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亞當的憋怒
第424章 亞當的憋怒
「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咱們可是合作夥伴。」李銘語氣和善地回應。
科斯塔特心中既惱怒，又無奈，他也沒辦法，青龍擺明是衝著弄死瑞恩來的。
可問題在於，青龍動手的時機太好，那個不知來歷的襲擊者正在伏擊他，而瑞恩已經脫困。
如果瑞恩成功脫困，而青龍並沒有出手，那今天他也凶多吉少。
變相的，青龍還真對他有救命之恩。
當然，肯定還有更好的處理方法，青龍完全可以不補第二錘，留瑞恩一命。
但是這種事沒法放在明面上來講。
就像他們坑了青龍一手，大家怎麼想的都心知肚明，可事情已經發生了，青龍只能認栽，並沒有與他們爭辯說之前答應好的怎麼怎麼樣，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
這次也一樣，除非他們可以碾壓式地找回場子，否則青龍咽下了那個虧，那他們也得咽下。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亞當交代，科斯塔特又悵然地嘆了口氣。
帝國母星，某處實驗基地中，這裡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來去匆匆的實驗人員。
亞當站在巨大的柱形玻璃罐前，其中漂浮著一種血色的柱狀體，如同一棵沒有樹葉的枯樹，表面流動著血色波紋。
旁邊站著身穿實驗服的中年女人，似乎是這裡的負責人。
亞當低頭看著虛擬屏幕上的數據，眉頭微皺，「剛剛再次波動了？」
「是的，自從世界之血與之成功融合後，這是第二次極為明顯的波動，第一次在三天前。」
中年女人點頭，迅速調出相關數據，是一連串波形圖，她低聲解釋道：
「十多分鐘前，則又有一次波動，但持續時間卻不算長。」
「不過，世界之血的感應能力在主宇宙遭到嚴重削弱，無法定位具體坐標，
我們目前還在優化中。」
「三天前--」亞當眉頭微皺，作為聖皇，他不會直接負責這件事情，一般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
只是，這玩意在短時間內連續波動了兩次，異乎尋常，所以才匯報到他這裡。
「三天前，不正是瑞恩和青龍戰鬥的時間嗎。」亞當第一時間便想到，嫌疑目標自然而然便落在了青龍身上。
青龍就是塔羅斯？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青龍的來歷神秘，始終找不到任何線索，如果說是一個維度生命體，那很多方面就有了解釋。
「不對，那身機甲只是個空殼子，裡面根本沒人。」他又搖頭。
宇宙這麼大，哪那麼容易確定目標。
「在什麼情況下會產生這種波動？」亞當不由得問道。
負責人迅速解釋：「按照克羅諾亞所說，這東西理應能一直鎖定目標，但那個名為塔羅斯的生命體，應該有某種手段可以遮掩，只有在特定狀態下，無法遮掩才會被捕獲到，可能性最高的，就是在戰鬥狀態下。」
「戰鬥狀態下？」亞當沉吟，是青龍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對方現在應該在老巢才對，怎麼會處於戰鬥狀態。
正思慮著，他隨身的私人智能終端微震，視網膜上彈出了別人都看不到的屏幕數據。
有人發起通訊請求，正是科斯塔特，
他微微皺眉，只有極為重要的消息，科斯塔特才會通過私人終端進行聯繫，
是專線搭建的信號通道，不通過星網轉接，極為嚴密。
是瑞恩透露了什麼重要消息，弄清楚他的合作者了？
他心中微動，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當即命令道：「繼續優化，嘗試著定位坐標。」
「明白。」負責人頜首，目送亞當離開。
回到略顯簡約的私人房間，亞當這才回撥過去，信號建立的第一時間，科斯塔特便接聽，略顯嚴肅的大臉出現在屏幕上。
