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他其實是哭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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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辭雲快速套了件寬大的t恤,我也火速整理了下頭髮從床下下來。

  我正在套拖鞋時,嚴靳像是瘋子一樣衝進了臥室,他又喝酒了,濃濃地酒氣在他進門的那刻開始就襲擊我的鼻子。

  「唐穎,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告訴我,你他媽告訴我!」嚴靳握住我的肩膀搖晃。

  我被搖得暈頭轉向。

  是江辭雲拉開了他。

  嚴靳跌在地上,他沒有再爬起來的意思,眼睛是濕的,模糊了。

  他一條腿筆直的貼在地板上,另一條腿曲起,相同方向的那隻手臂掛在上面。

  嚴靳低著頭一陣陣大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的兒子,我喜歡的女人,都走了。以後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這日子太難熬了。唐穎,我玩過很多女人,有些可能都記不得臉。可能是報應,是報應!」

  我看著這樣的嚴靳,深深皺起了眉頭,止不住嘆息了。

  感情的世界裡誰愛誰多一點,輸得就慘一點。

  嚴靳明明是個男人,可我從他身上依然可以聞到相似的地方,我們是那麼無能為力,像看著一齣悲劇似的,苦澀里又有一絲幸運。

  「嚴靳,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低下頭,雙手攥著衣角。

  嚴靳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指著江辭雲,緩緩地說:「好,好,我不會再問了,我他媽自己找!呵呵。」

  他其實是哭著走的,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哭得那麼傷心和淒涼,然後我的頭快低到了塵埃里。

  江辭雲走過來攬住我的肩輕輕搓動了幾下說:「我去看看他。」

  「好。」

  「今天哪也別去,在家躺著。」

  江辭雲換了衣服就匆匆出門,我一個人待在海景房,給自己煮了壺香濃的咖啡,許牧深的電話進來時我才想起和他有約。

  「吃午飯了沒?」

  「還沒有。」

  我親口答應的承諾,沒好意思拒絕,頓了很久才斷斷續續地說:「哦,好。地點你定。」

  電話掛斷沒多久,他發簡訊給我說了地址。

  我如期趕到了地方,是一家很普通的中國飯館,店很小,大廳只放著六張桌子,但每一張桌子都是坐著客人。

  許牧深向我招手,同時進入我眼底的還有他的笑容。

  我走過去把包掛在了椅子上:「怎麼不選個好點的地方?不用給我省錢的。」

  「我喜歡溫暖的地方,高檔餐廳氣氛是很不錯,可惜少了點人味。」許牧深拿起店員給他泡的涼茶喝了一口,不是好的茶葉,所以葉子特別大,顏色也絕不是碧綠,是劣質茶葉和類似隔夜茶水的深褐色。

  「你要吃什麼就點什麼,別客氣。」我說。

  許牧深說:「放心,我不會和你客氣。」

  如是男女間有些曖昧的話讓我的身子有些僵硬,他點了幾個家常菜和一個湯,要了幾瓶啤酒。

  自打喝過酒後,我對酒精的味道已不再排斥,以至於當他把一瓶啤酒豎在我面前時,我便欣然接受。

  「現在你可以和我談談困擾你的事。」許牧深一邊說,一邊給我倒酒。

  他倒得並不多,很小的酒杯里倒了半杯。我們的杯子輕輕碰撞,各自喝下了杯子裡的酒。

  「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為什麼那次在咖啡廳你會突然想要幫我。」我放下杯子看著他。

  許牧深說:「看見那次直播的時候鏡頭掃到了你,你看陸勵眼神的時候驚艷了我,我從來沒在一個女孩子身上看見過這種冷靜和堅強。特別還是那麼耐看的美女。」

  我們一邊吃,一邊談,我幾乎把每一個細節都告訴了他,從我的遭遇到無奈再到他們那群人的欺壓。

  許牧深聽完之後看我的眼神變得很不同,像是在欣賞,又像是在感慨。

  他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氣悶了,再倒了一杯,又一口氣悶了。

  連續喝下兩個滿杯他才對我說:「交給我。」

  「你有辦法?」

  許牧深鬆了松領帶:「做過的事不可能不存在。如果沒有辦法討回公道,還要律師和法律做什麼?」

  我像是看見了希望般一把扯住他的衣角:「許律師真的願意幫我?」


  「是牧深。」他笑著說。

  我繞繞頭髮,調皮得輕吐舌頭:「又給忘了。對,你是辭雲的朋友,我叫你牧深。」

  說來也巧,我沒想到在這種小餐館會碰見表哥。

  邊上的位置空了時,進來一群流氓,帶頭那個就是我那不成器的表哥。

  上次他被傳媒公司的保安丟出公司,嘴裡罵罵咧咧後肯定恨死了我。

  他嘴裡叼了根牙籤,噗得吐向了我。

  我被牙籤最尖銳的地方狠狠戳了一下,下意識抬手捂住痛處。

  「嘿!這不是我那本事好得噹噹響的表妹嗎?」

  表哥的一條腿駕到了我椅子的橫檔住,身子搖搖晃晃,脖子上那條用五毛錢硬幣打的粗金煉子隨著他的晃動也跟著晃動。

  表哥看向許牧深,打量了一番:「又他媽換男人呢?你這腿到底給幾個男人岔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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