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引進合資的辦法
第537章 引進合資的辦法
見滕毓藻交待完關於要楊士驤將他的弟弟楊士琦招來的事情。
周學熙就迫不及待地對滕毓藻說道，「大帥，新城建設和銀行、鐵路的事情都交待完了，你總該安排《震旦實業發展公司》了吧！」
滕毓藻笑著說，「新城和銀行，以及鐵路都是公事，《震旦實業發展公司》那是我的私事，咱們還是先說公事。」
滕毓藻繼續說道，「緝之，你這個道台畢竟是朝廷的官員，不能總讓你幫著我忙私事，公式你也要擔起來。」
「我準備讓你擔任《洋務督辦處》總辦一職，主要負責推動管理直隸所有洋務公司、工廠的事情，你的擔子很重，直隸的洋務是直隸能否順利發展起來的最關鍵因素，不只是前鋒軍的武器彈藥研製製造和供應，鐵路、造船需要的鋼鐵，甚至日後新建的機車廠、汽車製造廠、機器廠幾乎所有洋務工廠也都需要鋼鐵和新式機器。」
「甚至一些新工廠需要的機器，國外根本就沒有，想買也買不到，那些自然也都需要你的機器廠來製造。」
「這些東西我能不可能都從國外購買，都要立足於自己生產。」
「好了，這個重要性你要比我還清楚，我就不多說了，先說一下幾個眼下咱們必須要從列強那裡購買的工廠設備。」
雖然滕毓藻是在向周學熙交待新式工廠的事情，可滕毓藻今天所說的一切，都讓這些人感到十分震驚，甚至是震撼，這些人都想看看滕毓藻是否還有讓他們眼界大開，想都不敢想的奇思妙想拋出來。
滕毓藻喝了口茶水，潤潤有些乾澀的嗓子說道。
「鋼鐵廠、機器廠、造船廠、兵工廠、汽車廠、火車機車廠、洋灰廠，還有採礦設備，所有這些機器設備，咱們暫時都自己做不出來，都是需要全部從國外購買的。」
「這一次，咱們這些新建工廠，必須接受國內以往購買進口設備的教訓，避免出現漢陽鐵廠那樣的問題。」
漢陽鐵廠創辦經費最初定為246萬餘兩，到建成時，實際支出500萬兩左右。
但因考慮不周，所購設備不適於煉製大冶鐵礦提供的含磷較高的礦砂，所煉鋼料不符合鐵路鋼軌的要求，鋼鐵生產至今還在困境之中，讓張之洞十分尷尬。
「我有幾個要求，緝之你.」
因為要叮囑的話很多，滕毓藻本想說要周學熙記錄他的話，可突然看到周學熙早已經拿出了本子和一支金閃閃的鋼筆在飛快地記著他的話，滕毓藻只好尷尬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首先就是規模和技術水準，這些工廠雖說是咱們直隸建設，可咱們眼光要長遠，不能僅僅看著直隸這一小塊，要看到全國的需求和市場，要建咱們就建最少也是亞洲最大的，技術水準在世界上也是屬於最先進水準，同列強最先進的相比技術代差不能超過五年。」
滕毓藻的話，讓在座這些人不有都大感振奮。
「其次就是資金，你剛剛也聽說了，咱們直隸的各項建設，新城和鐵路都要大面積鋪開，所需資金極為龐大，雖說新城有了一些籌集資金的法子，可鐵路的資金投入，即便籌集到一些民間資本，也還會需要裕成的銀行拿出大筆長期資金投進去，咱們的資金壓力依然很大。」
「所以，這幾家必須要有的大廠，暫時咱們能少投入就要少投入，能不出錢就不出錢，也就是說，不會給你太多的資金。」
滕毓藻的話，不僅讓正在記錄的周學熙停住筆，露出一臉苦笑，就是其它人也有些錯愕。
這些列強企業主可不是國內這些勛貴富商，他們可不會認可這個直隸總督的口碑威望，他們只認得錢，不拿出真金白銀，就想讓這些洋人把機器設備白白送過來給你，恐怕只有日頭從西邊出來了。
滕毓藻有些尷尬地對眾人說，「你們不要這麼看著我，我這不是沒錢嗎？那麼多機器設備，咱們還要購買土地，再加上調試培訓人員，甚至還有連接這些工廠的道路、鐵路也都要修建，銀子恐怕又要以千萬計。」
