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吾命即令
韓秋和程咬金一起打了勝仗，這場仗打得還十分漂亮。
大軍從突厥的地界退回,直接返回長安，而鄰國的那些軍隊則是派了一些人隨同回長安，其他的則是各自返回。
徉州的軍營已經撤了，韓秋他們回去就住在了顧家。
顧明源以後不行了，他年紀本來就大了，再加上這些日子擔心焦慮過度，身子已經一日一日衰敗下去，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韓秋去看望他的時候，他就坐在屋子的窗台下，正在畫畫。
顧明源畫得一手好畫，韓秋無聲走過去看著，是一張日出東方的圖，色彩鮮艷，走筆蜿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畫的出來的畫。
等到最後一筆落下,顧明源把筆放下，仔仔細細看了看那圖，忽然間說：「大人覺得這畫怎麼樣？」
韓秋讚賞：「好畫。」
他一個粗人，實在是說不來那些文縐縐的誇讚話語。
顧明源看向韓秋，今日再一見,韓秋依然是那副丰神俊朗又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是顧明源不一樣了。
這些日子他耗費心力，早就已經力不從心。
這幅畫，他畫了將近半個月。
可是哪怕是如此，他也還有很多小細節沒有完善。
但是他實在是畫不動了。
韓秋坐在顧明源對面,他搖著扇子，往屋子裡看了看。
明明是酷暑難耐的夏天，可是這屋子裡卻莫名其妙生出幾絲冷意。
顧明源低著頭看畫，他表情帶著點笑容，只不過那笑容實在是有點苦澀。
韓秋看著，心裡其實也不好受，半晌，他走過去，拿起筆在旁邊空白的宣紙上寫了點什麼。
等到寫完了，他把紙往顧明源面前推了一點。
顧明源探頭一看，那是一張藥方。
顧明源看著那張藥房，心裡本來還殘留的一絲責怪也蕩然無存。
他有什麼立場去責怪韓秋？一切的事情都是他的孫子咎由自取，如今被打得半死不活也好，要被流放也罷，那都是顧停雲自己找的。
顧明源心裡那一口氣一松，如今他連對韓秋的憎惡都沒有了，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什麼支撐，呼吸都沉重起來了。
「大人，下官知道停雲做的那些事情不能被寬宥，可是大人，我想請您留他一命。」
這個請求顧明源說出來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作為顧停雲的祖父，他只能拉下臉去求情。
他說：「下官知道，不管是律令也好，又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原因，顧停雲要得到的懲罰都很重……」
「我不會殺他。」
顧明源一愣，他呆滯了幾秒抬頭看向韓秋。
韓秋慢悠悠地搖著扇子，臉上還掛著微笑。
他說：「顧停雲所做的一切，已經得到了懲罰，但是顧太守，你要最好心理準備，他勾結突厥，光明正大地讓兩國貨貿來往，這是死罪，我讓人打斷他兩條腿，太守認嗎？」
顧明源愣了一下：「只是……兩條腿嗎？」
他本來以為最後韓秋就算是讓步也會把顧停雲派去流放，只是打斷兩條腿，已經是莫大的賞賜了。
韓秋道：「顧公子在做生意這方面很不錯，顧太守，去勸勸他吧，若是他可以為我所用，這徉州就還會有你們一方天地，甚至我能扶持他，讓他成為這江南霸主。」
這話說出來到底有點大不敬，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韓秋有不臣之心。
「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顧公子已經讓人送回去了，太守好好養著身子，說不定過兩年，就是您享福的時候了。」韓秋笑著說。
顧明源內心百感交集，他還想說什麼的，但是韓秋卻像是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就沒有耐心了，他說了一句「告辭」，就走了出去。
顧明源聽著韓秋走出去後，他轉頭看向桌上的那張紙。
他的畫韓秋收下了，那就證明，韓秋一定會答應他的請求。
顧明源深深嘆了口氣，心裡那幾分焦慮也一下子消散了。
韓秋從院子裡出來，剛好看到宋麟樂大步流星地從外面進來。
好幾日沒見，韓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次來了徉州以後，那些孩子都像是成熟了不少。
宋麟樂面無表情的低著頭朝著這邊走來，走近了他發現有人在，於是抬起頭來看，卻發現韓秋站在院門前。
「老師！」
冷傲小狼崽一下子變成了蠢萌哈士奇。
宋麟樂小跑過來，他額頭上還有汗珠。
韓秋抱著胳膊扇風，笑吟吟地問：「幹嘛去了？」
宋麟樂說：「這不是知道你回來了，來交作業嗎。」
他從衣袖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韓秋。
「你讓我辦的事情都做好了，以上這些人就是之前攀附顧停雲和突厥來玩密切的人，身份不高的我已經教訓過了，還有一些刺頭子，還得老師你來。」
韓秋看了一眼小冊子上面的名字，就著冊子他輕拍了一下宋麟樂的額頭。
「有什麼不敢的，你身份可比他們貴重多了，走吧，我去給你撐腰。」
那些人早就被菏澤收羅來了，全都在一個屋子裡。
韓秋剛進去就聞到了清雅的茶香，那些茶可都是好茶，只不過裡面坐著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喝。
他一進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的身上，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韓秋坐下，拿起茶碗聞了聞，然後笑起來：「這可是好茶，各位不嘗嘗？」
有人已經被折磨了許久，這會兒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一排桌子就站起來，狠狠盯著韓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
韓秋笑著說：「我想幹什麼大家不是很清楚嗎？」
那人道：「就算我們真的和突厥有往來那也是為了做生意，我們納稅可是從來不少一分一毫，你就算是要動我們，可要上報朝廷吧！你別妄圖一手遮天！」
韓秋聞言冷冷笑了一聲：「一手遮天？不好意思，如今在徉州，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是不服，不如隨我回長安告御狀？」
