異。
「定下了，雖然還沒明著說。聽說是上面給定的，說是你們那裡風氣好，作戰也是最好的。只是這一定下來，少不了讓人暗地裡有人給你穿小鞋，你注意點。」
「謝謝，我會注意的。」
「我們都會挺你們的。」鄭延明又補充一句。
「謝謝。」季涼低頭又道了一句謝。鄭延明對她的意思，她也多少聽說或者感受到，可是，鄭延明從來沒有明著說過喜歡自己之類的話，所以，她連拒絕都找不到理由。
周一一早，做早操的時候，基地里所有人都站在營地門口等著新教官的到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搞得這麼神秘，現在還不知道新教官的名字呢！」
「不過聽說來頭不小呢！」
「難怪這麼大的陣仗！」
此話一出，一群人再沒有一個開口。
而此時，遠遠地，幾輛車，逆著清晨的熹光，聲勢浩大又威風凜凜的朝營地大門駛來。
季涼朝那邊看去，目光一直粘著最前面那輛車子，看著它靠近再靠近。
吱——
車子穩穩的停在眾人面前，一輛接一輛。
「敬禮！」
伴隨著齊刷刷的敬禮，第一輛車的車門『咔噠』一聲被人打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神秘的教官身上。只見一雙馬丁靴首先出現在眾人面前，再往上看，是一雙關節分明的漂亮的手掌。
那人很快的跨出車子，緊抿著薄唇，抬手，瀟灑的將墨鏡一摘，一個帥氣又霸氣的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
「哇……」
「帥啊！」
「真酷！」
那人下車的瞬間，引起一片讚嘆。而一片讚美聲中，季涼的臉色卻越來越白，身子定住般動不得半分。程燕西！是程燕西！竟然是程燕西！幾乎三年未見的程燕西……
歷史似乎重演，季涼仿佛回到幾年前剛進京南大學軍訓的日子，在操場上，程燕西也是這麼突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可這次，不一樣啊！
程燕西下了車，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一步。
季涼顫抖著身子，腳步一退，不自覺的，又退了退。
濱海市西郊基地，會議室里傳來程燕西的咆哮，「什麼南郡大院的女隊員，隨便找個人來帶他們還不行嗎？憑什麼讓我去？說了不去就是不去！老子哪有這些閒工夫帶一群女隊員？！南郡大院沒人了嗎？」
濱海大院的幾個人站在會議室里，跟團隊幾個成員站在對立面，看著聽到任命後就一臉狂躁的程燕西，無奈的解釋道：「訓練女隊員是一方面，主要目的還是讓程少您擔任此次演習的總指揮啊！您要往長遠看。」
袁豐旭站在一旁，將近三年的時間，在程燕西養病的日子，他的職位已經晉升。袁豐旭皺著眉，一直在思量，卻沒有說話。
「咱們不去。」李瑋在一旁道：「咱們濱海大院的，憑什麼去南郡大院當總指揮？這是上頭給咱們難題呢？萬一不能服眾，搞砸了……」
「滾你奶奶的！」程燕西突然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李瑋腦門上，「老子什麼時候把事情搞砸過？照你這麼一說，老子要是不去就成沒骨氣了是不是？」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李瑋摸著自己疼得發麻的後腦勺，埋怨道：「你下手也忒重了！」
「燕西啊，」部主任嘆了口氣，開口道：「咱們就當這不是命令，就算是個請求。你想想，你父親他安排你這麼個工作，總是有理由的吧？他還能害你不成？」
程燕西皺了皺眉，大腦飛速運轉。
「而且您父親也說了。」那主任別有深意的看了程燕西一眼，「程少您不去，會後悔的。」
「後悔？」程燕西眼神頓現疑惑的色彩，「為什麼會後悔？」
「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那，不然等我們回去考慮考慮，下午給你們答覆怎麼樣？」袁豐旭此時卻發話了，深深的看著程燕西，「怎麼樣？」
程燕西的眼神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看到袁豐旭嚴重的貓膩，程燕西點點頭。
