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假如稻荷一沒那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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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假如稻荷一沒那麼在意

  最終經過幾次測定,玉藻十字還真的長高了。

  雖然只高了一厘米。

  但高了一厘米也的確是長高了。

  而這件事很快成了一個話題,永世俱樂部之外的媒體、網際網路上的一些平台都給出了報導、標籤。

  畢竟,玉藻十字是閃耀系列賽如今公認的最強賽馬娘之一,也在很早之前就有著「東西方的小個子」的稱號。

  「西方」自然指的是關西出身的玉藻十字,對應的另一邊,則是一直以「江戶之子」身份對外的稻荷一。

  如今,這個稱號竟然發生了改變,免不了引起了一些熱度。

  永世俱樂部內部也為此很是熱鬧了一陣,一眾賽馬娘直接以「慶祝小玉長高」為名義,趁著休息日好好的出去玩了一整天。

  不過和之前趁著賽馬娘休息跑去東京「偵查」不同,北原這一次則一直待在辦公室里工作。

  一方面作為俱樂部的主席,他要處理的事情本來就多,不可能每次都能趁著賽馬娘們放假去休息。

  另一方面,日本杯再有兩天就要開始了。

  比賽日緊隨其後的還有巔峰杯的召開。

  不管是為了能在日本杯上取得優秀的成績,還是給永世俱樂部後續的發展做好鋪墊,現在都不是可以休息的時候。

  處理著工作之餘,北原有些意外的是,丸善斯基並沒有像是其他賽馬娘那樣出去玩。

  而是以「看你太辛苦了來幫下忙」為由,跟他一起窩在辦公室里。

  有著賽馬娘能陪自己工作,感覺上還是很不錯的。

  只是北原趁著工作間隙時不時偷瞄一下,心中越發古怪起來。

  他總感覺,最近一兩個月,丸善斯基待在自己旁邊的時間似乎有些太多了。

  這應該不是錯覺。

  習慣了事先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他對於計劃之外的因素還是能留意到的。

  一天兩天不容易察覺,可這麼久了,工作方面越來越輕鬆這點,就算想要不注意也不行。

  稍微想一想就能發現,之所以會覺得輕鬆,正是因為丸善斯基。

  像是能讀懂他的想法一般,或是很清楚、很習慣他的工作節奏、方式。

  每每自己這邊要做什麼,對方總是能提前一步著手,或是恰到好處的幫上忙。

  順著想一下,就發現不只是工作方面,工作之外也是如此。

  他的日常也沒什麼娛樂活動,最起碼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如此。

  看比賽視頻、賽馬娘相關資料這種事,他能夠樂在其中,卻不是誰都會這樣。

  他知道別人會覺得這種事情很枯燥,於是自己做著這麼「枯燥無聊」的事情,丸善斯基卻也能投入其中,這就讓他很驚訝了。

  要知道,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和這名賽馬娘相處,對方以往可沒有這樣的表現啊。

  所以說,她到底是……?

  「……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一聲疑惑打斷了北原的思索。

  循聲望去,丸善斯基捧著一個文件夾,歪著頭,好奇的看過來。

  「……沒有,我……」

  連忙收起思緒,北原含糊了下,「我在想……檮原的事情。

  「對,我在想檮原還有稻荷的事情。」

  這倒是不算撒謊。

  感覺到丸善斯基最近一段時間似乎有些異常的表現,北原下意識就想要找個人詢問一下。

  而平日相處的人里,檮原太郎和自己一樣都是男性,共同話題更多一些。

  或許,自己察覺到的異常,檮原也能察覺到。

  順著這個思路,含糊其辭的話語自然就順到了這名訓練員,以及他的擔當賽馬娘身上。

  「檮原和稻荷嗎……」

  意外了下,丸善斯基沒想太多,晃晃手裡的文件,「可我們之前不是在聊小宮山和小玉嗎?

