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甄傑誠:黃老師,我只能幫您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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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甄傑誠:黃老師,我只能幫您到這兒了!

  商業電影的賣點也許是昂貴特效,也許是大牌陣容。

  但不論怎麼樣,其核心永遠是講好故事!

  再輔以水準之上的畫面,色彩,光影,構圖等等專業素養。

  從這一點上,馮曉鋼是領先國內同時代其它導演的,包括老謀子等人在內。

  但文藝片就不一樣了。

  講好故事只是基礎!

  如何利用鏡頭語言去渲染人性,如何利用剪輯配樂去烘托主題。

  就好似開炮一般,商業電影著重於紮根於土壤的過程與結果。過程是累積情緒,結果爆出快感。

  文藝片呢?

  為什麼要紮根?為什麼要選這片土地?

  為什麼初始乾旱?為什麼後續泛濫?

  我不在乎最後哆嗦的那一下,我只想了解這片土地曾發生過的故事。

  然後心酸,痛苦,掙扎,糾結。

  牛頭人就不!人性就出來了,藝術就成了!

  老謀子先前的文藝片之所以不存在故事內核空虛的原因是在於:劇本改編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文壇百花齊放的經典小說。

  編劇工作由原著作者親自參與,且還是話語權極高的那種!

  換到商業賽道後,那些小說的題材就不合適了,絕大多數觀眾不喜歡花錢買喪氣。

  這便導致國產商業片與文藝片之間形成一道天塹,即便放大到全世界,也少有橫跨兩條賽道的作品。

  「傑誠,我很滿意這部《寄生蟲》!不僅拷問人性,還具備商業元素。」

  「即便觀眾看不懂你設計的細節,隱喻,構圖。但它們的存在會潛移默化的將電影語言呈現給觀眾。」

  「咱們沒辦法要求普通的老百姓在品嘗一盤菜時評論的頭頭是道,只要有一句好吃就足夠了!」

  田主任不吝褒獎之詞,正臉對著甄傑誠,視野餘光卻落在韓山坪身上。

  直到韓山坪開口!

  「咳咳咳,傑誠吶。」

  考慮到這裡是北影,周圍全是北影的老師。

  韓山坪不得不先鼓掌,再豎大拇指,

  「拍的好啊!」

  「就是影片中有些台詞吧.寫的稍微有點露骨了。」

  「露骨嗎?」田主任接過話題,「有嗎?」

  兩手一攤,

  「沒有吧?」

  轉頭看向周圍的同事,

  「你們覺得呢?」

  「沒有沒有!」眾人紛紛搖頭,「怎麼能叫露骨呢?」

  「明明就是藝術的深度!」

  「就是就是!」

  「沒聽說過形容樹人先生的筆鋒是露骨,難道不應該是犀利嗎?」

  「如果台詞只是平鋪直敘的話,那還叫藝術嗎?」

  「如果盧仝和杜子美對著江水明月臥屮的話,我們還能聽到『一彈流水一彈月,半入江風半入雲』嗎?」

  眾人滔滔不絕,最後再由田主任一錘定音,

  「傑誠拍的是香江,批判的是資本zhu義。」

  「老田,您的意思我都懂,但問題是.」

  韓山坪指著已經暗下去的幕布,

  「沒事兒的學長,我不會讓您太為難的。」甄傑誠走上前來,「不就是先爭,再辯,最後再改嘛!」

  「我老實跟您交代,其實我還準備了兩份拷貝。」

  「每一份均按照您所定義的露骨程度,階梯式的剪掉了一部分。」

  「哎呦!傑誠,你怎麼把底兒全露出來了?」田主任瞪著眼睛,恨鐵不成鋼的埋怨道,「不是說好了誰都不告訴的嗎?」

  「沒事兒老師,學長又不是外人!」甄傑誠格外堅定,無比坦誠。

  繼續以真誠的目光看向韓山坪,

  「學長,我不能直接把我的終版放出來交給光電審核,得一份一份的來!每一份還都要據理力爭。」


  「我這個小蝦米是沒資格去跟光電爭取的,所以只能麻煩學長您了!」

  「伱」韓山坪此刻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顫著嘴皮子,「你這是把周樹人先生的『開窗』理論學的挺透徹,用的很靈活啊!」

