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根本沒有什麼不幸(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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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根本沒有什麼不幸(1w)

  雖說為了感謝祭而做了諸多準備,北原後續的主要工作,依舊是放在了菊花賞的備戰上。

  站在永世俱樂部的角度考慮,無論是作為新成立還不到一年的團隊,還是作為日本獨一無二的俱樂部,經典三冠的爭鋒都是極為關鍵的一戰。

  從數量上來看,日本的賽馬娘數量成千上萬,並不算少。

  總體的賽事也不算少,超過20個十萬人級的大型賽場與數十個中小型賽場,每年總共會舉辦超過一萬場比賽。

  但整個閃耀系列賽的賽事並不算多。

  按照日本URA協會的安排,每逢星期六及星期日,東京、阪神、京都這些中央賽場才會舉辦比賽。

  如果星期五或星期一有假期的話,則可能安排三天賽事。

  一般來說,每個比賽日會舉行十到十二場比賽,平均每個賽場有二到五次比賽次數,每次總共有八個比賽日。

  這樣算下來,中央級別的重賞方面,一年總共會舉行三十六次比賽,最多288個比賽日。

  要是每個比賽日都進行十二場比賽,一年最多也就三千多場重賞。

  這些重賞賽事裡,G1級別非常少,僅有二十多場。

  所以,大量的賽馬娘實際上一生都無法踏足G1賽場。

  能贏下G1的實際上還不到百分之一。

  而作為每名賽馬娘一生只能參加一次的經典三冠,能參加、能贏下比賽的就更好了。

  也正因此,若是永世俱樂部能囊獲成立當年的經典三冠冠軍,對於以後發展意義不可估量。

  特別是在已經有了前兩冠的情況下。

  北原自己也是希望能贏下最後一戰的,無論是自己的哪位賽馬娘贏下。

  所以,在工作安排上,菊花賞備戰是優先於「障礙接力賽」與「青春版日本杯」的。

  後兩場比賽的一些安排,也是備戰菊花賞的一部分。

  這天,訓練場上。

  「從現在的身體數據、訓練情況和以往的比賽表現來看,你們三個之中,小海灣在菊花賞的適應性上更有優勢一些。」

  當著自己的三名賽馬娘,北原沒有什麼避諱,徑直說道:「耐力的優勢這一點,你們應該比較清楚。」

  「小海灣的耐力水平位於這個世代的頂點,這對於賽程長達三千米的長距離賽事來說,有著無可置疑的優勢。」

  「除了這一點,還有她獨特的賽場直覺。」

  「訓練和比賽的相處,你們應該很清楚她的這個能力。」

  他看向了小栗帽和阿爾丹。

  聽聞北原的講解時,兩名賽馬娘正側眼打量小海灣。

  她們的目光和神色里有羨慕、欽佩,更多的則是躍躍欲試的鬥志。

  小海灣自己,則是帶著一貫的溫順微笑,有些不好意思般摸著側臉。

  如北原所說的那樣,超級小海灣的耐力屬於這個世代獨一檔的。

  比賽方面,她是目前唯一一個敢不惜耐力損耗,在賽程終段起步、甚至是中段就開始長距離衝刺的賽馬娘。

  這也是她多次取勝的關鍵、獨屬於她的戰術。

  訓練方面也是如此。

  即使面對有著出色長距離適應性、經驗更豐富、身體發育更成熟的玉藻十字、稻荷一,小海灣也能憑藉這一戰術不落下風。

  當然,身體發育成熟和「身材發育成熟」還是不一樣的,要是後者的話,反倒是超級小海灣遠超兩名前輩了。

  倒不是說小栗帽她們沒辦法用這樣的戰術。

  而是她們即便使用這類戰術,也需要對手在耐力方面比不上自己。

  而且,她們的起步衝刺距離沒有小海灣那麼長。

  這就會導致同一種戰術,她們用起來沒有那麼得心應手。

  類似的,小栗帽、阿爾丹各自擅長的戰術,小海灣也不是很能應用。

  這也是為什麼在聽到小海灣的強勢後,三名賽馬娘並沒有太過驚訝或是為難。

  不過不驚訝、不為難不意味著掉以輕心。


  所以聽到北原繼續開口,三名賽馬娘的目光又偷看向了他。

  「很多次面臨隊伍阻攔、擁擠這類情況時,小栗帽往往會選擇大外道超越,或是憑藉位置切換、突圍的能力硬生生衝出去。」

  北原接著道:

