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我是你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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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瑾川眉眼淡淡,聲音也很平時一樣,但是蘇棠明顯感受到了空氣中泛出的冷意。

  「當然不是了,白先生。只是那些並不是我做的,我相信清者自清。」

  蘇棠看著白瑾川,求生欲極強的說道。

  白瑾川看上去冷冷冰冰,但是其實平時很少生氣,大部分時候,他只是看上去冰冰冷冷,但是很少有情緒波動。

  他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口氣,質問蘇棠。

  白瑾川聽懂蘇棠話,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用那雙漆黑墨的眸子,目光如炬地看著蘇棠,仿佛要把蘇棠給盯穿一般。

  「好吧,白先生,我錯了,我不應該除了這麼大的事情還瞞著你,明明我們是一家人,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你。」

  蘇棠從善如流地開始道歉。

  「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並不認為你錯了。」

  白瑾川上前一步,把蘇棠逼退到了牆角,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棠,影子完全包裹住了蘇棠。

  「因為我確實覺得自己沒錯,可是家人之間,哪裡來的對錯。如果惹你不高興,我願意道歉,只是為了讓你別生氣。」

  蘇棠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桃花眼,一臉無辜地看著白瑾川說道。

  白瑾川瞳孔微震,錯愕地看著蘇棠,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

  「怎麼了,白先生,我都這麼說了,你還生我氣啊?」

  蘇棠委屈巴巴地開口。

  以前老頭生氣的時候,蘇棠也會服軟,她只在乎,自己在乎人的感受。

  其實被誰誤會,她都不屑解釋,畢竟人們只習慣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話,如果不信你,再怎麼解釋也沒用。

  如果信你,根本就不需要你解釋。

  「你真這麼想?」

  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從白瑾川嘴裡說出,深邃的眼神,似乎在辨認著蘇棠話里的真假。

  「既然把我當家人,那你還稱呼我白先生?」

  這話一出,輪到蘇棠有點接不上話了。

  蘇棠平時在外人面前,都跟白瑾川假扮恩愛夫妻,叫他名字,有時候場合需要,還會叫得更肉麻。

  但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從來都是叫白瑾川白先生的,現在白瑾川忽然這麼一說,倒是讓蘇棠瞬間從主動便被動了。

  「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把我當家人麼?那在你心裡,我是你的誰?」

  看見蘇棠發呆,白瑾川反客為主,繼續追問道。

  他們兩個的距離,本來就挨得很近,白瑾川現在低頭說話,兩個人的呼吸,都快交疊在一起了。

  尤其是蘇棠的五感,本來就異於常人,她甚至能夠清楚地太難過到她和白瑾川的心跳。

  「家人就是家人啊。」蘇棠低頭,不敢去看白瑾川的眼睛。

  「家人也分和多種,父母,姐妹,兄弟,夫妻,你把我當成哪種家人?」

  「當然是夫妻啊。」

  蘇棠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下一秒,就看到白瑾川嘴角勾起的笑意,瞬間就明白了剛剛白瑾川是故意的。

  「白瑾川,你是故意找茬是吧,我們兩個除了夫妻還能是什麼啊!你這什麼態度,有你這麼跟妻子說話的嗎?」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丈夫,那受了委屈,為什麼不告訴我,是因為看不起我?我不這麼跟你說話,你是不是還準備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把委屈留給自己?」

  白瑾川面帶微笑地看著蘇棠。

  剛才追問蘇棠的戾氣已經完全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是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白瑾川不笑的時候,已經很好看了,笑起來更像是冰雪融化,讓人如沐春風,就連蘇棠都瞬間覺得,和這麼好看的人,有什麼可生氣的。

  「所以你剛剛故意惹我生氣,就是想讓我把委屈都發泄出來嗎?」

  蘇棠直勾勾地看著白瑾川,心裡泛起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眼前的人不是老頭,卻依舊給了蘇棠無限的包容和支持,讓她有種莫名的安心。

  「也不算故意,我不想惹你生氣,也不想看到你不開心。只是蘇棠,如果你真的把我丈夫,那麼可否允許我這個做丈夫的,保護自己的妻子。」


  白瑾川眸光深深,語氣沉沉,讓蘇棠心裡某個缺失的地方,被溫暖所包圍。

  她的眼角莫名的泛酸,一種名為眼淚的東西,竟然從她的眼角流了下去。

  白瑾川溫柔地抬手,輕輕地用指腹,小心地擦拭她的眼淚。

  「幹嘛,我沒有哭,我只是……」

  「眼角進了沙子,我知道的,我的妻子蘇棠,是一個溫柔又勇敢的人,當然不會隨便掉眼淚。」

  白瑾川笑著接住了蘇棠的話,把她摟進自己的懷來。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哭。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流眼淚了,因為在乎她的人,已經不在了。

  所以不管是被人冤枉是殺人兇手,還是滅門慘案的變態屠夫,蘇棠都覺得無所謂。

  反正這個世界上,她好像沒什麼可在乎的。

  可是她死的時候,也才二十一歲,是老頭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天機門大小姐啊。

  「白瑾川,你這個混蛋,你這人怎麼那么小氣,為什麼要揭穿我,明明我不想哭的,也不想矯情的。」

  蘇棠一邊哭,一邊毫不客氣地把鼻涕眼淚,都擦在白瑾川昂貴的高定成衣上。

  半個小時以後,蘇棠和白瑾川一起回到了院子。

  「呀,蘇棠,你眼睛怎麼了,那麼紅,哭過?」

  小狐狸疑惑地皺眉,聽得蘇棠莫名有些心虛,剛想反駁,就聽到小狐狸繼續道:「不可能啊,你臉皮那麼厚,怎麼可能哭,是得紅眼病了嗎,你離我遠一點,可別傳染我了。」

  「呵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就是得紅眼病了,還是傳染了就會瞎的那種。」

  蘇棠一邊說,一邊故意去抓小狐狸,嚇得狐童童甩開兩條小短腿就開跑。

  白瑾川面帶微笑地看著眼前一人一狐打鬧,直到兩個人的背影都從他眼前消失,他這才收起了笑容,恢復了平日的冷漠。

  「事情查的怎麼樣?」

  冰冷的聲音,仿佛噙著冰,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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