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自卑
明湛也知道文妤在拿那件事懟她，他不過是想讓她多吃點，她卻又跟他翻舊帳。
索性不再說話，悶聲悶氣。
兩個人默默吃著，直至結束，文妤也沒動那個雞腿，聞著味道，她十分想吃，可就因為他說孩子要吃，她便不想動了。
在醫院裡休養了幾天，明湛再沒來過，只有每次飯點的時候，陳列會派人過來送飯。
這次碰巧姜瀾和左橙心也在。
姜瀾看著陳列公事公辦地將東西放下，她陰陽怪氣地說：「還是男人好啊，派個人送送關懷，就能盡到當父親的責任了。」
文妤笑了笑，這話也就明湛不在的時候，姜瀾敢過過嘴癮。
左橙心站起身，不著痕跡地幫陳列一起將飯菜擺出來。
她時不時地抬眼看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低聲問：「你吃飯沒有？」
陳列的眼裡只有任務，他沒回答。
姜瀾跟文妤遞了個眼神，文妤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別插話。
可姜瀾看陳列那木頭人的樣子，實在按捺不住。
她轉身，大聲說道：「陳特助，要不一起吃吧，我們幾個吃不完。」
陳列走到文妤跟前，沒有任何表情，他說：「夫人，口味不合適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文妤點了下頭，姜瀾一邊看左橙心抿著唇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邊看陳列即將離開的背影，扯了一把文妤，使眼色。
文妤只好說：「等一下——」
陳列果然還是聽話，他停下腳步，轉身，「夫人還有什麼事？」
文妤想了想，姜瀾讓她看左橙心。
她頓了一下，「你開車來的，幫我送一下我朋友。」
她示意左橙心，左橙心沒客氣，一直看著陳列，徵求他的意見。
兩人走後，文妤想到什麼，「橙子還沒吃飯吧？」
「正好，這又是一個機會，我馬上給左橙心發消息。」
姜瀾眨眨眼，在姐妹群里發文字：小橙子，他送你回去，你順便謝謝他，請他吃頓飯。
左橙心大大方方地回了個OK的手勢，三個人對左橙心的事，算是心有靈犀，左橙心也沒扭扭捏捏。
只有陳墨，在看到群里的消息時，有些發懵。
她今天要去一個學生家裡上私教課，對方家庭富裕，課時費也給的很高。
所以臨時沒去醫院看文妤。
當時對方打電話過來時，她還有些奇怪，因為她沒有跟任何培訓機構合作，接手的活，也都是同學之間忽然推薦的。
這家的檔次，明顯不是他們能夠接觸到了。
懷著好奇又忐忑的心，她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傭人帶著她見了別墅的主人。
女人將陳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眼底帶著些許鄙夷，很直接地說道：「五天試用期，每周一節，一節課五千。」
陳墨聽到費用，心底咯噔一下，感覺自己教不了，她急忙搖頭。
女人抱著手臂，輕笑一聲，「過了試用期，一節課一萬，統共十節。」
「你不是急著給你弟弟還學費嗎？」女人眼皮一挑，眼底的嗤笑再也掩飾不住。
「你怎麼知道？」陳墨十分驚訝。
女人說：「要進我家的門，我不得調查清楚了，她舉薦你的時候，給我的就是這個數，你教好了，我一分不少你的。」
陳墨聽的雲裡霧裡，「誰介紹的我？」
女人噗嗤一笑，捂著嘴說：「自己琢磨去。」
她徑直往前走，將陳墨領到一間畫室。
陳墨一邊跟著，一邊回憶最近她接觸的人，首先想到的自己的老師同學，但很快就否掉了。
隨著屋裡奢華的景象闖入她的眼睛，她忽然想起來，最近見識過這樣的場景，好像是在姜瀾的生日宴上。
而那天，她回學校後，有個人一直跟著她。
就在她要準備報警時，對方開口說話：「我是姜家的保鏢，一直護送你回學校的，看在你跟姜瀾是好朋友的份上，姜家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難處，需要幫忙的。」
陳墨當時只覺得很唐突，如果是姜瀾的意思，大可不必派個人來問她。