楊士驤苦笑著說，「大帥，據我所知，香帥建的這個漢陽鐵廠，總計花費五百多萬兩銀子，就已經是亞洲第一大得鐵廠了。」
滕毓藻嘆了口氣，「蓮府，你可知道張香濤當時買的設備，雖然是亞洲第一，但可不是世界上技術最先進的，到現在也有十餘年，列強的鋼鐵企業技術水品越來越先進，規模也越來越大，現在在想用五百萬兩銀子買回那麼一家大型企業已經不可能了。」
徐世昌也苦笑著說，「大帥操持這麼大的事情，的確是難為大帥了，可這銀子總還是要花的，即使咱們的鐵路先緩一緩，我以為這些廠子也要先建起來。」
滕毓藻擺擺手，嘆口氣說，「我也想一步步走，按部就班地來，可是時不我待啊，現在咱們不僅被列強遠遠甩在後面，就是可謂一貧如洗的小小的東洋日本，都已經跑到咱們這泱泱大國的前面去啦，咱們再不急起直追，恐怕就晚啦。」
滕毓藻擺擺手，「你們還是先聽我說完，然後咱們再核計看看能不能行。」
見滕毓藻如此說，這些人只好閉住嘴，等著滕毓藻的下文。
滕毓藻再次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少拿錢甚至不拿錢，就讓洋鬼子給咱們建廠，而且還要技術先進，規模還要足夠大的，這顯然不現實，洋鬼子又不是傻子，他們怎麼會白白給咱們送機器、送工廠。」
滕毓藻的話，讓幾人不由都翻起了白眼，都在心中暗暗腹誹滕毓藻，這不是廢話嗎。
對於幾人的表情，滕毓藻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繼續說道。
「總要給洋鬼子一些好處，《孟子·萬章上》說得好，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非其道，小人誘之以利。」
「那麼好處是什麼，能讓咱們暫時少花錢，就讓洋鬼子幫咱們把這些工廠先建起來呢。」
滕毓藻自問自答地說道，「洋鬼子商人自然是為了盈利，正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好處自然也要出在錢上，剛剛說的這些工廠，我的意思咱們初期都採用股份制，咱們占百分之五十一，其餘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由提供設備的洋商持有，咱們的人做董事長兼總經理，他們的人做副董事長兼副總經理，生產組織管理和技術管理原則上他們說了算，技術人員要幫助咱們培訓技術人員和工人。」
「洋商以設備入股，咱們以土地和廠房入股，不足部分以現金補上，這些現金可以用作建成後的運作資金。」
「給他們的好處是，自投產三年內，直隸不會收這個工廠的任何稅，也就是頭三年免稅，以後逐年增加稅收，投產七年後，稅收恢復正常。」
滕毓藻對於清末對企業的稅收有多少並不清楚，可看到這些人並沒有動容，知道這稅收應該不是很高，不由暗嘆。
「另外，不僅他們進口的機器設備全部免稅，就是日後投產後，三年內工廠所需的任何購買自國外的材料設備也免稅。」
「還有，只要達產，就可以允許這些工廠在咱們的股票交易所上市，方便籌集資金，同時，只要這個工廠生產出來的優質合格產品，直隸總督府保證他們全部銷售出去，如有積壓，直隸總督府全部收購。」
直到這時，中人才聳然動容，這讓滕毓藻不由暗暗鬆了口氣，知道這最後一條，終於可以達到足以打動洋商了。
徐世昌皺眉說，「大帥，這恐怕不行吧，如果洋商使勁擴產生產，而咱們又根本用不了，又賣不出去，那咱們直隸總督府豈不是成了冤大頭，要一直向他們的工廠投銀子，買來一堆無用之物？」
