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國音信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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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描畫了傳神鷹眼的私人飛機,穿破雲層,飛入M國臨時航線領域。

  偌大的飛機裡面只有蕭晚一個乘客,她安靜坐在靠窗位置看著層疊的雲層,任空姐來來回回幾次詢問關懷服務,都搖頭示意不用,靜默地不發一言。

  解決完遺留的賭債問題,她該去見見義父了,按照母親的遺言,信物還在義父手裡代為保存。

  飛機落地手機開機的第一時間,關宴的電話就接連不斷地打過來,蕭晚不想接,操作了屏蔽,她想要靜一靜,捋一捋兩人之間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聽筒里傳來無法接通的回覆,關宴知道蕭晚把他拉黑了,一瞬間,呼吸都變得艱難。

  心裡有個位置,開始密密麻麻地泛起疼,甚至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拉扯揉搓,直至釀出酸楚濃漿。

  如果不是自己當時那一瞬的幼稚,想要以眼還眼的也讓她吃個醋,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推開,是不是,她就不會走。

  她覺得自己髒了嗎,是不打算再讓自己找到她了嗎,又一次不告而別,這次又要等幾年?

  從蕭晚走後,到現在已經近十一個小時。

  他發了瘋一樣地動用了所有資源,不眠不休地找,能想到的地方全都去過。

  可詭異的是,蕭晚的所有路徑信息,都截止到今晚之前,遇晚出來之後,再難查到任何線路信息。

  最後,關宴動用了他隱沒了八年的組織,聽神,出手搜尋後,給了關宴一個大概的結果。

  只是能知道蕭晚去了M國,具體落點,已被當地最高級權力組織所隱蔽,再繼續探查,就要介入軍方力量。

  M國雷克城堡停機坪,蕭晚從機艙走出來,第一眼就看到許久未見的義父站在那裡向自己伸出手。

  「歡迎我的小七回家!」維克多向前走兩步,親自迎接蕭晚。

  眼眶一時有些酸澀,她飛奔著跑過去,抱了維克多的脖子搖晃著不撒手:「義父,小七好想你啊,這麼多年,你都沒去看看我。」

  除了蕭淑雲,蕭晚很少在什麼人面前能夠卸下全部偽裝,做回一個純真輕鬆的孩童,維克多是除了蕭母外,最讓她依賴的長輩。

  「丫頭,義父也想你,可我不能去,去了她會生氣。」

  「她走了,你一個人更難了吧。」維克多捏了捏蕭晚嬌俏的小鼻子,對於這個唯一的乾女兒,他向來最是疼愛。

  「淑雲她,到死都沒讓我去見上一面,她終究還是怨我的。」

  蕭晚扶著維克多坐上車,一路向城堡里開去,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母親已經去世幾個月了,再被提起,她心裡依然是鈍痛錐心。

  「走吧,我先帶你去取東西。」

  維克多帶著蕭晚去了堡內最中心的一座洋樓,這裡警戒部署最高級,是他最私密的地方,曾經,也是七煞最常待的地方。

  蕭晚隨著義父徑直下到地下三層,這裡一直都是禁區,哪怕七煞都沒有權利靠近,現在他卻帶著她一個人過來,可想而知,母親留下的東西,在義父心裡何其重要。

  只見他在大門暗樁處暗了幾下,升起一個瞳孔掃描儀,維克多上前親自掃描解鎖,大門應聲而開。

  這個房間並不大,裡面掛滿了母親年輕時的各種照片,有俏皮跳著的,有下雨打傘的,最中心位置有一張,是母親閉眼微微低頭,雙手合十,在明滅燭火後,微笑著虔誠地許願。

  而這張照片下面,有一個暗黑色的玉珠鑲嵌的古典首飾盒。

  蕭晚看向義父,維克多從回憶中抽神,慈祥地拍了拍蕭晚的手,推著她向前:「去吧,拿出來看看,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

  蕭晚慢慢打開塵封的盒子,裡面靜靜放著一枚光澤剔透的鑽戒,階梯式切割的浩宇之藍鑽石,晶瑩無瑕,蕭晚過手便能估算,大概有五十克拉左右,世間少見,價值連城不易估量。

  可自打她記事開始,母親從來都是勤儉節約的人,家裡也難稱富裕,很難和這個罕見又珍貴的首飾產生關聯,不禁疑惑地看向義父。

  「我們晚晚也長大了,是時候要和你講講我與你母親的故事。」維克多緩慢地走,撫摸著一張一張的老照片,情緒陷在回憶里。

  「我與淑雲,相識於30年前。那時我還沒接手家族傳承,最喜歡四處遊歷。」

  「直到那年遇見她,才終於動了想要安定的心。」


  「你的樣貌九成都是遺傳自她,你母親,當得起人間絕色。」

  「我從沒見過她這樣的姑娘,不同於我們這裡女人的自由奔放,也不同於別人那樣性感或甜美,她只靜默坐著,溫婉聖潔的樣子,就像是你們國家神話故事裡的仙子。」

  「我追了她很久才得到回覆,那一天是我此生最激動的時刻,到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可後來……後來,是我對不起她的。」

  「淑雲向來最是矜持的,我應該再等等的,年少無知,情慾就像猛獸,我犯了大錯,被她看到我凌亂不堪的一幕,她哭著跑走,到最後,都沒給我再追回她機會。」

  「你手裡拿的,叫天使之心,是你外婆傳給你母親的,太過珍貴不便保存,我們定情後,淑雲把它交託給我,也算是鑑證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分開之後,她負氣地隨便選了個人就結婚,然後有了你。那個時候華國有一方勢力在尋找你母親的下落,天使之心是她身份的證明,為了保護你,她選擇繼續讓我來保存,將其沉蒙於世。」

  「你十歲那年,是我最後一次去華國見她,以前她都不喜我出現擾亂她的生活,只有那次,她讓我帶你走,教你本領,開發天賦,直到你出事,她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帶著你隱姓埋名,從此再也不想見我。」

  看著義父從驚喜鮮活,逐漸變得痛苦遺憾,蕭晚攥緊了天使之心,輕輕地問了一聲:「為什麼?」

  記憶一瞬間像被割裂的碎片,隨著蕭晚出聲,維克多被拉回現實,沒晃過神來:「什麼?」

  「為什麼那麼相愛,也會有意外。」蕭晚本想說背叛,可看著頭髮已見花白的義父,還是選擇了委婉。

  「小七,這世上還是有從一而終的感情的,是我定性不足,這麼多年我都未娶,也沒有留後,只有你們七個孩子,算是我給自己後半生的懲罰。」

  「但你不要失望,我的小七,永遠值得最好的感情。」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義父的話,這一剎那,蕭晚腦海里第一個畫面,竟然還是關宴沒有推開季晚彤,任她深紫色的衣裙漾在他墨黑色的衣衫上,然後逐漸變成黑白。

  義父如此,親生父親如此,前男友如此,關宴也……可能世間男人大抵都是如此。

  等到思緒邈遠之後,蕭晚睜眼,默默做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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