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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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差一點

  遊戲!

  這個詞好像成了尼普頓的敏感詞一樣,一聽到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還想幹什麼?」

  話語和神情都有些無助。

  「當然是給你一個當救世主的機會。」

  巴基笑容戲謔,腦子裡不停冒著各式各樣的想法,腦子裡好幾道聲音在為當前場面歡呼。

  畢竟原來的巴基也是混亂邪惡陣營的。

  但比起這個,巴基更期待看到一點其他變化。

  一點更有趣的變化。

  他的眼神跳動,走到尼普頓跟前去。

  在動輒十幾米的人魚面前,他像個牙牙學語的孩童一樣卑小。

  但就這麼一個孩童,將整個龍宮王國都攪得腥風血雨的。

  尼普頓見到對方也才一天的時間。

  可如同對方的遊戲就像是格外精確的手術刀一樣,每一刀都落在龍宮王國最薄弱的地方。

  被忽略的、埋著滿腔恨意的魚人街,還有膽小愛哭的人魚公主…

  巴基咧著嘴,內心的扭曲似乎因為現實的扭曲而得到了一點緩和,這種混亂紛爭的場面似乎讓惡魔也喜悅不已。

  只是眉頭還是沒有舒展。

  「還是差了點什麼。」

  他砸吧砸吧嘴。

  心裡當然知道少了什麼。

  少了一個像自己那個緊身衣好友一樣,一個足夠偉岸、扭曲和矛盾的存在。

  像是他精心準備了一桌子珍饈,卻沒有配得上這桌珍饈的食客。

  所以他問道:

  「你有興趣成為這個國家的救世主嗎?」

  接著一手抓住紮在尼普頓尾鰭上面的三叉戟。

  猛的一提。

  「嘶——!」

  尼普頓面目一頓抽搐,尾鰭上面透亮的鱗片被搗碎,和湧出的血液一起流淌下來。

  他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受過這樣的傷。

  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對巴基的問題卻沒有回答。

  在許多人的心裡,救世主只能是傳說中的那個人物。

  救世主…

  他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

  「伱不是想要他們停下嗎?」

  巴基的樣子像是又發掘出一個能稍稍調劑一下的小樂子,支著一隻手在下巴處輕點著。

  腳一踢,沾著尼普頓自己血液的三叉戟滾到了這位國王的面前,叮噹當的聲音意外的清脆。

  「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啊。

  拿起你的武器,然後試著殺死我。

  當然了,你的女兒也會死。

  不過不用擔心。

  你的兒子們還活著、你的民眾們可還活著,你還是國王,還是人魚們愛戴的王,甚至是王國的救世主!

  怎麼樣?這樣賺大了的買賣可不常有。」

  巴基就這麼張著手,踩在尼普頓的尾鰭上面。

  聲音帶著蠱惑性。

  「就像故事裡的救世主一樣,要拯救什麼,總是不免要捨棄什麼。

  一個人魚為我陪葬,還是整個王國為你陪葬呢?」

  尼普頓的手已經抓住了華貴的三叉戟,只需要反手一紮,就能把小丑扎個透心涼。

  他不確定有沒有用,但內心中,覺得這樣就能殺死對方想法越來越來急切。

  巴基甚至抬了下手。

  幫他把三叉戟瞄準了自己的額頭。

  「來吧,用點力氣。

  救一個人,殺一群人,殺一群人,救一個人。

  嘿嘿嘿,這樣總算是有點意思了。」

  三叉戟的戟尖按在他的額頭,血液微微滲出。

  目光帶著期待。

  尼普頓的手不停顫抖著。


  巴基的嘴角含笑,映像電話蟲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轉播了出去,另一邊的監視電話蟲也把廣場上嘈雜的傳了過來。

