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福禍無門
第292章 福禍無門
「李飛，陪我走一走。」
正藍殿外，太子對李飛說道。
隨後明棄向兩人告辭，李飛陪著太子朝一側走去。
太子抬了抬手，在不遠處候著的太監和侍女們都懂事地後退，把空間留給兩人。
「李飛，你可知這次我為何要親上大羅宗，當著清虛真君的面抬高佛家？」
太子開口道。
李飛：「這應該也是陛下和首輔大人的意思吧？」
道家此前並沒有參與黨爭，太子其實沒必要為了拉攏佛家而刻意去得罪道家。
畢竟現在依然是道家勢大，哪怕太子拉攏了一個上清宗，但因此而得罪大羅宗，也有些得不償失。
所以唯有一個解釋，這是皇帝和首輔的意思，太子只是聽令行事。
「不錯，這局棋是父皇和首輔在下，即便是孤，也不過是充當一把開路的刀罷了。」
太子自嘲一笑。
他的言下之意，李飛聽懂了。
對方貴為太子才有資格在這局棋里充當一把刀，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是有皇家血脈？還是有大宗師充當護衛？
「李飛！」
太子突然轉身，用力握住李飛的手，「務必要聽我一言，這次辦案一定不要想著去查什麼真相，你去大羅宗走個流程，然後就回來述職，說案子查不出結果，沒有人會怪罪你。」
見李飛沉默，太子壓低聲音，鄭重地說道：
「李飛，孤向你承諾，等孤登臨大寶，一定會重審你師父和師姑的案子！你何必急於一時？」
李飛一怔，難怪對方要先屏退左右。
這話確實不能被旁人聽了去。
他向太子再次行禮：「謝過殿下厚愛！」
太子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收斂。
他將李飛扶起，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好好想清楚，別衝動。」
隨後李飛向太子辭別，去取回了自己寄存的鬼斬刀，由來時帶著他的那名太監帶著他出宮。
對方帶著他走出一段路程後，迎面走來一名年輕的太監。
兩名太監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
老太監轉身對李飛說道：「大人，老奴便帶路到這裡，接下來由他帶你出宮。」
如今李飛已經是欽差大臣，所以他對李飛的稱呼也從『公子』改為了『大人』。
「好，有勞。」
李飛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太監而輕視，依然十分禮貌。
老太監眼神柔和，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大人，這邊請。」
年輕太監十分恭敬，微微彎著腰，邁著小碎步在前面領路。
走了一會兒後，李飛發現這次的路線和來時不同，而且越走越僻靜，周圍竟是連一個太監和侍女都看不到了。
他看了一眼前面帶路的小太監，並不擔心。
在這皇宮裡難道還有人敢對他動手？
更何況他剛被皇帝任命為欽差大臣，這個時候對他動手，豈不是直接在打皇帝的臉？
又走了片刻後，前方一座宮殿旁停放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旁邊站著一名相貌平平，身材也『平平』的侍女。
李飛眯了眯眼睛。
他沒有從那名侍女身上感應到任何氣息，但『危險感知』又隱隱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大人，三皇子有請。」
年輕的太監轉身，躬身對李飛說道。
「三皇子？」
李飛想起昨晚自己收到的那張紙條。
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那張紙條就是三皇子讓人送來的。
他坦然地向前走去，來到黑色的轎車旁。
「公子，請。」
那名侍女打開車的後門，對李飛做出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李飛轉頭看向車內，只見一名穿著蟒袍的男子坐在裡面，正微笑向自己示意。
