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金蟬大鬧盂蘭盆會;呂岳奉命敲響瘟疫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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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 金蟬大鬧盂蘭盆會;呂岳奉命敲響瘟疫鍾

  九龍島,九方天宮之一。

  掌管世間六災。

  飲福凡人的一命一運四德。

  所謂的一命一運四德,便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命格、運道,以及陰德、陽德、功德、福德。

  六災則是指水、旱、疫、地、風、雪。

  九龍島,上仙有四,下仙三十六。

  共計四十仙。

  而呂岳為下仙三十六之一,負責敲響瘟疫鍾,向中原散播六災之一的疫災。

  中荒年間,在林夭也就是堂前燕未還出生的幾千年前。

  第一個發現了國運和兵氣的人類,帶著數幾十萬同族,朝著九方天宮第一次發起了反擊。

  但可惜,剛開了靈智的人,根本就不是眾仙的一擊之敵。

  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全被填了蠆盆。

  而那個讓人類穿上衣服、學會說話,被稱為「黃」的男人,則是被帶入盂蘭盆會,被百仙挖心刨肝,成為了宴樂上的一抹笑料。

  雖然幾十萬人死於蠆盆,但眾仙們卻並不滿意。

  他們認為僅僅只是這樣,還不足以讓「牲畜」們對仙人「敬畏」。

  「呂岳,你既然為瘟癀昊天大帝,那便去敲響那瘟疫鍾,給下面的凡人施以仙的警告。」

  佛門組織的盂蘭盆會中,眾仙的頭頂,一張與天地同大的餐桌前,只見九道巨大的光暈中的一道,突然開口。

  其聲音仿佛來自寰宇深處,帶有一種言出法隨的威嚴和神秘。

  「小仙,謹遵法旨。」

  仙人的餐檯上,其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只見呂岳連忙起身,朝著遠處的天邊行禮應道。

  不過就在呂岳領命,準備返身回九龍島時。

  位置僅次於至高九仙之下的銀河旁,一個人影忽然起身。

  此人沒有天地大小的身軀,但腦後的七彩圓光卻是奪目異常,並不遜色上方的九位仙人多少。

  「『現在』你腦子進水了嗎?人類剛剛被你們丟入蠆盆八十八萬四千六百三十二人,何必再去釋放瘟疫?」

  「他們的壽命也不過百年,蠅蟲蛇鼠、一柄小刀便可取其性命,你入定一次凡間便是老少交替,這點事情也太過小肚雞腸了吧?」

  此「仙」面如溫玉,但儒雅高貴中,卻又有種桀驁不馴的孤傲。

  「金蟬,你在質疑本佛?」

  光暈中的仙,似有嗔怒,而這一聲則帶著漫天佛號,如九重金剛山一般,向著下方的金蟬壓去。

  「呵呵,置疑?自稱為仙卻無半點度量,你也配讓我置疑?」

  面對著金色的佛號襲來,金蟬站如松柏不退讓半分,眸子朝前一瞪,後背生出晶瑩剔透的六翼,煽動狂風決斷一切,讓自己立於不侵之地。

  「金蟬,你瘋了?那可是你們佛門的至高『現在佛』。」

  金蟬的幾位好友,在下面連連大呼,生怕金蟬惹怒了「現在佛」。

  「我們佛門?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佛門中人了?」

  金蟬朝天空飛去,與九道光暈平行而立。

  「金蟬,你莫不是要叛離我佛門?」

  嗡、嘛、呢、叭、咪、吽,如山般大小的佛門六字真言,在光暈的四周環繞。

  現在佛動怒了,佛門不容褻瀆,若是金蟬下句真的說出要叛離佛門,那他絕不會留手。

  「哼,我已經築成另一方天宮,名為青銅天宮,從此以後我便與你們九個一樣,同為一方天宮之主。」

  「『現在』,你敢和我動手試試?」

  金蟬六翼張開,遮天蔽日,雙目中的兩道金光,直接穿透了前方的光暈。

  身上的殺伐之氣讓旁邊的日月暗淡無光,就算是掌管殺戮的仙,都無法與現在的金蟬匹及。

  「好了,好了,既然金蟬創造了天宮,那便是天宮之主,與我等同位。」

  「現在佛,瘟疫之事就先作罷吧!」

  剛準備肅清佛門叛徒的現在佛,被旁邊的另一道光暈制止。


  大氣仿佛都凝結了,半響過後,只聽一句:「阿彌陀佛。」從光暈中傳出。

  眾仙愕然,現在佛這是不打算出手了?