周學熙已經舒展眉頭說道，「不會，咱們不是還有總經理嗎，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干預轉換生產咱們需要的產品。」
滕毓藻點頭，信誓旦旦地說道，「緝之說得對，這是其一，其二，我估計，這些廠子生產的東西，十年內都不能滿足咱們的需要，尤其是鋼鐵廠，鐵路的鐵軌就夠他們忙的了，還有造船用的優質鋼材；」
「其三，我們還可以在加上一條，要這些工廠優先滿足洋務督辦處下達的訂單，不會讓他們隨意生產咱們不需要的產品。」
說到這裡，楊士驤終於長出口氣，「大帥的這個法子應該能行，如果那樣，就拿兵工廠來說，他們只要能製造出咱們需要的大炮，咱們自然要採購他們的，哪裡還會從國外進口，這些工廠都會大賺特賺。」
黃楚九也忍不住贊道，「大帥高明，就這一招，洋人估計都要搶著來呢。」
滕毓藻笑著說，「你們先不要誇讚，這些和咱們合資入股的洋商也不能讓他們一隻留在咱們的這些工廠里，給他們一個合作期限，十年後他們要退出這些工廠，咱們有權優先收購他們持有的股份。」
「緝之。」
「你可以舉辦一個招商洽談會，向歐美主要列強國家發出招商邀請，讓他們儘快來天津談，誰的條件好，咱們就跟誰合資開辦公司、工廠，我的意見是，如果在同等條件下，優先選擇和美國、德國的商人合資辦廠。」
「好！」
周學熙這時也來了精神，滿面笑容地說，「有了大帥這個法子，我可就好辦多了，請大帥放心，不敢說最終讓大帥十分滿意，這些廠子我一定能辦的起來，這倒是敢保證的，大帥還有什麼要交代？」
周學熙這一問，讓滕毓藻忽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來，忙說道。
「緝之，要建鋼鐵廠，就要有鐵礦，我早年在德國留學時，偶然聽到兩個德國人交談，說在咱們直隸的灤州有大量鐵礦和石灰礦，你儘快組織人勘探。」
後世的灤縣有大量鐵礦，這可是滕毓藻非常清楚的，他甚至還能說出具體的村鎮名稱，只是他不能做的過於直接，引起別人懷疑。
不過，只要說出是灤州，相比很快就會找到的。
「還有。」
滕毓藻又叮囑周學熙，「除了那些合資的廠子，你還要儘快把北洋機器局和開平煤礦恢復起來，尤其是元北洋機器局打那些技工和技術人員，要一個不落地找回來，技工和技術人員的薪水一定要是國內最高的，此外還可以從上海、廣東、甚至香港招聘技術工人和技術人員。」
「北洋機器局的幾個廠子都要儘快恢復，這些工廠都要咱們獨資，他們需要的任何機器設備都要購買國外最先進的，戰前他們就已經能造潛水艇了。」
「要他們不僅要研究設計咱們自己的鐵甲軍艦，還要把重點放到潛水艇上面，另外魚雷也要抓緊仿照，最嗨還能有所提高。」
「一些咱們需要保密的武器和其它機器設備，也要有他們來製造，所以他們需要的資金都要滿足。」
「還有，那些投奔咱們來的當年的留美幼童，都要充分利用起來，分散到各個工廠中去，這些人有西洋理論基礎，學習洋人的技術會更快。」
就在滕毓藻要結束他的講話時，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對周學熙說道，「所有咱們治理和國內的商人，只要肯來咱們直隸辦新式工廠的，不管廠子大小，稅收一律比照那些合資工廠，只有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來咱們直隸」
滕毓藻林林總總又細緻交待了一番後，才一攤手，「緝之，我要說的就是這麼些了。」
一邊說著，滕毓藻一邊端起自己的茶杯，想要再喝點水潤潤自己焦渴的喉嚨，哪知已經信心滿滿的周學熙並不肯放過他，一臉期盼地說道。
「大帥，已經說過了洋務督辦處的事情，你還沒說《震旦實業發展公司》的事情呢，它還要怎麼？還有什麼洋人沒有的或者比洋人的東西要好的多的新東西，是咱們可以生產製造的？」
