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一統天下之滅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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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 一統天下之滅趙

  「大,大,大王。」

  韓非的神色極為認真的向嬴政行禮「民惡勞而好逸,大大王優民過甚,不妥。」

  嬴政下意識的看向了陳然,眼見著他沒反應,這才回應道「那你的意思是?」

  「大大王。」患有口吃的韓非,言語卻是逐漸利落起來「當以法來約束民眾,施刑於民,使民懼之,方可『禁女干於未萌』。」

  陳然終於開口了「也就是說,你是主張恐嚇百姓的了?」

  「並非恐嚇。」韓非搖了搖頭「是讓他們知懼,方才不敢行女干之事。此乃愛民之舉。」

  這些都是韓非子的學說觀點,以嚴刑峻法來制民,使其不敢作亂(《韓非子·心度》)。

  可不是陳然編排的。

  陳然神色嚴肅的搖搖頭「你的觀點,我不贊同。」

  韓非向他行禮「請辯。」

  百家爭鳴的時代里,各個學派互相辯論乃是常事。

  比辯論更多更激烈的,則是以孔丘為代表的,直接拔劍解決爭端。

  真正的儒家,從來都不是依靠嘴皮子解決問題。

  「嚴刑峻法,的確是可使民懼之。」陳然乾脆回應「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哪天百姓們不再畏懼嚴刑峻法之時,當如何處置?」

  「這不可能。」韓非連連搖頭「何人可不懼?」

  「窮人不懼!」

  陳然神色嚴肅「世間無數疾病之中,唯有窮病最可怕。當人都窮的活不下去了,誰還會在乎什麼嚴刑峻法。」

  「到了那個時候,你所主張的嚴刑峻法所帶來的壓制,都將形成強烈的反彈。」

  韓非能史書留名,自然是有才能的。

  他當即言道「可減輕徭役和賦稅。」

  「無論如何減少徭役和賦稅,本質上還是會存在。」陳然搖搖頭「當你有一百塊的時候,收你十塊錢的徭役和賦稅,你或許只會罵罵咧咧。可當伱一塊錢都沒有的時候,還有收你的徭役和賦稅,那就不是罵罵咧咧了。」

  「這」韓非終於是為難起來「不會有誰連一塊錢都沒有吧?」

  隨著秦幣的通行天下,天下人也是逐漸習慣了秦幣的計量單位,說錢的時候都說塊了。

  更重要的是,十進位以及數字,也在潛移默化之下被推廣了出去。

  陳然笑了,沒經歷過窮苦的人,壓根不會懂得這些。

  他乾脆換了個話題「先生如何看待世襲貴族?」

  「封臣的封臣,不是大王的封臣。」韓非當即表態「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聖人執要,四方來效。」

  他進一步解釋道「君主應該使用各種手段清除世襲的奴隸主貴族,散其黨,奪其輔以瓦其勢。選拔一批經過實踐鍛鍊的封建官吏來取代他們,以郡縣流官取代封建世襲。」

  最後韓非子以一句話作為總結。

  「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韓非子·顯學》)」

  這是從形式制度上,徹底瓦解封建世襲的手段。

  也只有天下一統,六國分崩的情況下,方才能推行下去的策略。

  過了這麼久,都未曾見著眼前飄過字幕,陳然無奈搖頭,轉身望向了年輕的嬴政「大王,此人之才不亞於李斯,當重用之。」

  「仙師所言極是。」

  韓非的主張,非常契合嬴政的心思,尤其是毀掉世襲封建制度,改用郡縣流官制度。

  也正是因為想要這麼幹,嬴政這才安排嶄露頭角的王翦來滅韓,而不是讓那些軍中老將們來領兵。

  因為那些老將們,各個都是有封地的封建領主。

  在陳然的薰陶下,嬴政知道秦國的實力強大至極,消滅關東諸國完全不是問題。

  既然如此,他肯定不會給那些封建領主們繼續建功立業,然後反對自己的機會。

  新人出頭,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嬴政對韓非也很滿意,雖然韓非是韓國人,可依照陳然的說法,天下各國都是一家,自然也是他嬴政的人,當然可以用。

  「仙師覺得,此人當如何安排?」


  陳然笑著說道「他自己不是說了嗎,宰相必起於州部,那就安排他在潁川郡做郡守就是。」

  嬴政頷首點頭「彩。」

  用韓國人治理韓國之地,絕對是個好主意。

  若是做得好,以後順勢重用。

  若是沒做好,那潁川郡的郡守,就是韓非這輩子的上限了。

  至於說李斯因為妒忌,從而弄死韓非的事兒,在陳然這裡也沒了可能。

  因為韓非的那套主張,秦國已經在做了。

  秦滅韓國,很明顯引起了各國的強烈警惕。

  尤其是滅韓之後,將韓國貴族全都發配礦場幹活的手段,更是激起了各國不滿,他們都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