嗯？亞當第一時間便感到不對勁，因為科斯塔特所處的背景，竟是一片漆黑的星宇，並不是在飛船里，而且臉色不太好看。
「科--」他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瞳孔卻驟然收縮，鏡頭外探進來一道身影，他脫口而出，「青龍？」
亞當臉色微變，頗有些失態，心中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青龍怎麼會和科斯塔特待在一起？
科斯塔特臉色同樣變幻，似乎想把青龍推開，但可能是感覺太不雅，還是收回了手。
「聖皇閣下？」李銘看著屏幕中那張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的臉，暗暗感慨，「你我這還是第一次交談吧，很榮幸見到閣下。」
亞當的神色已經收斂，語氣平靜：「沒想到青龍閣下竟然會出現，實在讓人意外。」
「那聖皇今天聽到的意外，才剛剛開始。」李銘語氣平和，「剛才，疑似瑞恩的合作者，突襲了科斯塔特親王的飛船，意圖營救他，可謂危險至極啊。」
「哦？」亞當心中的預感愈發旺盛，而科斯塔特的臉色很不好看。
而李銘則貼心解釋道：「不過閣下放心，我一早就懷疑這傢伙不會安心被抓，早做了準備，在我送給閣下的那份禮物中，布置一些東西，可以讓我臨時傳送而來，恰好拯救了科斯塔特親王。」
「是嗎？」亞當盯著屏幕中的機甲頭顱，面無表情，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瑞恩呢？」
「他啊，當時情況危急，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把他殺了。」漫不經心的聲音透過屏幕傳來。
青龍！
猜測得到驗證，亞當手掌募然緊，眼神變化，卻露出一抹微笑，「那真是要多謝青龍閣下，沒有讓瑞恩的計劃得逞。」
這傢伙養氣功夫真厲害，李銘幾乎從對方臉上看不到任何破綻，回應道：「無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瑞恩此人桀驁不馴，脫困之後，竟揚言要殺掉科斯塔特親王，這可是他的親兄弟。」
亞當臉色微滯，很快調整過來，意味難明，「不過，以後再有這種事，最好還是提前通知一下我們，以免造成誤會。」
「如果沒有這次伏擊，閣下的禮物豈不是會直接送到我身邊，難道某一天也能直接出現在我眼前？」
「事急從權，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是為了帝國考慮啊。」李銘才不吃亞當這套。
亞當也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就不可能在明面上說些什麼了，只能儘量彌補損失，當即開口道：
「我記得青龍閣下之前告訴我們，對瑞恩的行動並不太了解，但現在看來，
似乎隱瞞了不少信息，連有人會營救瑞恩都猜到了。」
李銘也明白，現在肯定要給點東西安撫下，「只是掌握了一些不確定的信息，有一個叫鍊金男爵的，幾個月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和瑞恩接觸上了。」
「鍊金男爵——」亞當呢喃著這個名字，很陌生。
「不錯，我調查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相關信息，所以上次才沒說。」李銘只準備透露出鍊金男爵，萊文貝克這個名字，他肯定不會說的。
亞當深深地看了眼那機甲，道：「科斯塔特，距離你們坐標最近的是瑟紋萊尼大英國協，我會通知他們派飛船去接你。」
「兩艘。」李銘補充，「我只能置換過來，置換不回去。」
「我知道了，青龍閣下有沒有興趣來帝國做客？」亞當發出邀請。
「不了，我還有事。」李銘自然拒絕。
結束通信，亞當站在原地，臉色變幻，帶著幾分惱怒，最終冷喝出聲：「青龍！」
這件事的影響不單單是殺死了瑞恩，關鍵是他對上議院沒了交代，那幾名大議員投票的要求，就是必須保住瑞恩。
這也是他許諾給下議院的利益，聲稱瑞恩身上有通往究極進化體的可能性。
