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烘焙坊數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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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已到歲末年關,S市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福字對聯紅燈籠,一片喜慶。

  和宋憶電話里確定了回家時間,走之前,除了安頓好書店,蕭晚還做了一件事。

  她約了溫良,在雅寧見面。

  「呦,難得,看這排面,點的還都是我愛吃的,提前調查過?」

  溫良今天又換了一身禁慾職業裝,進門脫了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

  她敏銳的觀察力讓蕭晚為之一振,轉瞬後,她直入正題:「對,我確實是調查了你,從那晚你對我懷有敵意開始。」

  「但你放心,調查也好,今天約你也罷,都沒有惡意,並且我還知道,你對我的敵意,來源於莊哲,你養父?」

  「算吧,不過,那天之後,我不討厭你。」

  「我不認識你養父,不管你有什麼情節,都大可放心。」

  蕭晚端起茶盞微抿,話落後瞥到溫良有一瞬間的僵硬,她笑了笑岔開話題。

  「今天約你,是想和你合作,我知道你是美術系,而且你畫畫很有天賦,但不知道,你未來怎麼打算的,是繼續藝術創作,還是可以考慮下,藝術創業?」

  溫良很喜歡蕭晚的開誠布公,聞言她也收斂了混不吝的勁兒,詳細問道:「怎麼個藝術創業法?」

  「大概的思路,我發到你郵箱了,今天不是和你談具體步驟的,做與不做,你回去考慮後再回答我,我等你。」

  蕭晚看了看她沒有太多表情的臉,打算再推一下,增個碼:「不知道你具體經歷過什麼,但你身材不錯,長相嘛,比我差點,但也說得過去。」

  溫良:「……」為自己剛剛說不討厭她而後悔。

  「但我見你幾次里,每一次你除了全情投入做些什麼的時候,很耀眼,其他時候,你都……到底在,自卑些什麼?」

  雖然被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人點破,溫良卻奇怪的,並沒有以往那些敏感,也沒有感到被冒犯。

  「你自己好好想想,希望你能給我個好消息,別的不說,晚姐一定可以讓你全情投入的賺錢。」

  蕭晚像個大姐大一樣地拍了拍溫良肩膀,繼續道:「你慢吃,我先撤,回頭電聯。」

  等到蕭晚已經走出雅寧,二樓窗邊伸出溫良咬牙切齒的臉:「蕭晚,你大爺的,我比你大!」

  等她坐了三個小時車,趕回老家,下車看到宋憶站在不遠處等自己的時候。

  蕭晚一拍腦門,糟了,忘記和關宴說自己回老家了。

  「姐,這裡!」

  宋憶跑上前,嬉笑著挽上她,帶著她上了路邊停著的車。

  「可以啊顧肆,我這是沾了小憶的光?」蕭晚上車後發現司機是顧肆,一邊開口打趣,一邊回頭看宋憶。

  可宋憶一臉平靜沒什麼表情,顯然還沒開竅。

  「哎呀晚姐,我就不能是專程來接你的嗎?」

  顧肆透過後視鏡也看到宋憶毫無反應,並不意外,掛擋緩緩向墓地開去。

  蕭晚和宋憶先去祭拜了母親蕭淑雲,幾個月沒回來,復又看到那張笑在黑白顏色里的臉,除了思念,這次蕭晚多了些樂觀和底氣。

  她在心裡默默對母親說:媽媽,我解決了所有麻煩,拿回了遺物,現在也有能力帶著小憶一起過好日子,我們都會慢慢成長強大,您在那邊不用擔心了。

  從墓園出來,顧肆帶著兩人去了他家的烘焙小店,打算親自露一手招待這對姐妹。

  蕭晚下車看到街頭巷口都有些許變化,這其中最明顯的當屬顧肆家店。

  「嚯,擴建了?行啊顧肆,看來你家生意不錯啊。」

  可顧肆聞言卻沒太高興,低頭進了店,一句「還算將就」拋到腦後。

  正想坐下陪同,外面貨車開始卸貨,新定的原材料送到了,送貨老闆進店來給顧肆簽單。

  「張叔,上次進的乳脂奶油有6盒臨期了,還有生日蛋糕的禮盒有14個你都拿錯了,不是我家的牌子。」

  「那個裝冰淇淋蛋糕的長方形透明盒子尺寸也有問題,你看能不能給我換成15*4*8的?」

  「哎呀小顧,每次就你家事多,怎麼可能臨期呢,我上次都是給你拿最新日期的啊。」


  「我拿出來您看看就知道了,生產日期是去年9月18號的,還有3天就到期,這肯定是您家送的貨啊。」說著顧肆去了倉庫拿回了他覺得有問題的東西。

  他們還在繼續盤點,蕭晚卻抬頭靜靜觀察著顧肆,回頭問宋憶:「你和顧肆同班,他學習怎麼樣?」

  「他偏科挺嚴重,數學每次都是滿分,但是其他的就只能及格線。」不知道蕭晚為什麼這麼問,宋憶如實相告。

  折騰了一會,等顧肆再坐回來時,已是滿頭大汗。

  蕭晚不等他平歇氣息,快速開口問:「顧肆,你家上月的流水是多少,這個月10號那天最大一單金額是多少,貨架第二排從左向右數第二種包裝食品的保質期截止到幾號?」

  「24836,805,年後2月16,唉,不對啊,晚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蕭晚不說話,拿著手機在桌面上來迴轉動,盯著顧肆看了一會。

  真是有意思:「沒事,隨便問問,不用管我。」

  顧肆還想說什麼,看蕭晚拿起手機回信息,便也只得打住。

  晏總:「晚晚,你沒在書店嗎?怎麼關門了。」

  晏總:「……我是寡婦?」

  「噗!咳咳!」蕭晚一口果汁差點噎住,接過宋憶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心道,晏總真是文化人。

  蕭晚:「我忘了,我錯了,下不為例,再繼續追究你就是無理取鬧。」

  晏總:「……等著。」

  沒管他說的等什麼,蕭晚吃飽喝足,謝過顧肆後,拉著宋憶回了家。

  宋憶放假有幾天了,家裡窗明几淨的顯然是她提前收拾過,兩人又趁著午後暖陽,曬了曬被子。

  窩在曬過後有陽光味道的被子裡,蕭晚和宋憶都很早就睡了。

  夢裡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媽媽也經常給她們曬暖烘烘的被子,那是時光,那是幸福的味道。

  很久沒有這麼放鬆地休息,蕭晚睡得很沉,等她被手機振動吵醒時,睜開眼,滿室漆黑,看來已是深夜了。

  看著關宴說10分鐘後到她家樓下,蕭晚柔軟地笑了笑,明天就是年三十,這個時間追過來,不愧是他。

  剛剛回了個好,忽然聽見外面有細微走動的聲音。

  蕭晚家屬於老小區,年前趁亂作案的例子也不少,蕭晚瞬間機警戒備,凝神聽到大門悄悄關閉,鎖眼轉動的聲音。

  靜了靜,忽然沒了動靜,蕭晚凌厲地拉開臥室門,第一時間快速地巡視了一遍四周門窗。

  不對,她餘光一閃。

  看到隔壁宋憶的臥室門,鬆了一條縫隙,裡面透出一縷昏暗的白熾光。

  想到宋憶會有危險,她顧不得其他,猛地一腳踹開門,可忽然愣住,臥室里空無一人。

  那麼,剛剛深夜悄聲外出的人,就是宋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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