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千戶,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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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6章 千戶,別說了

  裴元的目標明確,就是奔著梁次攄去的。

  他不理會那些包抄圍堵的錦衣衛,直接帶著少量的親兵跟著那僕役,進入後院。

  梁儲的府邸占地很大,自然不是裴家那種小地方能比的。

  各種雜七雜八的院落、房間很多。

  好在抓人時的各種圍住堵截,裴元也是專業的。

  當初跟著東廠南下抓捕梅花會亂黨的時候,作為東廠最強兇器的裴百戶,受過資深人士的指點。

  雖然,結果不是那麼美妙就是了。

  這些徐州衛轉職的錦衣衛有些手生,但好在外地人的優勢讓他們不知道該敬畏什麼。

  這些人如狼似虎的迅速沿著邊牆包抄,封堵著一道道的側門。

  前面的動靜很快驚動了越來越多的梁家僕役,不少人都手持棍棒凶神惡煞的趕出來。

  見到錦衣衛時,不少人還囂張的上前阻攔。

  等到那些士兵直接拔刀時,才把他們嚇了一跳。

  那些僕役手中的棍棒紛紛落地,驚慌失色的互望著。

  眾多錦衣衛都知道此行的關鍵,根本沒心思理會這些傢伙,他們直接粗魯的將人推開,一點點的封鎖這偌大的宅邸。

  有個管家模樣的,怒氣沖沖的上前說道,「這是內閣大學士的府邸,你們豈敢造次!」

  裴元的目光看向貌似緊隨,實則摸魚的雲不閒,口中冷冷道,「殺了。」

  雲不閒已經懂了,這是老大要看著他做事了。

  他很乾脆利落的拔出繡春刀,直接一刀劈在了那管家的側頸上。

  雲不閒殺人的經驗不多,這一刀沒能直接劈斷那管家的脖子,卻也足以致命,大量的鮮血幾乎是直接噴湧出來。

  那個管家連慘叫都顧不上,驚恐地用手不停的捂著自己那流血的脖子,直到頭暈目眩的跌倒在地,當場斃命。

  裴元滿意的看著雲不閒,卻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不信任,「你也帶幾個人進去搜,今天要是梁儲不完蛋,那完蛋的就是我們!」

  雲不閒沒聽過裴元的退讓理論,但此刻卻也只能被動的越陷越深。

  他咬了咬牙,立刻領了幾個人向後院衝去。

  就在這時,有負責傳信的錦衣衛匆匆地從外面趕來,對裴元急切道,「千戶,有消息傳來,說是已經散朝了!梁大學士已經升轎,很快就能趕回來。」

  裴元也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

  陳頭鐵索性直接又在那門子身上劃了一道,恫嚇道,「快走!不然那個人就是你的下場!」

  那門子早就看到了管家的下場,早已經被嚇破了膽,連忙領著人繼續往裡去。

  還沒等門子指認到梁次攄所在的院落,就後面傳來一陣陣怒吼聲,「哪來的狗賊,也敢擅自闖入梁府!」

  裴元聽到聲音,大喜過望,立刻喝道,「那是梁次攄,都跟我來!」

  說著急匆匆的向那邊趕去。

  就在這時,卻見後院一處院子裡衝出一條手舞棍棒的大漢,那大漢打退了幾個咬上來錦衣衛追兵,慌不擇路的往一處院落跑。

  那僕役不知道是真怕了陳頭鐵,還是破罐子破摔,也怕梁次攄的報復,竟然主動提醒道,「小心,那邊是練武場!」

  裴元上次確實是壓著梁次攄打的,但是當時情況,未必就能完全套用到現在。

  至少,如果梁次攄武技上的工夫要是不錯,裴元那兩下子就未必能起什麼效果了。

  而且梁次攄的目標只是逃命,想要將他留下付出的難度更高。

  裴元現在和賭命差不多,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一聽到前面是練武場,連出鞘都來不及,直接就把手中的繡春刀,向梁次攄投擲了過去。

