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官府經商,創辦國企!(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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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官府經商,創辦國企!(求訂閱)

  夏之白的求見,朱標並不意外。

  夏之白在奉天殿說的那麼懇切,也說的那麼義正言辭,絕不會那麼輕言放棄,一定會真的去做。

  偏殿。

  朱標跟夏之白相向而坐。

  朱標讓人去沏了一壺茶,冷聲呵斥道:「夏之白,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你今天在做什麼?!」

  夏之白默然。

  朱標冷哼一聲,眼中閃爍著怒色跟不悅:「我父皇為天下宵衣旰食,一天只睡兩三個時辰,容得到伱在那指指點點?」

  「你是個可用之才。」

  「我認同。」

  「但也僅此而已。」

  「我大明坐擁天下,有百姓千萬之眾,人才,我大明並不缺,你也並不是不可替代。」

  「人要有自知之明!」

  朱標註視著夏之白,道:「我大明戶籍制度森嚴,民就是民,工匠就是工匠,商人就是商人。」

  「各司其職,天才才能安寧。」

  「你的書讀錯了。」

  朱標批評起來,絲毫不留顏面,他也不用給夏之白留顏面,夏之白一而再的去挑釁朱元璋,讓朱標感到很是惱火跟不滿。

  夏之白靜靜的聽著。

  卻是顯得心不在焉,還饒有興致的給朱標倒了一杯茶,仿佛擔心朱標話說太多,會影響到嗓子。

  朱標瞪了夏之白一眼。

  臉上慍色更濃。

  夏之白將倒好的茶水推到朱標身前,淡淡道:「殿下的好心,我能理解也明白。」

  「只是恕我不能從命。」

  見朱標要發火,夏之白依舊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殿下先莫要急著發火,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經商是勢在必行的。」

  「殿下久居宮中,已有多久沒有真正體驗百姓的生活了,殿下可知,如今一斤鹽賣多少錢嗎?」

  朱標蹙眉。

  他嗤笑一聲,眼中露出一抹冷色,他的確久居深宮,但並不是不了解地方的情況。

  他了解。

  而且了解的很多。

  作為朱元璋的兒子,他沒辦法不去了解地方實情,這是他領政以來,朱元璋再三要求的。

  必須知曉地方實情。

  朱標淡淡道:「應天府一斤鹽約莫十五文錢,天下其他省府,最高為二十五六文,最低只有七八文。」

  夏之白點頭。

  他押了一口茶水,又道:「大明一年鹽稅多少?」

  朱標眉頭一皺,狐疑的看著夏之白,卻是沒有開口,他自然知曉大明一年能收上多少鹽稅。

  但這豈能外說?

  「你問這個幹什麼?」朱標凝重的看著夏之白,試圖從夏之白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一百二十萬出頭。」夏之白道。

  朱標心頭一驚。

  這個數據其實很接近了,大明這些年的鹽稅一直很穩定,就在百來萬出頭,但夏之白是怎麼知道的?

