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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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亮起時,屋內一覽無餘,只有一個供奉的桌子,上面立著兩個牌位。

  文妤薄弱的身體哪受得了他的狠勁,被丟過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都要散架。

  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涼意慢慢滲透,從膝蓋,到四肢百骸。

  手撐著地面,她直起身,回頭,執拗地看著明湛。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清明的一點雜質也沒有。

  反倒是明湛,深邃的眼眶裡,藏不住的狠厲。

  這是她第一次帶著反抗的意識看他,但很快,她的眸子又黯了下去。

  文家家規森嚴,教導她,借債還錢,殺人償命,錯了就是錯了,她要認罰。

  凌亂的長髮鋪在彎曲的脊背上,她干吞了一聲,鄭重說道:

  「伯母,對不起,明奕哥,對不起,我替父親,母親,姐姐,向你們賠罪。」

  看著牌位上的照片,好似明母就在眼前,她曾經送她親手編制的小帽子,小鞋子,小心給她穿著,摸著她的頭說:「小妤再長一點,我這老胳膊就織不動了。」

  心裡過往如煙,即便文家沒做錯事,她也該來燒一炷香,祭奠一次。

  可惜當時事情接二兩三地發生,文家被定下了詐騙和謀害罪,她作為嫌疑人被警局調查,等再出來時,天翻地覆。

  張心德怕明家人私下報復,緊急將她送到了國外,可最終還是逃不過明湛的爪牙。

  好似今日這樣的場景,保鏢像丟小雞一樣將她扔在明湛面前。

  他看著她,比今日憤怒百倍,一沓厚厚的文件甩在她的臉上。

  每一個手印都是她含淚按下的。

  一億的債務,高出市場價和銀行幾倍的利率,利滾利,這輩子都還不完。

  至於欠的人債,她已經不奢望了,那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

  ......

  文妤還沒站穩,已經被他丟在了浴室里。

  她抬頭想拉回被他扯亂的外套,還沒摸到衣領,一股涼意兜頭而下,她本能地抬手擋了上去。

  冷水從花灑傾斜而下,他毫不憐惜地看著她,「文家教你禮義廉恥,明家也沒逼你出賣身體,你怎麼這麼下賤?」

  文妤慌亂地揮舞雙手,不讓水流衝進眼睛裡,她太害怕閉眼了,撲騰的樣子,可憐又滑稽。

  她越反抗,他越要對著她的臉沖洗,邊沖,邊將她掙紮起來的身體,用另一隻手死死按回去。

  過了許久,文妤已經精疲力盡,她坐在浴缸里,任由水流將自己淹沒,垂著雙眼,定定地看著男人濕了的褲腳。

  明湛見她無動於衷,怒氣更甚,他將花灑丟置一旁,驀然附下*身子。

  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文妤下意識地往後躲。

  他冷笑,「你怕什麼?」

  文妤冷地哆嗦了一下,她心裡一直記著晚宴上他提出的要求,以為自己毫不畏懼,可實際上,面對怒氣沖沖的男人,她還是出於本能地害怕。

  抿著唇,她小聲說:「別在這裡。」

  第一次,她想讓自己體面一些。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有些深不可測,盯著她濕透的身體,審視了幾秒。

  他問:「如果今晚不是我,換個人,你會不會這般被動,這般無趣?」

  金屬的質地格外地冰冷,她咬著牙說:「不會。」

  明湛沒聽到他想要的答案,扶著浴缸的手青筋暴起。

  「像對待宋遠程那樣,極盡討好,萬般諂媚?」

  文妤沒回答,也不敢看明湛的眼睛。

  他終究沒了耐心,掐著她的下顎將人從浴缸里拖了出來,聲音怒到極致:「誰允許你這樣作踐自己?」

  「你不也是在作踐我?」她忽然抬眸,壓住眼裡的不屈,眼眶通紅,沒有一滴淚,只死死地看著他。

  明湛冷笑,五指驀然使了幾分力氣,文妤的臉瞬間通紅,但她一點也沒掙扎,只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如果這樣死了,她反倒解脫了。

  可他怎麼會這樣輕易隨她的願。

  他要讓她生不如死。

  「作踐?」他冷聲反問。

  「那我成全你。」

  沒再廢話,他扣著女人肩膀將人按在盥洗室的台子上......

  文妤像條死魚,任由他擺布,可當裙子被蠻力扯下時,心臟驟然收緊。

  他果然停住了動作。

  「說。」聲音依舊是寒涼的。

  「我冷。」她哆嗦著,將眼淚吞進肚子裡。

  「忍著。」一點也沒猶豫,他把她脫了個乾淨。

  短暫的沉默,他將女人從頭到腳審視了良久。

  除了小腿上被他擦紅的痕跡,還有肩膀上、脖頸上,被他抓住來的印子,其餘地方是完好無損的。

  聽聞宋遠程有些怪癖,即便不是在床上,也會對人動手動腳,她要能受,他也不會讓宋家好過。

  文妤能感覺到明湛打量的目光,她的自尊心在去找宋遠程的時候,就已經蕩然無存,可這樣光溜溜站著,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想說些什麼,一張嘴,整個牙冠都在打顫。

  不知是心理上的害怕,還是生理上的寒冷,總之,想忍住不抖都不行。

  等了片刻,也沒聽見他解開皮帶的聲音,她正要回頭看去。

  明湛扯下架子上的浴巾扔在她白皙的背上,「洗乾淨了出來。」

  ......

  床的正上方便是一盞明燈,還未打開。

  他正在打電話。

  電話里的人停頓了一秒,繼續匯報:「抱歉,三少,我們沒辦妥,張心德不願意交出股權。」

  「無礙,要不是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文氏早垮了。」

  「那現在您是最大的股東,需要換掉原來的CEO嗎?」

  他沒指明是誰,只依包廂里的判斷,明湛怕是對某人有些手下留情。

  明氏收購其他公司的時候,可從沒像今天這樣麻煩。

  「我有說過要換人嗎?」他的聲音忽然變的嚴厲。

  對方被嗆,默了幾秒,「明白。」

  文妤捂著胸口已經到了沙發跟前,浴室里能蔽體的只有這條浴巾。

  可也擋不她勻稱的身材,捂住上面便蓋不住下面。

  此刻,明湛將手機丟在一旁,視線淡淡一掃,停留在那條吊墜上面。

  沒有東西遮掩,倒是完全露了出來,靜靜地躺在白皙綿軟處。

  他眉梢微抬,站起身,一把將吊墜扯了下來。

  沒記錯的話,扣開蓋子,裡面是她的全家福。

  這東西在眼前晃來晃去,還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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