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其實我只是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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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其實我只是來幫忙的

  傳次郎說話時候並沒有如何歇斯底里,只是配著偶爾抽搐的嘴角緩緩闡述著的,一直到了最後一句的時候,才忽然提高了音量,喝問擲地有聲。

  讓這一聲突然的質問顯得更有分量。

  一問下,不在如何作答的錦衛門握刀的手都有些發顫。

  他也沒想到,曾經一起修煉、戰鬥,一起肩負著光月家族家臣責任發誓要擊敗凱多完成復國的同伴,竟然也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們…都是光月家的家臣啊。」九俠之首心底發涼,只是喃喃兩句。

  他也無法反駁。

  畢竟當初在凱多的戰鬥確實是他們處在優勢。

  如果不是御田見到一個黑炭暮蟬以桃之助為人質,心中分神停止了攻擊,一切就都結束在二十年前了。

  而且二十年前沒做到的事情,又指望二十年後的人來完成……

  錦衛門確實對二十年這個概念並不深刻。

  他們是被時夫人用能力送到二十年後,對他們來說確實只是眨眼的時間,御田殿下在油鍋中的笑聲仿佛曆歷在目。

  殿下孤身托舉著他們九人,在沸騰的油鍋中堅持了足足一個小時,這份情義,他又怎麼能忘呢?

  「這是我的使命!」

  福茲·弗沒有聽那麼多。

  他耳朵里就聽到一句。

  什麼叫連飛六胞都打不過啊混蛋!?

  看不起誰呢?

  「刃槍!」

  他以一個半蹲的姿勢猛地彈起,身上的大紅西裝留有火焰灼烤後的焦黑。

  身姿宛如出膛炮彈,眨眼就靠近錦衛門身側,見聞色早就留意到武士此時心中出現的漏洞。

  匕首從袖口倏忽探出,匯聚了全身的力量又猛然揮出。

  一道刃形空氣彈抓住空隙飛出。

  「狐火流!」

  錦衛門連忙低呵一聲,冒著火焰的助參與角參交叉揮出,在正面抵禦住空氣彈的襲擊。

  「在和我戰鬥時候還敢分心……確實,確實,你畢竟是如此天真的人。」

  福茲·弗在錦衛門接住刃槍的時候,已經利用剃出現在他的身後,手指上突利爪。

  刃槍是福茲·弗打出的虛招,但心神恍惚了的錦衛門,為了這個虛招竟然用全力去防備。

  這就給福茲·弗此時的偷襲留足了空間。

  就聽得撕拉一聲,他的利爪劃破錦衛門的後背,血液飆出。

  「什麼叫連,記住了,你是根本打不過我,優柔寡斷又天真幼稚的武士啊。」

  「果然,蠢貨的家臣也是蠢貨!」

  福茲·弗在平常狀態是個有些冷漠的人,就像他本來的出身——CP組織特工,不過他還掌握了海賊的一項技能。

  垃圾話。

  他還在輸出!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會認同蠢貨的,也都是蠢貨,大概是因為你們的腦子都存放在同個糞坑裡了吧?!」

  「我有時候都會羨慕,羨慕伱們竟然可以這樣沒腦子又充滿自信地活著,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福茲·弗謔笑著躲過了錦衛門的一式倒揮,熱浪撲面卻造不成什麼傷害。

  一直在觀戰的大和忽然攥緊了拳頭。

  她被這個AOE技能給攻擊到了。

  至於巴基。

  他現在是烏龜辦走讀,鱉(憋)不住校(笑)了!

  但又不想破壞眼前的氣氛,所以只是勾起嘴角,無聲謔笑著。

  「您給小紫傳達的消息,我也知悉了。」傳次郎提著桃之助的頭髮說道:「我的條件只有一個,讓這個國家可以存續下去。」

  小紫一字不落地把巴基條件都轉述給了傳次郎,要不然他也不會做出如此貿然的舉動。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是真正能和凱多較量的強者。

  而且,傳次郎知道凌晨時的那場爆炸,也知道遍布國內的炸彈,他不是在做出一個最優選,只是在糟與更糟之間做出選擇。


  桃之助和錦衛門屬於最糟的選項。

  桃之助被提到有成人高,可以清楚看到每個平民投來的,充滿審視、質疑…還有失望的目光。

  他們等了二十年的救世主,是一個被嚇尿了的小孩。

  二十年前,御田用五年的裸舞把自己的威望掃得一乾二淨。

  大蛇用二十年的暴虐統治,在民眾心裡重新埋下對前任將軍的盼望,特別是那個讓大蛇都緊張不已的預言的存在。

  像是留下一個跨越二十年的鉤子,將他們的血性隱藏起來,積蓄起來,共同等候那個反抗時機的到來。

  然後他們等到了這樣一個小鬼。

  命運肆無忌憚地嘲笑他們。

  就像是,小丑的笑聲。

  巴基嬉笑著說道:

  「我一直都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更何況,存續並不是一件難事,不過前提的前提是…不要讓我失望。」

  「另外,我喜歡你的笑容。」

  傳次郎的笑容是如同笑面虎一樣的眯笑,狹長的雙目與這笑容格外適配,仿佛能把所有的情緒都藏進去。

  他抓著桃之助的手更加用力了。

  不速之客似乎不止錦衛門一個。

  在察覺到行動失敗後,另外一個九俠,雷藏也忍不住出手了。

  「卷卷之術·火遁!」

  他從背上取出一個捲軸後丟出,舒展開來的卷面上霎時噴出洶湧的火圈。

  將福茲·弗暫時逼退。

  同時手上不停,跟著又丟出一顆煙霧彈。

  「忍法·煙遁之術。」

  「先走,錦衛門。」

  雷藏攙扶起渾身沐血的錦衛門。

  「少主…少主還沒救出來。」

  「他在傳次郎手上,我們只能另想辦法了,傳次郎那傢伙應該不至於下狠手的,畢竟也是殿下的兒子,真死了他也沒有條件和小丑談。」

  雷藏比錦衛門多想了一重,只要傳次郎沒有對少主徹底失望,就不會取下他性命的。

  「他沒有背叛光月家族,日和也是傳次郎照顧著。」

  「犬嵐和貓腹蛇帶領的人馬快到了,我們可以重整旗鼓!」

  在雷藏的勸告下,錦衛門總算放棄了留下的想法,剛準備借著煙霧的遮籠逃走。

  卻有道稚嫩的吼聲一下讓兩人渾身僵硬。

  「父親!我恨你!!」

  羞憤、恐懼和疼痛同時充斥著桃之助的心頭。

  他不明白,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就淪落到現在這個局面。

  是父親…

  父親把凱多解決了,就什麼事也沒有,自己就可以繼承父親的一切,成為人人讚頌的大名,成為統治一國的將軍。

  父親……

  他逃避了,他不負責任地逃避了,然後把這些都丟給了自己!

  「我恨你啊!!」

  桃之助實在受不了旁人的目光了。

  那目光里沒有憤怒,也沒有指責。

  而是充滿了怪異。

  對,怪異!

  那怪異的目光中還帶著幾分麻木和嘲弄,像是針一樣扎在桃之助體內。

  他是有自尊心的。

  所以才會在這怪異的目光感到悲憤欲絕,甚至痛恨起製造這一切的父親了。

  也正是這聲痛呼,讓傳次郎眼中最後一點情分都消逝。

  「不,放過我,都是那個怪人的錯!!」

  跳裸舞的怪人啊!

  你為什麼把所要背負的一切留給我,卻連二十年的成長時間都不給我!

  傳次郎手指愈加用力。

  桃之助的顱骨被按出指坑。

  對他這樣的武士而言,捏碎一個腦袋實在太過輕鬆了。

  錦衛門和雷藏也同樣能意識到這樣。

  「狐火流·火柳一閃!」


  「縛身術!」

  兩人立馬改變了撤退的計劃,直接朝著傳次郎攻來。

  桃之助不能死,沒有將軍,他們這些家臣談什麼復國呢?

  至少他們是這樣想的。

  「噓——」

  小丑忽然側過身,有些瘦削的他立在雷藏和錦衛門前頭顯得格外單薄。

  不過他的臉上不僅看不到一點懼意,反而充滿了戲謔和期待。

  他把手指放在唇間。

  咧笑著道:「別吵,我在聽呢。」

  漆黑線條兀然以巴基為中心猛烈爆發而出,像是大海最狂暴的疾風,壓在雷藏和錦衛門身上,恐懼直接刺入骨髓,讓他們渾身發寒。

  霸王色霸氣?

  不對,這是什麼東西?!

