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胎兒
「三少，那個人已經被關進去了，而且交代過，會生不如死。」
文妤聽著聲音知道是陳列，她不用多想，也知道陳列說的是誰。
只是聽到生不如死那句話，她莫名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也是被關著的，心裡忽然不舒服。
張心德跟她說過，母親剛進去的時候精神是沒有問題的，後來才出現了應激反應。
至於有沒有人動手腳，她不敢往深了想。
明湛進來時，看到文妤眼神怔怔的，他以為她還沒從昨天的遭遇中緩過來，上前想輕撫她的後背。
文妤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明湛眸子一緊，手放了下去，聲音也變得平淡，「安排了檢查，你吃完飯，讓陳列陪你去做，我先走了。」
文妤眼睫低垂，並沒看他，點了點頭。
她想起自己之前約過神經科的檢查，便沒多問。
但陳列卻領著她來到了B超室門口。
文妤蹙眉，看到門口坐著幾個等待的孕婦，下意識覺得有問題。
她回頭問陳列，「為什麼要檢查這個？」
是明湛懷疑她不乾淨了嗎？
陳列面無表情道：「醫生安排的。」
文妤搖搖頭，她想離開這個地方。
陳列卻一把抓著她的手臂，「文小姐，三少囑咐的，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文妤硬著頭皮進去，感覺到冰冷的機器在腹部挪動，她想問醫生，自己是不是被人——
但心裡很清楚，她沒有，除了明湛，她沒被人碰過。
就連昨晚，她都想好了，如果男人非要胡來，她一定要先撞死在牆上。
檢查完沒多久，她便拿到了B超單，擰著眉看了半天。
一旁的醫生見她困惑的樣子，笑了一下說：「胎兒發育的挺好的，不用擔心。」
胎兒？
文妤頭頂轟的一聲，如巨雷般炸開。
「你不知道你懷孕了嗎？」醫生已經完全看出了文妤的不在狀態。
不過這種情況，她見多了，很多第一次懷孕了女生，都是這樣的表情。
好似還不能接受自己要做母親的消息。
文妤緩慢地點了點頭，再次看向B超單，那個一團模糊的影子裡居然是個一個胚胎。
醫生見她緩過來了，便開始叫下一位。
文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病房的，腦袋一片混沌。
只記著看單子的醫生說：「確定是懷孕了，已經有一個月，胎位有些低，HCG翻倍的不是很理想，需要打保胎針，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醫生還開了藥，文妤低頭看著藥盒，心裡木木的。
這是她回國以來第一次六神無主。
她坐在病床上，想了很多。
陳列拎著打包好的飯菜到了病房，偌大的VIP病房裡，看到文妤縮在病床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想了想，這種感覺反正不是喜悅。
比如他經過的這層樓的其他病房門口時，總能聽到裡面傳來高興的聲音。
將飯菜放到桌子上，他招呼了一聲，便出去給明湛打電話。
「三少，文小姐情緒不是很好。」
明湛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一下，眉頭蹙起，這麼說，她並不想懷孕。
不想跟他有牽扯。
「我知道了。」
文妤安靜地坐了很久，或許是肚子裡胎兒的緣故，她聞著那飯菜，特別地想吃。
一邊吃，她一邊想，到底是哪次。
每次做的時候，他都沒有做防護措施，也沒有逼著她在事後喝藥。
可她很有原則，既然是錢貨關係，就不該懷上他的孩子。
所以她每次都有喝藥。
但聽醫生意思，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恆紀酒店那次。
她記得很清楚。
嘆了口氣，感覺想再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她現在該想的是如何面對這件事。
文妤拿出手機想跟張心德商量，又怕明湛會隨時進來。
她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陳列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傳來，不知道在跟底下的人說著什麼。
