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李令歌：陛下安心的去吧，你的後宮我會好好照顧
第283章 李令歌：陛下安心的去吧，你的後宮我會好好照顧
說到這，江玉燕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西三所的沈鳳儀。
昔日的皇后娘娘，跪在地上被李令歌牽著，一條腿蹬著院中的大樹，在草地上濺起無數水花。
那一幕，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伴隨著回憶，江玉燕喃喃道，「沈鳳儀現在已經成了李令歌的一條狗了。」
說著，她從衣袖之中取出一張照片。
那正是當初李令歌拿給太子看的照片，照片之中沈鳳儀跪在地上，仰頭吐舌乞憐。
而在她的脖子上，赫然有一條清晰可看的鎖鏈項圈。
姜雲舒望著照片之中的沈鳳儀，雙眸外突，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他沒想到，江玉燕所說竟然真的是字面意思，堂堂皇后，竟然這般作態。
他的臉，皇室的臉都被丟盡了！
「陛下剛剛服下參湯，動怒無益龍體安泰，只會讓陛下心火難消，五內鬱結。」
江玉燕體貼地替姜雲舒擦乾淨嘴角的鮮血，繼續說道。
「太子和熹貴妃私通，皇后和李令歌私通，嘖嘖，陛下頭上的帽子還真是多呢。」
姜雲舒喉嚨滾動，喃喃道。
「來人，快來人！」
江玉燕站在一旁，沒有絲毫的慌亂。
「周圍的禁軍還有服侍的人都被我打發走了，對了馮公公其實也是李令歌的人，陛下驚不驚喜？」
略頓，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秦王會幫著姜殷逼宮？」
姜雲舒的目光閃動，他確實十分好奇是為什麼。
雖然姜星辭一直幫著姜殷，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對方不應該幫著姜殷逼宮。
「為、為什麼？」
「因為，在岱山行宮，萬貴妃親自睡服了他。」
似乎是怕姜雲舒不明白，江玉燕繼續提醒道。
「萬貴妃入宮之前便和秦王兩情相悅，陛下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至於姜殷，他是不是陛下的兒子，都猶未可知。」
「該死，你們都該死……」
此時的姜雲舒聲音已經非常微弱，雙眸失去了神采，滿是死氣。
「該死的是伱，如果不是你寵幸萬貞兒，對我姐姐不聞不問，我的姐姐也不會被她害死。」江玉燕罕見地臉上浮現一抹怒氣，「現在萬貞兒已經死了，你也該去陪她了。」
一旁的姜離只覺得手腳冰涼，有些陌生地望著江玉燕。
那個曾經溫柔的母妃，此刻竟然如此冷漠。
下一刻，她陡然回頭，只見李令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他一步步走到床邊，冷冷地看著生命陷入倒計時的姜雲舒。
準確來說，馮公公其實不是他的人，而是秋月白的人。
但是，他從馮公公的口中，知道了當年他的父親和姜雲舒做了什麼交易——他可以活，但李家只能活他一個。
所以，他的父親是被逼死在了戰場上。
「你和家父的談話，我都已經知道了。」
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摟住了江玉燕的柳腰。
「陛下安心的去吧，你的妻女我會好好照顧。」
之前，他一直以為江玉燕是江飛燕，是姜離的母妃。
所以一直有所顧忌，但是今天他沒想到除了見證姜雲舒的死亡之外，還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這樣一來，他可就不客氣了。
而且，不管日後能不能把江玉燕灌滿，他今天都要氣一氣姜雲舒。
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夠瘋狂了，江玉燕比他更加瘋狂。
江玉燕身子一僵，她雖然找來李令歌見證姜雲舒的死亡，可這一幕並不在兩人的計劃之中。
但是，回想起曾經聽到的衣櫃之中沈鳳儀的聲音，她的心中莫名鼓起一股勇氣。
不知道是為了報復姜雲舒，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她轉頭捧起李令歌的臉頰，主動吻了上去。
李令歌瞳孔微微瞪大：燕子，你來真的啊！
眼前這一幕，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姜雲舒渾身繃緊，抬手想要抓住這對當他的面行不軌之事的姦夫淫婦，可是他的手怎麼都夠不到。
撲通。
很快，他抬起的手掌無力垂下，跌落在了床上。
姜雲舒都已經死了，可是江玉燕的這個吻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這一刻，她只覺得時間都好似停滯了。
兩個想要復仇的人，擁吻在了一起，李令歌在深情回應著她！
雖然江玉燕的動作十分青澀，但在李令歌的不斷勾引，不對，引誘，也不對……在李令歌的引導下，她的進步十分神速。
這一幕，讓站在大殿之中的姜離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她最親的親人，和她最愛的人，竟然吻在了一起，而且竟然是如此動情！
「母妃，你們……」
