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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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雲辭將一碗粥喝完了,他將碗遞給了醫官,陸偃和蕭恂聯袂而來。

  「感覺如何了?」蕭恂問道,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

  陸偃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致,大約是嫌模糊,便轉過身來,靠著窗,一身閒適從容,渾然不似曹雲辭曾經在京城看到的冷漠模樣。

  「多謝宸王殿下,多謝陸大人救命之恩!」曹雲辭要起身行禮,蕭恂抬手制止了他,「就不說這麼多了,我來,只是想問問你,你這次的軍功,要如何算?」

  曹雲辭聽懂了蕭恂的話,他眼圈兒一熱,有點想哭,「殿下,我……我……我沒什麼想要算的,這原本是我應該的!」

  蕭恂笑了一下,扭頭朝陸偃眨了眨眼睛,陸偃彎唇一笑,一點雪光流淌在他不染而朱的唇.瓣,無端就流露出一抹妖魅來。

  令人賞心悅目!

  蕭恂有短暫的失神,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曹雲辭愕然,覺得這兩人的舉動有些辣眼睛,他只當自己沒有看見,便聽到蕭恂道,「我知道你這麼拼命,總是有原因的,不過,我話要說在前頭,你這軍功,只能換一個人,你打算換誰?」

  「殿下,若是能的話,自然是換屬下的父親。」曹雲辭咬牙切齒道,「二房三房罪有應得,雖然我二叔三叔死了,可是他們死,難消我心頭之恨。當年若不是二叔三叔成日裡在我祖母跟前挑三撥四,曹家何至於到今日這般地步!」

  堂堂的小侯爺,若非有人庇護,如今早已經成了階下囚。

  「要知道,憑你的軍功,你完全可以遷升至千戶,你確定要換你父親的自由?」蕭恂問道,「以我對曹侯爺的了解,他未必會接受你這份孝心。」

  曹雲辭笑道,「父親一向大義,曹家那麼多人在嶺南,他必然不會回來,可是,我當兒子的不能不管不顧,父親接不接受是父親的事,而我當兒子的做不做是我的事。」

  「好!我就成全你!」蕭恂起身道,「你好好在此療傷,等好了,自己騎馬回去,我們明日一早啟程,就不等你了!」

  「阿恂!」曹雲辭看著陸偃欲言又止,他想了想,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曹家如今能有什麼?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陸偃離開。

  等到了門外,蕭恂看了陸偃一眼,問道,「大哥,你真的不動心嗎?「

  陸偃作勢要踹蕭恂,蕭恂跳了起來,一個不慎,朝樓梯下倒去,陸偃嚇了一跳,忙伸手拉住了他,將他拽了回來。

  「以後再說這樣的話,看我不抽你!」

  蕭恂道,「不是,大哥,人這一生總要有個人陪著,一個人多孤單!」

  陸偃鬆開了蕭恂的手,扶著樓梯朝下看,短短時日,花兀城又是一片繁華,不時有客人來酒樓吃飯喝酒,人聲鼎沸。

  蕭恂笑起來,「大哥,你是想要一個男孩還是想要一個女孩?」

  陸偃想了想,「你的第二個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過繼給我,如何?」

  「好!」

  兩人不約而同地舉起手,兩個掌心擊在一起,相視一笑,脈脈溫情在兩人的眼底涌動。

  在路上趕了十多天,兩人終於到達了燕京城。

  三座大殿已經徹底竣工,藍天下,琉璃瓦閃著金色的光芒,朱漆門窗高牆,處處彰顯著皇家威儀,兩人勒馬在宮門前停下。

  明安和崔應卿接到了消息,早就迎了過來,分別向陸偃和蕭恂行禮,將二人往裡讓。

  明安道,「大體都差不多了,後面的寢殿也已經竣工了,暫時只修了這一座,如今到了冬天了,很多活不好干,又到了年關,下官就讓那些做活的人都回去過年了。「

  明安邊說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兩人的神情,這兩人均有一張老天關照過的臉,只風格不同,可行走在一起,卻又能構成一張完美的畫面。

  皚皚白雪中,陸偃一身銀色緞面出黑色風毛的大氅,蕭恂則是玄色緞面銀狐繞脖的大氅,陸偃欺霜賽雪的昳麗容顏,畫筆難描,而蕭恂一張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

  「過年了,誰還有心思做事?回去就回去吧,來年開春了再來也是一樣。」蕭恂隨意說道,對他來說,他和湄湄住在哪裡都一樣,這宮殿,做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湄湄行及笄禮。

  宮殿高大,比起京城的麟德殿、大慶殿要雄偉很多,站在殿前的玉階之上,蕭恂想像著到了那一日,湄湄在這裡行及笄禮,而兩側則是為她祝福的親人和朋友,她會不會很幸福?

  「阿恂,要給這四座大殿取個名字了,無論如何,匾額還是要趕起來的,難不成到了那一日,這殿上連個匾額都沒有?」

  蕭恂道,「大哥,這取名的事就你來做吧,我對這些都不擅長。」

  陸偃想了想,對明安道,「前面三座大殿,取名太和、中和和保和,備好筆墨!」

  明安高興壞了,他也一直為這三殿一宮的名字苦惱,忙讓人備了筆墨,他正要上前為陸偃磨墨,蕭恂便搶了這活計,一邊磨,一邊道,「大哥,後面那座宮殿,你取什麼名字?」

  陸偃沒有說話,他提筆在硯台上舔了舔筆尖,便在雪白的宣紙上落下字來,筆走游龍,莊重肅穆,偌大的「干清宮」三字,便落在了紙上。

  「干清,乾坤清朗,好名字!」蕭恂不由得贊道。

  明安心中大定,他忙拿起了宣紙,小心翼翼地將墨跡吹乾,放到了一邊,等陸偃將剩下的三個名字都寫完了,他才接過了陸偃手中的筆。

  陸偃轉身對蕭恂道,「阿恂,我還記得當年父親說,西疆不足為慮,北境長城以外才是心腹大患,以後我們守在這裡,北境也不足為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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