  要知道,金蟬雖然厲害,但也絕不是現在佛的對手。

  「什麼狗屁盂蘭盆會,我看只不過是一群饕餮就食而已,無趣,無趣的很啊!」

  金蟬大喊幾句。

  然後便喚來白龍駒,跨上馬背頭也不回的朝著凡間飛去。

  「盂蘭開宴三十三年整,各位繼續。」

  現在佛輕聲說道。

  只不過在眾仙都沒有察覺的空隙,一道佛門密令悄悄落在了呂岳的身前。

  「降罰瘟疫」

  看到這四個字,呂岳心頭一顫,似乎現在佛並不打算理會金蟬,依舊要清理凡間。

  「唉,這是現在佛的法旨,這金蟬就算再怎麼樣,也怪不到我頭上吧?」

  呂岳輕嘆一聲。

  兩頭做仙,這次恐怕得選擇得罪一頭了。

  食慾瞬間全無,呂岳起身準備返回九龍島。

  而此時。

  已來到了凡間的金蟬。

  躺在華山之巔,背靠一棵松樹,嘴裡叼著一根草葉,將右腿翹在左腿上。

  「白龍,無聊,無聊啊!」

  金蟬閉上眼睛,大喊一聲後四肢展開躺平。

  「老大,你別抱怨了,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白龍駒邪魅一笑,伸出馬蹄從背後掏出了兩口用泥土燒制而成的罐子。

  晃了晃,只聽咕咚咕咚,流水碰壁的聲音,接連從罐內傳出。

  「這是.,水還是玉露?」

  金蟬啪的一下從地上坐起,頗有興趣的打量著兩個陶罐。

  「這玩意叫『酒』,老大我給你說,自從那些凡人開了靈智後,可了不得了,不光能說話,甚至還能造出連天上都沒有的東西。」

  「這個『酒』啊,簡直妙不可言,比天上那些玉露、漿液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這玩意喝的越多越開心,我前幾日下凡,喝了三大壇,差點沒來得及去盂蘭盆會,不得不說這姓杜的那小子真是個天才。」

  白龍駒在說話的同時,已經掀開了酒罈上的蓋子,將一壇給金蟬拋了過去。

  「好小子,你這傢伙下凡也不叫我!」

  金蟬先是往裡看了一眼,發現壇中的液體,與天上的玉露比起來混濁了不少,但卻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乾杯!」

  「乾杯?」

  金蟬不解,白龍駒為何要朝著自己舉起這個粗糙的小破罈子。

  「凡間的規矩,據說這樣做,這『酒』會更好喝。」

  白龍駒說完,便和金蟬碰了一下,然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乾杯?有意思。」

  身為佛門的仙,金蟬卻毫不在意,去模仿在仙人眼裡卑賤如蟲的凡人。

  酒過三巡。

  壇底見空。

  金蟬和白龍駒,一仙一馬,面頰通紅,雙眼迷離,位於華山之巔開懷暢談。

  夜幕已經逐漸低垂。

  頭頂之上,巨大的九方天宮隱約可見。

  「凡間居然有這種有趣的東西,還真是不錯,比上面好多了!」

  第一次喝酒的金蟬,已經變的醉意朦朧。

  「好是好,可惜凡人也就不到百載壽命。」

  白龍駒將酒罈倒立,吐出長長的舌頭,但卻發現壇中早已空空如也,連一滴都沒了。

  「百載又如何,若是沒有那群蠢貨干涉,這凡人的日子倒也是過的精彩絕妙。」

  「你看那個姓呂的傻子,天天守在個破鍾旁邊,一萬多年了,除了天宮宴會外,從未跨出過九龍島半步,還自詡什麼瘟癀昊天大帝?我看就蠢貨一個,蠢貨一個。」

  金蟬平躺在地上,伸手指向夜空,連說兩句「蠢貨」。

  「老大,反正你和『現在』那個禿驢鬧翻了,不如我們去凡間多玩一些時日,然後直接住進青銅仙宮算了!」


  白龍駒雖然略有醉意,但卻意猶未盡。

  長長的馬舌,在嘴邊舔舐了一圈後,朝著金蟬問道。

  「好主意,既然這凡間能有『酒』這種妙物,想必其他有趣的東西也會不少。」

  說干就干。

  金蟬立馬收起體內的仙人之氣,跨上白龍駒的後背,準備先從華山的腳底開始,一路向東。

  只不過就在白龍駒剛飛到山下之時。

  突然。

  硄~

  華山的東北方向,一道沉悶的鐘聲悠悠傳來。

  這鐘聲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縹緲感,就像是從天地間的縫隙中擠出來的一樣,迅速傳遍了大地。