種種因素綜合下，三方才會合力。
現在瑞恩被青龍打死，很有可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亞當很快又收斂神色，嘆了口氣：「終究沒能十全十美。」
瑞恩如果活著，那整件事就是最完美。
現在死了，懊惱也沒有用處，該怎麼收尾才是他該考慮的。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向上下議院闡明真相，然後把青龍抓回來。
但這顯然不可能，且不論找不找到青龍，青龍在他的後續計劃中還有很大用處，是個關鍵人物。
不過，算算時間，剛剛波動的時間，似乎又能和青龍動手的時間對上，青龍凝似塔羅斯的可能性再次提高。
「青龍，塔羅斯--」亞當呢喃著，如果這件事能得到驗證，還能再挽回些損失，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前後足足五天，聚攏在機械王庭附近看熱鬧的飛船，大部分都已經離開。
各家公司的運輸船又重新和機械王庭連上線。
王庭已經積贊了很大一批貨物，有些甚至已經遠遠超出合同規定的交付期，
但沒有任何人提起違約賠償。
平日裡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公司，此刻紛紛慷慨地表示，可以理解機械王庭的情況，而後又表示想與之簽訂了更大的合同。
烏爾里希還在路上，李銘也不在，朱雀索性讓他們等著。
而星際網絡上，青龍與瑞恩的對峙與交戰風波，已經逐漸散去。
戰鬥時的觀賞性不大，都是大團的能量波，只有偶爾才能看到幾道身影，再加上絕大部分生命體，對這個層次沒有實質的概念，只知道很厲害。
激烈討論了幾天之後，熱度逐漸散去。
但是和青龍有關的另一件事卻逐漸沸騰起來，直至橫掃星際。
星團共和同盟發表聲明--
【繁星之海發現了超過一百五十六顆生命星球化為死寂，三十四個低級文明，六個中級文明，永遠消失，死亡人數超過兩千億，直接嫌疑人，為帝國前瑞恩親王！】
直到這個時候，眾多星際生命體才明白，科斯塔特親王當時提及的所謂星際大屠殺，到底是什麼規模層次！
一百多顆生命星球，數十個文明。
可以說是近千年來，最孩人聽聞的大屠殺。
詳細數據出來之後，果然引發熱切討論，還有大量圖片數據，寂靜的城市已經毫無生機，空蕩的嬰兒車，蒙上灰塵的全家福--等等。
這迅速激起大量星際生命體的怒火，但一時間卻無法發泄。
畢竟始作俑者已經在眾目之下，被帝國撤銷親王之位，並且判處死刑。
想沖也找不到目標，像是無頭蒼蠅般，
在這種情況下，甚至還有人讚揚起了帝國的魄力以及糾錯能力，行動迅速，
直接拿下一位帝國親王，大義滅親。
或者埋怨星團共和同盟的效率低下，這麼長時間都沒查出來任何信息。
又讚揚青龍的大義，冒著被帝國視為敵人的風險，揭發這件事情。
畢竟在聯繫帝國之前，誰都不知道對方對一位親王的大屠殺，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還有人發現，那些文明的首腦級統治者都沒有被屠殺，反而更換身份，逃到了其他地方，過得逍遙自在。
這群人是被譴責最厲害的，要求處以極刑。
星際網絡上群魔亂舞，大部分普通生命體總感覺有什麼地方古怪，卻又說不太出來。
想譴責帝國吧，又被「帝國都這麼做了，你還想讓他們怎麼樣？」的憋了一肚子氣。
不過，糊弄得了底層，糊弄不了高層。
星團共和同盟第一時間發出嚴厲聲明，要求帝國交出兇手，並且在星際聯盟的多方共同監督下明正典刑。
並且，在繁星之海內部，發動了前所未有的浩大抗議，稱帝國的駐軍在外就是毒瘤，星際大屠殺的兇手。
顯然是想趁機徹底拔除帝國在外的駐軍。
而在第一時間，帝國再次做出了令所有人都膛目結舌的決定--
【由於「繁星之海大屠殺」事件，帝國自覺有愧維護星際安全的初衷，自今日起，帝國將會陸續撤離在繁星之海境內的所有駐軍基地，同時嚴懲所有違反星際法的士兵和軍官，歡迎星際各方監督。】
星際再次震盪！
什麼叫魄力，這就叫魄力！