  「阿爾丹則是冷靜的分析出最佳路線、後續局勢變化,提前預知合適的衝出時機。」

  「但小海灣則不同。」

  「她能僅憑直覺找到合適的路線。」

  北原正準備說下去,忽然,小栗帽若有所思的開口了。

  「如果是直覺的話……」

  她摸摸下巴,「我應該也有吧?」

  「比賽的時候,我能感受到整個比賽的情況,然後經常能一下子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個應該也算是直覺吧,北原?」

  這下,輪到超級小海灣和目白阿爾丹看向小栗帽了。

  長期相處之下,三名賽馬娘對彼此擅長的能力很是了解,也很是羨慕。

  「小栗,伱那個不是直覺啊。」

  小海灣笑了下,解釋道:「北原以前不是說過了嗎?」

  「你那樣的能力,是一種獨特的『視角』。」

  「比賽之中,你可以通過一種類似『俯瞰』的『視角』,把整個賽場情況觀察清楚。」

  「這種視野的加持下,你想要找到合適的衝刺機會,並不算困難。」

  說著,有點苦惱一般,她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我跟阿爾丹的話,其實沒辦法做到那種程度。」

  她看了眼目白阿爾丹,「阿爾丹是通過頭腦的分析達到類似的效果。」

  「不管比賽進行到什麼程度,她都不會因為疲勞而失去思考的能力。」

  「而我的話,就是一種感覺吧,大概是……」

  她揉揉臉頰,思索了下。

  「我尋思那麼跑應該也行,一般就行了。」

  說完自己的感覺,她又苦惱起來。

  「但很早的時候,北原就告訴我說,我這樣的能力在大部分情況下都能出奇制勝。」

  「問題是,有些情況下,我用這種方式很有可能被判定為『斜行犯規』,從而失去成績。」

  「所以說為了能更好的使用這個能力,我才學著像阿爾丹那樣子提高分析能力。」

  「這樣的話,出現犯規的可能性應該會小很多。」

  「原來是這樣啊……哎?」

  明了的點點頭,小栗帽忽然好奇起來,「是我的錯覺嗎?」

  「總感覺,小海灣之前是對北原用敬稱的吧?現在變成直呼名字了。」

  「啊,這個啊。」

  像是不好意思般,小海灣又是揉起了臉頰,「已經認識這麼久了,也麻煩這麼久了,再一直用敬稱的話會不會有些見外呢,我是這麼想的。」

  「再說,小栗你從一開始也沒用什麼敬語吧?哦,應該說你好像對誰都這樣來著。」

  「這個啊……」

  小栗帽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我總是記不住名字什麼的,就算想用敬語也不知道該怎麼用啊,而且也記不住敬語什麼的。」

  「哎對了,要不小海灣還有阿爾丹,你們有空教教我吧?」

  「教敬語?這……好吧,雖然我是覺得這些沒有什麼學習的必要,不過一想到是小栗……」

  小海灣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忍不住看了下一旁的阿爾丹,「似乎是要提供一些幫助?」