姜瀾之前也問過她和左橙心，需不需要提供人脈一類的，並沒有直接說金錢幫助。
她們當時都拒絕了，拒絕過幾次後，姜瀾也不再提。
當晚，她只跟男人說了聲謝謝不用，掉頭就走了。
是姜瀾怕傷害她的自尊心，不敢直接告訴她，所以拐彎抹角地找人來幫她還弟弟的學費？
陳墨還在想的時候，女人又說道：「你弟弟的學費我已經幫你補了，從你的工資里扣哦。」
陳墨皺眉，對方先斬後奏，顯然是不想讓她拒絕。
女人看陳墨笨笨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笑，「想清楚了，就開始吧。」
說著，她拿過圍裙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繩子系的很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來。
陳墨總覺得不對勁，可現在她已經變成了被動的那方，只能硬著頭皮教學。
……
陳列回公司復命的時候，晚了幾分鐘。
明湛隨意看了一眼，發現他有些緊張，不是沒完成任務來復命的那種緊張。
他一邊處理文件一邊問：「醫生怎麼說？」
陳列的思緒還在剛才左橙心說話的場景中，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回話道：「頭上的紗布拆了，就可以出院了。」
「你怎麼了？」明湛蹙眉，點明陳列的心不在焉。
陳列說：「沒……」
想了想，他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回來的路上，夫人要求順路送她的一位朋友……那輛車我已經送去清洗了，不會沾染其他味道。」
明湛繼續看文件，頭也沒抬，「一位朋友？」
他只知道文妤回國後跟姜瀾接觸過，不知道她還有其他朋友。
怕又是像姜瀾那種，對他心懷不善的朋友。
「是，她叫左橙心，上次是她聯繫的畫手。」陳列補充道。
明湛的眉頭慢慢皺起，神情晦暗不明。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似乎是在想什麼。
陳列一直注意著明湛的情緒變化，察覺不對，他馬上解釋：「並不是夫人安排的人……」
索性不再說話，悶聲悶氣。
兩個人默默吃著，直至結束，文妤也沒動那個雞腿，聞著味道，她十分想吃，可就因為他說孩子要吃，她便不想動了。
在醫院裡休養了幾天，明湛再沒來過，只有每次飯點的時候，陳列會派人過來送飯。
這次碰巧姜瀾和左橙心也在。
姜瀾看著陳列公事公辦地將東西放下，她陰陽怪氣地說：「還是男人好啊，派個人送送關懷，就能盡到當父親的責任了。」
文妤笑了笑，這話也就明湛不在的時候，姜瀾敢過過嘴癮。
左橙心站起身，不著痕跡地幫陳列一起將飯菜擺出來。
她時不時地抬眼看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低聲問：「你吃飯沒有？」
陳列的眼裡只有任務，他沒回答。
姜瀾跟文妤遞了個眼神，文妤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別插話。
可姜瀾看陳列那木頭人的樣子，實在按捺不住。
她轉身，大聲說道：「陳特助，要不一起吃吧，我們幾個吃不完。」
陳列走到文妤跟前，沒有任何表情，他說：「夫人，口味不合適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文妤點了下頭，姜瀾一邊看左橙心抿著唇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邊看陳列即將離開的背影，扯了一把文妤，使眼色。
文妤只好說：「等一下——」
陳列果然還是聽話，他停下腳步，轉身，「夫人還有什麼事？」
文妤想了想，姜瀾讓她看左橙心。
她頓了一下，「你開車來的，幫我送一下我朋友。」
她示意左橙心，左橙心沒客氣，一直看著陳列，徵求他的意見。
兩人走後，文妤想到什麼，「橙子還沒吃飯吧？」
「正好，這又是一個機會，我馬上給左橙心發消息。」
姜瀾眨眨眼，在姐妹群里發文字：小橙子，他送你回去，你順便謝謝他，請他吃頓飯。