短短半天后，很多星際政治評論家都跳出來分析，此舉會對星際局勢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咱們可是合作夥伴。」李銘語氣和善地回應。
科斯塔特心中既惱怒，又無奈，他也沒辦法，青龍擺明是衝著弄死瑞恩來的。
可問題在於，青龍動手的時機太好，那個不知來歷的襲擊者正在伏擊他，而瑞恩已經脫困。
如果瑞恩成功脫困，而青龍並沒有出手，那今天他也凶多吉少。
變相的，青龍還真對他有救命之恩。
當然，肯定還有更好的處理方法，青龍完全可以不補第二錘，留瑞恩一命。
但是這種事沒法放在明面上來講。
就像他們坑了青龍一手，大家怎麼想的都心知肚明，可事情已經發生了，青龍只能認栽，並沒有與他們爭辯說之前答應好的怎麼怎麼樣，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
這次也一樣，除非他們可以碾壓式地找回場子，否則青龍咽下了那個虧，那他們也得咽下。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亞當交代，科斯塔特又悵然地嘆了口氣。
帝國母星，某處實驗基地中，這裡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來去匆匆的實驗人員。
亞當站在巨大的柱形玻璃罐前，其中漂浮著一種血色的柱狀體，如同一棵沒有樹葉的枯樹，表面流動著血色波紋。
旁邊站著身穿實驗服的中年女人，似乎是這裡的負責人。
亞當低頭看著虛擬屏幕上的數據，眉頭微皺，「剛剛再次波動了？」
「是的，自從世界之血與之成功融合後，這是第二次極為明顯的波動，第一次在三天前。」
中年女人點頭，迅速調出相關數據，是一連串波形圖，她低聲解釋道：
「十多分鐘前，則又有一次波動，但持續時間卻不算長。」
「不過，世界之血的感應能力在主宇宙遭到嚴重削弱，無法定位具體坐標，
我們目前還在優化中。」
「三天前--」亞當眉頭微皺，作為聖皇，他不會直接負責這件事情，一般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
只是，這玩意在短時間內連續波動了兩次，異乎尋常，所以才匯報到他這裡。
「三天前，不正是瑞恩和青龍戰鬥的時間嗎。」亞當第一時間便想到，嫌疑目標自然而然便落在了青龍身上。
青龍就是塔羅斯？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青龍的來歷神秘，始終找不到任何線索，如果說是一個維度生命體，那很多方面就有了解釋。
「不對，那身機甲只是個空殼子，裡面根本沒人。」他又搖頭。
宇宙這麼大，哪那麼容易確定目標。
「在什麼情況下會產生這種波動？」亞當不由得問道。
負責人迅速解釋：「按照克羅諾亞所說，這東西理應能一直鎖定目標，但那個名為塔羅斯的生命體，應該有某種手段可以遮掩，只有在特定狀態下，無法遮掩才會被捕獲到，可能性最高的，就是在戰鬥狀態下。」
「戰鬥狀態下？」亞當沉吟，是青龍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對方現在應該在老巢才對，怎麼會處於戰鬥狀態。
正思慮著，他隨身的私人智能終端微震，視網膜上彈出了別人都看不到的屏幕數據。
有人發起通訊請求，正是科斯塔特，
他微微皺眉，只有極為重要的消息，科斯塔特才會通過私人終端進行聯繫，
是專線搭建的信號通道，不通過星網轉接，極為嚴密。
是瑞恩透露了什麼重要消息，弄清楚他的合作者了？
他心中微動，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當即命令道：「繼續優化，嘗試著定位坐標。」
「明白。」負責人頜首，目送亞當離開。
回到略顯簡約的私人房間，亞當這才回撥過去，信號建立的第一時間，科斯塔特便接聽，略顯嚴肅的大臉出現在屏幕上。
嗯？亞當第一時間便感到不對勁，因為科斯塔特所處的背景，竟是一片漆黑的星宇，並不是在飛船里，而且臉色不太好看。
