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這可牽涉到周德興等開國將領!(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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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這可牽涉到周德興等開國將領!(第一更)

  夏之白回了鹽鋪。

  鹽鋪外倒是十分的熱鬧。

  見夏之白回來,荊滿笑著道:「長官,你剛才一走,店外就來了不少人,全都在打探消息,城中這些人消息還真靈通,本以為長官回來的事,還需要我們自己傳呢,結果他們倒幫我們做了。」

  荊滿一臉笑呵呵模樣。

  夏之白輕笑一聲,他回過頭,望了望四周,點頭道:「看來我離開這麼久,還是有很多人惦記著,無妨,他們想看就看吧,就當是為我們店鋪招攬人氣了。」

  「另外。」

  「以後別叫長官了。」

  「這個稱謂聽著讓人彆扭。」

  「我剛才已被陛下任命為翰林院大學士了。」

  「翰林院大學士?」荊滿愣了一下,在腦海里想了想,沒想起翰林院有這麼個官職,作為一個文吏,他對翰林院可是憧憬已久,對翰林院的情況更是無比了解,甚至比夏之白了解的還多。

  見狀。

  夏之白淡淡道:「陛下新設立的。」

  「算是個正五品吧。」

  「正五品?」荊滿眼睛瞬間亮了,滿臉的激動興奮。

  他是真的很欣喜。

  夏之白過去雖貴為狀元,但沒有被授予正式的官職,一直被人視作為流官,這種品級不清楚的流官,讓他們這幾名奉命來的文吏很難受,有一種下放的感覺,尤其夏之白還自稱自己為『商官』。

  商人那可是身份很低賤的存在。

  商官地位自然也高不了。

  連帶著,他們也被很多文吏輕視小看,荊滿、方墨等人心中一直憋著一股火,不然也不會有文吏選擇泄密,就是想跳船,不想再低人一等,也不想被人帶著另類目光相看。

  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

  夏之白是正五品。

  官職還在花綸、練子寧等進士之上。

  甚至比朝廷很多官署主官都還高,他們的腰杆一下就能挺直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夏之白的官職上去,也讓一個謠言不攻自破了,那便是夏之白惹怒了陛下,陛下根本不會對他委以重用,現在隨著夏之白被任命為翰林院大學士,再抱著這個心思小看他們的人,也都不敢再小看了。

  荊滿一臉肅然道:「荊滿見過大學士。」

  夏之白嘴皮微微一抽,不由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我只是把這事告訴你,沒讓你上綱上線,我對稱謂這些看的很輕,知道伱們受到不少壓力,如今都在慢慢好起來。」

  荊滿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那肯定的。」

  「大學士可是去年的狀元,哪裡是常人能比的?」

  「李笙等跑出去的人,聽到大人被任命為五品大學士,只怕腸子都要悔青了。」

  夏之白苦笑著搖搖頭。

  他能理解荊滿的心情,荊滿、方墨等文吏被調過來後,算是站在了自己一邊,若是自己被冷落,他們同樣會遭人冷落,只不過之前夏之白很少體諒到這些。

  他也總天真的以為,只要做事就能改變。

  但在北方走了一趟後,他的觀念做出了很多的改變。

  從實際中來,到實際中去。

  他需要的是鬥爭!

  需要的是培養或者拉攏一大批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甚至極大可能只是暫時的同路者,在北方行走的這九個月,他漸漸體會到了地方百姓對大明產生的樸素的感恩與依賴心理。

  從古至今,數千年來。

  地方百姓都習慣於聽從朝廷的安排,很少對天下的時事做出自己的判斷。

  至於判斷政治路線的正確與否,別說是地方百姓,就算是地方的官員都無人在乎,他的確想提高工農的地位,但提高起來的工農,又能做什麼?

  他們沒有直接管理過工廠跟國家,也沒有積累過相關的經驗,更沒有跟士大夫階層鬥爭的經驗。

  因此想讓他們起來奮爭很難。

  最終。

  夏之白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便是工農起來後,跟士大夫階級,兩者必定有一方會遭到清洗,而且是整個階級的清洗,這也是註定的,這種方式太過極端,也基本鬥爭不過。