太子，大皇子和三皇子，三人長相都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氣質各有不同。
太子是有著一身明顯的貴氣，但總是能放下身段，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大皇子是一身明顯的武人氣焰，有著英武之氣。
至於眼前這名三皇子，則多了幾分陰柔之氣，看上去像是一名風流不羈的貴公子。
李飛沒有遲疑，鑽進了車裡，坐在三皇子身旁。
外面那名侍女將車門輕輕關上。
「初次見面，我是秦子遠。」
三皇子面帶笑容，很隨意地對李飛說道。
「見過三殿下。」
李飛拱手行禮。
「昨晚那張紙條，是我讓人送去的。」
三皇子開門見山。
李飛點頭：「猜到了，三殿下為何要提醒我？」
「你是絕世天驕，青史第一，我當然想賣你個人情。」
三皇子理所當然地說道。
李飛自嘲一笑：「可惜大殿下不這樣想。」
三皇子轉頭看著他：「老大性情霸烈，也算是個武學奇才，但和你比就差太遠了。看到你這樣的天驕為太子所用，難免有些不爽。」
李飛一怔：「殿下是說，大殿下竟然會妒忌我？」
「哈哈哈！」
三皇子肆意大笑，隨後語含深意地說道：
「皇子也是人。」
李飛沉默。
「其實老大今日在殿前公然打壓你，太子肯定是樂意看到的。」
三皇子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李飛不動聲色，沒有接話。
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是個聰明人，細想就能明白。老大越是打壓你，太子才有更多的機會維護你，幫助你，才能讓你欠下更多的人情，讓你對他死心塌地。」
「原來三殿下也是來誅心的。」
李飛平靜地說道。
三皇子一怔，再次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別人大笑或許會有幾分做作，但他肆意大笑卻讓人覺得很自然，自有一股風流在。
三皇子指了指李飛：「我如果猜的沒錯，朝會後，太子肯定特意找到你，讓你千萬不要認真查案，隨意應付一下，然後回來交差。等將來他榮登大寶，自然會幫你重審案件。」
不得不說，這位三皇子確實很了解自己的兩位兄弟。
先是猜到今天大皇子會對李飛發難，現在又精準猜到了太子私下對李飛說的話。
「三殿下有何指教？」
李飛問道。
三皇子收斂笑容：「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次是太子去大羅宗？為什麼是他去拉攏佛家，又是他公開為佛家請命，在殿前為佛家說話？」
「太子或許告訴你，他是奉命行事，但其實這些機會都是他自己爭取來的，是他在這局棋里看到了好處，所以迎頭趕了上去！」
「咱們這位太子啊，是絕頂聰明的人，看到的比我和老大都多，所以才在這一局裡搶到了先手。」
李飛陷入沉思。
太子此前說自己是奉命行事，在這局棋里不得已當了一把刀，不得不得罪道家，得罪大羅宗。
但現在聽三皇子的說法，似乎對方是主動這樣去做的，因為這裡面有巨大的好處？
三皇子冷笑道：「段啟自以為把一個燙手的山芋甩了出去，還有機會替盧家解決一個心腹大患，實則是自作聰明。如果換成盧家那位家主今天在場，他就肯定不會給你任何一丁點的機會去重審案件！」
聽到這裡，李飛眼神一亮，若有所思。
三皇子看向李飛：「太子給你的建議是讓你不要認真查案，敷衍行事，我也給你一個建議。」
「殿下請講。」
「這是一個機會，若是能抓住，或許你不僅能完成你的夙願，還有機會趁勢而起，一飛沖天！」
車內安靜了下來。
李飛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三皇子：
「殿下今日特意對我說這些，是想再賣個人情？」
三皇子收斂笑容，難得露出認真的神態：
「我和大哥不同，你只要沒有站在他那邊，他就視你為敵。但對我來說，只要你不插手我們之間的爭鬥，你就能收穫我的友誼。」
他並不試圖拉攏李飛，只希望李飛不要插手幾位皇子之間的爭鬥。
李飛搖頭：「殿下應該很清楚，我本就無意捲入這場紛爭。」
如果不是太子說要帶他來面聖，他甚至都不會來藍凌城。
「我明白。」
三皇子點點頭：
