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刁難
文妤欠身，說了句抱歉，看向身旁的明湛，希望他開口解釋兩句。
但男人已經大步離開。
她只好說：「公司有事耽擱了一下，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跟我來吧。」
孫思敏帶她走的並不是通往會客廳的路，而是從後門進去。
文妤是第一次來明家的 新宅，她只能跟上孫思敏的步伐，穿過幾個廊廳後，到 了一扇大門跟前，她腳步一停。
門口擺著一個架子，上面放著一個水盆。
她遲疑了一下，沒往前走，孫思敏也停住了腳步。
旁邊忽然站出來一個傭人，她看了眼孫思敏，又看了眼文妤。
嚴肅說道：「對不住了，文小姐，有罪之人，進明家的門，需要先洗滌身上的罪孽。」
說罷她端起盆子，一盆水朝文妤潑過去。
文妤在聽到對方的話語時，便蹙起眉頭，下意識地往後退，那盆水沒潑她頭上，但還是落在了她的下半身。
裙子和鞋子都濕了。
文妤忍住氣憤，垂著身側的指緊緊握著。
還沒開場，就落了下風。
抬頭，她看向面前的孫思敏，正要問，對方卻先開口了。
「是老夫人的意思，您要是躲開了，那便是誠心不夠，有罪的人是進不得明家的門的。」
文妤的腳跟像灌了鉛，抬起來，又重重落在了原地，這門，她不進也罷。
可這也證明，她是個軟骨頭，任由明家的人欺負。
她扯起唇角，勉強笑了一下，「孫婆婆，非要這樣難為人嗎？」
文妤進退兩難。
正當她犯愁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有力的落地，好像是個男人。
但不是明湛。
文妤扭頭，明琮穿著一件休閒襯衫，大剌剌地開著兩顆扣子，他遠遠地，便勾起唇角，略有興趣地笑著。
「孫婆婆，別為難她了，讓她進去吧，奶奶等了很久了。」
孫思敏猶豫了一下，用手指蘸著水在文妤面前灑了灑。
一邊灑一邊念念有詞。
文妤聽著，像是一些經文。
念完後，她才讓開路，「文小姐，跟我來。」
她繼續走，文妤看了眼明琮，算是謝過他剛才的解圍。
也細心留意到，明琮脖子往下，胸口那裡，那裡的紋身好像跟胳膊上的不一樣。
不敢多加打量，怕明琮誤會，文妤掃過一眼，將圖案默默記了下來。
明琮點了點頭，低聲道：「待會我可幫不了你，自求多福。」
文妤應了一聲，她沒指望明琮會幫她，但基於上次兩人的坦白局，她也知道，明琮跟明家其他人不一樣，他不會用明奕的死來揪著她，也不會用她父親做的事來指責他。
他想要的，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不過做的沒那麼明顯罷了。
一個不想爭家產的老二，算什麼合格的私生子。
文妤跟上孫思敏的步伐，沒走幾步，對方將她領到了一間寬敞的房間。
裡面黑漆漆的沒開燈，只有星星之火，文妤聞到一股燒香的味道。
孫思敏直接道：「這裡是老夫人日夜祈福的地方，拜了神明，接受了神明的考驗，才可以出來。」
文妤還沒反應過來，孫思敏忽然將門關上，接著是從外面反鎖的聲音。
文妤急忙走到門口，外頭還有聲音。
「文小姐，剛才的考驗我放水了，此刻，你要是沉不住氣，我直接告訴老夫人，你可以走了。」
文妤抬起要拍門的手，停頓了一下，緩緩落下。
她摸索著牆壁找到開關，「啪嗒」，燈亮起的時候，看到高高的案頭上擺著一尊觀音像，隔著一個屏風的另一邊是整整齊齊的明家的祖宗牌位。
最末端放著的是明奕的，嶄新又顯眼。
香菸徐徐，好似才點上不久。
抬頭而見的壓迫感讓文妤的心忽地被捏在一起。
偌大的房間，陳設如祠堂一般肅穆，靜得可怕。
腳下擺著的便是蒲團，好像是為她準備的。
老太太的眼裡，她本就是罪人，是要在這裡反省謝罪。
文妤猶豫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向那整齊劃一的牌子。