  感受到視線,回望一眼,阿爾丹也有些好笑起來。

  「我和小海灣會幫你的,小栗。」

  看向小栗帽,阿爾丹笑著點頭,「禮儀方面,我想我還是比較擅長的。」

  「嗯嗯,那就拜託你們了!」小栗帽感激的點點頭。

  三名賽馬娘談到一點小插曲時,北原這邊則在暗暗無奈。

  因為超級小海灣單純憑藉直覺搶位時容易斜行犯規這一點,他很清楚是為什麼。

  罪魁禍首不是小海灣的直覺,而是這世界複雜的「平行對應情況」。


  小海灣這種情況,平行對應的是原型馬的騎手的爛毛病。

  也就是很著名的武豐、以及他的「斜行」。

  或許武豐並不是賽馬史上因為斜行而犯規次數最多的,但他的斜行絕對是最出名的。

  首次出名就是因為超級小海灣的有馬紀念。

  那場比賽里,名次方面,超級小海灣是以僅次於小栗帽、玉藻十字的第三名衝線的。

  然而之後的審查過程中發現,最後200米位置時,她為了拐到搖鈴遊行的外側,阻擋了後方的目白迪倫。

  這種行為違反了比賽不得因為斜行阻擋其他選手前進的規則。

  最後,因為這個犯規,超級小海灣被判為失格,取消比賽成績,第三名由狄杜射手遞補。

  動漫第一季里,大胃王比賽中,超級小海灣順手把甜甜圈打飛到小栗帽的盤子裡,指代的就是這場比賽。

  這場比賽里,雖然武豐策騎時有著斜行犯規,但沒有導致太嚴重的危險。

  目白麥昆那次天皇賞秋就不同了。

  那一次同樣是因為斜行,差點導致波及九匹賽馬和九名騎手騎手的重大事故。

  那次比賽前,經過夏季的休養,目白麥昆在京都大賞典以漂亮的三個半馬身贏下冠軍,團隊因此決定挑戰春秋天皇賞春連霸。

  上一次達成這一成就的是玉藻十字,那也是第一次,隨後一直沒有賽馬能做到這一點。

  而這次挑戰里,目白麥昆的騎手跟超級小海灣斜行犯規的有馬紀念一樣,還是武豐。

  然後,似曾相識的,武豐又一次策騎斜行了。

  這次斜行的後果非常嚴重。

  首先是差點釀成重大事故。

  斜行的點是最終彎道。

  天皇賞秋在東京賽場舉行,終彎在終點529.9米的距離。

  為了能在接下來的長直線里爭取到好位置,終彎的發力、位置拼搶會非常激烈。

  這個位置還是高低差2.1米的上坡路段,進一步加劇了實際比賽的劇烈程度。

  就是在這個位置,面對斜行過來的武豐和目白麥昆,內側的六組對手不得不朝內避讓。

  沒辦法不避讓,當時的目白麥昆體重498公斤,重量位於十八名賽馬中第4。

  而且這還是一匹名聲在外長距離霸主,衝刺距離比其他賽馬長的多。

  其他賽馬一般要到終點前兩百米左右才開始衝刺,這一位過了終彎就進入了衝刺狀態,在六十公里每小時的基礎上進一步提速。

  這種狀態下的目白麥昆,簡直可以說是一輛重裝坦克。

  比賽上,「重裝坦克」狀態下的目白麥昆斜行橫移了將近四個馬身,內側的六組對手自然是避之不及。

  內側賽道的空間是有限的的,這就使得最內的兩組對手不得不剎車一般的降速。

  降速又導致了後方一組選手沒能及時避開。

  再加上往內側躲避的選手們避無可避的撞在一起,最後等目白麥昆和武豐衝到第二時,後方已經亂作一團,數匹賽馬差點連帶騎手一同摔在場上。

  賽馬事故最可怕的地方就在這裡。

  六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摔倒,馬腿極有可能骨折。

  身體的構造使得馬需要四條腿才能保持平衡,假設任意一條腿骨折,都會使得平衡被打破。

  就算其餘三條腿都是完好無損的,長期失衡也會使其逐漸患病。