  夏之白又道:「大明施行的是鹽引制,一引鹽兩百斤,官府統一負責產銷。」

  「官府從百姓手中收鹽,而後通過鹽引買給商賈,換取糧食、鐵器、馬匹、銀兩等。」

  「官府賣給商賈一引鹽是六錢,而商賈經過自運自銷後的售價直接變為了四兩五錢。」

  「翻了快八倍!」

  「官府抽取的稅是二十抽一。」

  「我沒說錯吧。」

  朱標點了點頭,沉聲道:「這帳不能這麼算,朝廷其實不負責銷,只負責收跟出。」

  「最終的銷落在商賈頭上。」

  「你只看到了鹽價暴漲,卻是忽略了一點,便是運輸的費用,商賈逐利,若是無利可圖,他們又豈會替朝廷去販售?」

  「而且朝廷也從中獲利不少。」

  「在邊遠地區,朝廷藉助著開中法用鹽引換糧食,保障邊疆士卒的日常供給還有鐵器需求。」


  「這都不是數字能體現的。」

  「你不了解。」

  夏之白搖搖頭,冷聲道:「不是我不了解,而是殿下太小看其中的利潤了。」

  「一兩五錢,足夠一戶三口之家生活一年,而一斤鹽售價高達十幾二十幾文,這太暴利了。」

  「看似朝廷占了便宜,不僅換取到了朝廷想要的資源,還將販售運輸的成本交給了商賈。」

  「但實則是朝廷百姓雙虧。」

  「只肥了商賈。」

  「大明商賈的確地位低下,但大明眼下這個體制,卻是處處都在做著權力尋租,將朝廷的權力,借著這一張張『票引』,賣給商賈。」

  「讓商賈代執權利!」

  朱標臉色微變。

  夏之白繼續道:「商賈一直都在悶聲發大財,而且大明之所以還能維持著一定的清明。」

  「非是制度完善。」

  「僅僅是陛下手段太過兇殘。」

  「讓地方那些官吏,不敢太明目張胆罷了。」

  「但朝廷對地方的控制真能始終這麼強勢?」夏之白輕蔑一笑,搖頭道:「不可能的。」

  「因為利益動人心。」

  「看到這些商賈一個個賺的盆滿缽滿,肥的流油,你認為地方的官吏能忍得住貪婪?」

  「陛下對士大夫的警惕是對的,現在的士大夫絕大多數都德不配位,他們很多都暗藏私心。」

  「正是在這股私心作祟之下,大明的很多制度其實都有問題,如今看起來很不錯,只是因為有個強勢且嚴苛的帝王罷了。」

  「朝堂限制商賈。」

  「實則一直都在給商賈讓利。」

  「商賈無地位在位高權重的官員眼中,就是小兒懷璧,最終要麼成為官員的私產,要麼就官商勾結。」

  「大明很多方向都錯了!」

  「陛下對士大夫各種警惕,各種戒備,也習慣從史書中吸取經驗教訓,卻是忘記了。」

  「書是死的,人是活的。」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鹽這一個暴利行當中,一年銷售額高達數千萬,而朝堂僅僅獲利一百萬兩。」

  「這不是稅,這是施捨。」

  「除了鹽,還有茶,還有糧食等等,凡涉及民生相關的行業,其實都是暴利,但大明卻將這些暴利,拱手讓給了商賈。」

  「歸根結底。」

  「便是大明體制出了問題。」

  「朝堂過於精打細算,為了所謂的為民減負,將很多本該朝廷擔負的職責,轉手賣給了商賈。」

  「這也是陛下的問題所在。」

  「只精於算小帳,卻總是忽略了真正的大帳,被那些精明的官員耍的團團轉,還渾然不覺。」

  夏之白嗤笑一聲,也是頗感無奈。

  朱元璋成也布衣,敗也布衣。

  他有防範之心,卻不知該如何防範,最終武斷的選擇了一刀切,憑著自己對商業的了解去制定政策。

  根本沒考慮實施後的狀況。

  朱標目光陰晴不定,他深深的看著夏之白,凝聲道:「可否把話說清楚一些?」

  他還是沒聽明白。

  夏之白道:「宋朝開始,商業漸漸興旺發達,商賈可以參加科舉,官員也能經商。」

  「那時,官商勾結很嚴重。」

  「陛下吸取宋朝的經驗教訓,選擇了一刀切,將商賈地位徹底打壓到最低賤,同時嚴禁官員經商。」

  「這有何問題?」朱標疑惑。

  夏之白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有,而且問題很大,因為明之前是元。」

  「元對天下施行的包稅制。」

  「基本就相當於是個甩手掌柜,只要按時將定額的錢交上去,蒙古人基本不管地方的事。」

  「這也意味官商勾結更嚴重。」

  「大明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已有十幾年,但這片土地上的士大夫,早就被元人把胃口養叼了。」


  「他們眼下是貪財好利。」

  「這也是為何,大明趕走元順帝後,天下這麼多士人為元朝喊屈,這麼多士人攻訐大明。」

  「因為蒙古人給他們的,大明給不了,也不會給。」

  「他們不滿。」

  「大明當初讓這麼一群士人制定政策,結果可想而知,一定是偏向他們自身的。」

  「他們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是利益相關,又豈會把到手的利益,拱手讓之?」

  「朝廷越是堵,越是防,越是讓這些既得利者安心,因為朝廷根本沒機會了解到其中的實情。」

  「朝廷看到的都是他們想讓朝廷看到的,聽到的也都是他們想告訴朝廷的,但內情呢實情呢?朝廷根本就探知不到。」

  「因為沒在朝廷的管控之中。」

  朱標臉色微變。

  他想到了一些東西,大明這些年收上的鹽稅的確太穩定了,就跟元朝的包稅制定額一樣。

  即便如此。

  依舊有官員抱怨。

  產鹽太少,鹽價居高不下,商賈不願買入鹽引,想讓官府進一步調低鹽引的價格。

  想到這。

  朱標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隨即,朱標又露出一抹不解,既然堵也不行,放也不行,那朝廷還能怎麼辦?

  總不能就看著吧。

  他看向夏之白,帶著幾分虛心請教的問道:「那依你之見,朝廷當怎麼辦?」

  夏之白笑了笑。

  他道:「在宋朝的基礎上更進一步,加強監督,收攏權力,把下放給商賈的權利一一收回。」

  「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官府經商!」

  「不可能。」夏之白的話剛說出口,朱標就直接否定了。

  官府經商對天下危害太大了。

  這個口子不可能開。

  他也不會開。

  朱標冷冷看著夏之白,道:「夏之白,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想法,但這個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夏之白道:「殿下,你可有真聽清楚認真,我說的非是官員經商,而是官府經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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