  裴元的繡春刀一下子砸在梁次攄的前方,把他嚇了一跳。

  等他回頭一看,帶隊的竟然是昨天當眾毆打他的那個瘋子,越發慌亂起來。

  梁次攄無法無天歸無法無天,但是當有人真的不在乎他那個當內閣大學士的老子,而且還敢暴打他時,他就像一個從小被嬌慣大的孩子一樣,補上了小孩子該有的那一課。


  他幾乎是慌不擇路的奔跑,想要躲避裴元。

  裴元甚至發現,他竟然改變主意,不再試圖去獲取武器,轉而繞著練武場向後逃去。

  「哪裡跑!」裴元一邊猛追,一邊向後伸手想再要點什麼。

  他發現自己的力氣對投擲的加成效果十分良好,不管打中打不中,至少能打算梁次攄的節奏。

  還沒等身後的錦衣衛親兵識趣的給他地上武器,就見雲不閒從另一個院子一無所獲的出了出來。

  他一出來就看到裴元帶著很多人在追逐一個大漢,雲不閒幾乎下意識的做出反應。

  他五指向著梁次攄一張,然後將手反過來,向著梁次攄勾了勾。

  梁次攄竟下意識的轉彎向著雲不閒跑來。

  雖然只是很短暫的時間,梁次攄就回過神來繼續逃竄,但是這無疑已經讓他逃竄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

  雲不閒的額頭微微見汗。

  剛才他那下意識的舉動,幾乎就意味著梁次攄就是栽在他手裡的,這可比殺個什麼管事要命的多。

  雲不閒咬了咬牙,繼續向著梁次攄五指一張,然後反手勾了勾。

  這次梁次攄有些準備,只是身子微微晃了晃,就玩命的繼續逃竄。

  然而那些繞邊堵截的錦衣衛已經出現在了梁次攄的前方,勇猛的向他迎了過來。

  梁次攄看著那一把把雪亮的刀,一時膽氣具喪,大叫道,「我乃是當朝大學士之子,不要亂來,不要亂來啊!」

  裴元見梁次攄已經失去了抵抗的意識,當即大喝道,「把棍棒扔掉,老老實實,束手就擒。」

  梁次攄驚懼的看著裴元,越發緊緊的攥緊了手中棍棒,「我家有錢,我家有很多錢!之前都是誤會,饒命、饒命啊!」

  裴元知道梁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他不敢耽誤時間,當即誆騙道,「只是抓你去三司會審,你要拘捕,本千戶可以當場將你格殺。」

