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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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4章 歡迎回家

  柳望雪見許青松只是笑卻不回答,正想對他使點小手段,電梯「叮」一聲在八樓停下了,門開後進來兩個穿著居家服的人,手裡還拎著垃圾袋,看樣子是下樓扔垃圾的。柳望雪就沒再說話,側身往許青松身邊靠了靠給他們騰位置。

  待電梯下到負一層,倆人從裡面出來,柳望雪才繼續剛才的話題,手指在許青松後腰處戳了戳:「說呀,回哪個家?」

  許青松摟著她的肩膀往停車處走:「去到你就知道了。」

  柳望雪在心裡「嘖」了一聲,停下腳步開始耍賴:「你不說我就不走了。」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許青松搭在她肩膀處的手下移到後背,半推半帶著她往車邊走,笑得十分愉悅:「先上車,上車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他說著掏出鑰匙開了鎖,將柳望雪帶到副駕門前,又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再順手替她把門關上,而後自己再去另一邊。

  車子啟動開出去的時候,許青松說:「是去我名下的房子,離這兒不算遠,不堵車的情況下十多分鐘車程。」

  柳望雪猜對了,不過也是第一次聽他說他有自己的房子,有點小驚訝:「你買房子了?」

  她想,京市的房價可不便宜,又是在這樣的地段,沒有最高只有更高。不過又一想,他也有這個家底,上一輩的財富,還有他自己積累的,無論是全款還是貸款,買個房子都完全沒問題。

  許青松卻搖搖頭,笑道:「不是我買的,我從來都沒有買房子的打算。家裡有地方住,陶家村也有個小院兒,而且我很久之前就打算老了之後到陶家村養老的。所以,我就覺得沒必要拿辛苦掙來的錢去買個城市裡的鴿子籠,倒不如把這些錢花在別的實實在在可享受的地方。」

  柳望雪便問:「那你這個房子是?」

  「我舅舅送的。」許青松說,又補充道,「催婚用的。」

  柳望雪覺得她聽到了算盤珠子撥動的聲音,嘴上附和道:「哇哦,這種催婚方式的確令人喜聞樂見。」說完又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許青松此時心裡真的沒有小九九,他只是在陳述事實:「我大學剛畢業那會兒。」

  柳望雪聞言便忽然想起他說過的大學時期談的那段戀情,扭頭眯著眼睛看他,問:「不會是催你和那位初戀結婚吧?」

  許青松面上一怔,隨即飛快地轉頭看了她一眼,仿佛聞到了醋味兒,心情甚是愉悅,面上卻慌忙發誓道:「真不是!我舅把房子送給我之前,我跟她就已經分手了。」

  柳望雪「噗嗤」一笑:「我就是隨口一問,瞧把你給緊張的。」

  許青松又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心裡愉悅感立即消散了大半:「我還以為你吃醋了呢,你就不能吃一口嗎?」

  柳望雪心想,吃什麼醋?陳年老醋?那還不得酸死?但是見許青松那表情和語氣,她決定她還是吃一口吧:「那我幸災樂禍一下吧,我猜啊,你和你初戀分手的原因肯定不止你還沒準備好跨入婚姻這一條,八成還有房子。」

  許青松經她這麼一說,便想起來:「好像確實有談論過房子的問題。」

  「看吧看吧,還真被我猜到了!」柳望雪調了一下座椅角度,舒舒服服地往後一靠,「你是不是和人家說了不打算買房的話?」

  許青松回憶道:「真的哎——」

  那時候是大四下學期了,同學們都在為實習和畢業論文忙忙碌碌。當然,這忙碌中也有一些結婚的喜訊傳來,比如許青松他們班就有一對在開學前領了證,打算把畢業照當婚紗照拍,班裡的同學都收到了他們的結婚請柬,喜宴就辦在畢業當天。

  三月底,許青松研究生複試的成績出來,他順利通過,導師也定了,當時的女朋友就要請他吃飯慶祝。

  其實他心裡覺得沒什麼好慶祝的,因為他是保送的,複試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他的導師也正是高中時給他做家教的那位老師的導師,他大學四年也去旁聽過不少這位導師的課,早就熟悉了。但女朋友說慶祝,他肯定不能掃興,就去赴約了。

