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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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從筠過門的日子是在十二月初二日。

  在此之前,是登基大典。

  禮部將最後一版禮儀送了上來,蕭恂做了最後的定奪,將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定在了同一日。

  所有的儀式一模一樣。

  甚至,謝知微和蕭恂一起接受百官朝賀,只不過,比登基大典多一道禮儀的是,謝知微要接受內外命婦們的朝賀,宮裡的內命婦只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內命婦的朝賀可以省了,外命婦們將在百官朝賀之後,皇后娘娘在坤寧宮升座,接受朝賀。

  「皇上,這怎麼可以,從古至今,唯有皇上先登基,再冊封皇后,皇后怎麼能坐龍椅?」

  「皇后不能坐龍椅,那皇后坐在朕的腿上總可以吧?」蕭恂怒不可遏,將那摺子往張權謹的臉上一砸,「你若是不想做這差事,你就遞辭呈好了,朕告訴你們,這禮儀就照著朕的旨意辦,朕能坐的地方,皇后都能坐!」

  蕭恂就這麼將滿朝文武百官撂在了太和殿裡。

  陸偃走上前來,站在丹陛之上,環視了一圈文武百官,「你們覺得你們可以用什麼來轄制皇上,讓他對你們言聽計從?皇上不是建元帝,不需要聽武將們的,對士族舉起屠刀;皇上也不是昭陽帝,當年,昭陽帝也是乾綱獨斷,他唯一的弱點便是重親情,武將們便蠱惑先帝做下了通敵叛國的蠢事,一輩子被抓住把柄。」

  陸偃道,「當今的皇上,唯一的弱點便是妻兒,可惜,他有足夠的的自保能力,你們以為,皇后的母族是士族,你們便可以此要挾?」

  謝眺上前一步,「陸大人,臣老矣,不能食飯,這是辭呈,想請侯爺在皇上跟前美言兩句,賜臣致仕告老還鄉。「

  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陸偃接過了謝眺的辭呈,一雙冷魅的眼睛掃過所有人,「大雍大半壁江山都是皇上打下來的,這宮城是皇上私庫的銀子做的,賑災的銀錢是皇上掏的腰包,國庫里的余錢是皇上捐獻的,爾等若是還有顏面,就安分守己,把自己的事做好,不必對朝堂之事指手畫腳!」

  這番話,說得所有文臣都低下了頭,楚易寧上前一步,「侯爺,有句話你說錯了!」

  陸偃「哦」了一聲,道,「願聞其詳!」

  「大雍大半壁的江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起打下的,皇后娘娘雖然沒有上戰場,但戰場上活下來的多半的將士們都是皇后娘娘活的命,沒有皇后娘娘的傷藥,送上戰場的良醫們,今日,末將也無法與眾卿同列!」

  陸偃點頭,「本侯的確錯了,本侯一直記得皇后娘娘的大義,只是今日站在這大殿中的,除了跟著皇上喋血沙場的將士們,更多的還是飽讀詩書的士大夫,本侯之所以沒有提皇后娘娘,是怕將來,史書上有人會寫下一筆,皇后娘娘牝雞司晨!」

  盧琦齡上前一步,笑道,「定遠侯多慮了,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無恥,我相信,有良心的人還是占多數。」

  「未必!」陸偃說完,朝盧琦齡拱了拱手,拿著謝眺的辭呈就走了。

  張權謹很想也朝陸偃砸一杯辭呈,但,他到底沒有這個底氣,若是蕭恂批了,他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辭職不成?

  養心殿裡,陸偃將謝眺的辭呈遞給了蕭恂,蕭恂看都沒看,扔在了一邊,「我一會兒去一趟謝家,問問祖父到底怎麼回事?」

  蕭恂朝她看去,「皇后不能隨便出宮,要不,你扮成個小廝模樣,我帶你出宮?」

  謝知微白了他一眼,「皇上身邊哪裡有什么小廝?要不,我扮成個公子吧,相信明日滿京城的老百姓都有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咱們英明神武的皇上竟然是斷袖,難怪後宮只有皇后一人。」

  陸偃正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噴了出來,幸而蕭恂避讓及時,要不然噴了他一身。

  他跳起來,還不忘皮,「哎呀」一聲道,「這可真是個好理由啊,我都不知道我還是個男女通吃的,大哥……」

  他朝陸偃拋了個媚眼,陸偃渾身都是雞皮疙瘩,騰地起身,「玉兔兒該醒了,我該回去了!」

  說完,逃也似地離開了。

  謝知微換了一身男裝,頭髮梳成了男子的模樣,跟在蕭恂的身後出了皇宮,因南熏坊就在宮城的隔壁,又是月圓之夜,兩人便白龍魚服,步行出了宮。

  句奴被送到了陸偃這裡,用蕭恂的話說,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將來三隻羊還是這麼放。

  縱然有了兩隻羊,陸偃也只想放一隻,因此,句奴這隻羊被放在搖籃里躺著,米糰在一邊輕輕地搖,逗著句奴說話,而玉兔兒則待遇完全不同,陸偃抱著她趁著天氣好,在園子裡逛著。

  「玉兔兒喜歡哪些花?將來爹爹在侯府的後花園裡,造一個湖,堆一個假山……,不,不能堆假山,那太危險了,我們建一個牡丹園好不好?有了牡丹園,還要有芍藥園,爹爹給你的院子取名叫靈犀院好不好?靈犀!」

  玉兔兒轉過腦袋看向陸偃,她伸出粉嫩的手,撫上了陸偃的臉,手指頭戳進了陸偃的嘴裡,陸偃忙騰出手要把她的小手挪開,玉兔兒卻不肯,掙扎著非要把手塞進陸偃的嘴裡。

  陸偃對玉兔兒是沒有任何抗拒力的,他只好微微啟唇,玉兔兒的手便伸進去了,她樂得咯咯咯地笑,像是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拍著兩隻小手,明亮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彎月牙兒。

  陸偃的眼裡盛滿了笑意,無奈地道,「爹爹能拿你怎麼辦?」

  句奴則在屋裡哭得震天響,米糰和芝麻兩人急得團團轉,芝麻將句奴抱起來,「太子殿下,您就別哭了,您這一哭,奴才也想哭了!」

  句奴一把抓住了芝麻的帽子,揮手就把他頭上的帽子揮掉了,小手朝門外伸去,芝麻哪裡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哭喪著臉,「祖宗啊,您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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