  「這就有點超出約定了吧。」

  只有一個人在這樣磅礴的氣勢下依舊從容。

  凱多也上前走了一步,渾身的青鱗仿佛一下炸了開來。

  充滿無限豪情的霸王色霸氣隨之催發,這是他和小丑未完的戰鬥。

  黑與紅交織的地方,出現無數碎裂的紋路。

  天空在這一刻被撕裂開來。

  剛剛還叫囂著的桃之助在兩股霸氣的衝擊下,眼睛一反,直接失去了意識。

  傳次郎雙腿也徒然一彎。

  不過眼前的局面反而印證了他先前的猜想——小丑果然是可以比肩四皇的男人。

  那雙戲謔的眼神更讓人發寒了。

  光月家族除了桃之助,還有一個自己更熟悉的日和在。

  如果在此刻不能滿足小丑的興致的話,自己就等於是得罪了兩個四皇,中間沒有轉圜的空間。

  自己必須做出決策。

  不,這個決策自己早就做出了!

  傳次郎頂著兩道兇猛氣勢的重壓,手指再度發力。

  砰——

  一顆脆生的西瓜被生生捏爆,汁水灑了滿地。

  「少主!!」

  「該死的叛徒!!」

  雷藏和錦衛門兩人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更別說進攻。

  兩把佩刀都在惡魔的威嚇下發顫。

  「呵哈哈哈哈吼哈哈哈哈——」

  裂天的氣勢忽然一轉。

  小丑總於克制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看見了嗎?」

  「家臣殺死了少主,經歷了二十年磨難與隱忍的人總算是明白…有人用一個謊言哄騙了他們二十年。」

  「是你嗎,還是大蛇,亦或者是那個蠢貨御田?」

  大和身子一顫。

  不過巴基並沒有太在意她,繼續笑道:

  「所謂預言,是多麼的可笑啊!」

  「哈哈哈哈哈!」

  與他張狂笑聲相對的,是凱多陰沉至極的臉色。

  「不會吧,不會吧,老凱你也信了這個預言啊?」

  「難道在這二十年裡,你也和大蛇那傢伙一樣,害怕過?」

  「這太好笑了。」

  巴基說著好笑,臉上的笑容卻收斂了起來,變得極為平靜。

  用平靜如闡述事實的語氣說著鄙夷的話,這比直接嘲笑還要刺耳。

  至少凱多額頭上已經冒出數道青筋。

  「還記得我們的遊戲嗎?」

  「用猜這個小鬼的死法來決定島嶼的歸屬,哦,現在看,好像是我贏了。」

  巴基擠著眼,肆無忌憚地挑逗著凱多的神經。

  傳次郎聽到這話反而鬆了口氣。

  還好,自己不是小丑。

  咚!

  凱多手上八齋戒垂到地面,發出一聲輕響。

  同時,花之都的上空,鬼島緩緩覆壓而下,屋瓦頃刻碎裂,零散的房屋像紙糊的一樣塌下。


  地面傳來一陣又一陣抖動。

  所幸壓的不是人群密集的區域。

  這倒不是凱多心善,新鬼島計劃里也包含了花之都的居民,他們是重要的牛馬,不能死的這麼含糊。

  「還不夠。」凱多眼裡閃過幾分精明,「將軍之位可以由你決定,但這個理由還不能夠說服我退出這裡。」

  他玩了一個文字遊戲,將軍既是和之國的主人,自然也是島嶼的所有者,但這可不意味著凱多要退出。

  大蛇那傢伙沒死透,但也死了一次。

  光月家的小鬼也死了。

  這個國度在幾番折騰後,露出最為細嫩的血肉。

  他們已經無所歸屬,自己建立海賊帝國的目標暢通無阻!

  除了小丑。

  「而且你還是一個人。」

  「一個人即使強大如鷹眼那樣,也無法成大海皇者的!」

  這是凱多不願讓步的重要原因。

  在他看來,把世界政府按在地板上反覆擼頭的小丑,是根本不可能有一個確定據點的,海軍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況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背棄合約了,哦不,這都不能算背棄,原本給大和的將軍之位都讓出去了。

  「額…我一直沒說嗎?」聽到凱多這話,巴基反而露出一臉奇怪的表情,「嚴格來說,我其實來幫上一點小忙的。」

  「要找你麻煩的,是另外兩個憨貨啊。」

  他的話音剛落,在花之都外就有道煙塵高高捲起,好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領頭那人身形壯碩,有著火蔥頭一樣的髮型,皮膚蒼白如月,有一對翹起的小角,穿著一身哥德式服裝,腦袋上面有兩道縫補的線條。

  莫利亞高舉著曾經的大刀,神情充滿不正常的亢奮。

  「凱多!!本大爺來找你復仇了!!」

  「出來受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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