  吃飯的時候閒聊天,女朋友就說她班裡也有一對情侶打算一畢業就結婚,還要一起努力在京市買房子。然後她就順勢轉了話題,問了許青松一些關於未來的設想,工作啊房子啊孩子啊之類的。

  柳望雪問:「所以你就把剛剛跟我說的那些言論告訴她了?」

  許青松點頭:「差不多吧,因為我覺得確實不需要買房子,我家那房子你也看到了,真的挺寬敞的,就算我那時候結婚了,哪怕後面有了孩子,六七口人也一樣住得下。」


  柳望雪說:「我猜,你那初戀女友應該不是這麼想的吧?」

  許青松「嗯」了一聲:「她想重新買個房子,那樣才算有自己的小家,但我那時候的想法和她不一樣。我爸媽結婚晚,婚後是一直和我爺爺奶奶住一起的,包括我出生之後,到換房子,我爸媽也沒有提出單住,所以我爺爺買房子就買了相鄰的上下兩層,還裝成了複式。像我姥姥姥爺那邊,我舅舅結婚後和我舅媽也是一直跟老兩口一起住的。所以和她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我下意識就覺得一家人肯定是要住一起的。」

  「所以分歧這就來了。」柳望雪說,「有的人就是不願意和長輩住在一起,私人空間這些暫且不提,主要是怕不同的生活理念所引發的矛盾,如果雙方都是各退一步的人還好,如果不是,那真的會處處都能帶來不愉快。」

  「是啊,像我爸媽和我爺爺奶奶就基本不會有矛盾,即便有,三言兩語說開後當場就解決了,我舅舅舅媽和我姥姥姥爺也是……」許青松說著,醍醐灌頂一般,「原來分手的原因不只是我不想畢業後就結婚這一條!」

  柳望雪把手插進羽絨服口袋裡,摸到兩顆薄荷糖,好像是昨天吃完午飯荊禹鈞遞給她的,她隨手裝裡面了。

  柳望雪便拿出來先剝了一顆遞給許青松,恰好前方紅燈,許青松隨著車流踩了剎車,偏頭就著她的手把糖吃了。

  柳望雪再給自己剝一顆,接著說:「我覺得你那初戀女友應該是個心思非常細膩且想得長遠的人。」

  薄荷糖在嘴裡,整個口腔都是沁涼的感覺,許青松吸了口氣,看著前方一溜的紅色尾燈:「還真是。」

  女朋友當時就是在透露她也有畢業後就結婚的想法,許青松又不傻,自然聽得出來。他又不是玩咖,也想像爸媽、表哥、表姐那樣,牽著大學裡遇到的另一半走進婚姻,只不過那時候他是真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

  大學畢業後緊接著就要讀研,三年後研究生畢業還要考慮工作——他不確定會不會留在京市發展,擔心結婚太早,家庭、學業、事業他顧不過來,無論犧牲哪一方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許青松控制著車子跟著車隊緩緩向前移動,說:「所以當我明白了她的心思後,就立即和她坦言了。」

  柳望雪也吸了口氣,感覺涼到了胃裡,特別舒服,問:「你不會還跟她說了讓她等你吧?」

  「沒有。」許青松先否定回答,又想了想,說,「那也不叫等吧,我就是說考慮結婚起碼得等到研究生畢業後視工作而定,我是想讓她先把重心放到學業上,當時選擇考研也不晚,不想繼續讀的話就好好找個工作,畢竟一個人的未來還是得抓在自己手裡。」

  「你這話說得沒錯,」柳望雪手裡把玩著糖紙,「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在當時那種情形下,聽在她耳朵里恐怕就是另一種意思了。」

  「我發現你真的很懂,很通透。」許青松又踩了剎車,他們前方一溜的紅色尾燈還沒過完,路口又變成紅燈了,他便轉頭看著柳望雪,眼睛裡都是對她的欣賞,「怪不得分手的時候她說我一點都不在乎她。」

  柳望雪就笑,想起許青松跟她說過,分手是他提的,便伸手過去摸摸他的臉:「許先生——真是沒想到,如此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你居然也有這麼直男的時候。」

  許青松把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掌中捏捏手心:「唉,那時候太年輕了,沒有想那麼多。」