  隱約還能聽到人魚小姐們銀鈴般聲音在發出哀嚎。

  他們在祈求著這個國家的王。

  「你最好快點做出選擇,不要像他們一樣。」

  他指的是廣場上人魚。

  他們現在只覺得一雙眼睛根本都不夠用了。

  一邊是甚平和斯慕吉的大戰,接近大海頂端的兩人,光是戰鬥的餘波都讓廣場震顫不已。

  還有一邊是仿佛失了智的冰霜魚人,他們渾身覆著冰霜,眼神空洞無比,見魚就咬。

  這種冰霜仿佛會傳染的一樣,被他們咬的人魚躺了一會後,也開始狂亂了起來。

  人魚只能互相靠攏在一起。

  圍繞著廣場中心形成圈型。

  「快一點救救我們啊,我的王,你還在猶豫什麼啊!!」

  左大臣衝著監視電話蟲的方向喊著,咋咋呼呼的,已經有血濺到了他的身上。

  當然,他也明白尼普頓能聽見。

  老鲶魚的臉上滿是慌張,不停催促著魚人守衛護他的前面。

  其他的人魚更多是沉默,包括王族二王子皇星和三王子翻車星也在其中。

  哪怕已經有不少人魚已經在叫囂著要和魚人決裂,但更多的人魚則是默不作聲。

  魚人守衛們肅著臉,只是架起武器防禦。

  他們中也有許多是來自魚人街。

  「父親大人…」

  白星的聲音顫抖不已,她能感受到,暗紅的火焰好像順著那個小丑的雙腳蔓延到父親大人的身上。

  明明她已經把嘴角提得這麼高了,明明她已經在笑了,為什么小丑要這樣折磨他們?

  額頭那把小刀和三叉戟一樣,刺到了她白嫩的額頭上。

  這就是人類嗎?

  媽媽大人為什麼要和這樣可怕的人類和平共處啊!

  含著淚珠的雙目開始質疑自己母親的遺願。

  說到底,白星也只是個十四歲年紀、十一米身高的小女孩。

  她對世界的少數認知,就是幼年時候母親的那份執著,和那個真正殺了自己的母親的魚人。

  霍迪·瓊斯,她一直記得這個名字,自己的寵物梅加洛早就把一切的真相告知了她。

  只是為了母親不要憎恨兇手的遺言,而一直把一切埋在自己心裡。

  一直到巴基到來前的這八年裡,白星都呆在對她來說相當狹小的硬殼塔里。

  想念、好奇、怨恨,最後所有的情緒都被懂事掩埋起來。

  她是個懂事的孩子,所以不該讓父親擔心,要呆在硬殼塔防備那個變態的騷擾。

  她是個懂事的孩子,所以應該引頸受戮,好讓父親大人不用再這樣的糾結。

  白星在父親的內心聽到了這樣的想法…

  噗呲。

  三叉戟從巴基的額頭穿透而過,他的眼睛乍一下亮起,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我…不是…,我不想這樣做的!」

  尼普頓神色慌張,一下把三叉戟甩開。

  他根本沒想,也沒敢用力,可手卻仿佛不聽使喚了,心裡的黑暗一下被放得極大。

  「白星!」

  他眼神張皇地朝女兒看去。

  殷紅的血液順著粉白的肌膚一滴滴滑落,和巴基的額頭遭受傷害的同時,小刀也從公主的額頭刺了進去。

  刀身完全沒入白星的額頭裡面,兩根手指按在白嫩的肌膚上。

  「惡魔,是你這個惡魔的手筆,是你蠱惑了我!」

  尼普頓情緒失控了。

  在這樣反覆選擇的折磨下,他的理智也終於被摧毀。

  一邊哭喊著,一邊拾起三叉戟,對著巴基的軀體不停地劈砍著。

  他在宣洩內心那種折磨,同時又隱隱有些慶幸。

  一切又可以回到原來的樣子吧?


  「回不去了。

  你成功改變了這一切。」

  廣場上。

  尼普頓王的行為也影響到了人魚們的選擇。

  他們開始拿起武器,而不是任由魚人和海賊的屠殺。

  其實就種族的力量而言,人魚和魚人並沒有區別。

  只是女性人魚的美貌名聲遠超他們的力量。

  作為二王子的皇星眼中帶淚,但卻以更決絕的心態拔出了雙刀。

  父親已經做出了選擇,那他們的選擇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進攻,把這些發狂的魚人驅逐出去!」

  帶魚人魚的皇星身體瘦長,尾巴一掃,不少冰霜魚人就被擊退了出去。

  「進攻!」

  嬌弱的人魚小姐們大著膽子接過武器。

  「你瞧。」

  巴基嘿笑著,頭顱被分成了兩半。

  「不論我怎麼去設計,怎麼去蠱惑,都無法真正的改變他們的想法,他們的認知。

  畢竟人魚和魚人,一直都是一個概念。

  但是你可以,王族可以。你有這個威望。」

  他的身體重新聚合起來,這樣的場面讓尼普頓更加的驚慌失措了。

  老國王的臉色完全蒼白,嘴角掛著血沫。

  惡魔,這個惡魔啊!

