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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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小白鼠不明緣由的死亡,試管的爆炸讓葉姜的實驗無法繼續,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又想到今天晚上是平安夜,便很快就將灑落在地上的試管碎片和液體藥物打掃乾淨,將小白鼠的屍體處理好後離開了實驗室。

  開車走在美國的街頭,他能感受到人們迎接新年的快樂。不知道江柔在家裡會不會困得睡著在沙發上,或者無聊地翻著雜誌等著他回家。想著兩個人那些溫暖的瞬間,葉姜加快車速。

  就在他滿懷期待地回到家後,卻沒有看見江柔的人,但是他看見了桌子上果盤裡的蘋果,果盤的旁邊是一個可愛的小蛋糕,上面有象徵他們兩個人的動漫圖畫。這一看就是下午江柔在家做的,他走的時候就看見她在廚房搗鼓什麼東西。

  葉姜想著江柔肯定是出去買東西了,想要給他個驚喜,於是,他沒有撥通江柔的電話,沒有像往常一般的擔心。

  江柔正在向組織給她發送的另外一個位置趕,她步伐輕盈,走線熟練且快速,但是依舊逃不過子彈的追擊。就在她縱身一躍的時候,隱藏在遠處的恐怖分子的狙擊手按下了快門!

  「磞!」子彈穿進肉體,鮮血泵出,江柔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已經倒在地上了。隨著肉體與地面的碰撞,她意識到自己中彈了,而這一次她逃不過了,中彈的位置在肚子上,神仙來也救不了她。

  江柔很艱難地用最後的力氣去摸口袋裡的手機,她想想聽聽葉姜的聲音。

  葉姜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擔心一點一點地滋生出來,就在他要給江柔打電話時,江柔給他打了過來,他很開心的接起來。

  「阿江,你在哪裡呀?怎麼還不回家,今天可是平安夜喲!」葉姜很溫柔地說,臉上帶著笑,眼睛看著小蛋糕。

  「葉姜,我好痛!」

  「阿江!你怎麼啦?你在哪?」葉姜一聽江柔的聲音很虛弱,就跟上次中彈剛醒過來時一樣,他很害怕,害怕他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著急得吼,迅速詢問江柔的情況,拿起自己的醫藥箱就往外面沖。

  「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回組織工作的,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但是我沒有勇氣,上一次叔叔問我,我就撒謊了!對不起!」江柔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來,她很害怕,她怕自己說不了幾句話。

  「沒事的,阿江!我馬上就過來,你等著我!」葉姜讓自己的手下快速地調出江柔的實時位置,自己便快速開車往前趕。他的淚早就布滿全臉了。

  「來不及了!我最可惜的是我不能遵守我們的約定了,元旦不能和你一起回國了!姜,我真的……很愛你!很想……成為……你的妻子!但是好像我沒有機會了!」江柔現在說話已將十分地艱難了,喘著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她拼命擠出來的一樣。

  「來得及!來得及!阿江,你堅持住!我很快就到!」葉姜將油門一腳踩到底,像開跑車一樣在路上飛奔,他害怕真的來不及,雖然他鼓勵著江柔,但是他真的真的很害怕。

  「姜!我愛你!」江柔拼盡全力說出最後一句話。

  她再也沒有力氣了,她想放過自己了,她緩緩地閉上眼,隨後手機從她的手中脫落下來,「啪!「的一聲掉到地上,打破了周圍環境的寧靜。

  「阿江!啊啊啊啊啊!阿江!不可以!我馬上就到了!很快!馬上!「葉姜聽見手機掉到地上的聲音,他知道那個聲音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出現,但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的江柔會就這樣離開他,不可能的,可能是她手上沒勁了,所以才會不小心沒有握住,對!肯定就是這樣。

  電話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聲響。

  葉姜趕到江柔身邊的時候,他看見身邊的人兒,靜靜地躺在那兒,乖乖地閉著眼睛,她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今天中午,他們還在一起睡過午覺呢!

  「阿江,你是不是睡著了,我剛剛回家看見你做的小蛋糕了,上面有你和我欸。」

  「我也看見你洗的蘋果了!」

  「我剛剛在家裡等你,我知道你是給我準備驚喜去了,可是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啊!」

  「阿江,你還沒有陪我一起吃蘋果和小蛋糕呢!」

  「阿江,你明明答應過我元旦我們一起回國的!」

  「阿江,你明明就是要嫁給我的啊!」

  「阿江!阿江!我的阿江,你醒醒啊!我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醒一醒啊!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阿江!」

  葉姜就這樣抱著他的阿江,坐在這個別處熱鬧非凡的平安夜中,任黑夜蒙住他淚流滿面的臉。

  「阿江,我們回家好不好?不在這裡睡,這裡冷!我們回家就不冷了!」葉姜將江柔抱起來往車上走。

  他將江柔溫柔地放在車上後,坐上駕駛座後他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掩面痛哭,終於,他還是報警了,叫了救護車。

  在這個原本應該快樂幸福的平安夜,他最愛的女孩離開他了,以這種痛苦的方式離開了這個美好的世界,他們還沒有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還沒有得到親戚朋友們的祝福呢!

  警察來後,問了葉姜相關情況,認為這件事情不在他們的能力之外,畢竟對方是恐怖分子,他們也無能為力,甚至也很害怕。

  接著,救護車來了,在確認江柔死亡後,徵求著葉姜的意見。

  葉姜最後選擇火化,在身體被抬上救護車之前,葉姜讓醫生們暫停下來。

  他回到車上拿出一個鑽戒的禮盒,慢慢地打開,裡面是一枚鑽戒。

  這枚鑽戒是他準備給江柔求婚時用的,可好像再也用不上了,但是它是屬於江柔的。葉姜想親自為江柔戴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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