  一時之間,各國使節來往不斷,商議著結盟之事。

  當然了,齊國一如既往的當縮頭烏龜,壓根不參與。

  而趙國與燕國之間還在打仗,互相都想要吞併對方,增強對付秦國的實力。

  魏國實力大為削弱,楚國則是獨木難支。

  所謂的聯盟,其實壓根就組建不起來。

  秦國對此完全不在乎。

  因為他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實力有多麼的強悍。

  別的不說,農業糧食產量連年增加,現在秦國的糧食多到倉庫都堆放不下,各地都在大規模興建倉庫。

  陳然對此的看法是「存起做什麼,明年都得是陳化糧。拿出來當軍糧去打仗,再用糧食安撫新土地上的百姓就是。」

  年輕氣盛的嬴政,對此非常贊同。

  他的目標,也是立刻就鎖定在了趙國的身上。

  雖然嬴政是在邯鄲出生的,他的母親也是趙國人,可趙國留給他的只有羞辱,憤怒,以及仇恨。

  現在終於是有報仇的機會了,那當然是往死里打了。

  還是王翦掛帥出征,不過兵力卻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多,只有二十餘萬人馬。

  按理說,以秦國此時的國力而言,再動員起來一倍以上的兵馬也不是難事。

  可秦國上下,卻是認為二十餘萬人馬足夠了。

  原因很簡單,一方面是秦軍的戰鬥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他們的披甲率已經達到了接近九成的可怕高度,而且幾乎都是鋼甲!

  再加上數萬精銳騎兵,其可怕的戰鬥力是趙國難以抵擋的。

  再有一方面則是因為,秦國的鐵路已經修到了上黨。

  無需像是當年的長平之戰那般,動員全部的人力物力,耗費巨大的向前線轉運物資。

  十六匹夏爾馬足以拖拽十餘節的貨車車廂,運載著十幾萬斤的物資,在鐵軌上飛速奔馳前行。

  其運輸效率,是使用民夫轉運的幾十倍!

  不僅僅是運輸物資,還能用來運兵。

  大批秦軍就是坐在貨車車廂里,奔赴前線的。

  面對秦國的攻勢,趙王拼命抵抗,甚至不惜將防備遊牧部落的長城軍團給調回來。

  而李牧率領的騎兵,與秦軍一交手就感受到了難度。

  雖然趙國也通過向秦國借錢的方式,買來了許多的鐵甲等裝備。

  可明顯不如對面的鋼甲。

  尤其是對面的騎兵,竟然能夠解放雙手,純粹依靠雙腳控馬,在馬背上的戰鬥力,甚至還要超過李牧麾下那些常年與遊牧部落作戰的騎兵。

  沒辦法,秦軍騎兵有馬鞍與馬鐙。

  兩邊騎兵對戰,秦軍的高頭大馬披掛著馬鎧,馱著全身鐵疙瘩的秦軍騎兵衝過來,其威勢之強盛,壓根就是無力抵抗。

  眼見著正面打不過,李牧乾脆使用襲擾戰術。

  可秦軍的輕騎兵,卻是用優良的戰馬,精湛的戰術,以及前所未見的胸甲給了趙國騎兵當頭棒喝。

  打不過,完全打不過!

  李牧對此非常苦惱。

  他最擅長使用的就是騎兵,可騎兵此時卻是被對面強力壓制,這可如何是好。

  俗話說的好,屋漏偏逢連夜雨,麻繩總挑細處斷。


  這個一個更大的噩耗傳來。

  「什麼,沒有糧草了?」李牧不敢置信「怎麼會沒有糧草的?」

  糧官淚眼汪汪的說道「是秦人,他們把趙國的糧草藥材等物資都給買走了!」

  布局多年的經濟滲透,在這一刻發揮出了其威力。

  眾多的秦國商隊,以極其優厚的價格,在趙國各地大肆購買糧草軍資。

  對於秦國來說,他們要付出的不過是紙張鈔票罷了。

  雖然價格高昂,可就當是秦王送給未來子民的好處。

  趙軍陷入了糧草危機,甚至為了供應前線,不得不直接強行搶奪百姓餘糧,強行割了地里還未長好的禾苗去餵馬。

  這麼做的結果,自然是激起了各地趙國百姓的激烈反抗,整個趙國都陷入了動盪之中。

  王翦乘機出兵,接連擊敗趙軍,一路推進到了邯鄲城下。

  此時城內糧草不足,士氣低落,邯鄲城的陷落已經不可避免。

  王翦按照圍三缺一的方式包圍邯鄲城,跟著就是用裝滿了炸藥的棺材,炸塌了好幾段城牆,穿著鋼甲的秦軍虎狼之師,浩浩蕩蕩的湧入城內。

  郭開慫恿趙王投降,早就被嚇壞了的趙王,最終選擇投降。

  而趙公子嘉不肯投降,在李牧的護衛下出城突圍,結果被埋伏在城北的秦國騎兵突襲。

  公子嘉逃出生天逃亡代地,而留下來斷後的李牧,則是壯烈戰死。

  在親自趕來的嬴政督戰下,邯鄲城一戰而下。

  曾經有資格與秦國爭霸天下的趙國,自此亡國,煙消雲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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