  關於結不結婚的事他們從三月討論到六月,眼看著畢業典禮要到了,女朋友給許青松下了最後通牒,說他要是真的不打算結婚,他們就得分手,因為她沒有理由再留在京市,她的父母已經幫她找好了一份穩定的工作,一直在催她回去。

  許青松當時覺得自己在被對方逼著妥協,難過的同時還有點生氣,他不理解她為什麼一定要那麼早結婚,為什麼不能等雙方學業和事業都穩定了之後再談組建家庭的事。

  那次談話不歡而散,沒兩天,許青松被導師喊去參加課題組,一忙起來便把這事兒拋之腦後了,一連好幾天都沒跟女朋友聯繫。當再次收到對方充滿暗示意味的信息後,很是鬱悶。那是他喜歡了將近三年的女孩啊,他捨不得,也正是因為捨不得,他更不想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和她走入婚姻。於是,他便回家向父母尋求答案。

  無論大事小事,孟婉清和許崇林從來不會替他做決定,他們只會幫著分析利弊,最終的選擇還是要他自己來做。不過在這件事上,做父母的還是有私心的,會更偏向自己的兒子。許青松從小到大,他們從未逼著他做選擇,外面的小姑娘居然以分手的方式來逼他結婚,他們覺得這個婚真的可以不用結,因為他們認為以逼迫的手段換不來幸福。


  許崇林說:「如果你現在選擇結婚,我們也支持你,因為你可能會因此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也只是可能。婚姻是責任,這個擔子挑起來很容易,但是想放下卻沒那麼簡單,你要慎重考慮。」

  孟婉清說:「她要走,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可以用滿足她要求的方式來挽回她,但是你要想清楚,滿足她要求的方式也是你不喜歡的方式。婚後如果發生令人不愉快的大事小情,你或許都會想起這一天,日積月累你們之間的愛可能很快就會被消磨掉。」

  總之就一句話,人生觀不同,不如各做各的選擇,各走各的路。

  畢業典禮結束那天,許青松帶著女朋友去喝了同班同學的喜酒,飯桌上還被問到他倆什麼時候結婚,大家起鬨等著吃喜糖,許青松都笑著應付過去了。

  散場後,許青松送女朋友回學校,倆人在路上就這個話題又談了一次。許青松挽留她,她便說要挽留就只有一種方式。

  許青松解釋了許多,她不聽,他一生氣便脫口而出:「那就分手好了。」然後他就聽到女朋友說「好」,還看到了她眼睛裡的傷心——只有傷心,沒有驚訝,仿佛這是她意料之中的結局。分手說出口了,女朋友才心平氣和地吐露心聲。

  都不用許青松轉述,柳望雪就能猜到:「她是不是說,你沒有把她放在未來的規劃里?」

  綠燈亮起,前面的車終於又開始動了,許青松也握著方向盤跟著龜速往前移,那天女孩說的話一字一句地都浮現在眼前:「嗯,她說我不打算買房,也不考慮和她組建家庭,心裡只有讀研和以後的工作,她在我的未來里看不到她自己。她還說,愛情長跑沒有一個是以『幸福在一起』為結局的,女孩子的青春就這幾年,最佳生育年齡也就這幾年,她等不起。還說我自私……」

  許青松說到這裡,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大概我就是自私吧。」

  柳望雪側臉看向他,若不是車子還在行駛中,她真的很想過去抱抱他:「我不覺得你是自私,我覺得阿姨說得對,這就是個人在人生觀不同的前提下所做的選擇。你那句話說得就很對啊,未來還是要抓在自己手裡,別人的未來有沒有自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得過好每一天。」

  「柳望雪!」這個路口終於能過去了,許青松打著方向盤左拐,無暇看她,便喊她的全名,難以置信並且深感受傷,「什麼叫『別人的未來有沒有自己都不重要』?你說這話的時候都不考慮一下我聽到會是什麼感受嗎?」

  柳望雪想說我是在安慰你,但她腦子一轉就知道許青松在表達什麼了,遂討好一笑,撒嬌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許青鬆開著車左拐後直行,他飛快扭頭看了柳望雪一眼,根本不接這聲撒嬌:「那你是什麼意思?」