(本章完)
見滕毓藻交待完關於要楊士驤將他的弟弟楊士琦招來的事情。
周學熙就迫不及待地對滕毓藻說道，「大帥，新城建設和銀行、鐵路的事情都交待完了，你總該安排《震旦實業發展公司》了吧！」
滕毓藻笑著說，「新城和銀行，以及鐵路都是公事，《震旦實業發展公司》那是我的私事，咱們還是先說公事。」
滕毓藻繼續說道，「緝之，你這個道台畢竟是朝廷的官員，不能總讓你幫著我忙私事，公式你也要擔起來。」
「我準備讓你擔任《洋務督辦處》總辦一職，主要負責推動管理直隸所有洋務公司、工廠的事情，你的擔子很重，直隸的洋務是直隸能否順利發展起來的最關鍵因素，不只是前鋒軍的武器彈藥研製製造和供應，鐵路、造船需要的鋼鐵，甚至日後新建的機車廠、汽車製造廠、機器廠幾乎所有洋務工廠也都需要鋼鐵和新式機器。」
「甚至一些新工廠需要的機器，國外根本就沒有，想買也買不到，那些自然也都需要你的機器廠來製造。」
「這些東西我能不可能都從國外購買，都要立足於自己生產。」
「好了，這個重要性你要比我還清楚，我就不多說了，先說一下幾個眼下咱們必須要從列強那裡購買的工廠設備。」
雖然滕毓藻是在向周學熙交待新式工廠的事情，可滕毓藻今天所說的一切，都讓這些人感到十分震驚，甚至是震撼，這些人都想看看滕毓藻是否還有讓他們眼界大開，想都不敢想的奇思妙想拋出來。
滕毓藻喝了口茶水，潤潤有些乾澀的嗓子說道。
「鋼鐵廠、機器廠、造船廠、兵工廠、汽車廠、火車機車廠、洋灰廠，還有採礦設備，所有這些機器設備，咱們暫時都自己做不出來，都是需要全部從國外購買的。」
「這一次，咱們這些新建工廠，必須接受國內以往購買進口設備的教訓，避免出現漢陽鐵廠那樣的問題。」
漢陽鐵廠創辦經費最初定為246萬餘兩，到建成時，實際支出500萬兩左右。
但因考慮不周，所購設備不適於煉製大冶鐵礦提供的含磷較高的礦砂，所煉鋼料不符合鐵路鋼軌的要求，鋼鐵生產至今還在困境之中，讓張之洞十分尷尬。
「我有幾個要求，緝之你.」
因為要叮囑的話很多，滕毓藻本想說要周學熙記錄他的話，可突然看到周學熙早已經拿出了本子和一支金閃閃的鋼筆在飛快地記著他的話，滕毓藻只好尷尬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首先就是規模和技術水準，這些工廠雖說是咱們直隸建設，可咱們眼光要長遠，不能僅僅看著直隸這一小塊，要看到全國的需求和市場，要建咱們就建最少也是亞洲最大的，技術水準在世界上也是屬於最先進水準，同列強最先進的相比技術代差不能超過五年。」
滕毓藻的話，讓在座這些人不有都大感振奮。
「其次就是資金，你剛剛也聽說了，咱們直隸的各項建設，新城和鐵路都要大面積鋪開，所需資金極為龐大，雖說新城有了一些籌集資金的法子，可鐵路的資金投入，即便籌集到一些民間資本，也還會需要裕成的銀行拿出大筆長期資金投進去，咱們的資金壓力依然很大。」
「所以，這幾家必須要有的大廠，暫時咱們能少投入就要少投入，能不出錢就不出錢，也就是說，不會給你太多的資金。」
滕毓藻的話，不僅讓正在記錄的周學熙停住筆，露出一臉苦笑，就是其它人也有些錯愕。
這些列強企業主可不是國內這些勛貴富商，他們可不會認可這個直隸總督的口碑威望，他們只認得錢，不拿出真金白銀，就想讓這些洋人把機器設備白白送過來給你，恐怕只有日頭從西邊出來了。
滕毓藻有些尷尬地對眾人說，「你們不要這麼看著我，我這不是沒錢嗎？那麼多機器設備，咱們還要購買土地，再加上調試培訓人員，甚至還有連接這些工廠的道路、鐵路也都要修建，銀子恐怕又要以千萬計。」