  而沒辦法行走、奔跑又會導致軀體病變,也就是說骨折對馬來說屬於一種慢性死亡。

  對於騎手來說,賽馬事故也是很可怕的事情,直接摔至死傷殘不是沒可能。

  還有便是賽馬將近半噸的身體壓過來和後續馬蹄踐踏的危險。

  而這次天皇賞秋的事故,最大的幸運便是,參賽的賽馬和騎手都是G1級。

  武豐的斜行導致比賽事故後,受影響的賽馬和騎手憑藉實力和經驗勉力避免了最危險的可能。

  就連差點摔倒的那一組也在極短時間內調整好了平衡,甚至還完成了比賽。

  但事故畢竟是發生了,始作俑者也因此受到了同行的指責和協會的懲罰。


  賽後,選手們剛回到檢量室,武豐這場比賽的對手之一、前輩騎手岡部幸雄,也就是魯鐸象徵曾經的騎手,當場就指著後輩的鼻子開罵。

  隨後,協會方面也通過錄像確認了犯規和危險性,判了武豐罰款和禁賽的懲罰。

  連帶著目白麥昆也受到了牽連。

  這場比賽,目白麥昆原本是第一名衝線的。

  但因為斜行犯規和事故狀況,這個第一名直接被降著到了倒數第一的十八名。

  這也是日本賽馬史上首次從第一名降著到最後一名的案例。

  而這一情況,原作動漫第一季、OVA里都有體現,作為賽馬娘的目白麥昆出現了斜行而失去成績的情況。

  由於平行世界的一些難以言喻的規則,賽馬身上出現的事情,似乎都在這世界的賽馬娘身上體現著。

  以往接觸的過程中,北原很早之前就發現了,超級小海灣和目白麥昆都有著在訓練中斜行的情況。

  為此,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調整她們這個情況。

  小海灣還好說,這孩子一向很聽話,幾次提醒之後,她就會在訓練和比賽中注意。

  所以到目前為止,她的訓練里幾乎不再出現那種情況了,比賽里更是從未斜行犯規過。

  倒是目白麥昆讓北原最初有點頭疼。

  他接觸這名賽馬娘的時間沒有像訓練小海灣那麼久,原本是覺得短時間內不好調整她那個情況的。

  但後來他發現了一個很好用的方式。

  那就是訓練里,目白麥昆不小心出現斜行的情況,那周的甜點份額就會削減。

  對於這位極度喜歡甜食的大小姐來說,這種懲罰還是很致命的。

  這就使得短短几次訓練之後,她的斜行情況就越來越少了。

  而類似這樣的一些比賽隱患的調整,加上之前跟小栗帽她們說過的毅力訓練,也是北原備戰菊花賞的主要思路。

  「敬語什麼的,你們休息時或者訓練間隙聊一聊就好,平時也不用太在意這些,頂多面對採訪時注意一點就好。」

  簡要一句話示意賽馬娘們看向自己,北原伸手指了指訓練場的方向。

  「小海灣你剛剛提到的分析能力,還有小栗帽、阿爾丹,你們兩個的一些問題,接下來都是重點調整對象。」

  「具體的調整方式,也就是藉助感謝祭前後的球類訓練,提高毅力水平。」

  「所以說,特別周、神鷹她們,還有新來那名後輩,她們把感謝祭當做玩鬧是沒問題的。」

  「你們三個要特別認真對待才行。」

  「小玉還有稻荷那邊,隨後我也會囑咐的。」

  關於毅力方面藉助球類運動進行訓練,以及在練習籃球、躲避球等項目時,感受不同強度運動變化帶來的體力恢復。

  這些都提前教給了小栗帽她們。

  這會兒聽到北原的吩咐,三名賽馬娘轉頭朝訓練場看去。

  中央特雷森學院的訓練場地面積很廣,除了中間用作跑道的部分,周圍還有不少場地。

  靠近觀眾席的部分是很大一片草地,草地上,永世俱樂部的後輩賽馬娘們,正在進行躲避球訓練。

  訓練的形式是對抗賽,兩邊賽馬娘分別以玉藻十字和稻荷一為隊長,努力的躲閃著對面扔過來的球。

