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錦衣衛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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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錦衣衛辦事!

  太廟內長廊皆掛白燈,除了護衛在四周的軍卒,便再無其他人身影,顯得十分空曠蕭瑟。

  氣氛並不顯得陰森。

  而在擺放靈牌的殿外,有兩尊氣象恢弘的石龍,正在威嚴的俯視著來人,似在提醒這是長眠者安息之地。

  朱元璋輕車熟路的踏入大殿。

  殿內張掛著一排排的白色燈籠,也擺放著一個又一個靈牌,每一個他都能叫出名字。

  朱元璋就這麼站在殿裡,目光從這些靈牌上一一掃過。

  他的思緒仿佛一下被拉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時候他還很年幼,家裡無比的貧苦,食不果腹,衣不裹體。

  父母下葬竟尋不到一副草蓆。

  自己身邊的兄長,一個接著一個的餓死,那時候為了一口吃的,什麼都能去做。

  朱元璋就這麼回想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朱元璋的聲音幽幽的在大殿裡響起,帶著幾分欣慰幾分高興,又帶著幾分迷離最終目光卻落在了前沿的一個靈牌上。

  「妹子。」

  「咱們老大越來越出息了,比咱想的多,看得遠,敢跟咱唱反調了,這肯定是學的你。」

  「咱從不教他這些。」

  「哈哈。」

  「不過咱沒生他氣。」

  「他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咱最怕的,是咱自己子孫忘本啊。」

  「咱們是吃過苦的,也是從亂世拼殺出來的,知道那世道是多慘,也知道那一口口糧,是多重要。」

  「咱難道不知道咱對農業生產抓的太緊太嚴了嗎?咱難道想這樣,只是咱沒辦法,咱心裡很清楚,知道底下官員是什麼樣子。」

  「咱現在天天盯著,這些人都敢陽奉陰違,欺上瞞下,咱要是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咱當年的慘狀,只怕要再度發生了。」

  「咱能這麼做嗎?」

  「活著多難啊,能有口吃的多不容易啊,以前多少人活不下去。」

  「咱要是不重視農耕,天下的這些貪官污吏,能直接把底下這些百姓的糧食,全部敲骨吸髓榨乾咯。」

  「咱是從蒙古人手裡搶來的江山,蒙古人是什麼人,那是一群只懂享樂,只知徵稅收錢的人,就是這些人一次次加稅,才逼死了咱爹娘,逼死了咱那幾個兄長。」

  「他們會管咱這些底層人死活?」

  「在這些胡韃的糟蹋下,多少田地荒廢,多少人被餓死,沒人種地,沒人開荒,天下哪有糧食吃?」

  「咱是貧農出身不假,朝中不少人都私下說咱,說咱因為這個出身,嫉妒儒生,記恨為官的。」

  「可咱都皇帝了,仇他們個啥?」

  「不過咱從沒有理會過,咱也不在意,咱也不在乎什麼臉面。」

  「咱要啥臉面啊,只要百姓過的好,能吃上飯,咱可以不要臉,可咱怕這個天下因為人心的貪婪,最後成為空中樓閣,冢中枯骨……」

  「所以咱必須得為標兒打好基礎。」

  「咱得保證將天下交到標兒手中時,天下不會再餓死人,咱必須替標兒把好關,把務農給弄好。」

  「農為邦本,本固邦寧。」

  「唯有農搞好了,標兒才能沒有後顧之憂,才能去做他想做的事,也唯有讓百姓能活下去,咱大明這個江山才能一直坐下去。」

  「坐穩下去。」

  「咱重農,不為別的,而是為給咱大明江山,奠定一個個千秋萬世的根基,只要農的根基未毀,咱大明就能始終屹立於世。」

  「這才是咱真正在做的!」

  朱元璋抬起頭,蒼老布滿皺紋的臉頰上,原本充滿著辛酸、自責、苦澀等各種複雜情緒,如今都已變成了一種表情。

  傲氣!

  朱元璋背著手,朝著太廟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咱寧願其他原地踏步,甚至是倒退,咱也要讓天下百官以農為本。」

  「咱既然當了這個皇帝,就絕不會容許那種日子重現。」

  「而且咱很早就表過態。」

  「大明江山不僅是咱的私產,也是老朱家整個大家族所共有的。」


  「這是咱朱家的天下!」

  朱元璋雜亂的心緒徹底平復了下來,他沒錯,只是朱標還不理解自己的做法,他不會去解釋。

  他相信。

  總有一天,朱標會理解的。

  走出太廟,朱元璋眉頭一皺,他想起了殿內朱標委屈又驚懼的模樣,也不由嘆氣一聲。

  「哎。」

  「老大也是為咱考慮和著想,也是為了大明江山著想,咱當時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呢?」

  「而且老大也沒說錯什麼,讓他說想法也是咱要求的,咱幹啥要和他置氣呢?心平氣和的說教不行嗎?」

  「這個臭小子,脾氣和老子還真是一樣倔,不過有自己的堅持和固執,也挺好的。」

  朱元璋小聲嘀咕了幾聲,他自不會真生朱標的氣,而是把這一切的矛頭轉向了夏之白。

  都是這人鬧的!

  咱被人罵了一頓,心裡不痛快,才讓老大也受了無妄之災。

  朱元璋一臉陰翳,他看了看候在不遠處的毛驤,殺氣騰騰道:「你現在帶著錦衣衛的人,去把參加這次科舉的夏之白給咱抓來。」

  「咱只給你一天時間,一天之內咱要看到這個人站在咱面前。」

  「咱不管他是已經逃了,還是畏罪自殺了,還是其他怎麼的,咱就只要求一點。」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完。

  朱元璋拂袖離開了。

  毛驤拱手領命,卻是一頭大,夏之白?這人是誰?一個科舉考生?這也能惹怒到陛下?

  他雖滿心費解,也不敢有任何耽擱,他已聽出來了,這人恐真犯了大罪,至少是惹怒了陛下,甚至很可能已畏罪潛逃,或者畏罪自殺了。

  若是真跑了,或者自殺了,那搜捕難度可就大了,毛驤不敢大意,連忙去下令,準備全城搜捕夏之白。

  半個時辰不到。

  毛驤就收到了消息,夏之白找到了,就在秦淮河畔的一家客舍中。

  聽到這個消息,毛驤愣了愣,這倒有些出人意料,這人竟沒跑?隨即冷哼一聲,犯了事,還敢這麼狂妄,這是不把他錦衣衛放在眼裡啊。

  毛驤沒有任何耽擱,直接帶領大隊人馬,直奔夏之白落腳的客舍。

  秦淮河畔。

  此刻卻是被嚇到雞飛狗跳起來。

  因為錦衣衛出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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