  工農需要時間進步。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進行思想改造。

  同時加速地方工農的進步。

  他的當務之急,並非是弄什麼思想,也非是弄一些話術,而是發展經濟,唯有經濟起來了,工農人數徹底多起來,他們的腰杆才能隨之挺起來。

  發展經濟才是重中之重。

  「先工作吧。」夏之白吩咐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書房。

  荊滿點點頭,把頭抬得高高的,站在店鋪里,如同一隻得勝的公雞。

  回到書房。

  夏之白攤開一張紙,一邊磨墨,一邊思索著。

  隨後。

  他開始落筆。

  他這次在北方給出了很多承諾。

  想要地方布政司同意,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首要的便是要給北方拉人。

  北方缺人。

  久經戰亂,人口逃逸嚴重,甚至不少軍戶都有逃匿的,還有不少更是假夫妻北上,安置下來後,就直接跑了,北方布政司很多布政使都頭疼這些。

  朝廷只管送人,根本不管後續。

  這些年朱元璋往北方遷了不少人,但很多都私下跑回去了。

  前兩年還有一次北伐,北方好不容易恢復點元氣,經過這一場大仗,又一下損耗了。

  地方布政司准許自己拿走鹽市,但同時也給出了要求,就必須給北方拉來人口,最好是青壯,拖家帶口的再好不過,當然他們也會給與一定的田地支持。

  反正這些田地荒著也是荒著。

  思來想去。

  夏之白還是把主意打到了編制上。

  這才是目前最有吸引力,對地方灶戶最有誘惑力的。

  夏之白開始落筆。

  翌日。

  京都鹽運司。

  現任鹽運使已聽聞了消息。

  夏之白被任命為翰林院正五品大學士。

  魏衡不敢怠慢,連忙將鹽運司運同、運副等官員叫來,商量如何應對。

  等人到齊,魏衡沉聲道:「消息都聽說了吧,夏之白回來了,還被陛下任命為了五品官,官職雖在我之下,但他同時還兼任著文淵閣詹事,已能夠旁聽一些政事了,這對我們很是不利啊。」

  齊泉目光陰冷,試探的問題道:「徐大人怎麼說?」

  魏衡冷冷看了齊泉一眼,道:「徐大人才升任工部尚書,又豈會管我們這些事?」

  魏衡根本不接這一茬。

  去年受郭桓案影響,六部官員很多落馬,他們之前的頂頭上司,徐本卻因禍得福,一路高升,如今位列工部尚書,鹽運司設計盜取蒸汽機圖紙的事,也有徐本暗中授意的意思,只是這種事豈能明說?

  而且他們也不敢把禍事往徐本頭上引。

  不然又來一場『郭桓案』,只怕他們的人頭也保不住。

  田靖目光微闔,沉思了一下,道:「夏之白對李笙的做法,現在是什麼態度?」

  魏衡等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道:「不清楚,這個夏之白自回來後,就深居簡出,除了為陛下殿下召見,基本就宅在了鹽鋪里,根本不見人,也沒有對外傳出任何風聲。」

  「這人是個刺頭。」

  「如今又有參與朝政的資格,若是將李笙的事稟告上去,只怕我們不會好過。」

  魏衡也一臉陰翳。

  他們之前並沒有把夏之白放眼裡。

  一個無品的商官,就算知曉是他們授意的,又能如何?

  何況木已成舟,夏之白能奈他們如何?

  但現在不一樣了。

  夏之白被授予了五品官位,還能參與政事機密,這已是受重用的信號,若是夏之白因此事對他們懷恨在心,日後保不齊,他們會在夏之白頭上吃大虧。

  齊泉也很惱火。

  他們的確算計了夏之白。

  但有的事,又豈能由得了他們?

  京都鹽鋪這麼低的鹽價,早就落入到很多人眼裡,夏之白又不在,自然會被人惦記。

  他們拿到這些圖紙,也沒有絲毫藏私,早早就獻了出去,像如今駐紮在楚地的周德興,還有王弼等人,都借著圖紙,在地方私開了鹽廠。

  這大半年來斂財頗豐。

  他們其實不怕夏之白,但就怕夏之白死纏不放,因為像周德興、王弼等人,是絕對不會出事的,但他們可不一定了,陛下觸怒之下,保不齊就讓他們人頭落地了。

  他們自然心慌慌的。

  田靖摸著下巴,思索道:「要不去跟夏之白接觸一番?」

  「將事情原委說清楚?」

  「要是夏之白真不肯,那就咬死是李笙所為,我們並不知情,只要我們不認帳,徐大人他們不可能不保我們,當然也極有可能是我們在自己嚇自己。」

  「夏之白真敢對我們出手?」

  「他現在只是個五品官,魏大人你可是三品。」

  「而且前段時間,江南地區的鹽運使不是送來了幾分奏疏,說李笙給出的圖紙有問題,浪費了不少的時間跟錢糧,產鹽效率也不高,我們把這些證據擺到夏之白面前,他總不能還怪我們吧?」

  「畢竟.」

  「這可是牽涉到了江夏侯等人。」

  聞言。

  魏衡眼睛一亮。

  他沉思了一下,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與其投鼠忌器,不若主動出擊,不然只盯著我們,我們豈不是成了冤大頭,好處他們占了,這風險他們自然也要擔著。」

  「田靖,這是你的主意,就由你負責吧。」

  田靖雙目瞪大,滿眼不敢置信。

  魏衡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道:「就這麼定了。」

  隨即,魏衡似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冷色,道:「這夏之白還真是個事精,不過這些麻煩事,若是能藉機處理一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要把我們給摘出來。」

  「那李笙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順便,把一些事也安排到李笙頭上吧。」

  「也算廢物利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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