聽到姜離的聲音，江玉燕立即清醒了過來，她慌張地推開了李令歌。
「我們，我們只是做戲給他看，離兒你別多想。」
望著江玉燕那通紅的臉頰，泛起水霧的美眸，姜離感覺這個藉口似乎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如果說，李令歌摟住了母妃是在逢場做戲，她還能信。
可是母妃剛剛那扭來扭去的腰肢，怎麼看都像是假戲真做啊。
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兩個人還有什麼秘密在瞞著她。
李令歌稍稍平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相比起江玉燕，他則是一臉的淡然。
而且，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姜雲舒已經死了。」
江玉燕轉頭看向床上死不瞑目的姜雲舒，心中只覺得一陣暢快。
此時，姜離走上前來。
對於姜雲舒的死，她並沒有太過傷心，因為對於她而言，父皇是一個很陌生的人，父愛更是一個很陌生的東西。
她從小就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如果不是因為修為突飛猛進，她也不可能被派到南境。
而且，剛剛她已經知道了一些真相。
她的大師兄想要姜雲舒死，她真正的母妃也是被姜雲舒間接害死。
所以，她更加沒有悲傷的理由。
「母妃，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江玉燕深吸一口氣，轉頭抱住了姜離。
「我是你的小姨，你的母妃在生你的那天……」
這一刻，姜離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也被打碎了，這是她的小姨，她的母妃早已經死了。
姜離機械地抬起手，抱著江玉燕，喃喃道。
「小、小姨。」
江玉燕眼中湧出淚水。
「對不起，離兒，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告訴你真相，可現在你已經長大了，也應該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
「我想知道當年我的母親是怎麼被害死的。」姜離渾身都在顫抖，「這是為什麼？」
李令歌站在一旁，也有些好奇當年的真相。
原本，他在王府之中餵雲有容吃早餐，被江玉燕派人請進了皇宮。
然後，他就聽到了讓自己震驚的一個個瓜。
江玉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而後將當年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
這聽得李令歌不住地挑眉，這姜家還真是個個藝高人膽大。
當年就敢妹妹替姐姐入宮，這若是被皇帝發現，江家滿門都得在鬼門關走上一遭。
然而，便是將姜離一直當作男子撫養，隱瞞了這麼多年，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姜離是女兒身，江鶴知道嗎？」
江玉燕搖了搖頭。
「這件事，只有我父親和我知道，但是父親在臨死之前有沒有對兄長說過此事就不知道了。」
李令歌原本只以為江玉燕對姜雲舒使用噬魂迷迭香，是為了獲得聖心，為姜離成為太子鋪平道路。
沒想到，事情的背後還有這麼多的隱秘。
他終於明白入宮之後，江玉燕為什麼向他索要沈鳳儀的不雅照片了。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江玉燕。
之所以把姜雲舒留在她的寢宮，除了幫助姜離之外，恐怕更多的是為了今日的這一幕吧。
一番話，直接把姜雲舒活活氣死了。
江玉燕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走出了寢宮。
「陛下駕崩了！」
皇宮，很快便陷入一片哭泣聲中，只是這哭泣聲，有幾分真幾分假，沒有人知道。
西三所。
陳都靈拎著食盒走進了閣樓之中。
「皇后娘娘，陛下駕崩了。」
沈鳳儀從自己的窩裡爬了出來，轉頭望向西三所的院外
「他死了？」
「嗯。」陳都靈點了點頭，而後開口道，「早晨，陛下於江貴妃的寢宮駕崩。」
沈鳳儀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是李令歌曾經威脅讓她做的事情。
只不過，後來她自己也想要那麼做，所以，哪怕李令歌假死，她依舊沒有停手。
她如今總算是做到了，姜雲舒被毒死了！
望著桌子上的食盒，她喉嚨滾動了一下。
「你把飯菜放地上。」
陳都靈雖然不明白沈鳳儀要幹什麼，但是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皇后娘娘。」
沈鳳儀自嘲地笑了笑。
「我早已經不是皇后了，把飯菜放地上。」
聞言，陳都靈只能拎起食盒，將其中的四菜一湯放在了地上，還有一碗米飯。
往常都是兩菜一湯，沈鳳儀有些意外。
「今日，怎麼這麼豐盛？」
「這是江貴妃特意命人送來的，來人還向皇后娘娘傳一句話。」
陳都靈盛了一份湯，將勺子放在湯碗中。
趴在地上的沈鳳儀開口問道。
「什麼話？」
「她說江貴妃轉告皇后娘娘四個字：普天同慶。」