  「嘿嘿,些許小聰明上不得台面,全靠老師們以及學長您包容!」甄傑誠舔著臉,深深鞠躬,「就拜託學長您啦!」

  還不等韓山坪回話,田主任湊上前來拍了拍座山雕的肩膀,

  「老韓,辛苦啦!」

  「傑誠雖然對外心眼兒不少,但對咱們這些長輩一向很實在。」

  「這不,出錢又出力,幫咱們北影推出一個商業大導寧昊。這難道不也是在幫你開拓並發展了國產電影市場嗎?」

  「所以於情於理,你都得幫傑誠多操點兒心啊!」

  韓山坪走了!

  工具人寧昊也溜去保安室找大爺打聽校園裡的秘聞八卦了。

  甄傑誠隨著田主任回到辦公室的第一時間,便是關門上鎖。

  「老師,咱倆演這一齣戲給學長下套,不太合適吧?」

  是的,田主任昨晚就看過《寄生蟲》成片了,並根據甄傑誠的「開窗」策略制定了更詳細的方案。

  正因如此,田主任方才就電影的提問才會如此順暢,對韓山坪的道德綁架才會如此熟練。

  所以哪有什麼心有靈犀亦或是無心插柳?

  全踏馬都是早有預謀!

  「放屁!怎麼就不合適了?」田主任瞪了一眼,「你小點兒聲,隔牆有耳!」

  「這事兒你知我知,只要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那就很合適。」

  「就算老韓琢磨出不對勁兒了,他也找不到證據!」

  「就算找到證據了,我擔著!反正老子被封禁十年後已經不想折騰了,只要老子無欲無求,他能拿我怎麼滴?」

  「別說是他了,光電也拿我沒轍!把我惹著了,老子回頭就噴他們去!」

  甄傑誠:⊙0⊙

  果然,有文化的流氓就是非同凡響。

  老登兒恐怕除了面對老姨猛不起來以外,真就是誰也不怵啊!

  甄傑誠豎起大拇指,誠心誠意的贊道:

  「老師,牛嗶!」

  「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兒個拉我過來就是給你丫加砝碼,綁架座山雕啊!」

  「扯淡,明明是幫你和學長解釋的!」甄傑誠越是心虛,語調就越是理直氣壯,「你踏馬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拉倒吧,你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座山雕看我的眼神兒更不對勁兒了!」

  說到這裡,寧昊分外疑惑,

  「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莫非你丫偷偷摸摸使了絆子?埋了伏筆?否則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啊!」

  「還想不想打高爾夫了?再嗶嗶你就自己個兒去香江!」甄傑誠連忙開口打斷寧昊的思緒,「叨逼叨的,以後娜姐電話打到我這兒來,我踏馬再給你打掩護我就是狗!」

  「別啊!哥,我叫您哥成不?」

  寧昊變了臉色,

  「哥,您不是狗,我才是!」

  瑪德,我是狗,但我叫你哥,所以你也是狗。

  抱著同歸於盡的思路,寧昊徹底放開了。

  擺爛一念起,剎覺天地寬。

  「是我不識好人心,哥,您可千萬別跟一條狗計較!」

  「臥屮!玩的這麼狠?」甄傑誠愣住了。

  「這才能展現出我的誠意嘛!」寧昊咧著嘴,比著手勢,「男人嘛!對自己下手就應該狠一點!」

  甄傑誠:0.0

  想了想,只覺得非常有道理。

  於是立刻將寧昊送回家,拿起手機。

  「嘟~嘟~嘟!」

  「姐,我傑誠啊。」

  「姐,您可千萬別跟我置氣!」

  「您之前怎麼說我來著?對了,您罵我是個狗男人。」

  「您罵的實在是太對了,所以您千萬別跟一條狗計較,不值當!」


  我是狗,那你就是犬入的,咱姐弟倆誰也不吃虧。

  寧昊說的沒錯:身為男人,就應該對自己下手狠一點兒!