「科--」他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瞳孔卻驟然收縮，鏡頭外探進來一道身影，他脫口而出，「青龍？」
亞當臉色微變，頗有些失態，心中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青龍怎麼會和科斯塔特待在一起？
科斯塔特臉色同樣變幻，似乎想把青龍推開，但可能是感覺太不雅，還是收回了手。
「聖皇閣下？」李銘看著屏幕中那張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的臉，暗暗感慨，「你我這還是第一次交談吧，很榮幸見到閣下。」
亞當的神色已經收斂，語氣平靜：「沒想到青龍閣下竟然會出現，實在讓人意外。」
「那聖皇今天聽到的意外，才剛剛開始。」李銘語氣平和，「剛才，疑似瑞恩的合作者，突襲了科斯塔特親王的飛船，意圖營救他，可謂危險至極啊。」
「哦？」亞當心中的預感愈發旺盛，而科斯塔特的臉色很不好看。
而李銘則貼心解釋道：「不過閣下放心，我一早就懷疑這傢伙不會安心被抓，早做了準備，在我送給閣下的那份禮物中，布置一些東西，可以讓我臨時傳送而來，恰好拯救了科斯塔特親王。」
「是嗎？」亞當盯著屏幕中的機甲頭顱，面無表情，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瑞恩呢？」
「他啊，當時情況危急，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把他殺了。」漫不經心的聲音透過屏幕傳來。
青龍！
猜測得到驗證，亞當手掌募然緊，眼神變化，卻露出一抹微笑，「那真是要多謝青龍閣下，沒有讓瑞恩的計劃得逞。」
這傢伙養氣功夫真厲害，李銘幾乎從對方臉上看不到任何破綻，回應道：「無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瑞恩此人桀驁不馴，脫困之後，竟揚言要殺掉科斯塔特親王，這可是他的親兄弟。」
亞當臉色微滯，很快調整過來，意味難明，「不過，以後再有這種事，最好還是提前通知一下我們，以免造成誤會。」
「如果沒有這次伏擊，閣下的禮物豈不是會直接送到我身邊，難道某一天也能直接出現在我眼前？」
「事急從權，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是為了帝國考慮啊。」李銘才不吃亞當這套。
亞當也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就不可能在明面上說些什麼了，只能儘量彌補損失，當即開口道：
「我記得青龍閣下之前告訴我們，對瑞恩的行動並不太了解，但現在看來，
似乎隱瞞了不少信息，連有人會營救瑞恩都猜到了。」
李銘也明白，現在肯定要給點東西安撫下，「只是掌握了一些不確定的信息，有一個叫鍊金男爵的，幾個月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和瑞恩接觸上了。」
「鍊金男爵——」亞當呢喃著這個名字，很陌生。
「不錯，我調查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相關信息，所以上次才沒說。」李銘只準備透露出鍊金男爵，萊文貝克這個名字，他肯定不會說的。
亞當深深地看了眼那機甲，道：「科斯塔特，距離你們坐標最近的是瑟紋萊尼大英國協，我會通知他們派飛船去接你。」
「兩艘。」李銘補充，「我只能置換過來，置換不回去。」
「我知道了，青龍閣下有沒有興趣來帝國做客？」亞當發出邀請。
「不了，我還有事。」李銘自然拒絕。
結束通信，亞當站在原地，臉色變幻，帶著幾分惱怒，最終冷喝出聲：「青龍！」
這件事的影響不單單是殺死了瑞恩，關鍵是他對上議院沒了交代，那幾名大議員投票的要求，就是必須保住瑞恩。
這也是他許諾給下議院的利益，聲稱瑞恩身上有通往究極進化體的可能性。
種種因素綜合下，三方才會合力。
