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閒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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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忙忙一個下午置辦起了擺攤的什物,當夜溫柔和葉昱照例擺上了攤子。隔攤賣涼茶的攤主看見他們居然還敢出現,驚得咂舌,後來聽見食客們閒侃,才曉得刀疤漢子那伙地痞們被抓去關了大牢,臉上這才露出了輕快的笑容,連聲恭喜溫柔的好運。他不指望今後就此平安,但只要能將那些地痞關上一陣子,讓他安心做上幾個月生意,而不需交什麼保護費,能多攢下兩個錢,他就心滿意足了。

  青衫男子又在慣常出現的時辰里到溫柔的小攤上吃東西,看見他的時候,溫柔一點都沒訝異,似乎早知道他一定會來,只是這一次,端上去的食物,份量自然又加了倍。

  看著這青衫男子神色自若的在那裡吃東西,溫柔忍了又忍,最後終於輕聲道:「謝謝你。」

  青衫男子筷子一頓,微揚起眉瞧了她一眼,意示詢問。

  難道自己猜錯了?那群地痞被抓的事與他無關?溫柔不知為何覺得臉上一熱,但還是強自鎮定道:「謝謝你將那起閒漢給打發走了。」

  葉昱站在旁邊幫著將包好的小籠湯包擺進蒸籠里,聽見溫柔這麼說,手裡的動作也是一頓,他只當是吉人天向,卻沒想到有旁人幫忙的可能性,待要細想,卻聽那青衫男子慢悠悠開口道:「你想太多了。」說完,他又低下頭去自斟自飲起來。

  溫柔被他拿話一堵,又見他根本沒有談論這件事的興致,心裡的話自然也再說不出來,一面思忖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了,一面尷尬的繼續包她的小籠湯包。

  幸好這晚攤上的食客挺多,忙碌起來,溫柔心裡的那份小小的尷尬就很快就被化解開來,及至瞧見那青衫男子臨走時又多擱了錢在桌上,連忙攔住他,將多給的錢還回去道:「你給多了錢。」

  青衫男子一皺眉,沒有伸手去接。

  溫柔微微笑道:「我是為了謝你常來照應小攤生意,才多給你添了吃食的份量,你回回又多給錢,那我豈不是變相多賣了東西出去?明明你只要一份的吃食,最後倒要累你花兩份的錢,我心裡過意不去。」

  「那你下回別給我添量就成了。」那青衫男子說完就轉頭去了,撂下溫柔站在原地再次尷尬起來。這人,真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講,性子好古怪啊!

  「真是他麼?」葉昱沖著他離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溫柔回身將錢丟到錢匣里,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恰好此時有兩位華服少年從攤前走過,其中一位著藍衣的道:「方才那人可是陸策?」

  「沒瞧仔細,不過看那身形倒像是他。」另一位著白衣的少年仰著頭疑惑道:「別是咱們瞧錯了吧?他怎會來這地方?」

  「那可難說,他這人性子古怪,再說咱們不是也來了麼?」說著,那藍衣少年笑道:「我看他似乎在這裡略停了停,要不咱們也坐下歇歇吧。」

  「這裡?」白衣少年皺著眉看看溫柔的小攤,樣子很是為難。

  「你要嫌髒,回去換套衣裳不就行了?不過我看這攤子還算乾淨。」藍衣少年說著,自己先坐了下去。

  桌凳都是新買的,當然乾淨!溫柔看那白衣少年苦著臉,小心翼翼的坐下,心裡好笑,但不得不開口問道:「兩位吃點什麼?小攤這裡有酒和滷菜,還有解渴的桂花涼蝦和填肚子的小籠湯包。」

  「來一瓶酒,切點滷菜,再拿兩屜湯包。」藍衣少年說著,就自從筷筒里取了竹筷,分了一雙給那白衣少年,卻見他不情不願的接過,拿隨身帶的白帕子將那筷子擦了又擦,最後皺著眉頭看葉昱切滷菜,嘴裡嘀咕道:「這種小攤的東西能吃嗎?」

  「哎,這個滷菜味道是不錯。」藍衣少年嘗了點鳳爪,邊斟酒邊道:「這幾個月我都沒瞧見陸策,還以為他被家裡禁足了呢,沒想到他倒會享口福。」

  「他家老爺子拿他當寶貝一樣疼著,哪裡捨得禁他的足。」白衣少年不吃菜,只抿了口酒,忿忿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那樣的事若是我做了,早被我爺爺罵死了。」

  「怎會?」藍衣少年笑道:「你爺爺不是一樣拿你當寶貝,再說他做的那事也沒錯。」

  溫柔好奇,要聽他們說那陸策到底做了什麼事,誰知這兩人卻又頓住口不說了,那藍衣少年只道:「你怎麼光喝酒不吃菜?嘗嘗啊,味道真不錯,不比我家的廚子做的東西差。」

  白衣少年聽他這麼一說,才勉強舉筷,滷菜是不碰的,只夾了個湯包,很斯文的吃完,才點了點頭道:「還行。」說著又夾了一個。

  這兩人邊吃邊聊了半天,才給錢離開,溫柔沒再從他們的話里聽到關於陸策的事情,不知怎的,竟有些失望,但她私下還是料定幫忙收拾那群地痞的人是陸策,無奈他偏不承認,自己也不能再謝。

  當晚做完生意回家,小環睡在床上朦朦朧朧聽見她進屋,勉強睜開眼來,指了指窗邊的桌子道:「姐姐,桌上有你的信。」

  「信?」溫柔詫異。

  「溫剛下學時帶回來的。」小環打了個呵欠,轉身向內,迷迷糊糊道:「說是那秀才給你的……」 看來是睏倦得很了,話未說完,她就再次睡著了。

  溫柔看著她暗暗好笑,點亮屋裡的油燈,拿起那溶蠟封口的信拆開一看,見滿紙繁體字不算,還通篇的之乎者也,看得她眼花,好容易一個字一個字細讀下來,竟是一篇「閨勸」,什麼婦德婦工啊,女戒女訓啊,只有信末才附了一首勉強能稱得上是情詩的詩,讓她又好氣又好笑,情書是這樣寫的嗎?比她以前上的政治課還要嚴肅,而且字裡行間透露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大男子優越感,仿佛她要是嫁了他,還算是高攀呢!

  看完信,溫柔就想一把撕掉,可是轉念一想,幹嘛要撕啊?她將信疊好,又塞進了信封,擱在桌上吹燈睡覺。

  次日早上起來,她將信拿給溫剛道:「還給許秀才去,告訴他,男女授受不親,這私相傳遞也於理不合,讓他日後不要再寫這種無聊的東西來騷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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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按道理,古代成年男子,朋友同輩之間是要相互稱呼表字的,不過我覺得那玩意兒太麻煩了,一個人安兩個名,也不方便記憶。好在這本是架空歷史,可以自己設定,我就把這略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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