她彎腰恭敬地拜了一下，然後點了三隻香插|進面前的香爐里。
「明奕哥，我替母親跟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心情變得格外沉重，這比當面斥責她，更讓她難受。
那個溫和謙遜的大哥哥，他也會經常在文妤的夢裡出現。
他曾經領著他們，在別墅的院子裡放風箏，帶著他們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每次，他都當老鷹，姐姐文姝當母雞。
他還會訓斥欺負她的明湛，說，男孩子就該讓著點女孩子。
可惜，那樣的榜樣，那樣好的男人，卻被她的母親給害了。
文妤越想越難過，垂著頭，眼淚忍不往下落。
這是她回國第一次因為愧疚而控制不住的哭泣。
「我會查清楚真相，不只是為了我母親，也是為了讓明奕能安心。」
文妤擦了擦眼淚，心裡默默加了一句，我文妤在此發誓。
另一邊的休息室里，明老太太盯著畫面里的文妤，心情也很不好受。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
每回想起八年前的事，她總要哭一場，眼睛慢慢都有些模糊。
一旁的孫思敏上前順了順老人的背，看向旁邊面色平淡的明湛。
她剛要開口，一旁的明蕾先說道：「她要真那麼虔誠，就該每天都來大哥跟前懺悔。」
劉雲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說話。
明琮端著一杯安神茶遞到老人跟前。
「奶奶，時候不早了，要不，今晚就讓她在那裡反省吧，明早，您再見她也不遲。」
他說著話，看向明湛。
明湛果然動了動眼眸，冷冷地掃過來，沉聲道：「在湘雲館的時候，我已經讓她反省過了，一個人要真有心，就該先認錯。」
她自始至終也沒承認，那件事跟她有關係。
口口聲聲說著要替母親翻案，好似明家冤枉了文家一樣。
明湛說罷，覺得胸口煩悶，他站起身，看向孫思敏。
「麻煩你，先將人帶過來。」
但男人已經大步離開。
她只好說：「公司有事耽擱了一下，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跟我來吧。」
孫思敏帶她走的並不是通往會客廳的路，而是從後門進去。
文妤是第一次來明家的 新宅，她只能跟上孫思敏的步伐，穿過幾個廊廳後，到 了一扇大門跟前，她腳步一停。
門口擺著一個架子，上面放著一個水盆。
她遲疑了一下，沒往前走，孫思敏也停住了腳步。
旁邊忽然站出來一個傭人，她看了眼孫思敏，又看了眼文妤。
嚴肅說道：「對不住了，文小姐，有罪之人，進明家的門，需要先洗滌身上的罪孽。」
說罷她端起盆子，一盆水朝文妤潑過去。
文妤在聽到對方的話語時，便蹙起眉頭，下意識地往後退，那盆水沒潑她頭上，但還是落在了她的下半身。
裙子和鞋子都濕了。
文妤忍住氣憤，垂著身側的指緊緊握著。
還沒開場，就落了下風。
抬頭，她看向面前的孫思敏，正要問，對方卻先開口了。
「是老夫人的意思，您要是躲開了，那便是誠心不夠，有罪的人是進不得明家的門的。」
文妤的腳跟像灌了鉛，抬起來，又重重落在了原地，這門，她不進也罷。
可這也證明，她是個軟骨頭，任由明家的人欺負。
她扯起唇角，勉強笑了一下，「孫婆婆，非要這樣難為人嗎？」
文妤進退兩難。
正當她犯愁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有力的落地，好像是個男人。
但不是明湛。
文妤扭頭，明琮穿著一件休閒襯衫，大剌剌地開著兩顆扣子，他遠遠地，便勾起唇角，略有興趣地笑著。
「孫婆婆，別為難她了，讓她進去吧，奶奶等了很久了。」
孫思敏猶豫了一下，用手指蘸著水在文妤面前灑了灑。
一邊灑一邊念念有詞。
文妤聽著，像是一些經文。
念完後，她才讓開路，「文小姐，跟我來。」
她繼續走，文妤看了眼明琮，算是謝過他剛才的解圍。