  參加訓練對抗賽的賽馬娘們,小栗帽她們基本都認識。

  唯一不熟悉的,是一名個子小小的賽馬娘。

  大概跟玉藻十字差不多高,粉紅色的短髮,粉紅色的瞳色,左耳戴著白色的蝴蝶結耳飾,身上的運動服也是粉白配色。

  跟其他年齡相仿的賽馬娘相比,她似乎沒有那麼擅長躲避對面飛過來的球,經常被球打中,然後就到一邊等待下一輪上場的機會。

  而不管是被球打中,還是早早下場等候,她的臉上一點消沉的神色都沒有。

  反而一直洋溢著開心、愉悅的笑容。

  「那個孩子,是叫、叫……叫什麼來著?」

  望了眼訓練場那邊的對抗賽,小栗帽摸著頭苦惱起來。

  「叫做春烏拉拉哦,很可愛、很好聽的名字,小栗待會兒可別叫錯了。」


  熟知同伴不太會記名字的性格,超級小海灣笑著提醒了句,轉而若有所思的看向北原。

  「我聽說,那孩子是北原你囑託純子姐姐、小椿姐姐特意去高知縣找到的。」

  「能讓北原你這麼關注的話,她應該是很厲害、很有天賦的賽馬娘吧?」

  「喔!這樣嗎?」

  小栗帽眼睛一亮,「那我等會兒應該可以跟她並跑一下試試看吧?」

  她躍躍欲試的看向北原。

  「……暫時還是算了。」

  一下子,北原的神情古怪起來,「她的實力嘛……有點複雜。」

  「有機會我再跟你們詳細解釋。」

  「總之,不管是為了幫助春烏拉拉和你們、和特別周她們好好相處。」

  「還是說接下來的毅力訓練。」

  「你們在菊花賞之前,包括再往後的訓練,都要按照此前的態度跟她進行一同訓練。」

  「明白了嗎?」

  每日王冠的時候,北原的確吩咐了細江純子和明石椿,委託她們兩個分別前往北海道和四國尋找春烏拉拉。

  兩名後輩的效率很出色,幾乎是當天去便有了結果。

  如北原所猜測的那樣,在北海道的時候春烏拉拉還小,用的是「瑪麗·珍」這個小名。

  後來因為看到她的體格一直比同齡賽馬娘要小很多,性格也很是膽小,想要起一個更可愛、悠閒的名字,便把「瑪麗·珍」改為「春烏拉拉」。

  「春烏拉拉」的意思是「陽光明媚的春天」。

  改過名字後,雖然體格依舊比同齡賽馬娘嬌小,但春烏拉拉的性格的確開朗起來。

  也是因為改名字這一點,最開始把目光聚焦於北海道時,北原才沒能找到這名賽馬娘。

  特意尋找這名賽馬娘的想法很簡單。

  首先便是北原相信,平行世界113次連敗的春烏拉拉,很有可能是訓練方式的問題。

  或許在賽馬身上不是這樣,但賽馬娘可就不一定了。

  在遊戲裡,春烏拉拉的適應性是在泥地和短距離、英里方面。

  草地和長距離幾乎沒有適應性可言。

  如果讓她去跑長距離草地賽事,展現出來的速度可能連泥地水平的一半都不到。

  而在養成玩法裡,賽馬娘們是有著「目標比賽」的,想要順利養成就一定要參加對應的比賽,並且達到要求名次。

  春烏拉拉最後一場目標比賽是有馬紀念,正是長距離草地賽事。

  要求名次則沒有,只要參加就可以。

  一般來說,九成九九的玩家進行這場賽事,都是拿到最後一名的成績。

  然而,確實有玩家通過一次次嘗試,讓完全沒有泥地和長距離適應性的春烏拉拉跑贏有馬紀念。

  賽馬娘遊戲裡的情況在這個世界也有著一定的對應,這一點北原已經有過體會。

  所以,他想嘗試一下,或許可以通過自己的訓練,讓春烏拉拉能夠有機會參與到有馬紀念這樣的賽事裡。

  至於有馬紀念冠軍這個目標,姑且先不考慮。

  畢竟按照時間線和年齡來看,春烏拉拉能夠參加有馬紀念時,歷史上的那幾屆冠軍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贏的。