她在洗手間裡收拾了一下，看到衣櫃裡有一套全新的衣服，好像是她的尺碼。
應該也是明湛的意思。
換好衣服，將手機裝進口袋裡，她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陳列立刻走上前問道：「文小姐，你去哪？」
文妤牽起唇角勉強笑了一下，「我想下去透透氣。」
陳列沒應聲，但意思是他要跟著。
文妤知道甩不掉陳列，但她也沒別的辦法，她現在還不知道明湛是什麼意思，是要讓她把孩子拿掉，還是——
不管哪種，她只要一深想，就覺得心底很難受。
走了不知多久，已經到了醫院外邊。
他忽然上前說：「文小姐，明總的意思，讓你現在就回醫院。」
他已經把醫生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明湛，明湛聽到保胎一詞的時候，就有了讓她長期臥床休息的打算。
文妤蹙眉，她執拗地不想回醫院，不想再躺在冰冷的儀器下面。
她甚至怕明湛回來直接安排流產手術。
她說：「我想去買點私人用品。」
她看向前面五百米之外的小商店。
陳列想說他可以去，但顧慮到有可能是婦科用品，他怕自己不懂，便允許了。
文妤往前走著，沒走幾步，她聽到旁邊的樓上有熟悉的音樂聲。
那聲音讓她情不自禁地響起以前練舞的日子。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抬頭看，陽光沐浴著二樓一間裝修很精緻的房子，從外牆門楣可以看出，是一家練舞的培訓機構。
她在國外營生時，也當過一陣子的舞蹈老師。
此刻那音樂舒緩優美，好似給緊繃的神經短暫地放了個假。
她忍不住沉醉在音樂聲里，聽著裡面的人數著節拍在教自己的學生。
時不時傳來笑聲。
文妤也跟著笑了，她想像自己還是個練舞的小朋友，一開始辛苦地掉眼淚，每次明湛會拿一顆糖來安慰她。
「吃了這顆糖就不會疼了。」只比她大兩歲的明湛，總會想一些奇怪的方式來哄她。
那顆糖，確實挺好吃的。
此刻陳列看著文妤仰頭髮呆，沒有打擾，也沒有催促她。
甚至任由她上了二樓，來到那間舞蹈室的門口。
但隨著文妤的視線，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文妤聽著聲音知道是陳列，她不用多想，也知道陳列說的是誰。
只是聽到生不如死那句話，她莫名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也是被關著的，心裡忽然不舒服。
張心德跟她說過，母親剛進去的時候精神是沒有問題的，後來才出現了應激反應。
至於有沒有人動手腳，她不敢往深了想。
明湛進來時，看到文妤眼神怔怔的，他以為她還沒從昨天的遭遇中緩過來，上前想輕撫她的後背。
文妤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明湛眸子一緊，手放了下去，聲音也變得平淡，「安排了檢查，你吃完飯，讓陳列陪你去做，我先走了。」
文妤眼睫低垂，並沒看他，點了點頭。
她想起自己之前約過神經科的檢查，便沒多問。
但陳列卻領著她來到了B超室門口。
文妤蹙眉，看到門口坐著幾個等待的孕婦，下意識覺得有問題。
她回頭問陳列，「為什麼要檢查這個？」
是明湛懷疑她不乾淨了嗎？
陳列面無表情道：「醫生安排的。」
文妤搖搖頭，她想離開這個地方。
陳列卻一把抓著她的手臂，「文小姐，三少囑咐的，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文妤硬著頭皮進去，感覺到冰冷的機器在腹部挪動，她想問醫生，自己是不是被人——
但心裡很清楚，她沒有，除了明湛，她沒被人碰過。
就連昨晚，她都想好了，如果男人非要胡來，她一定要先撞死在牆上。
檢查完沒多久，她便拿到了B超單，擰著眉看了半天。
一旁的醫生見她困惑的樣子，笑了一下說：「胎兒發育的挺好的，不用擔心。」
胎兒？
文妤頭頂轟的一聲，如巨雷般炸開。
「你不知道你懷孕了嗎？」醫生已經完全看出了文妤的不在狀態。
不過這種情況，她見多了，很多第一次懷孕了女生，都是這樣的表情。
好似還不能接受自己要做母親的消息。
文妤緩慢地點了點頭，再次看向B超單，那個一團模糊的影子裡居然是個一個胚胎。
醫生見她緩過來了，便開始叫下一位。