「有時候不做選擇比做選擇，更加需要力量，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因為你是青史第一！」
李飛在那名年輕太監的帶領下走出了宮門，離開了皇宮，然後坐車離開皇城。
與此同時，皇宮內，三皇子依然坐在那輛車內。
片刻後，名為『小花』的侍女打開車門，低聲道：
「大皇子帶著人出宮了。」
三皇子一怔，隨即失笑，「我這個大哥還真是從不留隔夜仇。」
他想了想，對小花說道：「我們也出宮。」
小花沉默地坐上駕駛位，啟動汽車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之前送李飛出宮的那名年輕太監滿心歡喜地返回此處。
他見這裡已經沒有車，也沒有人了，不由得一怔。
隨後他背後一涼，一股掌勁從他後背透入，震斷了他的心脈。
這名年輕太監睜大眼睛，就此死去。
很快，李飛和三皇子秘密交談的這個地方變得乾乾淨淨，再無半點痕跡。
離開皇城的車上，李飛一直在思索。
太子和三皇子給他的建議是截然相反的。
一個讓他不要細查，去大羅宗敷衍一下，然後回來交差就行了。
一個告訴他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應該好好把握。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若是三皇子在說謊，那就是為了慫恿李飛，讓他去送死！
而若是三皇子說的是真的，李飛則可能錯過一次很好的機會。
這次查案是福是禍，終究還是要看李飛自己的選擇。
十幾分鐘後，汽車駛出了皇城。
李飛從車內下來，接下來他要去止戈閣設在內城的總部，去領取自己的差事。
步行在藍凌城內城的大街上，李飛體會到了帝都的繁華與熱鬧。
內城是『老城區』，外城是後來擴建的，為了容納和安置更多從外地趕來的百姓。
所以內城才算是真正的帝都，許多內城百姓也都更有優越感，認為自己才是地道的京城人士。
一輛輛自行車和人力車從李飛身旁經過，街道中央有交錯的鐵軌，時不時就能看到一輛有軌電車在上面駛過。
隨處可見高樓，還有上面掛著的巨大海報。
許多店鋪外面都有霓虹燈牌做成的招牌.
明新變法的起源地就在藍凌城，這裡是最早受到『西化』影響的地方，所以李飛眼前的藍凌城和十幾年前的帝都相比，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當然了，也有很多標誌性的建築被保留了下來。
有很多充滿大藍朝特色的文化，現在也依然能看到。
比如——武者對決。
大藍朝以武立國，武風濃厚，用比武對決的方式來解決恩怨的傳統一直流傳至今。
在藍凌城還留有許多處『決鬥台』，若是有武者需要解決恩怨，可以上『決鬥台』當眾對決。
只要雙方都簽下生死契約，事後哪怕鬧出人命也不用擔心官府追究。
李飛此時就來到了一座『決鬥台』附近，那是一座圓形的石坪，和當初他在大同府公開比武的那座『龍虎台』差不多大小。
此時正有幾個小孩手裡拿著樹枝，在『決鬥台』上打來打去，不亦樂乎。
李飛笑了笑，正準備離開。
一隻車隊突然從左側的街道駛來。
一前一後兩輛黑色的『飛龍牌』豪華轎車，居中那輛是一輛金色的『金龍』。
能乘坐『金龍』的只有皇室子弟！
李飛心有所感，停下了腳步。
街道上的行人，車輛在看到這個車隊後都紛紛讓路，周圍的人也全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為首的一輛飛馬牌豪華轎車速度不減，筆直地朝站在路邊的李飛撞去！
李飛手持鬼斬刀，一臉平靜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
眼看汽車越來越近，周圍的人已經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吱——
刺耳的摩擦聲在街道上響起。
黑色的轎車最終一個急剎，車頭距離李飛的雙腿還有不到三十厘米！
但李飛根本連看都沒有去看這輛氣勢張狂的汽車，目光一直落在後面那輛『金龍』上。
一名侍衛上前打開車門，換了一件金色紅邊武服的大皇子下車，手裡拿著一把用深綠色鱗甲包裹住的大刀。
