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特立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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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南石側目看向宋域,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的記憶,都是虛假的嗎?

  嚴銳倒是不介意解南石的態度變化,反而像是發現了驚喜之事,幾乎痴迷般說道::「你也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對不對?」

  他說著目光轉移看向宋域,恍然說道:「也對,你們兩人一直在一起,早就知道了遊戲,自然知道這個世界都是假的!假的……」

  嚴銳似乎又陷入了瘋魔:「我這一輩子,都在想盡辦法讓劍閣發揚光大,卻原來都是設定出來的,我所有的成長、理想、所作所為都是所謂的設定,我原來只是一個牽線木偶!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過!」

  不好,這boss要暴走了。

  宋域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半步,借著解南石的遮擋,迅速在身後畫傳送門。可能是戰時狀態的緣故,這一次畫的並不順利,才畫到一半門就消失了。

  宋域額頭都出了細汗,幾乎在筆畫斷開的一瞬間,就重新畫了起來,而且筆畫越來越快。

  但嚴銳顯然不準備給他們時間去慢慢畫逃生的道路,在發瘋完就直接沖向了二人,變手為爪顯然這一次準備將兩人一起帶走。

  解南石指揮著七把劍攔截住嚴銳,他目前肉身等級為0,不得不拉開距離,否則一旦被近身就等於失去抵抗的機會。但只靠這七把劍,便已經足夠解南石從容的結成劍陣,暫時阻攔住嚴銳湊近的腳步。

  一時間劍氣縱橫,四周百姓反倒是像習以為常的樣子,淡定的撤離現場。倒是一些穿著類似修士的人留下來繼續觀戰。

  然而宋域看得出來,這種阻礙和僵持只是暫時的。一旦嚴銳突破劍陣,他們必然會被帶走。

  再三失敗之後,宋域有種預感,如果不能脫戰的話,自己恐怕很難將空間門畫出,可是脫戰意味著和打鬥中的人拉開距離,他恐怕很難再拉著解南石一起退入門中。

  怎麼辦?宋域焦慮的望向四周,試圖尋找可以借力的地方。然後就看到了那些圍觀的修士。

  宋域和解南石之間的隊友狀態還沒有解除,直接在隊友頻道里講話,旁邊的人是沒辦法聽見的,但他也怕影響到解南石:「禍水東引。」

  解南石神色中出現一瞬間的遲疑,將危險引導給別人,這顯然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但是想到昨晚空無一人的街道,早上起來只聞人聲不見人影,到如今……

  在這一瞬間,他也很難將這些人當成活人來看待。

  像是看出了解南石的遲疑,宋域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他們只是npc,就像你曾經殺過的土匪一樣,即便死亡也會重複刷新。」

  解南石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那七把劍劍鋒逐漸轉變了方向,讓劍陣有了漏洞。他同時帶著宋域另一個方向撤,竟是以自身為誘餌,引導著嚴銳攻擊向身後的圍觀人。

  嚴銳此時雙眼猩紅,顯然已經沒有太多思考和理智,眼看劍陣出現漏洞就毫不猶豫的向解南石兩人抓去。

  千鈞一髮之際,宋域先激發九瓣蓮花格擋了一瞬,兩人順勢往後直接退到了觀戰的人群當中。而嚴銳沒有任何收勢,掌風一歪就打向了其中一人。

  所以他反應也很快,在嚴銳的攻擊抵達面門時,便已經出劍擋住了攻擊。

  趁此時機,宋域終於成功脫戰,他甚至來不及在腦海中構架穿越門另一邊的風景,就憑感覺畫了一道門。眼看門上光芒閃爍,宋域拉著解南石直接躍了進去。

  這道傳送門顯然不太穩定,在他們進入的一瞬間就直接消失不見,原本想要追上來的嚴銳自然也撲了個空。

  ……

  宋域再次體驗了一下坐滾筒洗衣機的感覺,差點被他自己畫出來的傳送門噁心到吐血。落地的那一刻,足足乾嘔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等他扶著一旁的樹好不容易站穩之後,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對比天庸的莊重、劍閣的巍峨,眼前的景色可以說堪稱仙境了,前方腳下可看見飄渺的雲層,而雲朵旁卻是亭台樓閣,可以看見仙鶴清鳴著飛過雲層。

  「這是什麼地方?!」

  解南石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看了宋域一眼,隨即抬頭看向頭頂的方向。

  宋域下意識跟著解南石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頭頂上有一個巨大的石門樓,上面刻著四個大字:雲間山門。

  他這是直接將出口畫在了雲間山門的大門口了嗎?!