  「說起來,她們兩個最近真的是蠻興奮的,」她笑了起來。

  「那是肯定的,畢竟,小玉長高了這件事,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北原當然知道玉藻十字和小宮山勝美最近在興奮什麼,他也因此感到欣喜。

  「只說訓練和比賽方面的話,其實我一直在擔憂小玉的身體發育問題,也和小宮山聊過很多。

  「小玉的情況很明顯,幼年時期的家庭環境讓她的潛力沒有得到很好的營養,也沒有完全發揮。

  「原本我還覺得,藉助小栗帽姐妹、黃金船、琵琶晨光等蘆毛血統賽馬娘的研究,方向是不是錯了。

  「不然怎麼這麼久了,小玉的身體狀況都沒有特別明顯的改變。」

  他忽然舒了口氣,「但長高了這件事,即便只是一厘米,也能說明我之前的思路有問題。

  「我或許在她的訓練數據和身體參數上沒有做好區分,應該重新構築一套數據模型來著。」

  這實際上也是北原這幾天著重的工作之一。

  長高這點除了是以往血統研究的進展與補充,等到相關的研究推廣出去,就會讓更多賽馬娘受益。

  近一點來說,也會影響到玉藻十字接下來的訓練與比賽的安排。

  理想一點來看,這種生理變化很可能意味著體質的增強。

  那麼一些原本受限的訓練方式、不能很好應用的跑法戰術,之後都可以進行嘗試、應用出來。

  以後的比賽自然不必說,這次日本杯或許就能進行一些嘗試。

  比如,在跑法戰術上採取更積極的選擇。

  以往,玉藻十字更多的會採取差行和後追的跑法,大部分賽程會在比賽隊伍中較為靠後的位置。

  她需要用這種更能保持體力的方式,一定程度上彌補身體素質帶來的弱勢,便於更好的發揮能力均衡這一優勢。

  而這種跑法就意味著,她往往需要跟著對手的節奏跑上很長一段時間,賽程末尾才能掌握到足夠的主動權。

  如今如果確信體質上的潛力得到開發,那就可以在前中期跑得更為靠前。

  不至於跑到逃馬的位置,但長期處於先行位,影響前後對手的節奏還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來,賽程的配速、衝刺過彎等階段的節奏,就能更好的掌握在手中。

  思索著,北原不自覺的把想法解釋給了丸善斯基。

  末了,他又補充道:「不過,這只是我的想法。

  「是否要這麼做,還是要結合我師妹還有小玉自己的看法。

  「而我之前也說了,她們兩個現在還是蠻興奮的,我打算等她們今天休息過了,再和她們商量一下。

  「然後就是稻荷那邊,我也打算給出類似的意見。

  「稻荷雖然沒長高……」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下,「但她的身體素質,實際上比小玉要好的。

  「所以說,她原本就可以去進行更多嘗試,特別是她現在的性格變得越發沉穩之後。」

  對於稻荷一,北原並不像是對丸善斯基那樣,最近才發覺有些變化。

  雖然不是直接的擔當訓練員,他卻一直在進行訓練安排、狀況研究。

  從心裡來說,他感覺還是蠻有趣的。

  因為印象里,稻荷一在役時期的性格還是蠻暴躁的,尤其是在比賽中,經常會出現控制不住的情況。

  而性格變得沉穩一些,是要等到退役後了。

  此刻,經過了諸多訓練和賽事,稻荷一提前很多有了沉穩的氣質,對應的比賽戰術進行調整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不過,讓北原感到意外的是,自己說完之後,丸善斯基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性格變得沉穩嗎……」丸善斯基喃喃道。

  「……怎麼了?」

  北原疑惑道:「我說的……哪裡有問題嗎?」

  「也不是問題,只是……」

  思索了下,丸善解釋起來,「可能是錯覺,但其中也是有能夠確信的事情。

  「就是跟稻荷閒聊的時候,我發現她面對小玉的時候,總是有著一些心理壓力的。」

  「心理壓力……?」

  北原皺皺眉,轉而鬆開,「你確定嗎?還是說……

  「她不會是因為小玉最近長高了,因為這種事情感受到壓力吧?」想了想,他有些玩笑道。


  丸善的臉上卻沒有玩笑的意味。

  「不是那樣的,或許,這就是因為北原你不是賽馬娘的緣故,很難感受到這種微妙的心思吧。」

  也是皺了下眉,她嘆息起來,「其實如果只看成績,稻荷不管是在勝場數量還是連對率上,都是全日本數一數二的賽馬娘了。

  「放在整個URA賽事上,她現在也已經足夠出色。

  「但是,這是放在所有賽馬娘其中去對比。

  「如果只是放在永世之中呢?