看到下車的大皇子，李飛笑了，不由地想起三皇子之前說的那句話：
「皇子也是人！」
晚上還有
(本章完)
「李飛，陪我走一走。」
正藍殿外，太子對李飛說道。
隨後明棄向兩人告辭，李飛陪著太子朝一側走去。
太子抬了抬手，在不遠處候著的太監和侍女們都懂事地後退，把空間留給兩人。
「李飛，你可知這次我為何要親上大羅宗，當著清虛真君的面抬高佛家？」
太子開口道。
李飛：「這應該也是陛下和首輔大人的意思吧？」
道家此前並沒有參與黨爭，太子其實沒必要為了拉攏佛家而刻意去得罪道家。
畢竟現在依然是道家勢大，哪怕太子拉攏了一個上清宗，但因此而得罪大羅宗，也有些得不償失。
所以唯有一個解釋，這是皇帝和首輔的意思，太子只是聽令行事。
「不錯，這局棋是父皇和首輔在下，即便是孤，也不過是充當一把開路的刀罷了。」
太子自嘲一笑。
他的言下之意，李飛聽懂了。
對方貴為太子才有資格在這局棋里充當一把刀，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是有皇家血脈？還是有大宗師充當護衛？
「李飛！」
太子突然轉身，用力握住李飛的手，「務必要聽我一言，這次辦案一定不要想著去查什麼真相，你去大羅宗走個流程，然後就回來述職，說案子查不出結果，沒有人會怪罪你。」
見李飛沉默，太子壓低聲音，鄭重地說道：
「李飛，孤向你承諾，等孤登臨大寶，一定會重審你師父和師姑的案子！你何必急於一時？」
李飛一怔，難怪對方要先屏退左右。
這話確實不能被旁人聽了去。
他向太子再次行禮：「謝過殿下厚愛！」
太子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收斂。
他將李飛扶起，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好好想清楚，別衝動。」
隨後李飛向太子辭別，去取回了自己寄存的鬼斬刀，由來時帶著他的那名太監帶著他出宮。
對方帶著他走出一段路程後，迎面走來一名年輕的太監。
兩名太監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
老太監轉身對李飛說道：「大人，老奴便帶路到這裡，接下來由他帶你出宮。」
如今李飛已經是欽差大臣，所以他對李飛的稱呼也從『公子』改為了『大人』。
「好，有勞。」
李飛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太監而輕視，依然十分禮貌。
老太監眼神柔和，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大人，這邊請。」
年輕太監十分恭敬，微微彎著腰，邁著小碎步在前面領路。
走了一會兒後，李飛發現這次的路線和來時不同，而且越走越僻靜，周圍竟是連一個太監和侍女都看不到了。
他看了一眼前面帶路的小太監，並不擔心。
在這皇宮裡難道還有人敢對他動手？
更何況他剛被皇帝任命為欽差大臣，這個時候對他動手，豈不是直接在打皇帝的臉？
又走了片刻後，前方一座宮殿旁停放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旁邊站著一名相貌平平，身材也『平平』的侍女。
李飛眯了眯眼睛。
他沒有從那名侍女身上感應到任何氣息，但『危險感知』又隱隱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大人，三皇子有請。」
年輕的太監轉身，躬身對李飛說道。
「三皇子？」
李飛想起昨晚自己收到的那張紙條。
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那張紙條就是三皇子讓人送來的。
他坦然地向前走去，來到黑色的轎車旁。
「公子，請。」
那名侍女打開車的後門，對李飛做出一個請上車的手勢。
李飛轉頭看向車內，只見一名穿著蟒袍的男子坐在裡面，正微笑向自己示意。
太子，大皇子和三皇子，三人長相都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氣質各有不同。