  「噗嗤~」

  電話里傳來胡婧的笑聲。

  「喲,玩的這麼狠啊?」

  「那必須的!只有這樣才能展現出我的誠意嘛!」

  「好啊,誠意是吧?」胡婧拉長語調,似乎是在思考,亦或是醞釀情緒,「姐也不要求你立刻表態,這個要求對於你而言也不現實。」

  「這樣吧,我給你三年時間,讓你慢慢收心,如何?」

  屮!

  又是三年之約?

  你不會是已經和程好私底下交流過,商量好的吧?

  這邊的三年之約眼瞅著就要到期,還沒想好怎麼續費呢,又來一個?

  這不是在逼良為娼嗎?

  甄傑誠來不及整理情緒,硬著頭皮試探道:

  「姐,你為什麼會想到這個主意?」

  「臨時起意唄!」胡婧咂咂嘴,「怎麼著,你不願意?」

  「不不不!我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等等!不會是程好也對你這麼說的吧?」

  「您自己個兒問她不就完了?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九個人之間都互有聯繫方式,私底下沒少溝通過有關我的話題!」

  感恩語文老師教的好:

  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正是老師的悉心教育,傳授的深刻道理,才讓甄傑誠心臟撲通亂跳的同時,語調仍舊保持平靜。

  「九個?」

  「不是八個嗎?」

  胡婧的語調猛的拉高!

  「還有誰?」

  「甄傑誠你給老娘老實交代!」

  「第九個到底是誰?」

  「是不是曾梨?」

  「甄傑誠啊甄傑誠,我說你怎麼還給曾梨量身定製了一首歌兒!尤其還是在創作並拍攝《寄生蟲》的忙碌過程中。」

  咬牙切齒!

  即便是隔著手機,甄傑誠都可以感受到胡婧的動靜兒。

  「我本來只是懷疑你有所預謀,沒想到竟然是舊情復發啊!」

  「你和梨子可以啊,藏的可真深啊!」

  聞言,甄傑誠不僅不驚慌,反而長舒一口氣。

  只要程好的話題被轉移過去了就好辦。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什么九個十個的,全踏馬是歷史遺留問題。

  幾年前幹的事兒,跟如今的我有個屁的關係。

  「姐,你想多了,不是曾梨。」

  「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會兒常老太太組織你們整個96級對我嚴防死守,我就算有那賊心,也找不到突破口啊!」

  「真的嗎?我不信!」胡婧仍沒有放下疑慮,「梨子戲曲出身,你量身定製的那首歌兒想必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吧?」

  「就只是因為我幫梨子說了一句話?你就付出這麼多?呵呵,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太過於虛假了嗎?」

  「姐,您是真的想多了!那首歌兒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純粹是因為和捷侖的交流中迸發了靈感。」

  「而且我們倆還創作了另一首歌兒,叫《發如雪》!您知道花了多長時間嗎?從作曲到填詞,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

  這回不是裝出來的理直氣壯了,而是正兒八經的振振有詞。

  「陳關西全程見證!」

  「我拿我爸爸發誓,有關《發如雪》的誕生但凡有半句虛言,就讓我爸爸從此萎靡不振,永不抬頭!」

  「這跟你爸有什麼關係?你爸招你惹你了?」胡婧啐了一口,隨後一愣,「等等,你說的爸爸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小頭爸爸。」

