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房頂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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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說消失了就消失了。時光不為任何停下腳步,還未抓住就已經悄然流逝。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七天時間很快過去,終於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刻。

  臨行前,煎餅找到武韻,表示了自己想要留下的意願。

  武韻已然是一副老態,她用沙啞蒼老的嗓音問道:「為什麼想要留下來?」

  煎餅道:「娘親你……如今這樣……我不放心遠行。」

  武韻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挑起了一個別的話頭:「自打我在野外撿到你,將你養大,這麼多年過去,我卻沒有給你起名字,你知道為什麼嗎?」

  煎餅誠實地說:「不知道。」

  武韻說:「你雖然被人遺棄,但因緣際會開了靈智,就註定你不會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家養貓。這是你的福氣,你應當好好把握,去遠行,去見世面,你的雙眼,要去看遍世間萬象;你的足下,要去踏遍錦繡山河。你不應該屈居於此,耗費寶貴的生命守著我這個老太太。」

  「可是……」煎餅情到深處,語帶哽咽道:「沒有娘親,就沒有我。」

  武韻慈愛的撫摸它的腦袋,說:「我救你,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活著,而不是為了把你綁到身邊。如今,你已經找到了那個給你名字的人,娘親覺得,他是個好孩子,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給他。你要見識山高水長,活的精彩漂亮,才不枉費我養你一番。明白嗎?」

  煎餅爬進武韻懷裡,仰頭去舔她的臉:「知道了,娘親。放心,我會常常回來看你的。」

  武韻笑了笑,說:「好。娘親就在這裡,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好。」

  胡逸微和春分那邊,也是哭得難捨難分,褚鈺和大飛兩個大男人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根本不敢打擾。

  「你在這裡好好的,等著我從坤洲回來。」胡逸微淚眼婆娑,絮絮叨叨地交代著。

  「放心,我等你回來。你也要多多保重身體,好好吃飯,萬事三思,不要讓自己受傷。」春分更為囉嗦一些,一開口就說個沒完沒了。

  大飛悄默默挪到褚鈺身邊,道:「她們倆這個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她們才是一對呢。」

  褚鈺深以為然道:「可不說呢,看這依依惜別的樣子,我都覺得咱倆是多餘的。」

  胡逸微聽見兩個人男人湊在一起小聲逼逼,瞪著眼睛問:「你們倆,說什麼呢?是不是在說我們的壞話。」

  褚鈺和大飛嚇了一跳,慌忙擺手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被這麼一打岔,兩位姑娘的離別終於進入尾聲。

  春分左手抹著眼淚,右手揮了揮,說:「走吧。」

  自此,分別終於畫上句號,雙方朝著不同的方向,各自奔向了自己選擇的未來。

  ……

  距離坤洲越近,胡逸微心中的不安就越強烈。

  她將接下來的行程時間拖得很長,幾乎每到一處,都一定要待足了七日才肯離開。

  褚鈺與她心照不宣,並不催促,只是全心全意享受與她在一起的每一段快樂時光。

  他們並不挑剔住宿條件的好壞,有一次,甚至在一間破廟裡安頓了下來。

  到了晚上,二人閒來無事,便坐在破廟的屋頂看星星。

  煎餅閒來無事,又不好參與別人談戀愛,只能憋屈地趴在破廟裡睡覺。

  「這間廟,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吧,你看屋頂的荒草都長這麼高了。」

  褚鈺摟著胡逸微,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是啊,這些瓦片顫顫巍巍的,我都怕踩塌了。」

  胡逸微又往他懷裡縮了縮,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等坤洲的事情解決了,我們應該去哪裡?」

  褚鈺道:「當然是娶你啊!只是,我如今連個正經賺錢的職業也沒有,沒法給你很好的生活。我想著,等事情都解決了,我就開一間武館,教人習武,多賺些錢,等攢夠了銀子,就去你家裡提親。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你莫要著急。」

  褚鈺把臉湊到她臉旁,說:「那可不行,我就愛娶你,別人都不行。」

  他口中的熱氣呼在耳後,弄得胡逸微面頰滾燙,她心跳得厲害,嘴裡卻還不老實:「那,比我好看的也不行?」

  褚鈺答得毫不猶豫:「沒有人比你好看,你最好看。」


  胡逸微不依不饒:「比我聰明的也不行?」

  褚鈺答:「你這麼聰明,哪有人能比得過你?」

  胡逸微再次靈魂發問:「比我脾氣好的也不行?」

  「沒有人比你……」褚鈺話音一頓,整理思路,換了個說法:「反正,除了你,別人都不行。」

  胡逸微不幹了:「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暗示我脾氣不好嗎?你嫌棄我凶了,是嗎?是嗎?」

  她情緒到位,開始掙脫褚鈺的懷抱。

  俗話說,生氣的女人比豬還難按,這時候,什麼解釋都是聽不進去的。

  褚鈺深知這個道理,便不打算多廢話,一個低頭,精準地吻住了胡逸微的雙唇。

  「唔……你……」

  此法果然見效,胡逸微咕噥了幾個模糊的字,便安靜了下來。

  這本該是個長而纏綿的吻。

  只聽「咔咔」幾聲過後,房頂轟然倒塌。

  褚鈺反應極快,在空中翻了個身,把胡逸微護在了懷裡。

  好在這個高度並不致死,二人落地後並無大礙,只是被飛揚的陳年灰土嗆了個半死。

  煎餅本來睡得正香。被突如其來的噪音吵醒,嚇得魂飛魄散。

  它氣得失去理智,像個人一樣站了起來,兩隻前爪叉著腰,沖著廟裡破口大罵:「你們兩個臭不要臉的,跟房頂做什麼勾當呢,周圍連個門都沒有,害不害臊啊!也不怕旁人瞧了去,傷風敗俗!」

  胡逸微抽空回罵道:「你滿腦子都想的什麼下流玩意兒!我們好好在上面坐著,是這屋頂自己不結實!」

  煎餅根本不信:「少騙人了!你們不在上面劇烈運動,房頂怎麼可能會塌!」

  胡逸微道:「我怎麼曉得,興許是有人看不慣別人談戀愛,故意使壞。」

  煎餅氣急,站得更直了一些:「你什麼意思?你少在那邊含沙射影,你是不是說房頂是我弄塌的?」

  胡逸微道:「我可沒有指名道姓,誰認得我說誰。」

  煎餅道:「你!」

  胡逸微道:「你什麼你?不服氣過來打我啊!」

  煎餅道:「你以為我不敢?今天我就……」

  它話說了一半,就伸出利爪準備往胡逸微身上飛撲。

  誰知才剛剛起飛,就被人提溜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來人氣宇軒昂,身材偉岸,相貌俊逸非凡,面色卻黑得能滴出水來。

  這不是……

  胡逸微看清來人的面容,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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