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只賣個丫頭片子不划算
中午太陽烈沒法趕路，所以吃完飯她們都躺著睡覺休息。
遠處馬路上有人在吆喝。
「換孩子，小子十斤小米，丫頭五斤！有要換的趕緊來！」
「丫頭小子留身邊就是逃命的累贅，換了糧食全家能活命，他們也能尋個活路！」
「換孩子嘍！要換的快來，等會兒我們就要走嘍！」
小米兒被放在陽光炸，越發顯得金燦燦，饞的人直咽口水。
有人家底本來就薄弱，路上走了半個月已經沒了吃食。
於是，陸續有丫頭小子大哭著被綁起來扔上了馬車，家裡人裝了小米回到人群里縮起來。
姜魚聽的心裡難受，有的人把孩子當做自己的命，有的人卻賣孩子好讓自己活命。
這兩者誰都沒錯。
錯的是這慌亂的世道，天災面前人性就是那麼渺弱。
陸鏡辭知道她心裡難受，便拍了拍她的手想安慰她。
但姜魚卻像是觸電了似的，瞬間就甩開他的手，趁著眾人沒注意還狠狠的瞪了陸鏡辭一眼，好像他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差點兒把陸鏡辭給氣死了，他氣的直接轉身背對著姜魚。
我要再自作多情我就是狗！
許芳娘摟緊自己兩個閨女，心裡難受的緊，生怕婆婆起了把大閨女賣掉的心思，畢竟昨天已經有過先例了，她實在害怕，見姜魚睡在哪兒沒有起身的意思，蒼白的臉色才好了些，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休息等會兒好趕路。
但偏偏有人見不得她好過。
梁招娣見許芳娘閉上眼睛，恨恨的咬了咬牙，剛才她肯定在心裡看自己笑話，我過的不好你也別想好過，
她沖姜魚大喊：「娘——」
「娘您醒醒，有人買小孩，昨天您不是想把寧悠賣掉嗎？我聽見那人說給五斤小米兒呢！比昨天那人給的還多嘞！」
萬一閨女真的被賣了……
那她就去死。
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梁招娣聲音大的姜魚裝睡都不能，她翻身爬起來對梁招娣，「好，那你把嘉辰也賣了吧！換的糧食夠我們全家吃好幾天呢！只賣個丫頭片子也不頂啥用！」
「咱家的糧都見要底兒了，賣了她們剛好給我們減輕負擔，孫子以後你跟老二再生就是了，生不出來也沒事，你大哥、還有你三弟都能生。」
梁招娣不是覺得自己兒子是陸家唯一的孫子輩所以特殊嗎？
但生死面前孩子算個屁？
前面那些被賣的就是先例。
她就不信梁招娣不害怕。
「娘……」梁招娣訕訕的道：「這不是您昨天有這想法，我才替您留意的嗎？咋好好的還扯到嘉辰身上來了呢？」
「因為你的話把我提醒了，咱們家這麼多人呢！只賣個丫頭那點兒糧也吃不到幾天。」姜魚說完沖人販子喊道：「餵——」
「你們過來，我要賣孩子。」
賣孩子那是不可能賣的，但做戲不做全套咋能達到目的呢？
「哎好嘞！就來了。」人販子聽見姜魚的聲音往這邊走。
「我才不要被你賣掉！」
陸嘉辰囂張的沖姜魚吼道，梁招娣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捂住他的嘴，跪在地上給姜魚磕頭，哆嗦著嘴唇道：「娘，兒媳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賣掉嘉辰，兒媳以後再也不偷懶了也不偷吃了，求你不要把他賣掉……」
她此刻才知道，自己孩子要被賣掉是怎麼滋味兒。
陸汐白著臉躲在陸鳴身後，她知道自己阿娘不喜歡她，生怕自己也要被賣掉。
陸鳴拍了拍陸汐的手，轉頭沖姜魚道：「娘……」
「閉嘴！」姜魚沖陸鳴吼道。
她知道他想說啥。
但她又沒真的打算賣。
陸隆和陸錚聽見姜魚的話，都低頭沉默不語，心沉到谷底。
人販子走過來問姜魚，「你要賣那個孩子？我看看。」
姜魚指著陸嘉辰，「這個！」
但手卻在背後扒拉陸鏡辭，示意他是時候該出場了。
再不出來別怪她收拾他！
真是欠的慌！