也細心留意到，明琮脖子往下，胸口那裡，那裡的紋身好像跟胳膊上的不一樣。
不敢多加打量，怕明琮誤會，文妤掃過一眼，將圖案默默記了下來。
明琮點了點頭，低聲道：「待會我可幫不了你，自求多福。」
文妤應了一聲，她沒指望明琮會幫她，但基於上次兩人的坦白局，她也知道，明琮跟明家其他人不一樣，他不會用明奕的死來揪著她，也不會用她父親做的事來指責他。
他想要的，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不過做的沒那麼明顯罷了。
一個不想爭家產的老二，算什麼合格的私生子。
文妤跟上孫思敏的步伐，沒走幾步，對方將她領到了一間寬敞的房間。
裡面黑漆漆的沒開燈，只有星星之火，文妤聞到一股燒香的味道。
孫思敏直接道：「這裡是老夫人日夜祈福的地方，拜了神明，接受了神明的考驗，才可以出來。」
文妤還沒反應過來，孫思敏忽然將門關上，接著是從外面反鎖的聲音。
文妤急忙走到門口，外頭還有聲音。
「文小姐，剛才的考驗我放水了，此刻，你要是沉不住氣，我直接告訴老夫人，你可以走了。」
文妤抬起要拍門的手，停頓了一下，緩緩落下。
她摸索著牆壁找到開關，「啪嗒」，燈亮起的時候，看到高高的案頭上擺著一尊觀音像，隔著一個屏風的另一邊是整整齊齊的明家的祖宗牌位。
最末端放著的是明奕的，嶄新又顯眼。
香菸徐徐，好似才點上不久。
抬頭而見的壓迫感讓文妤的心忽地被捏在一起。
偌大的房間，陳設如祠堂一般肅穆，靜得可怕。
腳下擺著的便是蒲團，好像是為她準備的。
老太太的眼裡，她本就是罪人，是要在這裡反省謝罪。
文妤猶豫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向那整齊劃一的牌子。
她彎腰恭敬地拜了一下，然後點了三隻香插|進面前的香爐里。
「明奕哥，我替母親跟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心情變得格外沉重，這比當面斥責她，更讓她難受。
那個溫和謙遜的大哥哥，他也會經常在文妤的夢裡出現。
他曾經領著他們，在別墅的院子裡放風箏，帶著他們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每次，他都當老鷹，姐姐文姝當母雞。
他還會訓斥欺負她的明湛，說，男孩子就該讓著點女孩子。
可惜，那樣的榜樣，那樣好的男人，卻被她的母親給害了。
文妤越想越難過，垂著頭，眼淚忍不往下落。
這是她回國第一次因為愧疚而控制不住的哭泣。
「我會查清楚真相，不只是為了我母親，也是為了讓明奕能安心。」
文妤擦了擦眼淚，心裡默默加了一句，我文妤在此發誓。
另一邊的休息室里，明老太太盯著畫面里的文妤，心情也很不好受。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
每回想起八年前的事，她總要哭一場，眼睛慢慢都有些模糊。
一旁的孫思敏上前順了順老人的背，看向旁邊面色平淡的明湛。
她剛要開口，一旁的明蕾先說道：「她要真那麼虔誠，就該每天都來大哥跟前懺悔。」
劉雲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說話。
明琮端著一杯安神茶遞到老人跟前。
「奶奶，時候不早了，要不，今晚就讓她在那裡反省吧，明早，您再見她也不遲。」
他說著話，看向明湛。
明湛果然動了動眼眸，冷冷地掃過來，沉聲道：「在湘雲館的時候，我已經讓她反省過了，一個人要真有心，就該先認錯。」
她自始至終也沒承認，那件事跟她有關係。
口口聲聲說著要替母親翻案，好似明家冤枉了文家一樣。
明湛說罷，覺得胸口煩悶，他站起身，看向孫思敏。
「麻煩你，先將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