「那好，我們就等程少您給我們一個答覆。」
「嗯。」程燕西點點頭，送幹部部幾個人出去，再返回會議室，程燕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袁豐旭道：「來來來，說說你的高見。」
「嘿嘿……」袁豐旭一笑，「說不上高見，只是，你想想，你是在南郡出的事，你爸要把你調到南郡大院，你不覺得很奇怪，很巧合嗎？」
提到『南郡』，袁豐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季涼，三年來他都查不到季涼去了哪裡，唯一的可能就是季涼的消息被人刻意隱瞞了，而如今，南郡的事卻被程旭提起，難道，季涼終於要回來了嗎？
「你覺得，我是選擇去好嗎？」程燕西問著，可心裡已經有了想法，有些情緒，在心裡蠢蠢欲動。
「當然好。」袁豐旭一笑，「如果去了發現跟想像中不一樣，就說忽然頭疼，再調回來修養不就得了？」
「那程少……」
「去，當然去！」程燕西一抬眉，眼中露出勢在必得的情緒，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又糾結起來，「去帶女隊員，不知道小然會不會吃醋。」
程燕西這麼一說，袁豐旭的臉當即拉了下來，「如果這她都吃醋，那就太不識好歹了。」
「這麼久了，你對小然怎麼還有成見？」程燕西笑道。
袁豐旭哼了一聲，「不說了。」
程燕西聳聳肩，摸了摸脖子上的楓葉項煉，眸中閃過一絲溫柔，說道：「其實，小然她很好的。」
袁豐旭眼中閃過一抹悲痛與無奈，真正好的人，是季涼啊！可如今，季涼的名字竟然程燕西的禁忌，這是上天的捉弄嗎？
兩年前，程燕西熬過了幾乎半年來沉睡的日子，終於醒來，卻不記得任何事。袁豐旭提了季涼的名字，誰知道程燕西一聽，當即捂著腦袋在床上打起滾來，樣子痛苦不堪，又足足睡了半個月。醒來之後醫生便禁止任何人再刺激程燕西，禁止任何人再提以前的事，除非他能自己把事情想起來，否則稍微刺激，都可能讓他的大腦不堪重負，造成的後果，可能是死亡……
這一禁口，就是兩年啊！而除了季涼，程燕西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下午，程燕西把決定告訴了他們，一群人當即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囑咐程燕西帶著人，下個周周一準時到南江駐地去報導。
南江基地里，因為那位要來的新教官，連著一周，季涼已經不知道開了幾個會，不知道給連隊裡的女隊員們做過多少思想工作了。忙得團團轉，也就晚上能有些時間陪三三。
「季涼，我們走了之後好好照顧自己。」
蘇楠在基地住了一個周，趁著周末要跟葉宇凡離開，去康復中心做復健。
「恩，我知道啦。」季涼點點頭，「你們到了之後給我個電話。」
三三扁著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因為要離開季涼，又委屈又賭氣，這會兒別著臉，都不願意跟季涼說話了。
葉宇凡搖搖頭，說道：「不然讓三三留在這兒吧，讓江姐到基地里來照顧她，順便指導下我們女隊員的日常訓練。」
「這兩年來已經太麻煩江姐，再說江姐還得自己管著孤兒院，別給江姐添麻煩了。」季涼嘆了口氣，摸了三三的腦袋。
「那就再等三個月，等那個時候葉宇凡不用再去做復健，我留在基地照顧三三。」蘇楠豪氣萬丈的開口，「不然我們三三這么小就要跟媽媽分別，太可憐了。」
季涼笑了笑，笑容中有一絲遲疑與無奈。三個月之後，或許那個時候她已經離開這兒，再回到京南大學學習了。
「好了好了，我們下去吧。」葉宇凡看了看時間。
「我送你們下去。」季涼邁開步子要走，張開手臂，沖三三說道：「三三，要不要媽媽抱抱下去啊？」
「哇……」小三三一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迫不及待的往季涼身邊竄，張著手臂，閉著眼嚎啕大哭。
季涼心疼的一把將三三摟過來，一邊抱著她往外走，一邊不停地安撫，「三三乖，是媽媽不好，媽媽下次回去給你帶禮物好不好？媽媽最近真的很忙。」
「三三不要走，不要離開媽媽……」小傢伙哭得停不住了。葉宇凡跟蘇楠對視一眼，無奈的跟著往樓下走。