對人販子道：「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我們不賣孩子，你別聽我家老婆子胡說八道。」
他說完沉著臉低頭看姜魚，故意借丈夫的身份給自己出氣，「要賣你就賣我！再折騰孩子們你就別怪我跟你翻臉！」
姜魚氣結：「你……」
「你非要跟我作對是不是？好好好……我啥也不管了，咱們全家就都等著被餓死吧！」
她故意惡狠狠的說完就躺下翻身做出生氣的模樣不說話。
「你們耍我呢！」人販子怒氣沖沖的說完轉身就走。
「行了都趕緊休息，等會兒還要繼續趕路呢！」陸鏡辭這話讓驚魂未定的眾人徹底安心了。
陸錚看著梁招娣，感覺火都快要衝到腦門兒了，「你幹啥？娘都沒提那茬兒你提幹啥？非得惹她把嘉辰也賣了你才開心？」
梁招娣心裡也後悔，差點兒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兒子搭上了，但嘴上依舊不服氣，「我哪兒能想到？還不因為陸寧悠那個死丫頭片子搶嘉辰的羊奶，倒在地上的糊糊娘還讓我吃，大嫂心裡邊兒肯定在偷偷的笑我。」
「我讓她受點兒教訓咋了？」
陸錚聽見自家婆娘的話，更是恨鐵不成鋼。
這心眼兒咋就這么小呢？
「大嫂有多老實你不知道，她咋可能偷偷笑你？」
「咱們也有娃，你為啥不能體諒大嫂的心情？幹啥非得攛掇娘把寧悠賣掉？那娘說要把嘉辰賣掉你咋不依呢？」
「兒子你要是管不好我管，你別心疼就行。」
「以後要是在搞這種事兒，你就別怪我收拾你！」
陸錚說完就直接轉身走了。
梁招娣在原地氣的跳腳，她兒子可是金貴的男娃，是不值錢的女娃能比的嗎？
陸錚氣結，他當年咋就那麼眼瞎非要娶這麼惡毒的婆娘呢！
當初在路上第一回碰見梁招娣他就喜歡的不得了，回家便哭著鬧著死活說要娶她做老婆，娶回家後，他體諒她在娘家受苦，覺得她懶點兒饞點兒都沒關係，誰還沒有點兒毛病呢！
後來又覺得她受了那麼大的罪給自己生娃，更是寵著。
陸錚實在沒想到梁招娣竟然小心眼兒到這種地步，連個孩子都容不下想要賣掉。
他必須要好好的管管她！
否則這以後該怎麼得了？
遠處馬路上有人在吆喝。
「換孩子，小子十斤小米，丫頭五斤！有要換的趕緊來！」
「丫頭小子留身邊就是逃命的累贅，換了糧食全家能活命，他們也能尋個活路！」
「換孩子嘍！要換的快來，等會兒我們就要走嘍！」
小米兒被放在陽光炸，越發顯得金燦燦，饞的人直咽口水。
有人家底本來就薄弱，路上走了半個月已經沒了吃食。
於是，陸續有丫頭小子大哭著被綁起來扔上了馬車，家裡人裝了小米回到人群里縮起來。
姜魚聽的心裡難受，有的人把孩子當做自己的命，有的人卻賣孩子好讓自己活命。
這兩者誰都沒錯。
錯的是這慌亂的世道，天災面前人性就是那麼渺弱。
陸鏡辭知道她心裡難受，便拍了拍她的手想安慰她。
但姜魚卻像是觸電了似的，瞬間就甩開他的手，趁著眾人沒注意還狠狠的瞪了陸鏡辭一眼，好像他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差點兒把陸鏡辭給氣死了，他氣的直接轉身背對著姜魚。
我要再自作多情我就是狗！
許芳娘摟緊自己兩個閨女，心裡難受的緊，生怕婆婆起了把大閨女賣掉的心思，畢竟昨天已經有過先例了，她實在害怕，見姜魚睡在哪兒沒有起身的意思，蒼白的臉色才好了些，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休息等會兒好趕路。
但偏偏有人見不得她好過。
梁招娣見許芳娘閉上眼睛，恨恨的咬了咬牙，剛才她肯定在心裡看自己笑話，我過的不好你也別想好過，
她沖姜魚大喊：「娘——」
「娘您醒醒，有人買小孩，昨天您不是想把寧悠賣掉嗎？我聽見那人說給五斤小米兒呢！比昨天那人給的還多嘞！」
萬一閨女真的被賣了……
那她就去死。
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梁招娣聲音大的姜魚裝睡都不能，她翻身爬起來對梁招娣，「好，那你把嘉辰也賣了吧！換的糧食夠我們全家吃好幾天呢！只賣個丫頭片子也不頂啥用！」