  梁次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大叫道,「對對,三司會審,我要會審!」

  裴元給了陳頭鐵一個眼色,陳頭鐵立刻撇下那門子大步上前,口中呵斥道,「還不把棍棒放下!」

  陳頭鐵到了梁次攄跟前,見梁次攄只是緊抓棍棒,根本沒有攻擊的意思,當即粗魯的從梁次攄將棍棒奪下,扔在地上,隨即喝令道,「綁了!」

  幾個錦衣衛立刻上前,將那梁次攄五花大綁。

  這時又有錦衣衛快速的尋了進來,低聲到裴元耳邊道,「千戶,梁儲的轎子已經到街口了!」

  裴元立刻給了判斷,「咱們從後門走,不要直接和梁儲硬碰硬。」

  一旦和梁儲在正門遇上,那情況可能會變得很麻煩。

  梁儲內閣大學士的威名,和梁儲就站在那裡,完全是兩個概念。

  錦衣衛指揮使馬順被文官當場打死的事情才過去幾十年。

  這些僕役被錦衣衛的兇狠震懾,這才老老實實的沒做反抗,可一旦他們被梁儲堵住,那梁儲可以立刻叫來五城兵馬司的人截擊裴元。

  甚至梁儲還能辦的更乾淨。

  他只要把裴元劫人的事情迅速通知張容,那麼就算裴元撤走了,北鎮撫司的人也會沿途截擊。

  錦衣衛對錦衣衛,可以讓梁儲避免掉大多數的麻煩。

  之前氣勢洶洶的裴元,彷佛瞬間調轉了角色,立刻就大聲嚷嚷道,「讓人回來,都他媽回來!跟我走!」

  正捆到一半的梁次攄,也像是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開始掙紮起來。

  裴元大步上前一腳踢在梁次攄身上,將綁了一半的梁次攄,踢了個趔趄。

  接著這次裴元也不留手了,將梁次攄像是放倒一頭牛一樣按倒,手中一拳一拳的砸去。

  開始的時候梁次攄還能用捆住的雙手,努力的遮擋,等到裴元狠狠一拳打在他臉上,就將他打的所有的思維都渙散了。

  他的臉上青紫,鼻血橫流,儘管裴元刻意避開了要害,也打的他睜著眼失去了意識。

  裴元見梁次攄還有口氣,立刻對剛才捆綁的錦衣衛道,「繼續!」

  那些剛剛從徐州兵轉職的錦衣衛,立刻領會了裴元的言傳身教,像是捆綁牲口一樣,毫不客氣的將梁次攄綑紮的結實。


  接著用繩索棍棒,將梁次攄抬了起來。

  梁次攄的重量不輕,但這些徐州衛之前是造船的,和每天扛的大木比起來,就根本不算什麼了。

  裴元簡單的收攏了人手,也顧不上會不會有散亂的士兵在後宅趁火打劫了。

  臨時抓了個僕役帶路,迅速的從後門出了梁府。

  出去之後陳頭鐵立刻詢問道,「千戶,咱們是回普賢院還是去智化寺?要不要把澹臺百戶和司空百戶也叫來?!」

  裴元心中已經早有主意,他必須要儘快把事態擴大化,煽動起極大的影響。

  不然的話,就算梁次攄在他手裡,梁儲和張容也有足夠的辦法,讓所有知情的人閉嘴。

  畢竟當年大同戰敗的消息,他們都能瞞一年,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的?

  裴元對陳頭鐵道,「咱們去大慈恩寺!澹臺百戶和司空百戶那裡也通知一聲吧,防止他們真敢狗急跳牆跑來搶人!」

  一擊得手,讓陳頭鐵都有了盲目的樂觀,起碼不用糾結是去投奔寧王還是齊天大聖了,「千戶,咱們有梁次攄,不怕他們不就範!」

  裴元看著陳頭鐵,對他恨鐵不成鋼道,「如果他們奪走梁次攄,那他們完全可以矢口否認,只要拿不出證據,誰他媽能證明你抓來的是哪個?」

  陳頭鐵自從程雷響去做天津衛指揮使了,就一直很想在裴千戶面前好好表現。

  見自己的想法被噴,趕緊小心翼翼的補救,「咱們攥著梁次攄呢,他們要是敢亂來,咱們就殺了梁次攄。」

  裴元仍舊直勾勾的看著陳頭鐵詢問道,「那他們要是想殺梁次攄呢?」

  「什、什麼?」陳頭鐵被問的有些傻眼。

  裴元怒道,「一個死了的梁次攄,你怎麼能證明他是第一次死,還是他媽的第二次死!」

  陳頭鐵覺得自己腦子嗡嗡的,祈求般的道,「千戶,別說了。」

  裴元更怒,「那你他媽的還不讓人趕緊去求援。」

  陳頭鐵趕緊安排人去向大興百戶所和宛平百戶所求援。

  裴元也不敢耽誤時間,押送著梁次攄,快速向大慈恩寺的方向奔去。

  這時正是街面上人最多的時候,浩浩蕩蕩近兩百的錦衣衛,全副武裝穿街而過,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些愛看熱鬧的,遠遠綴在後面,跟著一同往大慈恩寺方向去了。

  今天不是休沐日,大慈恩寺外沒有那麼熱鬧,但也有些官眷和來上香的香客。

  見到浩浩蕩蕩的錦衣衛押送著一人到來,都有些慌亂的四散躲避著。

  裴元將那梁次攄帶到大慈恩寺前的廣場,這才讓人將他放下。

  低頭一看,那梁次攄竟然如同小強一樣,又醒轉過來,拼命的試圖掙扎著。

  裴元揪著梁次攄的領口再次將他拖拽起來,然後大叫道,「梁次攄在此!梁次攄在此!」

  裴元像是提著一個爛皮口袋一樣,任由梁次攄雙腿在地上蹬踢著,拖到了一個個的茶鋪前、商鋪前,大聲的向他們呼喊。

  「梁次攄在此!梁次攄在此!」

  不少見識過昨天裴元暴打梁次攄的,都出來一邊觀看,一邊竊竊私語。

  其中就有心中生出希望,暫且留在京城的霍韜。

  霍韜見裴元又把梁次攄打了一頓,再瞧梁次攄那幾乎不成人樣的被提著,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們貪贓枉法,到底是保護了梁次攄,還是傷害了梁次攄。

  我要是梁次攄,還不如早點進去吃牢飯呢。

  裴元也看到霍韜了,這可是他心中的臥龍鳳雛。

  出於刷刷好感度的目的,裴元還在霍韜面前一邊笑,一邊狠狠的給了梁次攄幾個大嘴巴子,打的梁次攄口鼻噴血,牙齒都掉了幾顆。

  這讓屢次拒絕裴元的霍韜,看的腿都軟了。

  他、他這是想表達幾個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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