沈鳳儀笑了，她們兩個算是合謀殺了姜雲舒，好一個普天同慶。
她並沒有用湯勺，而是略微低頭湊到了湯碗上方。
嘗試著伸出舌頭，將湯汁捲入口中。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腦海之中莫名浮現出李令歌。
李令歌好像就站在她的眼前，見她這副乖巧聽話的模樣，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長髮。
這一刻，沈鳳儀的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因為李令歌如果真的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定會誇她的。
「皇后娘娘！」
望著眼前這一幕，陳都靈不由得心中一顫。
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就好像是被李令歌洗腦了一般。
準確說，應該是被李令歌徹底馴服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
「皇后娘娘，李令歌不在，您別這樣作踐自己啊。」
沈鳳儀咬了一口米飯，而後搖了搖頭。
「我覺得，我開始喜歡上這樣的生活了。」
她抬起頭，卻發現不知道李令歌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這一刻，她的雙眸瞬間化為粉色。
李令歌俯身，將沈鳳儀抱在懷中。
就像是她剛剛幻想的那樣，他抬起手，輕撫她的秀髮，同時在她的耳旁低聲道。
「真乖。」
沈鳳儀渾身顫慄，她湊到李令歌的耳旁。
「Wang！」
陳都靈猛然攥緊了手，而後默然退出了閣樓。
李令歌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筷子，給沈鳳儀夾了一塊雞肉。
「多吃點，晚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沈鳳儀眨動了一下眼睛，張口將那塊雞肉吞入口中。
「去哪？」
「晚上你就知道了。」李令歌蹲在沈鳳儀的面前，一臉的寵溺和溫柔，「姜雲舒已經死了。」
「剛剛都靈已經跟我說了，現在想想你當年讓我給他下毒，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樣。」
沈鳳儀喉嚨滾動，露出回憶之色。
曾經，她一次次被李令歌威脅，做了許多自認為不願意做的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李令歌是在一點點地開發出她的本性。
現在哪怕是再把皇后這個位置擺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想要了，她只想被李令歌……牽著。
李令歌伸手輕輕撫摸著沈鳳儀的下巴。
「姜雲舒臨死之前，江貴妃給他看了你的這張照片。」
說著，他從衣袖之中取出了那張照片。
沈鳳儀望著那時的自己還是滿臉的屈辱與恨意，與此時的她簡直天差地別。
回想起曾經的自己，她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此時，李令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耳邊。
「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喜歡。」
沈鳳儀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她望著一直蹲著的李令歌，「會不會太累？」
李令歌拉過身後的凳子，坐下之後，又將飯菜擺在了另外一個凳子上。
「來，我餵你。」
「啊——」
沈鳳儀一臉滿足地上前，張著嘴等著李令歌的繼續投餵。
「你為什麼不把江貴妃收入囊中？」
李令歌笑了，他明白沈鳳儀的心思。
「你是想看著她也跟你一樣，跪在地上是嗎？」
聞言，沈鳳儀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她的心跳不由得有些加快。
「還有萬貞兒。」她的眼眸之中泛起一絲異樣的光芒，「把後宮變成狗場。」
李令歌啞然失笑。
「並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像你一樣，你是獨一無二的。」
「真的嗎？」
沈鳳儀捂住了自己的心，只覺得瞬間被李令歌填滿了。
她是獨一無二的，她在李令歌的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當然是真的。」
說話間，李令歌的手已經握住了沈鳳儀的大雷。
沈鳳儀哼哼唧唧地吃完了一小碗米飯，眼巴巴望著李令歌，總還想吃些別的。
此時，李令歌突然彎腰抓住了她的腳腕，然後抬了起來。
只見沈鳳儀的膝蓋已經有些微微紅腫，甚至破了一層皮。
「以後我不在，就不要跪在地上了。」
沈鳳儀愣了一下。
「你不喜歡嗎？」
「我是讓你扮演，你可別入戲太深了。」李令歌的手指點在了那細膩的皮膚破損處，「我可不喜歡膝蓋磨成老繭。」
沈鳳儀抿著唇，感受著膝蓋上的疼痛。
「我知道了。」
她的玉腿順勢撐開了訶子裙的裙擺，呢喃道。
「那你喜歡它嗎？」