太子是有著一身明顯的貴氣，但總是能放下身段，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大皇子是一身明顯的武人氣焰，有著英武之氣。
至於眼前這名三皇子，則多了幾分陰柔之氣，看上去像是一名風流不羈的貴公子。
李飛沒有遲疑，鑽進了車裡，坐在三皇子身旁。
外面那名侍女將車門輕輕關上。
「初次見面，我是秦子遠。」
三皇子面帶笑容，很隨意地對李飛說道。
「見過三殿下。」
李飛拱手行禮。
「昨晚那張紙條，是我讓人送去的。」
三皇子開門見山。
李飛點頭：「猜到了，三殿下為何要提醒我？」
「你是絕世天驕，青史第一，我當然想賣你個人情。」
三皇子理所當然地說道。
李飛自嘲一笑：「可惜大殿下不這樣想。」
三皇子轉頭看著他：「老大性情霸烈，也算是個武學奇才，但和你比就差太遠了。看到你這樣的天驕為太子所用，難免有些不爽。」
李飛一怔：「殿下是說，大殿下竟然會妒忌我？」
「哈哈哈！」
三皇子肆意大笑，隨後語含深意地說道：
「皇子也是人。」
李飛沉默。
「其實老大今日在殿前公然打壓你，太子肯定是樂意看到的。」
三皇子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李飛不動聲色，沒有接話。
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是個聰明人，細想就能明白。老大越是打壓你，太子才有更多的機會維護你，幫助你，才能讓你欠下更多的人情，讓你對他死心塌地。」
「原來三殿下也是來誅心的。」
李飛平靜地說道。
三皇子一怔，再次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別人大笑或許會有幾分做作，但他肆意大笑卻讓人覺得很自然，自有一股風流在。
三皇子指了指李飛：「我如果猜的沒錯，朝會後，太子肯定特意找到你，讓你千萬不要認真查案，隨意應付一下，然後回來交差。等將來他榮登大寶，自然會幫你重審案件。」
不得不說，這位三皇子確實很了解自己的兩位兄弟。
先是猜到今天大皇子會對李飛發難，現在又精準猜到了太子私下對李飛說的話。
「三殿下有何指教？」
李飛問道。
三皇子收斂笑容：「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次是太子去大羅宗？為什麼是他去拉攏佛家，又是他公開為佛家請命，在殿前為佛家說話？」
「太子或許告訴你，他是奉命行事，但其實這些機會都是他自己爭取來的，是他在這局棋里看到了好處，所以迎頭趕了上去！」
「咱們這位太子啊，是絕頂聰明的人，看到的比我和老大都多，所以才在這一局裡搶到了先手。」
李飛陷入沉思。
太子此前說自己是奉命行事，在這局棋里不得已當了一把刀，不得不得罪道家，得罪大羅宗。
但現在聽三皇子的說法，似乎對方是主動這樣去做的，因為這裡面有巨大的好處？
三皇子冷笑道：「段啟自以為把一個燙手的山芋甩了出去，還有機會替盧家解決一個心腹大患，實則是自作聰明。如果換成盧家那位家主今天在場，他就肯定不會給你任何一丁點的機會去重審案件！」
聽到這裡，李飛眼神一亮，若有所思。
三皇子看向李飛：「太子給你的建議是讓你不要認真查案，敷衍行事，我也給你一個建議。」
「殿下請講。」
「這是一個機會，若是能抓住，或許你不僅能完成你的夙願，還有機會趁勢而起，一飛沖天！」
車內安靜了下來。
李飛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三皇子：
「殿下今日特意對我說這些，是想再賣個人情？」
三皇子收斂笑容，難得露出認真的神態：
「我和大哥不同，你只要沒有站在他那邊，他就視你為敵。但對我來說，只要你不插手我們之間的爭鬥，你就能收穫我的友誼。」
他並不試圖拉攏李飛，只希望李飛不要插手幾位皇子之間的爭鬥。
李飛搖頭：「殿下應該很清楚，我本就無意捲入這場紛爭。」
如果不是太子說要帶他來面聖，他甚至都不會來藍凌城。
「我明白。」
三皇子點點頭：
「有時候不做選擇比做選擇，更加需要力量，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因為你是青史第一！」