  「呸!我才沒想!抬不了頭才好呢,省的天天到處禍害。」

  「姐,你別轉移話題,您可以隨便去打聽!」甄傑誠趁熱打鐵。


  「你才是轉移話題好吧?老實交代,第九個到底是誰?」

  「好吧,我承認,是酒吧老闆娘!」甄傑誠苦笑道,「你之前還說過,老闆娘看你眼神兒不對勁的那個酒吧!」

  「我是看亞洲杯時跟她在一起的,亞洲杯結束後就散了。」

  「而且她都把酒吧轉讓好幾年了,已經回老家結婚生子了都!」

  「您要是不信也可以去打聽,她轉讓給了當時的經理。那哥們兒可是對我佩服不已,一直念叨著要拜我為師呢。」

  面對甄傑誠的坦誠,胡婧終於打消了疑慮。

  生氣?

  甄傑誠的劣跡斑斑早就鍛鍊出了她的強大心態。

  面對這些歷史遺留問題時,她和程好一樣,頂多也就是埋怨幾句罷了。

  「我忙著呢,沒那閒工夫去打聽你的破事兒!」

  「那我過來陪你吃頓飯?正好你也放鬆放鬆?」

  「吃個屁!我都離開京城好些天了,拍戲呢!行了,不跟你扯了,掛了!」

  「嘟嘟嘟!」

  聽著耳畔響起的掛斷提示音,甄傑誠撇撇嘴,

  「不扯就不扯。」

  「曾梨是吧?回頭我就讓卓維炒作一下,省的你再分出心思惦記程好。」

  想了想,再次撥通一個電話。

  「喂,姐。」

  「您是不知道!剛剛我為了保密,為了不給您帶來緋聞及困擾,付出了怎樣的殫精竭慮!」

  「您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補償?」

  「屮你大爺!甄傑誠,你為什麼可以這麼不要臉?」李曉苒破口大罵。

  「別啊姐!我大爺家庭和睦,您就放過他吧。再說了,他身子骨不好,別回頭倒在『馬上風』上,您還是針對我吧!」

  「呵呵,是你在針對我好吧?」李曉苒倒是放的開,「你等著,等我拍完戲回京城,非把你磨成針不可,到時候應付不了其他女人,可別怨我。」

  「瞧您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嗎?我」

  「嘟嘟嘟!」

  再次被掛了電話,甄傑誠半張著嘴,將後續的話連同電話忙音與京城的風沙一同咽進口中。

  一時間竟莫名有些空虛。

  《寄生蟲》搞完後期製作了,程好也安撫的差不多了。

  胡婧應付過去了,還和大白達成了下一次約定。

  那麼現在呢?

  現在該幹嘛?

  抄.原創下一部電影劇本?

  提前準備和陳龍的合作計劃?

  還是說去接觸已經開始創作《那些年》的九把刀,把改編版權買下來?

  算了!

  好不容易歇下來,何不給自己放個假,找點兒輕鬆愉快的事兒做?

  於是第三次掏出手機,

  「喂,黃老師!」

  「我這不是剛忙完《寄生蟲》的後期製作,打算讓您兌現您當初承諾的家宴嘛!」

  「怎麼著,您不會是打算耍賴吧?」

  「學姐最近不在家?」

  「您單獨下廚給我做?」

  「那可不行!您當初怎麼說的,您兩口子一起招待。現在就剩您一個人,這算怎麼回事兒?」

  「什麼?您和學姐那點兒矛盾還沒解決?我不是還幫您勸了好幾回嗎?」

  電話里,黃三石在唉聲嘆氣。

  電話外,甄傑誠也陪著黃三石一起唉聲嘆氣。

  認真傾聽黃三石的訴苦,好言好語安撫著黃三石的鬱悶。

  「黃老師,您兩口子的矛盾終究還是得靠您兩口子自己解決。」

  「我們這些外人,只能幫您二位搭一個溝通的梯子,僅此而已。」

  「這樣吧,我給學姐打個電話。」

  「黃老師,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得看您自己的了。」

  聞言,黃三石大喜。

  「傑誠,謝謝了!」

  來點兒月票吧,爸爸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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