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治本 一(14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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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潤知道在鳳丹殿門前發生的事,只比阿福慢一點。

  他的消息向來靈通,到底是什麼門路得來的阿福也不清楚。

  阿福看著他牽著李信的手從長廊那頭的陰影里走出來,午後斜陽照在兩個人身上,劉潤的沉穩溫雅不必說,連李信邁著小方步,透出一股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和傲氣。唐柱是他的三個小廝里最沉穩的一個,好在年紀不大還算是童子,今天也跟進了宮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

  阿福不禁要想,要是……要是麗夫人沒有死,要是李信還是在這深深的宮院中成長,他會長成什麼樣子?

  不過,人生是沒有假設的。

  李信朝阿福甜甜一笑:「嫂子,我在前頭跟父皇和哥哥一起用了膳,我還喝了一盅酒呢。」

  阿福看他的臉紅撲撲,還以為是熱的,這麼看來,恐怕是因為酒勁。

  真胡鬧,怎麼能給這么小的孩子喝酒!

  「咦?小月亮呢?」

  阿福被這個小名弄的哭笑不得,一旁李馨摸摸李信的頭,「你長高了不少。」

  李信頭偏了一下,有點氣鼓鼓的,卻又強裝大人樣子說:「我不是小孩了,別摸我的頭。」

  李馨嘻的一聲笑,對阿福說:「嫂子你怎麼教的,這孩子可真是招人疼。」

  聽李馨誇他,李信的小臉兒更紅了,胸脯也挺了起來,活象一隻神氣活現的小公雞。唉,男人這種生物啊,下到三五歲上到七八十,個個都虛榮的要死,被人夸,尤其是被李馨這樣的大美女夸,那尾巴翹的叫一個高啊……

  李馨拉著李信走在前頭,劉潤輕聲問:「王美人剛才在丹鳳殿前被人頂撞了?」

  「不止頂撞這麼簡單。」阿福小聲把剛才的事和劉潤說了一聲。劉潤沉默的跟著,阿福幾乎覺得他沒聽到她說什麼。他仿佛沉浸在一個安靜的遙遠的世界裡,心思讓人捉摸不定。

  「王美人名字,是不是叫王姜?」

  阿福怔了一下,她想了想:「是,難道你不知道?」

  這個不算什麼秘密。

  遠遠的有蟬聲傳來,聲音顯的含糊而混沌,熱風吹在臉上,劉潤忽然想起家中開始瀰漫不安氣氛的時節,有一回母親哄睡了他,和父親在那兒說話。他迷迷糊糊的,聽著幾句,本來他已經不記得這些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那時候聽到的話又兜上心頭來。

  父親語氣沉重,母親再三的問他才說:「……那個王姜,連太后都要忌她幾分……」

  但是這句話忽然就這樣冒出來,如此清晰,揮都揮不走。

  王姜,王美人。

  她怎麼讓太后也忌她的?

  就因為她手中那份遺詔嗎?

  那東西存在於世上,本該出現在太后或是王濱手中,但是很奇怪,這樣東西卻被王美人藏了起來。是不是憑著這東西,太后和王濱才忌她?

  還有,她與韋皇后當年到底是什麼樣的過節,韋皇后是不是她所害?

  這些想法亂紛紛的在心中膨脹起來,劉潤覺得眼前有些暈。他停了下來,阿福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看他。

  「怎麼了?」

  「沒事。」劉潤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背上全是汗,「今天太熱了。」

  阿福知道他沒有說實話。

  李固也喝了酒,臉上脖頸都發紅,呼息間帶著酒氣。上車時阿福輕輕託了他一下,幾乎一上車他就睡著了。

  紫玫在初八那一天出了嫁,她穿著大紅衣裳拜別了阿福,眼圈紅紅的罩上蓋頭出去,周家原來的老宅子燒了,新置的宅子離王府極近,阿福見過侍衛周遙一回,看起來是個老實的人,看起來臉上仿佛左右寫著大大的「可靠」二字。紫玫眼光不錯。

  琬秋也被楊夫人指了人嫁了,那人是個管事,妻子在京城動亂之時亡故,現在能得這麼一個有才有貌的佳人做填房,自然是沒口子樂意。奇怪的是琬秋也沒什麼不樂意的,嫁人的時候不哭不鬧,還過來向阿福辭謝過,阿福還覺得怪異。

  「這有什麼好奇怪。」瑞雲說:「她是識時務的,不管她是誰的人,現在能決定她命運的人可是王爺和夫人。再說胡管事才剛三十,人又能幹又有積蓄,她嫁過去還有小丫頭服侍,上頭沒公婆,先前的胡夫人又沒留下兒女,她的日子別提多自在了。」

  她服侍朝食的時候,李固也笑著說了句:「你們才剛成親,我原該放周遙幾天假才是。」


  紫玫盛湯的手頓了一下,輕聲說:「謝王爺,夫人的寬厚,不過服侍主子才是我們本份。」

  阿福的筷子在李固手背上輕輕敲了一下,示意他別再打趣。紫玫已經把湯碗盛的滿滿的,再說下去,難保不會盛的溢出來。

  「他待你可好?別怕,要是他敢給你氣受,我和王爺說,好好收拾他。」

  紫玫笑的羞澀,小聲說:「他挺好的。」

  「哎喲,這才幾天啊,就開始護起來了。」瑞雲推推一旁的淑秀:「怪不得人常說,女生向外。你看見沒,這一變成周嫂子,和咱們就生分了。咱都是外人,和人家姓周的才是內人哪!」

  淑秀也跟著捂嘴笑,紫玫狠狠在她頭上戳了一指頭:「平時也沒見你嘴皮子這麼伶俐。你不要笑,你也總有這麼一天!」

  瑞雲一甩辮子,掀帘子出去,「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輩子服侍夫人!」

  屋裡人笑成一片,連二丫也跟著笑。一提到嫁人這事,做姑娘的沒個不害羞的——哪怕你真不害臊,也得裝出害臊的樣子來。

  阿福莫名的冒出個念頭:果然最好的防禦是進攻啊……

  她看見劉潤站在廊下,從宮中回來這幾天他都有心事。

  二丫看看阿福,又看看站在窗外的劉潤,掀帘子喊了聲:「劉潤哥,你進來下,夫人找你說話呢。」

  劉潤回過神來答應了一聲。

  阿福納悶之極,沖她問:「我幾時吩咐了?」

  二丫揪著辮梢,一副不安的樣子:「夫人不是想和他說話?那我再讓他出去吧。」

  阿福哭笑不得:「好了,就你鬼靈精。下次別這麼搗鬼。」

  二丫脆脆的笑著說:「我知道,我這就去倒茶。」

  瑞雲也退了出去,把屋裡留給阿福和劉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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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終於爬回來了==

  昨天體會到了什麼叫樂極生悲。。

  我想去歷史博物館,到跟前看到「周一閉館」~~

  我想去兵馬俑,上車就暈車暈個昏天黑地==我平時不暈的~~

  估計是睡太少,晚上又著了涼。不得已從車上下來,下了車沒吐——拉肚子了。

  哪兒也沒去成,找了個旅店繼續挺屍。下午我怕晚,提前到了車站,可車晚點。。

  在候車室站了兩個多鐘頭。頭暈腳疼我想死==

  昨天西安熱的讓人要中暑了。我衣服又厚,聽說我一走,西安今天就下了雨,很涼快——好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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