  柳望雪故意扯開話題:「你看,你現在不就深刻地體會到你初戀女友的心情了嘛!她當時百分之百就是你現在這種感受。」

  許青松突然啞火,被堵得無話可說,好不容易擠出一句:「我真是謝謝你哦!」

  柳望雪擺擺手,微笑道:「好說,好說,咱倆誰跟誰啊!」

  許青松用餘光瞥她一下,瞧她笑得那個樣子,好想親到她說不出話。又覺得她能說出這麼一句來,一定也是因為在之前的戀情里攢下了失望,便不由自主地開始心疼她,想著今後還要更愛她一點才行。

  柳望雪不知許青松心中作何感想,擔心他還要揪著這句話不依不饒,便又換了話題,問他:「那你和你初戀女友還有聯繫嗎?」

  許青松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逗逗她,挑眉一笑,反問道:「怎麼,你是想問我對她還有沒有未了的余情?」

  柳望雪立即反擊:「那要不要我給你唱一首《忘不了》啊?」

  「行啊!」許青松歡快道,「下面有請柳小姐為許先生帶來一首歌曲,《忘不了》,掌聲鼓勵——」

  「美得你!」柳望雪靠在椅背里放聲笑,扭頭看著許青松,「我是好奇,她不是說什麼青春啊生育年齡的,跟你分手後難道真的回家結婚生子去了?」

  許青松先撇清聯繫:「我是後來同學聚會的時候聽說的,她父母不是給她找了份穩定的工作嘛,她回去沒多久就相親認識了一位,是她同單位的,之後很快就結婚了,好像生了一兒一女。」

  「所以你看嘛,就是人生觀不同。」柳望雪再度安慰他,「我們許先生千萬不要自責呀。」

  「好!」許青松釋然地應了一聲。

  路上稍微有點堵車,他們用了將近半小時才開到小區門口。


  小區大門安了裝飾燈,基本可以看清輪廓,是仿歐式的風格,柳望雪特地抬頭看了一眼,評價道:「喲,挺華麗。」

  許青松輕笑一聲:「崇洋媚外唄,那時候開發的樓盤很多都是這種,打的GG也都是什麼歐式花園,就好像住進來就能天天陽光草坪野餐下午茶。」

  「嗯,有那味兒了。」柳望雪腦子裡瞬間就有畫面了。

  車在門口被保安攔下了,外來車輛需要登記。登記的過程中,保安發現許青松就是業主,也有車位,就問他要不要把車牌號錄入系統。

  許青松說:「不用了,謝謝,車是我朋友的。」

  登記完後,過杆往裡開,柳望雪想起剛剛還有一個好奇的問題,於是問他:「你說這房子是你舅舅為了催婚才送給你的,可你當時不是已經分手了嗎,怎麼好意思收的?你舅舅就沒開什麼相親之類的條件?」