手指微微分開，櫻唇微張，像是在呼喚著李令歌。
見狀，李令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走上前，只見沈鳳儀剛剛吃飯的地方，地毯都被打濕。
「飯後不宜劇烈運動。」
沈鳳儀銀牙緊咬著下唇，一臉認真地說道。
「你來動，我就不算劇烈運動了。」
「好有道理。」李令歌跪在了沈鳳儀的眼前，「你還真是越來越燒了。」
不多時。
閣樓之中，傳出陣陣犬吠聲。
聽著那聲音，站在西三所院外陳都靈淚流滿面。
她無助地蹲在地上，香肩瑟瑟發抖。
一個時辰後。
沈鳳儀癱軟在地攤上，小腹不斷抽搐。
李令歌幫她清理好膝蓋上的傷，而後又上了藥。
臨出門前，他摟著沈鳳儀的脖頸，深深擁吻。
「你還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沈鳳儀望著膝蓋上被擦的藥膏，心底暖暖的。
「我想再去一次紅袖樓，可以嗎？」
「明天，明天帶你去。」
「那，要再來一次嗎？」
說著，沈鳳儀的玉腿攬住了李令歌的腰。
李令歌搖了搖頭。
「留點力氣，一會你還有得忙呢。」
說著，他站起身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沈鳳儀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而後幫他穿衣服。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伺候她。
現在，她也有了需要伺候的人，可是這讓她只覺得很幸福。
一想起雲有容的鼻子，李令歌喃喃道。
「皇宮裡有沒有溫泉？」
「只有慈安宮有，你要泡嗎？」
沈鳳儀手上動作一頓，如果李令歌真的想要泡溫泉，那她也就不要急著幫其穿衣了。
反正憑藉李令歌的本事，可以帶著她瞬移到慈安宮。
然而，李令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晚上再說吧。」
等到李令歌走出西三所，陳都靈這才麻木地轉頭看向大門口。
見她這副模樣，李令歌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可以換個人來照顧她。」
「這也叫照顧？」陳都靈終於忍不了了，「她是沈鳳儀，曾經的皇后，哪怕是住在西三所，也不應該被你這樣對待！」
李令歌的目光死死盯著陳都靈，他的指尖出現道道黑色的魔氣。
「你若是想要救她，那就代替她如何？」
說著，他的手中出現一道鎖鏈。
「只要你能做到她所能做到的一切，我立即讓她離開西三所。」
「我——」
陳都靈梗著脖頸，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想到沈鳳儀做的那些事情，她的心中便產生了一絲恐懼。
她只能運轉真氣，才能壓制心中的恐懼。
可是，她不敢對李令歌出手。
李令歌上前一步，把陳都靈逼到了牆角。
「怎麼，不願意？」
他鉗住了陳都靈的下巴，質問道。
「你不是想要救她嗎？」
「你不會只想靠一張嘴就說服我吧？」
「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這難道不是很公平嗎？」
一連三問，陳都靈的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卻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她確實想要救沈鳳儀，可若是讓她代替沈鳳儀，她……做不到。
李令歌鬆開了手，而後轉身離開，只是臨走時留下一句話，
「她若是想要離開，你隨時可以帶她走。」
此時，聽到動靜不對的沈鳳儀走了出來。
一看陳都靈這副模樣，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我對不起。」
陳都靈低著頭，心中滿是愧疚。
如果她能做到，皇后娘娘就不用在李令歌的面前受辱了。
就在此時，十幾名宮女整整齊齊排成一列走進了小巷子。
她們與李令歌擦肩而過，皆是停下腳步行禮。
李令歌並沒有理會，而是邁步走出了巷子。
很快，正在哭泣的陳都靈就注意到了不對勁。
她淚眼婆娑地轉頭看向了一旁，只見這些全部都曾經是皇后寢宮之中的貼身宮女，一個個都是熟悉的臉龐。
「小桃，你、你們……」
為首的一名宮女手中捧著素縞，其身後的一名宮女手中端著鳳冠。
小桃走到沈鳳儀的面前，欠身道。
「江貴妃命奴婢們來服侍皇后娘娘更衣，今晚為陛下守靈。」
「什麼？」陳都靈有些難以置信，「皇后娘娘不是已經被陛下打入冷宮，怎麼能去守靈？」
小桃搖了搖頭。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聽貴妃娘娘說，皇后娘娘永遠都是皇后娘娘，而且請皇后娘娘今日便移居慈安宮。」
說著，她轉頭看向身後。
「這是皇太后的鳳冠以及鳳袍。」
聞言，沈鳳儀看向了巷子的入口處。
那裡早已經不見李令歌的身影，但是她知道，這一切一定都是李令歌所為。
難怪剛剛李令歌說，她一會還有得忙。
姜雲舒死了，就立馬恢復了她的皇后之位。
他真的，我哭死。
夜深了。
一襲素縞的沈鳳儀壯著膽子走進了靈堂，不知道是不是早有安排，這一路上，她都沒有看到有守衛。
靈堂之內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對於她來說確實有些恐怖。
