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事情卻並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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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他媽給我滾開!」嚴靳剝開堵在門口的一堆人,滿臉是血橫衝直撞地走。

  我下意識去看沈茵的反應,她手裡的半截酒瓶還是牢牢捏著。

  她不過冷冷地沖我笑:「瞧見了沒,還世道真是不缺腦子進水的。」

  我和江辭雲互相看看,誰都沒有說話。

  我們三人挪到了旁邊包間,沈茵說:「嚴靳那別墅現在我也沒理由住下去了,明天我就搬出去。」

  「住我那吧,我有套房子還空著,交通還算方便,環境也很舒適,安胎合適。」江辭雲淡淡地說,手上的煙一根接一根,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我想江辭雲說的地方應該是一號公館,那裡確實挺好的,安全設施也好,二十四小時都不缺門衛。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沈茵是個爽快人,直接允了。

  「我和小穎下周六辦婚禮。過來。」江辭雲手裡只燃燒了半截的煙又這麼給掐了。

  沈茵沉默了一小會:「好事兒。那必須來,這伴娘我不當誰當。」

  我差點感動得哭出來,一把摟住沈茵地胳膊:「當伴娘很累,你這有肚子呢,我就是沒伴娘也照嫁,不要緊。」

  「小穎,你要不嫌我這伴娘可能得穿孕婦禮服,我怎麼也得去啊。」她忽得頓下話,自嘲地笑了:「不對。誰家伴娘挺個肚子的,再說還是一坐過台的,到時候要被誰給認出來,人家指不定以為你也是個賣逼貨,呵呵,我確實不該拖累你。」

  我心裡猛地咯噔一下,真急了,聲音也陡然提高了許多:「胡說什麼呢?明天我就讓人給你送婚紗。別把自己說那麼爛!你沒那麼爛!你和嚴靳那一晚就是個意外。」

  沈茵看我一眼,笑了:「是啊,意外。你和江辭雲算起來也是個意外,為什麼我們倆走的路就差那麼多呢?」她長長嘆出口氣,隨後又對江辭雲說:「喂,我孕婦,別抽了。」

  其實窗戶開挺大的,空氣也流通,或許是沈茵自己菸癮犯了,又或者孩子一天天在她肚裡長大,這母性情懷也就濃了。

  江辭雲的聲音傳來:「不抽了。」

  我一看,他明明掐過煙了,手指間還真又夾上了。

  我們大概聊了個把小時,準備撤的時候秦風靠在門口,吊兒郎當地說:「咋弄的。剛嚴靳和我打電話說你倆掰了?胡說八道還是真事?」

  悶了很久的江辭雲聲音更沉了:「他和你這麼說?」

  秦風晃著步子走進來,在離自己最近的沙發一角坐下:「我正泡澡堂呢,聽著語氣不太對啊,接完他一電話害我都掉浴池裡。靠。」

  秦風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個糙漢子,他眉骨那還有疤,毛孔挺大的。

  我離他那麼遠望過去,瞧著都有點坑坑窪窪,但他五官其實很硬朗好看。

  秦風的後背在沙發靠背上摩挲著,像是在撓癢似的,嘴上口氣挺漫不經心:「聽電話里的音像在玩女人,鬼曉得喲,反正聽著音有妞正讓他脫褲子呢。」

  我想嚴靳在醫院的可能性更大,畢竟都給揍成那樣了,腦殼也得縫兩針才行,脫褲子挨針防破傷風的更是免不了。

  「他應該在醫院,我把他揍了。」江辭雲垂下的手揚起來一隻晃了晃。

  確實,江辭雲手又破了,所幸不太嚴重。反而是我,臉明顯漲了起來,眼看婚宴都要辦了,婚紗照都沒著落,就算砸錢讓人趕著做,我這臉也得幾天能消,估計是沒法拍了。

  「你倆揍架上癮?誰老和自家兄弟揍架的?」秦風笑笑,扭了扭脖子,走到沈茵身邊,一條手臂就那麼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說:「妹妹,跟著嚴靳多好啊,吃穿不愁。老聽他念叨你,我這耳朵都得起繭子了。聽哥哥一句,就跟他咋的了?」

  我聽完這話心裡挺彆扭的,這些個風月場上混習慣的男人太不把女人當回事了。

  我不知道他們這樣的人究竟會不會真心實意去愛誰,也不知道出生時明明都一樣的小嬰兒到最後為什麼性子總天差地別。

  沈茵本身心情就不太好,一口唾沫就滾秦風臉上了罵道:「我和不和他好關你屁事!」

  「我操。」秦風的脾氣也特別的暴,揚手就要打人,被江辭雲給攔住了。

  「秦風,這是我的地方。」江辭雲比秦風要高那麼一小截,這會秦風手腕被擒著,看著有點孬。

  「行行行,你地方,我不鬧。呵,現在我連說句話都得從腦子裡滾一圈才行是吧?辭雲,女人是女人,兄弟還是兄弟。最好還是掂量著端端平。」

  秦風的語氣其實不硬,說得挺語重心長的。

  只是每一個字都和刀子似的銳利,聽得我很不是滋味。

  沈茵當晚沒回別墅,江辭雲給她弄了間房。我和他回到海景房,他就從冰箱裡颳了點冰貼我臉上,低低地問:「還疼嗎?」

  「不疼,就有漲漲的。」我自己抬手摸了一把,抿著唇試探道:「嚴靳老爸真的在雲深投了很多錢嗎?他們會不會真的把錢撤了?」

  在公司運營里,投資人撤資是很嚴重的事,最大的影響就是造成資金的斷裂,項目無法對接,以及外界對撤資行為的種種猜忌。

  江辭雲捧著我的臉說:「這些事你不用擔心。我和嚴靳那麼多年交情,他應該不會真讓他爹撤資,再說雲深這幾年一直都是盈利的,他家老頭應該不會這麼衝動。」

  然而,事情卻並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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