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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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看到她也格外高興,啊啊啊了半天,她才知道皇兄是要寫詔書,她忙從撕下了一角中衣,皇兄咬破了手指頭,在上面寫了勤王的詔書,因上面有人名,詔書是給武鋒軍指揮使陳敏的,倒也不需要她費勁去猜測皇兄的意思。

  蒙泰擔心這詔書有假,但雖歪歪扭扭,的確是皇帝的手跡無誤,且上面還蓋了皇上的小印,他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

  自古富貴險中求,若是他能夠勤王成功,將來新帝登基,他便有從龍之功。

  蒙家雖然世代武將,但因生不逢時,從未立下過功勞,至今不得封侯,只能淪為潞國公府的附庸,唯雲家人馬首是瞻。

  「長公主,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我一定會將這份特殊的詔書送到陳指揮使的手裡,如今朝綱顛倒,陸偃挾天子以令諸侯,若是不能早日撥亂反正,最後遭殃的將會是大雍百姓。「

  常壽忙道,「正是這個道理,本宮也不是全為了自己,如若不然,本宮也沒有那份膽量,三番兩次地在李寶楨的眼皮子底下進出皇宮。這是本宮冒了生命危險帶出來的詔書,你可一點要想辦法送出去。」

  陳敏收到詔書是在十三日後了,武鋒軍駐軍在楚州,兵力一共三萬人,守東南一線,防的是倭國,而倭國自從前年開始,便因國中內亂而無力犯邊。

  楚州往北,過了海州和密州便是青州,如今,青州的指揮使乃是郭登,而南是福州,福州總兵袁義乃是宸王妃的外祖父。

  陳敏對朝中的局勢不是不知道,他雖然深受皇恩,但為人該有的審時度勢,他還是不缺,本來就沒打算淌朝廷這攤子渾水,不管誰當皇帝將來總是要武將保江山,誰知,皇帝的密旨卻被傳到了他的手裡。

  陳敏看完密旨,點了一支蠟燭,正要將密旨燒掉,他的兒子陳立沖了進來,大喝一聲,「父親不可!」

  陳敏見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幕僚,人人臉上均有驚喜之色,他便知道,兒子前來,所為何事,不由得內心裡嘆了一聲,命啊!

  陳立從父親的手中搶過了遺詔,他看了一眼,見只有邊緣被燒了一點,壽康帝的字跡,密旨的內容尚清晰,小印也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道,「父親,幸好密旨無事!」

  陳敏的兩個幕僚宋庸和胡憂分別給他行過禮後,在老位置上落了座,胡憂朝陳敏拱手道,「大人,若是我等不來,大人是不是便打算把這密旨燒了?」

  陳敏背靠著椅背,手搭在桌上,垂眸不語。

  陳立見此,極了,「父親,難道這密旨,您燒了就可以當做沒有人送來過嗎?」

  陳敏聽得此言,朝兒子看去,胡憂在一旁道,「大公子言之有理,東廠錦衣衛可以說無孔不入,更何況這密旨從京中送來,雖說如今東廠督主在燕京府,一時不察,讓人鑽了空子,可今日不察,明日不知,但將來就不會為人所知嗎?」

  陳敏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最怕的就是這個,所以才會想到,還不如一燒了之,這玩意兒留著,終究是個禍害,滅族的禍根。

  「父親,您可真是糊塗啊!」陳立痛心疾首,「若是皇上不給父親送來密旨,兒子也就不提這件事了,可是,既然皇上送來了,若父親什麼都不做,將來,新皇登基,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容得下父親。」

  陳敏不是個傻子,被這麼一提醒,額頭上蹦出了汗珠來,「此話怎講?」

  「若將來登基的是皇上的兒子,父親今日見死不救,新皇如何容得下父親?若將來登基的是宸王,皇上今日給父親送來密旨,這意味著什麼?可父親見死不救,父親就是不忠不義,新皇敢用父親嗎?」

  陳敏被戳中了心思,他何嘗願意做一個不忠不義之人!

  「皇上立四皇子為太子,封常壽長公主為輔國長公主,封為父為兵馬大元帥,號天下兵馬勤王。」陳敏說到最後,嘆了一口氣,「為父也不是沒有想過,眼下西北兩境的兵力全部都被宸王所掌控,西南有沐王府,沐小王爺與蕭恂乃是生死兄弟,而福州袁義是不用想了,京中五萬禁軍統領裴濟乃是陸偃的人。」

  陳敏自嘲一笑,「為父向誰號召兵力勤王去?天上的天兵天將?那也是玉皇大帝的人。」

  宋庸沉吟道,「大人,自古成事不難決斷難,眼下便正是大人要做決斷的時候。大人勤王還是要勤的,只是為誰勤王?屬下聽說,二皇子妃乃是崔家人,如今正好在山東治理河道,不如去請二皇子來,與二皇子一起商量,看如何勤王?」

  陳敏的眼睛一亮,他既然要勤王,在這樣危急的時候勤王,為何要聽皇上的,勤一個在詔獄裡的皇子呢?皇子雖然是他擁立的,可是,畢竟有皇上的冊封詔書,功勞就少了一半,但二皇子就不同了,二皇子若完完全全是靠他擁立的,他這從龍之功,就大了!

  陳敏忙起身朝宋庸行禮,「宋先生才高八斗,謀若子房,實乃神人!」

  宋庸哈哈大笑,摸了摸下頜的山羊須,「若屬下乃是子房,大人呢?自古事在人為,今日這密旨送到了大人的手裡,說不定乃是上天的選擇呢?大人可不要辜負了天恩才好!」

  陳敏細想一下,若是有了二皇子在手,也不過是個傀儡,若是能將崔家爭取過來,用手裡的密旨去籠絡,將來何事不愁?等二皇子登基,將來通過新皇的手,除掉政敵,朝政把持在他的手裡,不說取而代之,最起碼也能成為崔謝這樣的世家。

  陳家便不止是靠自己一個人撐起來的武將之家了,他想到這裡,渾身熱血沸騰,對陳立道,「你妹妹呢?今日在做什麼?」

  陳立不解,搖搖頭,「父親,說政事說得好好的,您怎麼又擔心起妹妹來了?」

  宋庸卻是懂了,哈哈一笑,起身對陳立道,「大公子,論起深謀遠慮,大公子還須向大人好好學學,二皇子來了,自然該是大姑娘親自服侍二皇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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