楊士驤苦笑著說，「大帥，據我所知，香帥建的這個漢陽鐵廠，總計花費五百多萬兩銀子，就已經是亞洲第一大得鐵廠了。」
滕毓藻嘆了口氣，「蓮府，你可知道張香濤當時買的設備，雖然是亞洲第一，但可不是世界上技術最先進的，到現在也有十餘年，列強的鋼鐵企業技術水品越來越先進，規模也越來越大，現在在想用五百萬兩銀子買回那麼一家大型企業已經不可能了。」
徐世昌也苦笑著說，「大帥操持這麼大的事情，的確是難為大帥了，可這銀子總還是要花的，即使咱們的鐵路先緩一緩，我以為這些廠子也要先建起來。」
滕毓藻擺擺手，嘆口氣說，「我也想一步步走，按部就班地來，可是時不我待啊，現在咱們不僅被列強遠遠甩在後面，就是可謂一貧如洗的小小的東洋日本，都已經跑到咱們這泱泱大國的前面去啦，咱們再不急起直追，恐怕就晚啦。」
滕毓藻擺擺手，「你們還是先聽我說完，然後咱們再核計看看能不能行。」
見滕毓藻如此說，這些人只好閉住嘴，等著滕毓藻的下文。
滕毓藻再次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道，「少拿錢甚至不拿錢，就讓洋鬼子給咱們建廠，而且還要技術先進，規模還要足夠大的，這顯然不現實，洋鬼子又不是傻子，他們怎麼會白白給咱們送機器、送工廠。」
滕毓藻的話，讓幾人不由都翻起了白眼，都在心中暗暗腹誹滕毓藻，這不是廢話嗎。
對於幾人的表情，滕毓藻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繼續說道。
「總要給洋鬼子一些好處，《孟子·萬章上》說得好，君子可欺之以方，難罔以非其道，小人誘之以利。」
「那麼好處是什麼，能讓咱們暫時少花錢，就讓洋鬼子幫咱們把這些工廠先建起來呢。」
滕毓藻自問自答地說道，「洋鬼子商人自然是為了盈利，正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好處自然也要出在錢上，剛剛說的這些工廠，我的意思咱們初期都採用股份制，咱們占百分之五十一，其餘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由提供設備的洋商持有，咱們的人做董事長兼總經理，他們的人做副董事長兼副總經理，生產組織管理和技術管理原則上他們說了算，技術人員要幫助咱們培訓技術人員和工人。」
「洋商以設備入股，咱們以土地和廠房入股，不足部分以現金補上，這些現金可以用作建成後的運作資金。」
「給他們的好處是，自投產三年內，直隸不會收這個工廠的任何稅，也就是頭三年免稅，以後逐年增加稅收，投產七年後，稅收恢復正常。」
滕毓藻對於清末對企業的稅收有多少並不清楚，可看到這些人並沒有動容，知道這稅收應該不是很高，不由暗嘆。
「另外，不僅他們進口的機器設備全部免稅，就是日後投產後，三年內工廠所需的任何購買自國外的材料設備也免稅。」
「還有，只要達產，就可以允許這些工廠在咱們的股票交易所上市，方便籌集資金，同時，只要這個工廠生產出來的優質合格產品，直隸總督府保證他們全部銷售出去，如有積壓，直隸總督府全部收購。」
直到這時，中人才聳然動容，這讓滕毓藻不由暗暗鬆了口氣，知道這最後一條，終於可以達到足以打動洋商了。
徐世昌皺眉說，「大帥，這恐怕不行吧，如果洋商使勁擴產生產，而咱們又根本用不了，又賣不出去，那咱們直隸總督府豈不是成了冤大頭，要一直向他們的工廠投銀子，買來一堆無用之物？」
周學熙已經舒展眉頭說道，「不會，咱們不是還有總經理嗎，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干預轉換生產咱們需要的產品。」
