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他給我的印象很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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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碗筷收進廚房,剛打開水龍頭,手還沒接觸到涼水就被江辭雲捻著手腕甩開。

  他把我擠到一邊,瞟了我一眼:「我洗,這段時間就不要做飯了。」

  我依在水池邊看著他眯著眼專心洗碗的樣子,就像在欣賞著名畫家倫勃朗的那副浪子回家。

  這比喻在藝術含義上是不恰當的,但給我的衝擊卻很類似。

  江辭雲洗完碗丟給我一張銀行卡,和我說頭還是痛要早點去睡。我毫無困意,又怕待在臥室吵醒她就窩在客廳拿看視頻。

  大概到了凌晨十二點半,我的又一次響了,沈茵的新號讓正值精彩的視頻畫面戛然而止。

  我忙接下電話:「沈茵。」

  電話那頭傳來沈茵隱忍的哭腔:「小穎,你能來我這一趟嗎?」

  沈茵真的很少哭,可一旦哭了,絕不會是什么小事。我火燎腚兒地一下竄起身坐好:「能,把地址給我。」

  我沒細問她原因,只知道她需要我,我就應該出現。

  沈茵哽咽著:「別讓嚴靳知道,連江辭雲也別說,他們可是朋友。」

  她的顧慮我完全可以體會,一個想要隱藏秘密的人最恨的就是信任的人說出了她的秘密,到那時不管是不是有心,傷害都已經一樣了。

  我微微一怔,結巴著說:「好,好的。」

  沈茵給了我地址,不是像麗江大理這樣名字響噹噹的都市,而是個我從沒聽過的小鎮子。

  到機場門口,我從計程車上下來時天黑得要命。

  我看了下手錶,還有一個小時電話預定的那一般才起飛。

  江辭雲在家睡的熟,我又一時半會想不到要怎麼和他說,所以連紙條都沒留。

  我怕吵醒他他會直接衝到機場,於是就給許牧深發了條簡訊,讓他明兒和江辭雲說一聲我去了雲南有事。

  簡訊發出去不久,沒想到電話就進來了,是許牧深打的。

  他問我怎麼回事,我沒說原因,就說有很重要的事。

  我問他什麼事,許牧深說電話里說不清楚,我思考了下,說:「那行,但能不能別給江辭雲打電話,這會他睡得沉。」

  電話那頭的許牧深頓了幾秒答應下來:「好。」

  離航班起飛還有一個小時,許牧深是在我登機前三十五分鐘到的。

  我先看見了他,隔著幾米的距離,我喊了聲他的名字。

  他大步向我走來,看見我竟然什麼行李都沒帶就問:「走這麼急,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許牧深的身上總歸還是有著律師會有的理智和觀察力,我尷尬地繞繞頭髮,沒回答,話鋒一轉問道:「不是說有事情要和我說嗎?表哥的案子怎麼了?」

  許牧深輕咳一聲:「你表哥的案子從提交訴訟到法院正式受理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我比較空。」

  「你騙我!」我驚覺自己被耍了一把。

  「你半夜出去肯定是什麼急事,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我幫忙。我明白有些話你可能不方便和辭雲說,但可以和朋友說。」

  許牧深說得很平穩,他抬手看表,也沒管我同意不同意抽走我手裡的機票看了一眼,隨後丟給我一句:「還來得及,我去補票。」

  我有點懵,眼睜睜看著他小跑著離開我的視線。

  我隨便找個了位置坐,大概十分鐘後許牧深回來,氣息還有點不穩,他喘著氣說:「補好了。」

  他在我身邊的位置坐下,我偏頭看著他,多少有點警覺地問:「我們好像……認識沒幾天。」

  我說得其實挺含蓄的,可他輕易讀懂了我的潛在語言。

  律師說話的邏輯比正常人更清晰。

  他的話讓我根本無從反駁,反倒再追問下去顯得我心裡有鬼。

  最後的最後只禮貌說了句:「謝謝。」

  和許牧深一起靜靜等待登機。

  我們的票不在一起,我和他相隔了好幾排。

  就是這不近但也算不得遠的距離,還是讓我心裡產生了些許異樣。

  我已經算不清這是第幾次許牧深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

  他給我的印象很獨特。


  很喜歡笑,有時也會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即使我們曾經有過一兩次短暫的肢體觸碰,但他多半都很禮節。

  飛機飛行了兩個多小時降落,夢中似乎有人在我肩膀輕輕敲擊了幾下。

  「到了。」許牧深的聲音讓我從短暫的小憩中醒來。

  「我睡著了。」我下意識抹了下嘴,生怕因為睡相太差流出的口水還掛在嘴角。

  許牧深笑了笑:「走吧。」

  我和他一同出了機場,當他再度詢問我出了什麼事時,出於一種莫名的信任感,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許牧深突然笑出來:「原來是這樣。嚴靳這個人確實比較衝動,我雖然和他不太熟悉,但也見過幾次。」

  我無力的嘆出口氣:「前段時間嚴靳和江辭雲還翻臉了,所以讓江辭雲知道一方面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告訴嚴靳,另一方面他要是真替隱瞞了同樣影響他和嚴靳的兄弟感情。」

  「我明白了,不說。」他笑了笑,溫潤如玉。

  我嘆息:「你說人活著,為什麼要有這麼多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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