大軍從突厥的地界退回,直接返回長安，而鄰國的那些軍隊則是派了一些人隨同回長安，其他的則是各自返回。
徉州的軍營已經撤了，韓秋他們回去就住在了顧家。
顧明源以後不行了，他年紀本來就大了，再加上這些日子擔心焦慮過度，身子已經一日一日衰敗下去，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韓秋去看望他的時候，他就坐在屋子的窗台下，正在畫畫。
顧明源畫得一手好畫，韓秋無聲走過去看著，是一張日出東方的圖，色彩鮮艷，走筆蜿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畫的出來的畫。
等到最後一筆落下,顧明源把筆放下，仔仔細細看了看那圖，忽然間說：「大人覺得這畫怎麼樣？」
韓秋讚賞：「好畫。」
他一個粗人，實在是說不來那些文縐縐的誇讚話語。
顧明源看向韓秋，今日再一見,韓秋依然是那副丰神俊朗又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是顧明源不一樣了。
這些日子他耗費心力，早就已經力不從心。
這幅畫，他畫了將近半個月。
可是哪怕是如此，他也還有很多小細節沒有完善。
但是他實在是畫不動了。
韓秋坐在顧明源對面,他搖著扇子，往屋子裡看了看。
明明是酷暑難耐的夏天，可是這屋子裡卻莫名其妙生出幾絲冷意。
顧明源低著頭看畫，他表情帶著點笑容，只不過那笑容實在是有點苦澀。
韓秋看著，心裡其實也不好受，半晌，他走過去，拿起筆在旁邊空白的宣紙上寫了點什麼。
等到寫完了，他把紙往顧明源面前推了一點。
顧明源探頭一看，那是一張藥方。
顧明源看著那張藥房，心裡本來還殘留的一絲責怪也蕩然無存。
他有什麼立場去責怪韓秋？一切的事情都是他的孫子咎由自取，如今被打得半死不活也好，要被流放也罷，那都是顧停雲自己找的。
顧明源心裡那一口氣一松，如今他連對韓秋的憎惡都沒有了，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什麼支撐，呼吸都沉重起來了。
「大人，下官知道停雲做的那些事情不能被寬宥，可是大人，我想請您留他一命。」
這個請求顧明源說出來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作為顧停雲的祖父，他只能拉下臉去求情。
他說：「下官知道，不管是律令也好，又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原因，顧停雲要得到的懲罰都很重……」
「我不會殺他。」
顧明源一愣，他呆滯了幾秒抬頭看向韓秋。
韓秋慢悠悠地搖著扇子，臉上還掛著微笑。
他說：「顧停雲所做的一切，已經得到了懲罰，但是顧太守，你要最好心理準備，他勾結突厥，光明正大地讓兩國貨貿來往，這是死罪，我讓人打斷他兩條腿，太守認嗎？」
顧明源愣了一下：「只是……兩條腿嗎？」
他本來以為最後韓秋就算是讓步也會把顧停雲派去流放，只是打斷兩條腿，已經是莫大的賞賜了。
韓秋道：「顧公子在做生意這方面很不錯，顧太守，去勸勸他吧，若是他可以為我所用，這徉州就還會有你們一方天地，甚至我能扶持他，讓他成為這江南霸主。」
這話說出來到底有點大不敬，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韓秋有不臣之心。
「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顧公子已經讓人送回去了，太守好好養著身子，說不定過兩年，就是您享福的時候了。」韓秋笑著說。
顧明源內心百感交集，他還想說什麼的，但是韓秋卻像是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就沒有耐心了，他說了一句「告辭」，就走了出去。
顧明源聽著韓秋走出去後，他轉頭看向桌上的那張紙。
他的畫韓秋收下了，那就證明，韓秋一定會答應他的請求。
顧明源深深嘆了口氣，心裡那幾分焦慮也一下子消散了。
韓秋從院子裡出來，剛好看到宋麟樂大步流星地從外面進來。
好幾日沒見，韓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次來了徉州以後，那些孩子都像是成熟了不少。
宋麟樂面無表情的低著頭朝著這邊走來，走近了他發現有人在，於是抬起頭來看，卻發現韓秋站在院門前。
「老師！」
冷傲小狼崽一下子變成了蠢萌哈士奇。
宋麟樂小跑過來，他額頭上還有汗珠。
韓秋抱著胳膊扇風，笑吟吟地問：「幹嘛去了？」
宋麟樂說：「這不是知道你回來了，來交作業嗎。」
他從衣袖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韓秋。
「你讓我辦的事情都做好了，以上這些人就是之前攀附顧停雲和突厥來玩密切的人，身份不高的我已經教訓過了，還有一些刺頭子，還得老師你來。」
韓秋看了一眼小冊子上面的名字，就著冊子他輕拍了一下宋麟樂的額頭。
「有什麼不敢的，你身份可比他們貴重多了，走吧，我去給你撐腰。」
那些人早就被菏澤收羅來了，全都在一個屋子裡。
韓秋剛進去就聞到了清雅的茶香，那些茶可都是好茶，只不過裡面坐著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喝。
他一進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的身上，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韓秋坐下，拿起茶碗聞了聞，然後笑起來：「這可是好茶，各位不嘗嘗？」
有人已經被折磨了許久，這會兒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一排桌子就站起來，狠狠盯著韓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
韓秋笑著說：「我想幹什麼大家不是很清楚嗎？」
那人道：「就算我們真的和突厥有往來那也是為了做生意，我們納稅可是從來不少一分一毫，你就算是要動我們，可要上報朝廷吧！你別妄圖一手遮天！」
韓秋聞言冷冷笑了一聲：「一手遮天？不好意思，如今在徉州，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是不服，不如隨我回長安告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