  「我臉皮厚啊。」許青松理所當然,說完沒繃住,放生大笑了出來。

  「問你話呢,好好回答。」柳望雪提醒他。

  許青松明白了:「重點是相親,對吧?」

  柳望雪小心思被戳破,索性大方承認:「昂,有沒有?」

  許青松心裡樂,回答時還用重音強調:「沒有。」然後解釋說:「送房子,其實也有點意外的成分在。」

  時間要推回到許青松大三時的那個春節。春節過後不久,國外一位還算有些名氣的畫家病逝,葬禮結束後,傳出其家屬要為其舉辦巡迴紀念畫展的消息。

  許青松的舅舅孟端陽得到消息後,就多方請人幫忙聯繫,邀請他們來Z國辦展,並且希望落站能有京市,他毛遂自薦做展覽的主辦方。

  事情談妥之後,京市站的巡迴展便在那年夏天成功舉辦。

  展覽不僅僅是將畫作展出,還對外售賣。孟端陽當時剛結識了一位房地產開發商,這位開發商附庸風雅且財大氣粗,被邀請去看展後,就想買一幅。

  開發商不懂行,就讓孟端陽幫他參考參考。孟端陽當然不會因為他不懂行就坑他,便以自己的眼光推薦了兩幅值得收藏的,開發商當即便買下了稍貴的那幅。

  京市的展覽圓滿落幕後過了半年,也就是許青松大四時過的那個春節,國外有出版社為這位畫家出了傳記,又過了兩個月,以這位畫家為人物原型的電影也全球同步上映。

  由於電影是知名導演拍的,飾演畫家這一角色的也是當紅國際影星,電影本身就製作精良,又有大量的宣傳和推廣,票房和口碑都盛極一時,該畫家的畫作估值也因此水漲船高。

  開發商經孟端陽推薦夠買的那幅畫,恰好在電影中被提及,並且還言辭不甚清楚地被賦予了一些意義,畫作估值便由此翻了數倍。

  開發商買畫的目的就不是為了收藏,而是投資。他觀望了一段時間後,便又請孟端陽幫他聯繫買家,轉手就賺了大幾千萬。

  投資獲利,還是巨額利潤,開發商簡直高興壞了。恰逢他開發的那個樓盤落成上市,大手一揮,就給了孟端陽內部價,隨便他買幾套。

  畫家的畫,孟端陽也買了,就是他推薦給開發商的稍微便宜點的那幅,估值也跟著漲了許多。他買畫是為了收藏,想到會升值,但卻沒預料到短時間內價格跟坐火箭一樣往上升。

  思前想後,孟端陽覺得有錢不賺王八蛋,這估值都是被炒出來的,虛高,可能過了那個時間段,再想賣那樣的價格就難嘍,於是他也把畫賣了。

  畫賣了之後,手上就有一大筆閒錢,聽開發商那麼一說,他當即就去買了房子,把錢全花了,一口氣買了六套。

  許青松的舅媽還問他買這麼多幹什麼,又不去住。

  孟端陽想的是,自家兒子快研究生畢業了,也有和女朋友結婚的打算,女兒研一,和男朋友感情很好,看樣子也是畢業就要結婚的,這房子就一套給兒子做婚房,一套給女兒做保障。

  孟端陽這麼計劃著,又想到許青松,家裡這仨孩子他都疼,不能厚此薄彼,而且他也聽孟婉清說許青松的女朋友也有想結婚的意思,不過許青松好像暫時不太想。孟端陽想,不管現在想不想,早晚有一天都要結婚的,就先給他,以後也當婚房用。

  剩下的那三套,他就先裝修了留著,瞧著以後肯定能升值的。

  許青松跟柳望雪簡述了這個過程,說:「所以房子就這麼送給我了。」

  「豪橫!」柳望雪感嘆,同時也感慨孟端陽和開發商的運氣,她甚至都想,她咋就沒這樣的運氣呢?


  車子拐了個彎,許青松示意柳望雪往右看:「我表哥就住這一棟,前面那棟我表姐家,再往前一棟就是我那個了。」

  「好近啊。」柳望雪一一看去。

  「特地這麼選的,」許青松說,「反正都在一個小區了,索性就挨著住,以後有個什麼事情相互照應著更方便。」

  柳望雪笑:「你常年不在這兒,我看應該都是你表哥表姐幫你照應房子吧?」

  許青松也笑:「還真是。這房子買的是毛坯房,在我名下一直保持原狀好幾年,工作之後才做的簡裝,但是我又沒回來住,就經常麻煩我表哥表姐幫著開窗通風。」

  話說著,便拐進了地下車庫。停好車後,許青松把行李箱拿下來,一個柳望雪的大箱子,一個他的登機箱。他沒讓柳望雪沾手,一人推倆,帶著她往電梯口走。

  這個小區樓層都比較高,而且是一梯兩戶。不過孟端陽都沒買那麼高的,基本都在中間層,他挑的這幾套視野也都很開闊,送給許青松的這套就在十二層。

  電梯到達,許青松一手一個行李箱往右推,沒走兩步便到了門口。

  鎖是指紋加密碼的,許青松先掏出手機,打開一個APP,把柳望雪攬懷裡:「來,錄個指紋,以後如果你再來京市,就別去住酒店了,住這邊。」

  柳望雪配合著他錄指紋,嘴上還要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許青松道,「這還不明顯嗎?以後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說完,指紋錄好,他又握著柳望雪的手往門上鎖身開關處一按,鎖燈亮起的同時響起一道機械音:「歡迎回家。」

  許青松把門往裡一推,攬著柳望雪走進去:「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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