滕毓藻點頭，信誓旦旦地說道，「緝之說得對，這是其一，其二，我估計，這些廠子生產的東西，十年內都不能滿足咱們的需要，尤其是鋼鐵廠，鐵路的鐵軌就夠他們忙的了，還有造船用的優質鋼材；」
「其三，我們還可以在加上一條，要這些工廠優先滿足洋務督辦處下達的訂單，不會讓他們隨意生產咱們不需要的產品。」
說到這裡，楊士驤終於長出口氣，「大帥的這個法子應該能行，如果那樣，就拿兵工廠來說，他們只要能製造出咱們需要的大炮，咱們自然要採購他們的，哪裡還會從國外進口，這些工廠都會大賺特賺。」
黃楚九也忍不住贊道，「大帥高明，就這一招，洋人估計都要搶著來呢。」
滕毓藻笑著說，「你們先不要誇讚，這些和咱們合資入股的洋商也不能讓他們一隻留在咱們的這些工廠里，給他們一個合作期限，十年後他們要退出這些工廠，咱們有權優先收購他們持有的股份。」
「緝之。」
「你可以舉辦一個招商洽談會，向歐美主要列強國家發出招商邀請，讓他們儘快來天津談，誰的條件好，咱們就跟誰合資開辦公司、工廠，我的意見是，如果在同等條件下，優先選擇和美國、德國的商人合資辦廠。」
「好！」
周學熙這時也來了精神，滿面笑容地說，「有了大帥這個法子，我可就好辦多了，請大帥放心，不敢說最終讓大帥十分滿意，這些廠子我一定能辦的起來，這倒是敢保證的，大帥還有什麼要交代？」
周學熙這一問，讓滕毓藻忽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來，忙說道。
「緝之，要建鋼鐵廠，就要有鐵礦，我早年在德國留學時，偶然聽到兩個德國人交談，說在咱們直隸的灤州有大量鐵礦和石灰礦，你儘快組織人勘探。」
後世的灤縣有大量鐵礦，這可是滕毓藻非常清楚的，他甚至還能說出具體的村鎮名稱，只是他不能做的過於直接，引起別人懷疑。
不過，只要說出是灤州，相比很快就會找到的。
「還有。」
滕毓藻又叮囑周學熙，「除了那些合資的廠子，你還要儘快把北洋機器局和開平煤礦恢復起來，尤其是元北洋機器局打那些技工和技術人員，要一個不落地找回來，技工和技術人員的薪水一定要是國內最高的，此外還可以從上海、廣東、甚至香港招聘技術工人和技術人員。」
「北洋機器局的幾個廠子都要儘快恢復，這些工廠都要咱們獨資，他們需要的任何機器設備都要購買國外最先進的，戰前他們就已經能造潛水艇了。」
「要他們不僅要研究設計咱們自己的鐵甲軍艦，還要把重點放到潛水艇上面，另外魚雷也要抓緊仿照，最嗨還能有所提高。」
「一些咱們需要保密的武器和其它機器設備，也要有他們來製造，所以他們需要的資金都要滿足。」
「還有，那些投奔咱們來的當年的留美幼童，都要充分利用起來，分散到各個工廠中去，這些人有西洋理論基礎，學習洋人的技術會更快。」
就在滕毓藻要結束他的講話時，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對周學熙說道，「所有咱們治理和國內的商人，只要肯來咱們直隸辦新式工廠的，不管廠子大小，稅收一律比照那些合資工廠，只有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來咱們直隸」
滕毓藻林林總總又細緻交待了一番後，才一攤手，「緝之，我要說的就是這麼些了。」
一邊說著，滕毓藻一邊端起自己的茶杯，想要再喝點水潤潤自己焦渴的喉嚨，哪知已經信心滿滿的周學熙並不肯放過他，一臉期盼地說道。
「大帥，已經說過了洋務督辦處的事情，你還沒說《震旦實業發展公司》的事情呢，它還要怎麼？還有什麼洋人沒有的或者比洋人的東西要好的多的新東西，是咱們可以生產製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