就在她踏入靈堂之後，大殿的門突然關上了。
(本章完)
說到這，江玉燕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西三所的沈鳳儀。
昔日的皇后娘娘，跪在地上被李令歌牽著，一條腿蹬著院中的大樹，在草地上濺起無數水花。
那一幕，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伴隨著回憶，江玉燕喃喃道，「沈鳳儀現在已經成了李令歌的一條狗了。」
說著，她從衣袖之中取出一張照片。
那正是當初李令歌拿給太子看的照片，照片之中沈鳳儀跪在地上，仰頭吐舌乞憐。
而在她的脖子上，赫然有一條清晰可看的鎖鏈項圈。
姜雲舒望著照片之中的沈鳳儀，雙眸外突，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他沒想到，江玉燕所說竟然真的是字面意思，堂堂皇后，竟然這般作態。
他的臉，皇室的臉都被丟盡了！
「陛下剛剛服下參湯，動怒無益龍體安泰，只會讓陛下心火難消，五內鬱結。」
江玉燕體貼地替姜雲舒擦乾淨嘴角的鮮血，繼續說道。
「太子和熹貴妃私通，皇后和李令歌私通，嘖嘖，陛下頭上的帽子還真是多呢。」
姜雲舒喉嚨滾動，喃喃道。
「來人，快來人！」
江玉燕站在一旁，沒有絲毫的慌亂。
「周圍的禁軍還有服侍的人都被我打發走了，對了馮公公其實也是李令歌的人，陛下驚不驚喜？」
略頓，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秦王會幫著姜殷逼宮？」
姜雲舒的目光閃動，他確實十分好奇是為什麼。
雖然姜星辭一直幫著姜殷，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對方不應該幫著姜殷逼宮。
「為、為什麼？」
「因為，在岱山行宮，萬貴妃親自睡服了他。」
似乎是怕姜雲舒不明白，江玉燕繼續提醒道。
「萬貴妃入宮之前便和秦王兩情相悅，陛下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至於姜殷，他是不是陛下的兒子，都猶未可知。」
「該死，你們都該死……」
此時的姜雲舒聲音已經非常微弱，雙眸失去了神采，滿是死氣。
「該死的是伱，如果不是你寵幸萬貞兒，對我姐姐不聞不問，我的姐姐也不會被她害死。」江玉燕罕見地臉上浮現一抹怒氣，「現在萬貞兒已經死了，你也該去陪她了。」
一旁的姜離只覺得手腳冰涼，有些陌生地望著江玉燕。
那個曾經溫柔的母妃，此刻竟然如此冷漠。
下一刻，她陡然回頭，只見李令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他一步步走到床邊，冷冷地看著生命陷入倒計時的姜雲舒。
準確來說，馮公公其實不是他的人，而是秋月白的人。
但是，他從馮公公的口中，知道了當年他的父親和姜雲舒做了什麼交易——他可以活，但李家只能活他一個。
所以，他的父親是被逼死在了戰場上。
「你和家父的談話，我都已經知道了。」
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摟住了江玉燕的柳腰。
「陛下安心的去吧，你的妻女我會好好照顧。」
之前，他一直以為江玉燕是江飛燕，是姜離的母妃。
所以一直有所顧忌，但是今天他沒想到除了見證姜雲舒的死亡之外，還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這樣一來，他可就不客氣了。
而且，不管日後能不能把江玉燕灌滿，他今天都要氣一氣姜雲舒。
他沒想到自己已經夠瘋狂了，江玉燕比他更加瘋狂。
江玉燕身子一僵，她雖然找來李令歌見證姜雲舒的死亡，可這一幕並不在兩人的計劃之中。
但是，回想起曾經聽到的衣櫃之中沈鳳儀的聲音，她的心中莫名鼓起一股勇氣。
不知道是為了報復姜雲舒，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她轉頭捧起李令歌的臉頰，主動吻了上去。
李令歌瞳孔微微瞪大：燕子，你來真的啊！
眼前這一幕，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姜雲舒渾身繃緊，抬手想要抓住這對當他的面行不軌之事的姦夫淫婦，可是他的手怎麼都夠不到。
撲通。
很快，他抬起的手掌無力垂下，跌落在了床上。
姜雲舒都已經死了，可是江玉燕的這個吻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這一刻，她只覺得時間都好似停滯了。
兩個想要復仇的人，擁吻在了一起，李令歌在深情回應著她！
雖然江玉燕的動作十分青澀，但在李令歌的不斷勾引，不對，引誘，也不對……在李令歌的引導下，她的進步十分神速。
這一幕，讓站在大殿之中的姜離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她最親的親人，和她最愛的人，竟然吻在了一起，而且竟然是如此動情！
「母妃，你們……」
聽到姜離的聲音，江玉燕立即清醒了過來，她慌張地推開了李令歌。
「我們，我們只是做戲給他看，離兒你別多想。」