「咱家的糧都見要底兒了，賣了她們剛好給我們減輕負擔，孫子以後你跟老二再生就是了，生不出來也沒事，你大哥、還有你三弟都能生。」
梁招娣不是覺得自己兒子是陸家唯一的孫子輩所以特殊嗎？
但生死面前孩子算個屁？
前面那些被賣的就是先例。
她就不信梁招娣不害怕。
「娘……」梁招娣訕訕的道：「這不是您昨天有這想法，我才替您留意的嗎？咋好好的還扯到嘉辰身上來了呢？」
「因為你的話把我提醒了，咱們家這麼多人呢！只賣個丫頭那點兒糧也吃不到幾天。」姜魚說完沖人販子喊道：「餵——」
「你們過來，我要賣孩子。」
賣孩子那是不可能賣的，但做戲不做全套咋能達到目的呢？
「哎好嘞！就來了。」人販子聽見姜魚的聲音往這邊走。
「我才不要被你賣掉！」
陸嘉辰囂張的沖姜魚吼道，梁招娣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捂住他的嘴，跪在地上給姜魚磕頭，哆嗦著嘴唇道：「娘，兒媳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賣掉嘉辰，兒媳以後再也不偷懶了也不偷吃了，求你不要把他賣掉……」
她此刻才知道，自己孩子要被賣掉是怎麼滋味兒。
陸汐白著臉躲在陸鳴身後，她知道自己阿娘不喜歡她，生怕自己也要被賣掉。
陸鳴拍了拍陸汐的手，轉頭沖姜魚道：「娘……」
「閉嘴！」姜魚沖陸鳴吼道。
她知道他想說啥。
但她又沒真的打算賣。
陸隆和陸錚聽見姜魚的話，都低頭沉默不語，心沉到谷底。
人販子走過來問姜魚，「你要賣那個孩子？我看看。」
姜魚指著陸嘉辰，「這個！」
但手卻在背後扒拉陸鏡辭，示意他是時候該出場了。
再不出來別怪她收拾他！
真是欠的慌！
對人販子道：「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我們不賣孩子，你別聽我家老婆子胡說八道。」
他說完沉著臉低頭看姜魚，故意借丈夫的身份給自己出氣，「要賣你就賣我！再折騰孩子們你就別怪我跟你翻臉！」
姜魚氣結：「你……」
「你非要跟我作對是不是？好好好……我啥也不管了，咱們全家就都等著被餓死吧！」
她故意惡狠狠的說完就躺下翻身做出生氣的模樣不說話。
「你們耍我呢！」人販子怒氣沖沖的說完轉身就走。
「行了都趕緊休息，等會兒還要繼續趕路呢！」陸鏡辭這話讓驚魂未定的眾人徹底安心了。
陸錚看著梁招娣，感覺火都快要衝到腦門兒了，「你幹啥？娘都沒提那茬兒你提幹啥？非得惹她把嘉辰也賣了你才開心？」
梁招娣心裡也後悔，差點兒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兒子搭上了，但嘴上依舊不服氣，「我哪兒能想到？還不因為陸寧悠那個死丫頭片子搶嘉辰的羊奶，倒在地上的糊糊娘還讓我吃，大嫂心裡邊兒肯定在偷偷的笑我。」
「我讓她受點兒教訓咋了？」
陸錚聽見自家婆娘的話，更是恨鐵不成鋼。
這心眼兒咋就這么小呢？
「大嫂有多老實你不知道，她咋可能偷偷笑你？」
「咱們也有娃，你為啥不能體諒大嫂的心情？幹啥非得攛掇娘把寧悠賣掉？那娘說要把嘉辰賣掉你咋不依呢？」
「兒子你要是管不好我管，你別心疼就行。」
「以後要是在搞這種事兒，你就別怪我收拾你！」
陸錚說完就直接轉身走了。
梁招娣在原地氣的跳腳，她兒子可是金貴的男娃，是不值錢的女娃能比的嗎？
陸錚氣結，他當年咋就那麼眼瞎非要娶這麼惡毒的婆娘呢！
當初在路上第一回碰見梁招娣他就喜歡的不得了，回家便哭著鬧著死活說要娶她做老婆，娶回家後，他體諒她在娘家受苦，覺得她懶點兒饞點兒都沒關係，誰還沒有點兒毛病呢！
後來又覺得她受了那麼大的罪給自己生娃，更是寵著。
陸錚實在沒想到梁招娣竟然小心眼兒到這種地步，連個孩子都容不下想要賣掉。
他必須要好好的管管她！
否則這以後該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