  草上飛、好歌劇、曼城茶座、吉兆、荒漠英雄、真心呼喚。

  甚至連能不能搶到第二名都不好說,畢竟這些有馬紀念的亞軍有特別周、名將怒濤、跳舞城和大震撼。

  所以說整個想法的具體安排,還要等到實際訓練春烏拉拉一段時間後才能確定。

  而在訓練這個想法之外,還有一點考量是春烏拉拉的身體素質、競走習慣。

  沒有見到這名賽馬娘之前,北原就一直猜測,對方可能在毅力方面有著獨到的天賦。

  做出這一判斷的原因,不光是原作里春烏拉拉的毅力屬性和加成的確很高。

  還因為生涯參與了113場賽事、而且幾乎沒什麼傷病這個經歷。

  一般來說,大部分賽馬是沒辦法跑那麼多場的,賽馬娘也是。

  所以假設存在一些天賦性、體制性的原因,那麼通過對春烏拉拉的體檢、訓練觀察,或許可以發覺一些研究方向。


  而眼下的接觸時間還很短,但通過一些基本的風洞測試、降落傘衝刺訓練,以及宮村京子那邊的體檢,已經得到了一些肯定的結論。

  春烏拉拉的代謝水平、心血管系統、肌肉神經系統比較出色,略高於同齡賽馬娘的平均水平。

  這些生理特性和毅力有關。

  一般來說,相對較慢的奔跑里,乳酸從肌肉中清除的速度和產生速度相同。

  速度加快後,機體更依賴無氧糖酵解功能,丙酮酸轉化為的乳酸清除速度也就容易慢於產生速度了,這就導致了體內乳酸的堆積。

  而較好的代謝水平能夠加快乳酸的排除,對於體內酸性物質的緩衝、中和能力也會比較強。

  心血管系統則是影響了血輸出量和肌肉的血流量。

  靜脈回心血量、心臟收縮能力、左心室肌肉強度和左心房體積、以及主動脈血壓,這些都影響血液向肌肉輸送氧氣的效率。

  有著更強的心血管系統,血輸出量的基礎就有足夠的保證,肌肉的血流量也會相應提升、供氧也會更充足。

  肌肉神經系統比較類似心血管系統。

  機體運動的一切都需要中樞神經、運動神經傳輸生物信號和化學信號。

  出色的運動神經系統的傳輸效率也會更出色,等量的運動單位的同等信號傳輸工作里,神經元的工作相對更少,也就更加不容易疲勞、更容易恢復。

  當然,這些方面比較出色不意味著春烏拉拉跑得很快。

  事實上,前兩天的訓練小測試里,她有些不出北原意外的跑了倒數第一。

  她的賽後恢復速度也比不上小栗帽這些經過長期專業訓練的前輩。

  但跟特別周、好歌劇等這些同齡的賽馬娘比,她的恢復速度就沒差多少了。

  要知道即便還沒有出道,特別周她們也都是在東京的賽馬娘小學學習、訓練過。

  尤其是東海帝王、目白麥昆這些,一開始就在東京這邊學習。

  這樣對比下來,春烏拉拉的確存在著毅力上的天賦。

  她只是單純的沒有經過更為全面、專業的訓練,跑得不夠快而已。

  在北原和小宮山她們的簡單模擬中,假如把訓練賽的距離拉到很長,比如一萬米以上,或者乾脆是用馬拉松的42.195公里作為賽程。

  結果就會顯示,春烏拉拉的勝率反而要比不少同伴高一點。

  這些淺嘗輒止的測試,當然徹底證明北原的判斷。

  按照宮村京子的說法,還需要進一步做一些細緻的體檢,這才能有著更多依據。

  比如細胞成分檢查之類的,那樣可以確認春烏拉拉體內線粒體酶的水平。

  這也是跟持續運動、運動恢復,也就是毅力有關的一項指標。

  線粒體酶能通過催化效應來控制ATP的生成速率,這一速率基本上決定了肌肉的最大攝氧量。

  而最大攝氧量,是有氧運動最有參考性的指標。

  所以,目前所獲得的分析結果,已經多少能說明北原的思路沒錯了。

  那麼,再加上領域這個特殊訓練內容,參考小栗帽她們之前跟好歌劇一起進行的「同步率訓練」,為了提升毅力水平多和春烏拉拉一起訓練,絕對是個沒錯的選擇。

  這樣複雜而專業的思路,北原實際上是簡要的跟小栗帽她們提到過。

  不過,對於這些賽馬娘來說,其實說不說原理都沒有區別。

  即便不知道目的,她們都相信北原的訓練安排是為了她們的提升。

  於是聽聞北原的詢問,小栗帽她們都是異口同聲的答應了下來,隨後又等北原囑咐了一些細節,便朝著還在進行躲避球訓練的方向走去。

  而在訓練的這邊。

  啪!