望著江玉燕那通紅的臉頰，泛起水霧的美眸，姜離感覺這個藉口似乎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如果說，李令歌摟住了母妃是在逢場做戲，她還能信。
可是母妃剛剛那扭來扭去的腰肢，怎麼看都像是假戲真做啊。
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兩個人還有什麼秘密在瞞著她。
李令歌稍稍平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相比起江玉燕，他則是一臉的淡然。
而且，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姜雲舒已經死了。」
江玉燕轉頭看向床上死不瞑目的姜雲舒，心中只覺得一陣暢快。
此時，姜離走上前來。
對於姜雲舒的死，她並沒有太過傷心，因為對於她而言，父皇是一個很陌生的人，父愛更是一個很陌生的東西。
她從小就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如果不是因為修為突飛猛進，她也不可能被派到南境。
而且，剛剛她已經知道了一些真相。
她的大師兄想要姜雲舒死，她真正的母妃也是被姜雲舒間接害死。
所以，她更加沒有悲傷的理由。
「母妃，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江玉燕深吸一口氣，轉頭抱住了姜離。
「我是你的小姨，你的母妃在生你的那天……」
這一刻，姜離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也被打碎了，這是她的小姨，她的母妃早已經死了。
姜離機械地抬起手，抱著江玉燕，喃喃道。
「小、小姨。」
江玉燕眼中湧出淚水。
「對不起，離兒，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告訴你真相，可現在你已經長大了，也應該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
「我想知道當年我的母親是怎麼被害死的。」姜離渾身都在顫抖，「這是為什麼？」
李令歌站在一旁，也有些好奇當年的真相。
原本，他在王府之中餵雲有容吃早餐，被江玉燕派人請進了皇宮。
然後，他就聽到了讓自己震驚的一個個瓜。
江玉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而後將當年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
這聽得李令歌不住地挑眉，這姜家還真是個個藝高人膽大。
當年就敢妹妹替姐姐入宮，這若是被皇帝發現，江家滿門都得在鬼門關走上一遭。
然而，便是將姜離一直當作男子撫養，隱瞞了這麼多年，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姜離是女兒身，江鶴知道嗎？」
江玉燕搖了搖頭。
「這件事，只有我父親和我知道，但是父親在臨死之前有沒有對兄長說過此事就不知道了。」
李令歌原本只以為江玉燕對姜雲舒使用噬魂迷迭香，是為了獲得聖心，為姜離成為太子鋪平道路。
沒想到，事情的背後還有這麼多的隱秘。
他終於明白入宮之後，江玉燕為什麼向他索要沈鳳儀的不雅照片了。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江玉燕。
之所以把姜雲舒留在她的寢宮，除了幫助姜離之外，恐怕更多的是為了今日的這一幕吧。
一番話，直接把姜雲舒活活氣死了。
江玉燕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走出了寢宮。
「陛下駕崩了！」
皇宮，很快便陷入一片哭泣聲中，只是這哭泣聲，有幾分真幾分假，沒有人知道。
西三所。
陳都靈拎著食盒走進了閣樓之中。
「皇后娘娘，陛下駕崩了。」
沈鳳儀從自己的窩裡爬了出來，轉頭望向西三所的院外
「他死了？」
「嗯。」陳都靈點了點頭，而後開口道，「早晨，陛下於江貴妃的寢宮駕崩。」
沈鳳儀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是李令歌曾經威脅讓她做的事情。
只不過，後來她自己也想要那麼做，所以，哪怕李令歌假死，她依舊沒有停手。
她如今總算是做到了，姜雲舒被毒死了！
望著桌子上的食盒，她喉嚨滾動了一下。
「你把飯菜放地上。」
陳都靈雖然不明白沈鳳儀要幹什麼，但是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皇后娘娘。」
沈鳳儀自嘲地笑了笑。
「我早已經不是皇后了，把飯菜放地上。」
聞言，陳都靈只能拎起食盒，將其中的四菜一湯放在了地上，還有一碗米飯。
往常都是兩菜一湯，沈鳳儀有些意外。
「今日，怎麼這麼豐盛？」
「這是江貴妃特意命人送來的，來人還向皇后娘娘傳一句話。」
陳都靈盛了一份湯，將勺子放在湯碗中。
趴在地上的沈鳳儀開口問道。
「什麼話？」
「她說江貴妃轉告皇后娘娘四個字：普天同慶。」
沈鳳儀笑了，她們兩個算是合謀殺了姜雲舒，好一個普天同慶。
她並沒有用湯勺，而是略微低頭湊到了湯碗上方。
嘗試著伸出舌頭，將湯汁捲入口中。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腦海之中莫名浮現出李令歌。