李飛在那名年輕太監的帶領下走出了宮門，離開了皇宮，然後坐車離開皇城。
與此同時，皇宮內，三皇子依然坐在那輛車內。
片刻後，名為『小花』的侍女打開車門，低聲道：
「大皇子帶著人出宮了。」
三皇子一怔，隨即失笑，「我這個大哥還真是從不留隔夜仇。」
他想了想，對小花說道：「我們也出宮。」
小花沉默地坐上駕駛位，啟動汽車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之前送李飛出宮的那名年輕太監滿心歡喜地返回此處。
他見這裡已經沒有車，也沒有人了，不由得一怔。
隨後他背後一涼，一股掌勁從他後背透入，震斷了他的心脈。
這名年輕太監睜大眼睛，就此死去。
很快，李飛和三皇子秘密交談的這個地方變得乾乾淨淨，再無半點痕跡。
離開皇城的車上，李飛一直在思索。
太子和三皇子給他的建議是截然相反的。
一個讓他不要細查，去大羅宗敷衍一下，然後回來交差就行了。
一個告訴他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應該好好把握。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若是三皇子在說謊，那就是為了慫恿李飛，讓他去送死！
而若是三皇子說的是真的，李飛則可能錯過一次很好的機會。
這次查案是福是禍，終究還是要看李飛自己的選擇。
十幾分鐘後，汽車駛出了皇城。
李飛從車內下來，接下來他要去止戈閣設在內城的總部，去領取自己的差事。
步行在藍凌城內城的大街上，李飛體會到了帝都的繁華與熱鬧。
內城是『老城區』，外城是後來擴建的，為了容納和安置更多從外地趕來的百姓。
所以內城才算是真正的帝都，許多內城百姓也都更有優越感，認為自己才是地道的京城人士。
一輛輛自行車和人力車從李飛身旁經過，街道中央有交錯的鐵軌，時不時就能看到一輛有軌電車在上面駛過。
隨處可見高樓，還有上面掛著的巨大海報。
許多店鋪外面都有霓虹燈牌做成的招牌.
明新變法的起源地就在藍凌城，這裡是最早受到『西化』影響的地方，所以李飛眼前的藍凌城和十幾年前的帝都相比，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當然了，也有很多標誌性的建築被保留了下來。
有很多充滿大藍朝特色的文化，現在也依然能看到。
比如——武者對決。
大藍朝以武立國，武風濃厚，用比武對決的方式來解決恩怨的傳統一直流傳至今。
在藍凌城還留有許多處『決鬥台』，若是有武者需要解決恩怨，可以上『決鬥台』當眾對決。
只要雙方都簽下生死契約，事後哪怕鬧出人命也不用擔心官府追究。
李飛此時就來到了一座『決鬥台』附近，那是一座圓形的石坪，和當初他在大同府公開比武的那座『龍虎台』差不多大小。
此時正有幾個小孩手裡拿著樹枝，在『決鬥台』上打來打去，不亦樂乎。
李飛笑了笑，正準備離開。
一隻車隊突然從左側的街道駛來。
一前一後兩輛黑色的『飛龍牌』豪華轎車，居中那輛是一輛金色的『金龍』。
能乘坐『金龍』的只有皇室子弟！
李飛心有所感，停下了腳步。
街道上的行人，車輛在看到這個車隊後都紛紛讓路，周圍的人也全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為首的一輛飛馬牌豪華轎車速度不減，筆直地朝站在路邊的李飛撞去！
李飛手持鬼斬刀，一臉平靜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
眼看汽車越來越近，周圍的人已經忍不住發出驚呼聲。
吱——
刺耳的摩擦聲在街道上響起。
黑色的轎車最終一個急剎，車頭距離李飛的雙腿還有不到三十厘米！
但李飛根本連看都沒有去看這輛氣勢張狂的汽車，目光一直落在後面那輛『金龍』上。
一名侍衛上前打開車門，換了一件金色紅邊武服的大皇子下車，手裡拿著一把用深綠色鱗甲包裹住的大刀。
看到下車的大皇子，李飛笑了，不由地想起三皇子之前說的那句話：
「皇子也是人！」
晚上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