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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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沒有用上多少力氣。

  他實際的怒火和欲|望,遠比昨晚她承受的厲害幾百倍。

  真矯情。

  她這樣的被動,哪個金主受得了。

  宋遠程嗎?

  她可說過在別人面前不會這般冷漠,想必做起來,應該也會很順*。

  明湛越想越氣,他都已經默認了昨晚她付出的,便是劃掉一筆帳的代價,而她知道以後,非但不覺得自己沒表現好,還十分不滿地打電話過來質問他。

  這樣的不平等,他真是又賤,又冤。

  上趕著給她送溫暖。

  明湛將紙抓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一旁的陳列看自家老闆不在狀態,時而皺眉,時而嘆氣,有些不解,又不敢上前問話。

  良久,男人將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對陳列說道:

  「你再去一趟醫院,讓醫生用最好的藥,順便告訴她,在家休息一周再來上班。」

  陳列實在是捉摸不透,面前臉色陰沉的男人到底是怨恨文妤多一些,還是關切多一些。

  自己跑來跑去的,還不如他們互相打電話來的方便。

  又不是情侶,搞的像冷戰似的。

  明湛見陳列沒動,神情嚴肅,「還楞著幹什麼?」

  陳列說道:「三少,其實我覺得您可以打電話自己告訴文小姐。」

  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冰冷,「你要是覺得自己多餘,就去辦離職。」

  「沒,我馬上去。」他真是嘴欠。

  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在大腦里整理一下思路。

  順便,她要去看望一下母親。

  下了幾天雨後,江城的天氣放晴,秋高氣爽。

  文妤開車來到監獄分區。

  裡面是關押有精神病的犯人的。

  她的母親,容靜,當年謀害明奕的兇手,事發一天後便被警察找到,她沒有反抗沒有上訴直接認罪,並堅稱明奕死有餘辜。

  關進去後,一年多的時間,精神便出現了問題。

  後被送到了這裡,接受治療已經有好幾年了。

  文妤常常在想,母親端莊賢惠的性子,看到傭人殺魚都覺得十分不忍。

  怎麼會殺人呢?

  可當時證據確鑿,那兇器上,只有容靜和被害者的指紋,刑偵完美復盤了當時的作案過程。

  明奕被捅了第一刀以後並沒死,而她的母親,居然又補了刀。

  刀刀都避開要命處,扎了幾個血窟窿。

  致其死亡的原因,是火燒。

  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看過痙攣屍骨的人,恐怕都要做噩夢。

  聽說當時的明母直接昏死了過去,從那以後便出現了魔怔。

  隔著遠遠的距離,文妤想上前走近些,卻被旁邊的工作人員制止了。

  「你母親現在有狂躁症,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慮,我建議你就坐在這個位置。」

  容靜的眸子似是無法聚焦,始終落在旁出,就是不看文妤。

  文妤喉嚨梗塞,她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那邊的女人頭髮凌亂,卻仍執著地揪著打結的髮絲,眼神渙散,一點也不像曾經在文家別墅里養尊處優,雍容華貴,氣質典雅的夫人。

  她培養出了江城數一數二的美人,自己必然是不差的。

  可惜現如今,眼前的人,完全脫了像,失了魂,丟了皮囊。

  她嘴巴里喃喃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小姝,你沒事吧?」

  聽到姐姐的名字,文妤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媽,我是小妤啊,你的二女兒,小妤,你看看我,我回來了……」

  文妤說著話,泣不成聲,她多麼希望母親仔細看看她。

  「小姝,我給你報仇了,報仇了,你放心去吧。」

  文妤擦掉眼淚,忍不住站起身,不顧旁人的阻攔,想湊近些,急急說道:「媽,到底發生了什麼?明奕真的是你殺的嗎?姐姐到底怎麼了?」


  容靜忽然看向她,目光死氣沉沉。

  「你回來幹什麼?你走啊,滾,快滾,滾的越遠越好……」女人越說越激動,她甚至開始用頭撞擊手上的鐐銬。

  旁邊的工作人員想拉都拉不住。

  文妤想上去幫忙,卻被身邊的工作人員給按住了。

  「文小姐,你不能過去。」

  文妤的心被幾米之外的人牽扯著,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離的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她多想將母親抱在懷裡,像小時候對方抱著她,給她講故事,講打雷閃電並不可怕一樣。

  她想讓母親知道,女兒長大了,可以承擔一切。

  她不是十八歲的文妤,她不怕打雷閃電了,什麼也不怕了。

  她現在只怕沒有父親母親,沒有姐姐,再也見不到親人。

  「媽——」文妤大聲哭喊著,聲嘶力竭。

  「我不想見到你,你走,你走啊!」

  從探視病房出來後,文妤極力控制好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將眼淚憋回了眼眶。

  旁邊的工作人員看文妤雙眼通紅,傷心欲絕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

  這裡關著的病人,家屬嫌麻煩一般都會讓其自生自滅。

  難得見到還有如此深厚感情的。

  她好心寬慰道:「其實你母親在平日裡並不是這樣的,她很安靜,常常獨來獨往,也會看書讀報,做些手工活。」

  文妤苦笑了一下,「她還有機會出去嗎?」

  當時明家找了最好的律師,極力訴訟,一定要致容靜於死刑,最後法院根據實際情況,酌情考慮,介於容靜的作案方式,並不是被害者死亡的直接原因,判了無期。

  可鑑於她現在的精神狀況,文妤想爭取。

  工作人員搖搖頭,這種事她是不知情的。

  但也聽其他人說過,容靜犯的事,社會危害性極大,影響較廣,估計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看著文妤失望的樣子,工作人員忽然想起什麼。

  既然她對母親感情深厚,為何這幾年都沒來過呢。

  她想問,但又想到,好像容靜剛來這裡的時候,有人看望過,也是個女孩子。

  具體什麼樣子,不記得了,那人每次來探視病房的時候都帶著墨鏡和口罩。

  但看得出,氣質跟普通人不一樣。

  她剛想問問文妤是否認識,文妤已經離開了探視區。

  女人隨手翻閱了一下,看到記錄在裡面的名字,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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