李令歌好像就站在她的眼前，見她這副乖巧聽話的模樣，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長髮。
這一刻，沈鳳儀的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因為李令歌如果真的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定會誇她的。
「皇后娘娘！」
望著眼前這一幕，陳都靈不由得心中一顫。
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就好像是被李令歌洗腦了一般。
準確說，應該是被李令歌徹底馴服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
「皇后娘娘，李令歌不在，您別這樣作踐自己啊。」
沈鳳儀咬了一口米飯，而後搖了搖頭。
「我覺得，我開始喜歡上這樣的生活了。」
她抬起頭，卻發現不知道李令歌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這一刻，她的雙眸瞬間化為粉色。
李令歌俯身，將沈鳳儀抱在懷中。
就像是她剛剛幻想的那樣，他抬起手，輕撫她的秀髮，同時在她的耳旁低聲道。
「真乖。」
沈鳳儀渾身顫慄，她湊到李令歌的耳旁。
「Wang！」
陳都靈猛然攥緊了手，而後默然退出了閣樓。
李令歌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筷子，給沈鳳儀夾了一塊雞肉。
「多吃點，晚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沈鳳儀眨動了一下眼睛，張口將那塊雞肉吞入口中。
「去哪？」
「晚上你就知道了。」李令歌蹲在沈鳳儀的面前，一臉的寵溺和溫柔，「姜雲舒已經死了。」
「剛剛都靈已經跟我說了，現在想想你當年讓我給他下毒，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樣。」
沈鳳儀喉嚨滾動，露出回憶之色。
曾經，她一次次被李令歌威脅，做了許多自認為不願意做的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李令歌是在一點點地開發出她的本性。
現在哪怕是再把皇后這個位置擺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想要了，她只想被李令歌……牽著。
李令歌伸手輕輕撫摸著沈鳳儀的下巴。
「姜雲舒臨死之前，江貴妃給他看了你的這張照片。」
說著，他從衣袖之中取出了那張照片。
沈鳳儀望著那時的自己還是滿臉的屈辱與恨意，與此時的她簡直天差地別。
回想起曾經的自己，她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此時，李令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耳邊。
「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喜歡。」
沈鳳儀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她望著一直蹲著的李令歌，「會不會太累？」
李令歌拉過身後的凳子，坐下之後，又將飯菜擺在了另外一個凳子上。
「來，我餵你。」
「啊——」
沈鳳儀一臉滿足地上前，張著嘴等著李令歌的繼續投餵。
「你為什麼不把江貴妃收入囊中？」
李令歌笑了，他明白沈鳳儀的心思。
「你是想看著她也跟你一樣，跪在地上是嗎？」
聞言，沈鳳儀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她的心跳不由得有些加快。
「還有萬貞兒。」她的眼眸之中泛起一絲異樣的光芒，「把後宮變成狗場。」
李令歌啞然失笑。
「並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像你一樣，你是獨一無二的。」
「真的嗎？」
沈鳳儀捂住了自己的心，只覺得瞬間被李令歌填滿了。
她是獨一無二的，她在李令歌的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當然是真的。」
說話間，李令歌的手已經握住了沈鳳儀的大雷。
沈鳳儀哼哼唧唧地吃完了一小碗米飯，眼巴巴望著李令歌，總還想吃些別的。
此時，李令歌突然彎腰抓住了她的腳腕，然後抬了起來。
只見沈鳳儀的膝蓋已經有些微微紅腫，甚至破了一層皮。
「以後我不在，就不要跪在地上了。」
沈鳳儀愣了一下。
「你不喜歡嗎？」
「我是讓你扮演，你可別入戲太深了。」李令歌的手指點在了那細膩的皮膚破損處，「我可不喜歡膝蓋磨成老繭。」
沈鳳儀抿著唇，感受著膝蓋上的疼痛。
「我知道了。」
她的玉腿順勢撐開了訶子裙的裙擺，呢喃道。
「那你喜歡它嗎？」
手指微微分開，櫻唇微張，像是在呼喚著李令歌。
見狀，李令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走上前，只見沈鳳儀剛剛吃飯的地方，地毯都被打濕。