現在瑞恩被青龍打死，很有可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亞當很快又收斂神色，嘆了口氣：「終究沒能十全十美。」
瑞恩如果活著，那整件事就是最完美。
現在死了，懊惱也沒有用處，該怎麼收尾才是他該考慮的。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向上下議院闡明真相，然後把青龍抓回來。
但這顯然不可能，且不論找不找到青龍，青龍在他的後續計劃中還有很大用處，是個關鍵人物。
不過，算算時間，剛剛波動的時間，似乎又能和青龍動手的時間對上，青龍凝似塔羅斯的可能性再次提高。
「青龍，塔羅斯--」亞當呢喃著，如果這件事能得到驗證，還能再挽回些損失，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前後足足五天，聚攏在機械王庭附近看熱鬧的飛船，大部分都已經離開。
各家公司的運輸船又重新和機械王庭連上線。
王庭已經積贊了很大一批貨物，有些甚至已經遠遠超出合同規定的交付期，
但沒有任何人提起違約賠償。
平日裡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公司，此刻紛紛慷慨地表示，可以理解機械王庭的情況，而後又表示想與之簽訂了更大的合同。
烏爾里希還在路上，李銘也不在，朱雀索性讓他們等著。
而星際網絡上，青龍與瑞恩的對峙與交戰風波，已經逐漸散去。
戰鬥時的觀賞性不大，都是大團的能量波，只有偶爾才能看到幾道身影，再加上絕大部分生命體，對這個層次沒有實質的概念，只知道很厲害。
激烈討論了幾天之後，熱度逐漸散去。
但是和青龍有關的另一件事卻逐漸沸騰起來，直至橫掃星際。
星團共和同盟發表聲明--
【繁星之海發現了超過一百五十六顆生命星球化為死寂，三十四個低級文明，六個中級文明，永遠消失，死亡人數超過兩千億，直接嫌疑人，為帝國前瑞恩親王！】
直到這個時候，眾多星際生命體才明白，科斯塔特親王當時提及的所謂星際大屠殺，到底是什麼規模層次！
一百多顆生命星球，數十個文明。
可以說是近千年來，最孩人聽聞的大屠殺。
詳細數據出來之後，果然引發熱切討論，還有大量圖片數據，寂靜的城市已經毫無生機，空蕩的嬰兒車，蒙上灰塵的全家福--等等。
這迅速激起大量星際生命體的怒火，但一時間卻無法發泄。
畢竟始作俑者已經在眾目之下，被帝國撤銷親王之位，並且判處死刑。
想沖也找不到目標，像是無頭蒼蠅般，
在這種情況下，甚至還有人讚揚起了帝國的魄力以及糾錯能力，行動迅速，
直接拿下一位帝國親王，大義滅親。
或者埋怨星團共和同盟的效率低下，這麼長時間都沒查出來任何信息。
又讚揚青龍的大義，冒著被帝國視為敵人的風險，揭發這件事情。
畢竟在聯繫帝國之前，誰都不知道對方對一位親王的大屠殺，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還有人發現，那些文明的首腦級統治者都沒有被屠殺，反而更換身份，逃到了其他地方，過得逍遙自在。
這群人是被譴責最厲害的，要求處以極刑。
星際網絡上群魔亂舞，大部分普通生命體總感覺有什麼地方古怪，卻又說不太出來。
想譴責帝國吧，又被「帝國都這麼做了，你還想讓他們怎麼樣？」的憋了一肚子氣。
不過，糊弄得了底層，糊弄不了高層。
星團共和同盟第一時間發出嚴厲聲明，要求帝國交出兇手，並且在星際聯盟的多方共同監督下明正典刑。
並且，在繁星之海內部，發動了前所未有的浩大抗議，稱帝國的駐軍在外就是毒瘤，星際大屠殺的兇手。
顯然是想趁機徹底拔除帝國在外的駐軍。
而在第一時間，帝國再次做出了令所有人都膛目結舌的決定--
【由於「繁星之海大屠殺」事件，帝國自覺有愧維護星際安全的初衷，自今日起，帝國將會陸續撤離在繁星之海境內的所有駐軍基地，同時嚴懲所有違反星際法的士兵和軍官，歡迎星際各方監督。】
星際再次震盪！
什麼叫魄力，這就叫魄力！
短短半天后，很多星際政治評論家都跳出來分析，此舉會對星際局勢造成什麼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