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番外三、記禮帳人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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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無前例盛大的婚禮,圓滿結束。

  當晚,蕭晚卻在頭疼三件事。

  第一,記禮帳的人,在兩人剛剛敬完酒時,都等不到結束,就著急忙慌地找上來,神色間,全是猶豫和犯難。

  鷹魂和天眼團的人,拉著關宴不讓走,擺明了平時沒有膽量,趁這個時候好灌酒。

  蕭晚只得把他留下接招,給陪在旁邊的關屹使個眼色,說到底還是心疼自家老公被欺負得太狠。

  隨後跟著記禮帳人走入偏廳,那人擦擦額頭的汗,當先開口解釋:「夫人,我不是有意要麻煩你這一趟,實在是,實在是我惶恐啊,一開始宴八給我安排這個活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這個金額,如此天文數字啊!」

  蕭晚也喝了不少,此時臉色眼見紅潤,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聞言無所謂地笑笑,接過他拿給自己的禮單,按順序看了一眼。

  從上到下,先是義父及鷹魂家人,平均每人的隨禮金額,幾乎都是B市或S市中心地段高檔小區好幾套房。

  再加上義父更為誇張,直接搬來了好幾本厚的合同,密密麻麻中英文雙寫,全是M國各個城市的資產,蓋好了章,簽好了字,這是表明,無論她什麼時候簽字,都會立即生效。

  蕭晚頓覺好笑,嘴角向上的弧度增大,她感覺,這次婚禮結束後,她可以再新增一項房地產業務了……

  記帳人看著她還在笑,沒有意識到這種事對於蕭晚來說,實屬平常,眼神示意她繼續往下看。

  下一頁是天眼團所有小夥伴的一些誠意,他們這幾年,跟著蕭晚走南闖北,各種項目投資、併購,收益是同齡人的十幾二十倍,一步登天,那是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但他們仍然記得,當初還未出社會,一無所有時,是蕭晚給了他們每人一套房,每人一個家,這麼多年歡聚一堂,賺再多錢,都難能買到這樣的寶貴情誼。

  每個人都費盡了心力,送的禮物花樣百出,巨款、豪車、名畫、世界級珠寶……

  這次蕭晚是無奈搖頭,這些傢伙,手裡有點錢,看來是飄了。

  後面,她沒用記帳人再提醒,順著往下翻看著。

  到場的合作夥伴,同事,下屬,沒到場的客戶,機關單位的領導人們,一個個,全都十足的給面子。

  忽然,她翻頁的手一頓,看到了兩個名字,以及讓她意料之外的結婚禮物。

  王亦,伴著他龍飛鳳舞不羈的簽名,旁邊明明白白寫的,是領先服務他占有的那部分全部的股權。

  如今領先正是急速上升期,雖然已經是龐然大物,但仍然會有更加不可估量的發展前景,在這個時候他選擇放手,這似乎不是他一貫的商人作風。

  而後面一人,蕭晚卻更為在意,她指著一筆一划莊哲的簽名,問記帳人:「這個人你有印象嗎?是他本人到場了嗎?」

  記帳人搖搖頭,這個簽名他印象深刻,那人臉色不同於其他人愉悅沾喜,而是有些蒼白無力,黑眼圈濃重,鬍子也並未做過修剪。

  就在他以為這是個來砸場子的人時,那人卻拿出一張卡,把金額和密碼寫在禮單上,一筆一划簽了名字後,給他留了一句需要代為轉告的話。

  莊哲對蕭晚說:「晚晚,有些事,我知道不怨你,但我需要時間緩和,仍然祝你新婚快樂,白頭到老,照顧好自己,將來如果有需要,別忘了還有個舅舅。」

  自從母親去世,宋慶材入獄,雖然後來又出獄,但也算是斷絕往來,莫奶奶也為了她,落得個那般下場。

  身邊只留下個宋憶陪著她,但到底是長大了,大多數時間不是忙碌電腦系統,就是陪了顧肆。

  她已經許久沒有因為血脈親人,心裡感受到震動了。

  莊華生,最後的死相悽慘,蕭晚心裡知道,是關宴的手筆,但她沒有表示,未做阻攔,哪怕是混有血脈,但他確實是觸了蕭晚的逆鱗,一次,兩次,三次……

  屬實該死!

  只不過,到底是沒有考慮到莊哲,母親被父親意外害死,父親在死之前,裝了一世英名卻爆出所有醜事,莊家,一夕之間,風吹雨散。

  並且因為莊華生做的傷天害理事太多,導致莊哲在部隊的仕途也受到了影響。

  蕭晚沉沉嘆氣,隨手給還在喝酒的段許發了條消息,讓他多關注幫扶莊哲,其他的,也只能看造化了。

  看完之後,蕭晚明白了記帳人的惶恐難安,畢竟這個金額,這些資產,就算是運鈔車過來,也夠來回跑十幾二十趟了。


  她稍作安撫之後,轉身離開,卻在進入主會場轉角角落裡,看到了溫良一閃而過,而抓著她手的人,是陸行舟。

  幾句簡短對話傳過來。

  「陸行舟你放開我!鬆手!晚姐那邊還沒完事呢,我得去幫著擋酒,你發什麼瘋!」

  男人低沉不耐的聲音緊跟傳來:「那麼多伴娘,就你最上心?為什麼只有你穿得這麼暴露?你能不能檢點一點!」

  「你說誰不檢點了?老娘愛穿什麼穿什麼,你管得著麼!」

  ……

  對話隨著兩人步入電梯而截斷,蕭晚眼瞳轉了幾轉,就在她還有些許擔憂時,關宴不知何時也脫身走過來。

  他酒氣很大,但也難掩愉悅,伸手由後向前環住了蕭晚的細腰,手放在小腹處,溫柔地撫摸、揉捻。

  「放心吧老婆,陸行舟這個發小,從小到大雖然看上去不靠譜,但實際做起事來,是很有分寸的,他今天沒喝酒,不會鬧出什麼事的。」

  蕭晚稍稍安心,不禁轉回頭來,帶著碩大名貴鴿子蛋的手指輕點他的鼻尖:「你叫我什麼?」

  以前他喊她小傢伙、晚晚、寶寶……

  這是第一次,喊得更加親密了,蕭晚卻有些不適應。

  「怎麼了,老婆、夫人、愛人,不管叫什麼,你永遠都是我的了,再也別想著飛了,我不會放手的!」

  呵,蕭晚覺得好笑,他今天真是喝多了,連這麼孩子氣的話都說出口了,回身挽上他的胳膊,有宴五六七八幾個招呼著,索性也不再管來往賓客,兩人一路往新家婚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蕭晚輕輕留下一句「不走了,乖。」

  關宴笑得像個狐狸,此刻醉的已經不是酒,是她,永遠都是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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