「飯後不宜劇烈運動。」
沈鳳儀銀牙緊咬著下唇，一臉認真地說道。
「你來動，我就不算劇烈運動了。」
「好有道理。」李令歌跪在了沈鳳儀的眼前，「你還真是越來越燒了。」
不多時。
閣樓之中，傳出陣陣犬吠聲。
聽著那聲音，站在西三所院外陳都靈淚流滿面。
她無助地蹲在地上，香肩瑟瑟發抖。
一個時辰後。
沈鳳儀癱軟在地攤上，小腹不斷抽搐。
李令歌幫她清理好膝蓋上的傷，而後又上了藥。
臨出門前，他摟著沈鳳儀的脖頸，深深擁吻。
「你還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沈鳳儀望著膝蓋上被擦的藥膏，心底暖暖的。
「我想再去一次紅袖樓，可以嗎？」
「明天，明天帶你去。」
「那，要再來一次嗎？」
說著，沈鳳儀的玉腿攬住了李令歌的腰。
李令歌搖了搖頭。
「留點力氣，一會你還有得忙呢。」
說著，他站起身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沈鳳儀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而後幫他穿衣服。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伺候她。
現在，她也有了需要伺候的人，可是這讓她只覺得很幸福。
一想起雲有容的鼻子，李令歌喃喃道。
「皇宮裡有沒有溫泉？」
「只有慈安宮有，你要泡嗎？」
沈鳳儀手上動作一頓，如果李令歌真的想要泡溫泉，那她也就不要急著幫其穿衣了。
反正憑藉李令歌的本事，可以帶著她瞬移到慈安宮。
然而，李令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晚上再說吧。」
等到李令歌走出西三所，陳都靈這才麻木地轉頭看向大門口。
見她這副模樣，李令歌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我可以換個人來照顧她。」
「這也叫照顧？」陳都靈終於忍不了了，「她是沈鳳儀，曾經的皇后，哪怕是住在西三所，也不應該被你這樣對待！」
李令歌的目光死死盯著陳都靈，他的指尖出現道道黑色的魔氣。
「你若是想要救她，那就代替她如何？」
說著，他的手中出現一道鎖鏈。
「只要你能做到她所能做到的一切，我立即讓她離開西三所。」
「我——」
陳都靈梗著脖頸，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想到沈鳳儀做的那些事情，她的心中便產生了一絲恐懼。
她只能運轉真氣，才能壓制心中的恐懼。
可是，她不敢對李令歌出手。
李令歌上前一步，把陳都靈逼到了牆角。
「怎麼，不願意？」
他鉗住了陳都靈的下巴，質問道。
「你不是想要救她嗎？」
「你不會只想靠一張嘴就說服我吧？」
「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這難道不是很公平嗎？」
一連三問，陳都靈的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卻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她確實想要救沈鳳儀，可若是讓她代替沈鳳儀，她……做不到。
李令歌鬆開了手，而後轉身離開，只是臨走時留下一句話，
「她若是想要離開，你隨時可以帶她走。」
此時，聽到動靜不對的沈鳳儀走了出來。
一看陳都靈這副模樣，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我對不起。」
陳都靈低著頭，心中滿是愧疚。
如果她能做到，皇后娘娘就不用在李令歌的面前受辱了。
就在此時，十幾名宮女整整齊齊排成一列走進了小巷子。
她們與李令歌擦肩而過，皆是停下腳步行禮。
李令歌並沒有理會，而是邁步走出了巷子。
很快，正在哭泣的陳都靈就注意到了不對勁。
她淚眼婆娑地轉頭看向了一旁，只見這些全部都曾經是皇后寢宮之中的貼身宮女，一個個都是熟悉的臉龐。
「小桃，你、你們……」
為首的一名宮女手中捧著素縞，其身後的一名宮女手中端著鳳冠。
小桃走到沈鳳儀的面前，欠身道。
「江貴妃命奴婢們來服侍皇后娘娘更衣，今晚為陛下守靈。」
「什麼？」陳都靈有些難以置信，「皇后娘娘不是已經被陛下打入冷宮，怎麼能去守靈？」
小桃搖了搖頭。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聽貴妃娘娘說，皇后娘娘永遠都是皇后娘娘，而且請皇后娘娘今日便移居慈安宮。」
說著，她轉頭看向身後。
「這是皇太后的鳳冠以及鳳袍。」
聞言，沈鳳儀看向了巷子的入口處。
那裡早已經不見李令歌的身影，但是她知道，這一切一定都是李令歌所為。
難怪剛剛李令歌說，她一會還有得忙。
姜雲舒死了，就立馬恢復了她的皇后之位。
他真的，我哭死。
夜深了。
一襲素縞的沈鳳儀壯著膽子走進了靈堂，不知道是不是早有安排，這一路上，她都沒有看到有守衛。
靈堂之內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對於她來說確實有些恐怖。
就在她踏入靈堂之後，大殿的門突然關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