  久久迴蕩,聲不散,音不消。

  鐘聲響起的那一刻,空氣仿佛都被這震撼衝擊,雲層泛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聲波所到之處,山林中的飛鳥被驚的振翅高飛,走獸們慌亂的奔跑逃竄,整片土地都在瑟瑟發抖。

  第一波聽到鐘聲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身發高溫、皮膚潰爛、陷入昏厥。

  僅僅幾個呼吸過後,中荒大地便有數百萬人身染重病,遊走在死亡的邊緣。

  「呂岳那下三濫的東西,真敢敲響瘟疫鍾?」

  金蟬雙目閃著金光,如一團能燃盡萬物的烈焰一般。

  聲音殺氣四溢,沒有半分遮掩。

  「恐怕是『現在』那個禿驢示意的,不然就憑呂岳絕不敢擅自敲鐘。」

  白龍駒同樣怒目,兩個鼻孔噴出直衝天際的白色火焰,而火焰之中還夾雜了雷鳴閃電。

  鐘聲散去。

  只見中荒大地,人人陷入自危。

  而這瘟疫的蔓延則快的令人髮指,秋風掃葉都不足以形容萬分一二。

  一傳百,百傳萬。

  死亡的氣息席捲天下。

  「這是要滅種拔根,重造一批新的生靈,『現在』你是真的敢啊!」

  金蟬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跨上白龍駒,便朝著九龍島的方位飛去。

  只見一道白色閃電劃破長空。

  片刻後,便到了九龍島的上空。

  「呂岳,給我滾出來。」

  沒有猶豫,金蟬出手一揮,便將千丈高的九環錫杖從天空砸下。

  霎時間,山崩地裂,九龍島的一個島嶼,直接墜入凡間,成為了一片廢土。

  「金蟬,你這是要幹嗎?」

  瘟疫鍾旁的呂岳嚇的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這個瘋子居然真的敢來九龍島造次。

  「哼!」

  金蟬這暴脾氣根本懶得和呂岳廢話半句。

  見面便是出手。

  雖然兩人體型天差地別,但僅僅一個照面,呂岳的兩條胳膊,便被金蟬活生生的撕扯了下來。

  而九環錫杖更是刺穿呂岳的一顆腦袋,將其釘在了九龍島的山巔。

  「既然我說了,這瘟疫鐘不能敲響,你不聽,便去死吧。」

  金蟬左手按在呂岳的腦門的眼球上,背後那透明的六翼,就像是索命的鐮刀一樣,寒光凌冽。

  誅仙!

  呂岳聽聞冷汗直流,這仙人本就稀少,而且各為其形,又不似下界生物那般可以兩性相交進行繁衍。

  所以誅仙一事,在九方天宮是絕對的禁忌。

  「金蟬,這是現在佛的命令,我也只是奉命執行,而且為了區區一群『肉腳祭品』,你居然要殺我?」

  呂岳雖然膽顫,但心中卻確定金蟬不敢犯大不為殺了自己,去得罪九方天宮。

  「我說了,你不聽,便去死吧!」

  話落。

  只見背後的六翼直接裹住呂岳的一顆腦袋,然後將其活生生的從脖頸處拔了下來。

  仙人之血,從天而落。

  染紅了下方的沽河。

  至此,原本四頭八臂的呂岳,只剩下了三顆腦袋和六隻手臂。


  但這還沒有結束,只見九環錫杖如搗藥一般,咚咚咚的砸向呂岳,不一會,呂岳那巨大的身子,便被砸的筋骨寸斷,昏死了過去。

  而就在金蟬準備給其最後一擊,順勢毀了那口瘟疫鍾時。

  只見另一處天邊。

  一隻金燦燦的,刻有嗡、嘛、呢、叭、咪、吽佛門六字真言的手掌,朝著金蟬拍了過來。

  「金蟬,你太放肆了!」

  佛號漫天,莊嚴而又肅穆。

  現在佛出手了。

  一擊,威壓寰宇。

  盂蘭盆會中,眾仙詫異,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看到現在佛親自出手了。

  「這口破鍾你保不住!」

  背對朝自己襲來的佛手,金蟬拿起九環錫杖,直接將和呂岳一般大小的瘟疫鍾砸成了碎片。

  「孽障,你敢!」

  帶著六字真言的佛手,直接將金蟬轟下了凡間。

  而佛手則順勢化為了高聳入雲的五座山峰,死死的壓在了金蟬的背上。

  山峰頂端,嗡、嘛、呢、叭、咪、吽,六個大字金燦燦,環成一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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