文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病房的，腦袋一片混沌。
只記著看單子的醫生說：「確定是懷孕了，已經有一個月，胎位有些低，HCG翻倍的不是很理想，需要打保胎針，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醫生還開了藥，文妤低頭看著藥盒，心裡木木的。
這是她回國以來第一次六神無主。
她坐在病床上，想了很多。
陳列拎著打包好的飯菜到了病房，偌大的VIP病房裡，看到文妤縮在病床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想了想，這種感覺反正不是喜悅。
比如他經過的這層樓的其他病房門口時，總能聽到裡面傳來高興的聲音。
將飯菜放到桌子上，他招呼了一聲，便出去給明湛打電話。
「三少，文小姐情緒不是很好。」
明湛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一下，眉頭蹙起，這麼說，她並不想懷孕。
不想跟他有牽扯。
「我知道了。」
文妤安靜地坐了很久，或許是肚子裡胎兒的緣故，她聞著那飯菜，特別地想吃。
一邊吃，她一邊想，到底是哪次。
每次做的時候，他都沒有做防護措施，也沒有逼著她在事後喝藥。
可她很有原則，既然是錢貨關係，就不該懷上他的孩子。
所以她每次都有喝藥。
但聽醫生意思，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恆紀酒店那次。
她記得很清楚。
嘆了口氣，感覺想再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她現在該想的是如何面對這件事。
文妤拿出手機想跟張心德商量，又怕明湛會隨時進來。
她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陳列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傳來，不知道在跟底下的人說著什麼。
她在洗手間裡收拾了一下，看到衣櫃裡有一套全新的衣服，好像是她的尺碼。
應該也是明湛的意思。
換好衣服，將手機裝進口袋裡，她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陳列立刻走上前問道：「文小姐，你去哪？」
文妤牽起唇角勉強笑了一下，「我想下去透透氣。」
陳列沒應聲，但意思是他要跟著。
文妤知道甩不掉陳列，但她也沒別的辦法，她現在還不知道明湛是什麼意思，是要讓她把孩子拿掉，還是——
不管哪種，她只要一深想，就覺得心底很難受。
走了不知多久，已經到了醫院外邊。
他忽然上前說：「文小姐，明總的意思，讓你現在就回醫院。」
他已經把醫生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了明湛，明湛聽到保胎一詞的時候，就有了讓她長期臥床休息的打算。
文妤蹙眉，她執拗地不想回醫院，不想再躺在冰冷的儀器下面。
她甚至怕明湛回來直接安排流產手術。
她說：「我想去買點私人用品。」
她看向前面五百米之外的小商店。
陳列想說他可以去，但顧慮到有可能是婦科用品，他怕自己不懂，便允許了。
文妤往前走著，沒走幾步，她聽到旁邊的樓上有熟悉的音樂聲。
那聲音讓她情不自禁地響起以前練舞的日子。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抬頭看，陽光沐浴著二樓一間裝修很精緻的房子，從外牆門楣可以看出，是一家練舞的培訓機構。
她在國外營生時，也當過一陣子的舞蹈老師。
此刻那音樂舒緩優美，好似給緊繃的神經短暫地放了個假。
她忍不住沉醉在音樂聲里，聽著裡面的人數著節拍在教自己的學生。
時不時傳來笑聲。
文妤也跟著笑了，她想像自己還是個練舞的小朋友，一開始辛苦地掉眼淚，每次明湛會拿一顆糖來安慰她。
「吃了這顆糖就不會疼了。」只比她大兩歲的明湛，總會想一些奇怪的方式來哄她。
那顆糖，確實挺好吃的。
此刻陳列看著文妤仰頭髮呆，沒有打擾，也沒有催促她。
甚至任由她上了二樓，來到那間舞蹈室的門口。
但隨著文妤的視線，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