左橙心大大方方地回了個OK的手勢，三個人對左橙心的事，算是心有靈犀，左橙心也沒扭扭捏捏。
只有陳墨，在看到群里的消息時，有些發懵。
她今天要去一個學生家裡上私教課，對方家庭富裕，課時費也給的很高。
所以臨時沒去醫院看文妤。
當時對方打電話過來時，她還有些奇怪，因為她沒有跟任何培訓機構合作，接手的活，也都是同學之間忽然推薦的。
這家的檔次，明顯不是他們能夠接觸到了。
懷著好奇又忐忑的心，她按響了別墅的門鈴。
傭人帶著她見了別墅的主人。
女人將陳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眼底帶著些許鄙夷，很直接地說道：「五天試用期，每周一節，一節課五千。」
陳墨聽到費用，心底咯噔一下，感覺自己教不了，她急忙搖頭。
女人抱著手臂，輕笑一聲，「過了試用期，一節課一萬，統共十節。」
「你不是急著給你弟弟還學費嗎？」女人眼皮一挑，眼底的嗤笑再也掩飾不住。
「你怎麼知道？」陳墨十分驚訝。
女人說：「要進我家的門，我不得調查清楚了，她舉薦你的時候，給我的就是這個數，你教好了，我一分不少你的。」
陳墨聽的雲裡霧裡，「誰介紹的我？」
女人噗嗤一笑，捂著嘴說：「自己琢磨去。」
她徑直往前走，將陳墨領到一間畫室。
陳墨一邊跟著，一邊回憶最近她接觸的人，首先想到的自己的老師同學，但很快就否掉了。
隨著屋裡奢華的景象闖入她的眼睛，她忽然想起來，最近見識過這樣的場景，好像是在姜瀾的生日宴上。
而那天，她回學校後，有個人一直跟著她。
就在她要準備報警時，對方開口說話：「我是姜家的保鏢，一直護送你回學校的，看在你跟姜瀾是好朋友的份上，姜家讓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難處，需要幫忙的。」
陳墨當時只覺得很唐突，如果是姜瀾的意思，大可不必派個人來問她。
姜瀾之前也問過她和左橙心，需不需要提供人脈一類的，並沒有直接說金錢幫助。
她們當時都拒絕了，拒絕過幾次後，姜瀾也不再提。
當晚，她只跟男人說了聲謝謝不用，掉頭就走了。
是姜瀾怕傷害她的自尊心，不敢直接告訴她，所以拐彎抹角地找人來幫她還弟弟的學費？
陳墨還在想的時候，女人又說道：「你弟弟的學費我已經幫你補了，從你的工資里扣哦。」
陳墨皺眉，對方先斬後奏，顯然是不想讓她拒絕。
女人看陳墨笨笨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笑，「想清楚了，就開始吧。」
說著，她拿過圍裙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繩子系的很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來。
陳墨總覺得不對勁，可現在她已經變成了被動的那方，只能硬著頭皮教學。
……
陳列回公司復命的時候，晚了幾分鐘。
明湛隨意看了一眼，發現他有些緊張，不是沒完成任務來復命的那種緊張。
他一邊處理文件一邊問：「醫生怎麼說？」
陳列的思緒還在剛才左橙心說話的場景中，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回話道：「頭上的紗布拆了，就可以出院了。」
「你怎麼了？」明湛蹙眉，點明陳列的心不在焉。
陳列說：「沒……」
想了想，他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回來的路上，夫人要求順路送她的一位朋友……那輛車我已經送去清洗了，不會沾染其他味道。」
明湛繼續看文件，頭也沒抬，「一位朋友？」
他只知道文妤回國後跟姜瀾接觸過，不知道她還有其他朋友。
怕又是像姜瀾那種，對他心懷不善的朋友。
「是，她叫左橙心，上次是她聯繫的畫手。」陳列補充道。
明湛的眉頭慢慢皺起，神情晦暗不明。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似乎是在想什麼。
陳列一直注意著明湛的情緒變化，察覺不對，他馬上解釋：「並不是夫人安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