  宋域一時間也有些傻眼,他還以為這傳送門只能畫到他打開過的地圖上呢,怎麼還能把他們傳送到這個地方來呢?


  宋域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聽過這個地方了,或許這裡真的和智腦有關係?不管有沒有關係,來都來了,總要進去看一下。

  解南石對此並無異議。

  只是……兩人看著前方的層層疊疊的雲陷入了沉默。

  解南石一臉認真的給自己解釋:「劍閣是為了避世所設的陣法幻術。」

  他說著拿起一顆石子拋向了前方的流雲,石子直接落了下去。

  宋域默默湊過去看了一眼,認真評價道:「我願稱之為屍骨無存路。」這可不就是一條死路嗎?掉下去都聽不到半點迴響的那種。

  解南石走到邊緣處向下望,隨即伸手一指道:「那裡有繩索。」

  宋域順著解南石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下方差不多有十米遠的地方懸著一條銀色的絲線。要不是太陽反光,根本看不見。

  宋域眯著眼睛看著這條能把人隔開成兩半的細絲,再打量了一下目前位置和對面建築群之間的距離,果斷將腳往回縮了縮。這細粉一樣的路誰願意走誰走,他惜命還是算了。

  解南石倒是半點不慌,腳下一點就穩穩的落在了那根絲線上,那絲線看起來細但還挺結實的,連晃都沒晃一下。

  「沒事,你跟緊我……」解南石說著轉頭看向宋域,卻見他背對著雲層認認真真的畫了一道傳送門。這次宋域畫的很從容,門也很穩定,能清楚看到門中的風景就是對面的那些亭台樓閣。

  解南石:……

  解南石沒等宋域招呼就借力攀在山岩處,重新爬了上來。只是冷著一張臉,面色有點不好看。

  宋域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這不是……一時忘了。」他當時光想著這些門派的奇葩入門方式了,下意識思考自己要怎么正常的度過去,忘了自己還可以作弊。

  解南石默默收回視線,其實不只是宋域忘了,他也沒想起來還可以傳送。

  傳送門的好處就是瞬息而至,眨眼之間就已經來到了雲間山門當中,而當他們腳踏在地上時,山門中突然傳來一陣清音。

  片刻之後,有幾名弟子出現在兩人面前,為首是一名身穿青衫的中年人:「你們就是新入門的弟子吧?我是你們的接引者,跟我來吧。」

  「不用了,他們是我新收的弟子,就不用你們來接引了。」

  幾名弟子眼神中多了一抹尊敬,俯身拜道:「師叔祖。」

  宋域詫異轉頭,就看到半空中坐著一根毛筆上的陸椋之。不得不說,這個逼格還是很高的,超過了解南石曾經在第一周目時最後一次亮相。

  作為一個現代人,誰能不渴望御劍前行呢?當然御筆也不是不行。

  「乖徒兒,上來吧。」陸椋之笑眯眯看著兩人,向宋域伸出了手。

  解南石淡淡的看了一眼,拉著宋域飛身站在了毛筆之上。他縱然沒有修為了,但身法卻並沒有忘。

  陸椋之也不在意的收回手,帶著兩人就往山澗飛。「你千辛萬苦的逃走,這會兒怎麼又自己送上門來了?」

  解南石沒有回答,事實上他們現在也沒辦法開口,迎面灌過來的都是風。宋域只猶豫了一秒,就從站姿變成了貓腰蹲在陸椋之身後的姿勢。

  沒看陸椋之連衣袖都沒有掀起嗎?說明他有辦法擋住風,只是想磨一磨他們而已。果然往陸椋之身後一湊,那刮臉的風就直接消失了。

  陸椋之回頭看了宋域一眼,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加快了速度。

  宋域笑了一聲,伸手就把解南石也拽了過來,讓他半蹲在自己身後。明明這毛筆擴大到了三米左右長,結果這三個大男人全部擠在了前面一米處,看起來多少有點憋屈。

  陸椋之可能是被貼的煩了,隨手一揮四周的風就全部消失了。

  隨後不過片刻之後,三人便來到了山澗當中。山澗中迎面就是一個巨大的石像,石像看起來栩栩如生。

  宋域從毛筆上跳了下來,抬頭看向那石像的臉總感覺有些熟悉,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剛剛收起了毛筆的陸椋之,再看看石像的臉……

  「師父啊,你這個病多久了?」宋域叫了好幾次師父,倒是越叫越順口了。

  陸椋之莫名其妙的看向宋域:「什麼?」

  宋域指了指石像,一言難盡的說道:「你的像?」

  陸椋之很自然的點頭應道:「沒錯,後輩敬愛,特立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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