季涼一直跟著走出大門外，小傢伙已經睡著了，臉上卻還掛著淚痕，好不可憐。季涼吻了吻她的小臉，輕柔的將小傢伙遞給蘇楠，說道：「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辛苦的。」蘇楠一笑，跟著葉宇凡上了車，突然問道：「那位總指揮什麼時候來啊？」
「明天就來了。」季涼嘆了口氣，「所以今天下午還有很多事。」
「別太有壓力。」葉宇凡安慰道。
「那我們走了。」蘇楠揮了揮手。
「恩。」
車子發動起來，揚起一片灰塵，漸行漸遠。
季涼戀戀不捨的看了好久，直至車子拐了個彎再也看不見，季涼才轉身回去。
「季小姐！」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季涼回過頭去，一看，行了個禮，「程少！」
朝季涼走來的是鄭延明，一米八的個頭，氣勢凜然，也是難得的人才，而他喜歡季涼的事，在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
「在外面，不用這麼拘束，叫我的名字就行了。」鄭延明看著季涼笑了笑，「要回去了嗎？」
「恩。」季涼點點頭。
「那一起吧？」
「好的。」
「那個……」走了兩步，鄭延明有些猶豫的開口，「剛剛是送三三離開嗎？」
「是啊。」季涼不冷不淡的應了一句。
「聽說，昨天，三三的爸爸來送你們了？」鄭延明問得有些膽戰心驚。
「不是嗎？」鄭延明有些尷尬，又有些慶幸，「我聽你們幾個指導員說的。」
季涼笑著搖搖頭，「不要聽她們亂說。」
鄭延明鬆了口氣，嘟囔道：「我，我就說嘛……」
「什麼？」季涼問了聲。
「沒，沒什麼。」鄭延明搖搖頭，說道：「對了，新來的教官要去你們那裡做教官，你得做好準備啊！」
「已經定下了嗎？前兩天開會還沒說啊！」季涼有些詫異。
「定下了，雖然還沒明著說。聽說是上面給定的，說是你們那裡風氣好，作戰也是最好的。只是這一定下來，少不了讓人暗地裡有人給你穿小鞋，你注意點。」
「謝謝，我會注意的。」
「我們都會挺你們的。」鄭延明又補充一句。
「謝謝。」季涼低頭又道了一句謝。鄭延明對她的意思，她也多少聽說或者感受到，可是，鄭延明從來沒有明著說過喜歡自己之類的話，所以，她連拒絕都找不到理由。
周一一早，做早操的時候，基地里所有人都站在營地門口等著新教官的到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搞得這麼神秘，現在還不知道新教官的名字呢！」
「不過聽說來頭不小呢！」
「難怪這麼大的陣仗！」
此話一出，一群人再沒有一個開口。
而此時，遠遠地，幾輛車，逆著清晨的熹光，聲勢浩大又威風凜凜的朝營地大門駛來。
季涼朝那邊看去，目光一直粘著最前面那輛車子，看著它靠近再靠近。
吱——
車子穩穩的停在眾人面前，一輛接一輛。
「敬禮！」
伴隨著齊刷刷的敬禮，第一輛車的車門『咔噠』一聲被人打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神秘的教官身上。只見一雙馬丁靴首先出現在眾人面前，再往上看，是一雙關節分明的漂亮的手掌。
那人很快的跨出車子，緊抿著薄唇，抬手，瀟灑的將墨鏡一摘，一個帥氣又霸氣的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
「哇……」
「帥啊！」
「真酷！」
那人下車的瞬間，引起一片讚嘆。而一片讚美聲中，季涼的臉色卻越來越白，身子定住般動不得半分。程燕西！是程燕西！竟然是程燕西！幾乎三年未見的程燕西……
歷史似乎重演，季涼仿佛回到幾年前剛進京南大學軍訓的日子，在操場上，程燕西也是這麼突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可這次，不一樣啊！
程燕西下了車，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一步。
季涼顫抖著身子，腳步一退，不自覺的，又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