  「我是說,和小玉去比。」

  豎起了手中的文件,那正是玉藻十字的,丸善斯基又拿起手邊的另一份文件,這一份文件的封面上寫的則是稻荷一的字樣。

  「同為古馬年的賽馬娘,同樣參加的是中央級別的賽事,所在的團隊、俱樂部,以及接受的訓練是一樣的。

  「可成績方面,稻荷確實要比小玉差一點。

  「這種感覺……我其實沒辦法形容,因為我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

  「經歷過這種,明明感覺不比對方、不比自己的朋友弱,卻沒有過真正勝利過一次的事情。

  「我想,稻荷應該是這麼想的吧。

  「而我能想到這些,也是雖然沒有上場參加過這種比賽,但不覺得比誰弱的感覺,我還是有過的。

  「這種感覺,北原伱能想像得到嗎?」

  北原沉默起來。

  這種微妙的心思,他能想像的出來,卻只是憑藉邏輯理性的想像,並不能實際感受。

  而在平時,他也沒辦法時時刻刻保持這種理性感受。

  甚至真要去理性感受,他反而會覺得稻荷一現在面對玉藻十字的成績,其實是很正常的。

  因為稻荷一原本所參加的比賽,都是在大井的泥地賽場。

  轉入中央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適應新的草地賽場,已經是極為優秀的表現了。

  對照時間線的話,平行位面的稻荷一此刻其實還是在大井,並且還在面臨重場地適應性的問題。

  這一年,從金杯賽,到帝王賞,再到關東杯、東京紀念賽、遠征笠松,連續五場重場地賽事,稻荷一的成績都算不上好。

  直到年底的東京大賞典上,她才克服了很多問題,拿下了本年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重賞勝利。

  等到來年轉入中央,首戰賽昴特別杯、次戰阪神大賞典,她都沒能立即適應草地環境和中央重賞的比賽風格,分別只取得了第四、第五的成績。

  要等到天皇賞春,她才以打破賽道記錄的成績拿下第一個G1。

  而再往後,便是她和小栗帽、目白阿爾丹在每日王冠上的首次交鋒。

  那場比賽,她以微小的差距輸給了小栗帽。

  也就是說,如今的稻荷一實際上提前了一整年來到中央重賞的舞台,並且更快的適應了新的環境和新的賽事風格。

  但對比起本身就是中央出身的玉藻十字,或許即便基本的實力沒什麼差距,甚至在體質上更勝一籌,適應性的區別還是造成了戰績上的影響。

  這些事情,北原很清楚。

  他也知道,對永世俱樂部足夠了解的丸善斯基也很清楚。

  所以他覺得,這名賽馬娘應該還有要說的事情。

  「我大概能理解一點,我的意思是……」

  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北原解釋道:「以我那種思考方式去理解。」

  莫名的,他感覺丸善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嘛,分析、邏輯、理性,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吧?」

  微笑著詢問了句,見北原無奈的點頭,丸善斯基笑意更甚,「我就知道是這樣子。」

  「呃……總之,我能理解,但……」

  撓了撓頭,北原沉默了下,「我不太知道這種事情應該怎麼處理,尤其是站在訓練和比賽的角度。

  「讓我來想的話,這種壓力會不會讓稻荷太過在意小玉的表現。

  「如果太過在意的話,搞不好會又一次影響到比賽的發揮。

  「就像是天皇賞秋一樣。」

  天皇賞秋的復盤,俱樂部肯定是反覆做過的。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賽馬娘之間的勝負,很難完全用數據、模擬完全復刻。

  因為玉藻十字在天皇賞秋上的決斷,實在是太過大膽了。

  明明知道稻荷一有著更勝一籌的末腳,一旦對方的決斷和自己想的不一樣,被反超過去的可能性就會相當大。

  玉藻十字卻仍舊能克制住,直到最後50米的關頭才奮力一搏,沒有給稻荷一反應的時間,一口氣取得了勝利。

  那反過來說,如果稻荷一能夠沒那麼在意玉藻十字,完全處於自己的比賽節奏中,後者無論是否採用同樣的戰術,想要獲勝的難度都會大大增加。

  但不在意玉藻十字……

  想著想著,北原禁不住嘆息起來,「……哪兒有那麼容易啊。

  「啊,我是說,假如稻荷沒那麼在意小玉的話,」嘆息過後,他解釋起來,「這次日本杯,或許她的勝算應該就會更大一些。

  「但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恐怕很難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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