  愧疚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兒。

  白星眼角的淚珠成串滴落,嘴角不管怎麼提也笑不起來。

  懂事得去自我犧牲,和被犧牲。

  心裡的感受天差地別。

  女孩哇的一聲哭泣了起來。

  哭聲從龍宮城一直飄到深海的各處。

  深海中的巨獸忽的一下睜開眼球。

  有如山丘一般大小的眼珠成群地亮起。

  王在哭泣。

  他們聽到了。

  海王類近千米的身軀活動了起來,即使是洶湧的洋流也被這一物種的活動所打斷。

  迴廊里,尼普頓的王冠被他自己甩下。

  尾鰭上灑出的血液讓迴廊里充斥了血腥的味道。

  他的雙目通紅。

  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她才是你的目的!

  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女兒,對吧?

  我記起你了!

  你是跟在羅傑旁邊的那個小鬼,你也知道白星是海王波塞冬的事情!

  惡魔,你是惡魔!」

  他癲狂地呼喊著,女兒哭聲像是根劍刺入他的心裡。

  很多年前與羅傑遭遇的回憶湧上心頭。

  當時的羅傑跟他說,白星將會是毀滅世界的兵器,而自己的回答是,「『力量』的用法不同結果也會不同。」

  顯然,力量已經超出了尼普頓的掌控。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女兒。

  廣場上,人魚和魚人的戰鬥更是讓他心如死灰。

  只是不斷重複著,惡魔兩個字。

  水車鎮上。

  一直在觀望的紅髮海賊團也終於變得嚴肅了起來。

  香克斯坐在吧檯前面,黑色的長披風把他的身子罩了起來,一頭紅髮格外鮮明。

  吧檯上面的屏幕一直轉播著迴廊里的畫面。

  包括此時,近乎癲狂的尼普頓王和不停哭泣的人魚公主。

  魚人島的天空之上。

  三四枚通紅的眼珠已經把整個「天空」都擠滿。

  海王類,海洋真正的王者。

  動輒數千米的體型讓他們在這片海洋幾乎沒人敢招惹。

  酒館裡,有人開始擦拭槍枝的槍管,有人開始磨本就鋥亮的長刀

  咕嚕嚕——

  香克斯把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傢伙是不滿我們沒參與他的遊戲呢。」

  他笑著說道。

  本·貝克曼叼著香菸,語氣深沉又散漫地說道。

  「啊,如果不趕緊讓人魚公主平靜下來的話,我們可都要死在這海底了。」

  「那就走吧。」

  「我想你還是誤會了。」

  巴基輕嘆口氣。

  「我只是告訴這個孩子,不用什麼都憋在心中的。

  有時候,也可以做個不懂事的孩子。」

  通過與白星接觸在一起的手指,他輕而易舉地侵入這位公主的精神世界。

  與尼普頓的深沉與憐憫不同。

  白星的精神世界中滿是壓抑。

  是長住在硬殼塔中的憋悶,是一個人保守真相的憋屈,是被犧牲時的寒意

  愛哭的外表下,是因為壓抑了太多的東西。

  現在巴基告訴她。

  不用顧忌什麼,不用壓抑什麼。

  放聲哭一場吧,沒有人會怪罪她。

  所以哭聲傳遍整個深海。

  「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巴基轉過身,重新合攏起來的軀體輕而易舉地從尼普頓手上搶過三叉戟。

  然後旋身一刺,扎入尼普頓的身軀里。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可以在逃避這黑暗世界的現實的同時,又敢大咧咧地把自己的軟弱展露出來呢?」

  「嗬嗬.」

  尼普頓嘴裡不斷吐著血液,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

  「這個世界的罪犯們,還是太保守了啊。」

  尼普頓王的身軀徒然倒下。

  人魚公主泣聲不止。

  魚人與人魚砍殺做一團。

  巴基張開雙手。

  眼神陰鷙低垂。

  「不夠,還是不夠。」

  張狂亂舞的惡魔在他的身後仿佛隨時都要跨過由假成真,由祈願變為真實的界限。

  可總是差了那麼一線。

  差了那麼一點。

  一如他心中的那種滿足,總是那麼一角,缺了那麼一個足夠分量的角色出現。

  尼普頓不是,人魚公主也不是。

  他仰起頭,笑容凝固。

  「快一點,殺了我吧,這無趣的世界。」

  「魚人空手道·奧義·鬼瓦正拳!」

  仿佛是能聽到他心中的呼聲一樣。

  甚平的低吼猛然響起。

  右拳覆蓋武裝色霸氣,擊碎了迴廊前面的所有的阻礙。

  帶著無比強悍的拳風落到巴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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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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