  「哎呀哎呀,又被打中了呢~」

  再次沒能躲掉對面飛過來的球,帶著燦爛的笑容,春烏拉拉撓撓頭,完全沒有絲毫沮喪的朝球場外走去。

  一邊走,她還興高采烈的朝場內揮手。

  「大家繼續加油哦!我會為大家鼓勁的!」

  幾天的相處下來,尤其是因為春烏拉拉外向、開朗的性格,不管是玉藻十字、稻荷一,還是特別周、好歌劇她們,都和這名新來的夥伴很熟悉了。


  聽聞她的聲音,一眾賽馬娘都是笑著答應,隨後繼續起了訓練。

  唯有剛剛站在春烏拉拉旁邊的米浴稍稍猶豫了下,注視了會兒春烏拉拉離開的背影。

  「哎呀哎呀,好出醜哦,這次還是第一個被打中淘汰的~」

  說著遺憾的話語,語氣和表情都沒有絲毫遺憾的意思,站在球場旁邊,拍拍臉頰,春烏拉拉揮舞起了拳頭。

  「好!下一次一定要更加認真、努力,不能一上來就被淘汰了!」

  「這樣的話……對了!補充一點提神的食物好了,之前可能就是因為不夠專心才被打中的!」

  「我想想……哎?好像這裡的學.食堂院有賣胡蘿蔔棒冰的,可以去買一根提神!」

  「真不愧是中央學院啊啊,高知特雷森學院完全都沒有賣棒冰的……唉?」

  正要動身朝學院的食堂方向走去,春烏拉拉忽然一愣,轉而興高采烈的笑了起來。

  「哎呀,米浴醬你也被淘汰了嗎?要不我們一起去買胡蘿蔔棒冰吧?」

  春烏拉拉視線里正在朝這邊走的,正是米浴。

  「啊……不、不用啦,我不是很渴,也不是很餓……」

  仿佛被什麼嚇到一般,米浴先是怔了下,旋即連忙擺手,然後猶豫起來。

  「那、那個……或許有點多嘴,但是……」

  她咬咬嘴唇,「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吧,天也有些涼了。」

  「再吃棒冰的話,說不定會鬧肚子……」

  「但、但是我不是說不可以,只、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沒有下文,她忽然慌亂的垂下頭,梳理劉海一樣遮住了臉。

  「嗚……烏拉拉醬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春烏拉拉疑惑起來。

  「哎?但是我都聽到了啊……」

  她很快又興高采烈起來,「嘛,沒什麼關係,反正我覺得米浴醬說的很對!」

  「那就不吃胡蘿蔔棒冰了!」

  「去買點甜點好啦!」

  「我們一起去吧?」

  她又對米浴發出了邀請。

  「不要!不能讓烏拉拉醬變得不幸……」

  突兀的,米浴的聲音大了起來,把春烏拉拉嚇了一跳。

  很快,米浴慌張起來。

  「對、對不起,米、米不是、不是……」

  又是支支吾吾半天沒有下文,慌裡慌張間,她忽然摸索起了口袋。

  「對、對了,這、這個請你吃……」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小袋東西,躬身低頭,雙手捧著那袋東西,伸了出去。

  「哎?這是……棉花糖?」

  下意識接過那袋東西看了下,春烏拉拉有些意外,但很快高興起來。

  「哇!太感謝了,謝謝米浴醬請我吃糖!」沒有什麼顧忌的,她拆開包裝吃了一塊棉花糖。

  「嗯嗯!好甜,謝謝米浴醬!」她再度感謝道。

  「不、不用謝的……」

  被感謝了,米浴沒有欣喜,反而有些哀傷一般,再度低下頭。

  「因為……剛剛嚇到了烏拉拉醬。」

  「而且……烏拉拉醬應該是因為我才會總是第一個被淘汰的吧……」

  正在往嘴裡塞棉花糖的春烏拉拉愣住了。

  「哎哎?因為米浴醬才會第一個被淘汰?」

  「嗯……」

  米浴的頭垂的更低了,雙手食指放在胸前,指尖不住的來回抵著。

  「因為……我的位置恰好安排在春烏拉拉醬的旁邊啊……」

  「然後……米、米浴會讓大家陷入不幸……」

  「所以說,烏拉拉醬明明很開心、很想跟大家一起玩,但總是第一個被淘汰……」

  「都是因為米浴……」

  春烏拉拉歪了歪頭,耳朵抖了抖。

  忽然快樂的拍起了米浴的肩膀。

  「哈哈,怎麼可能有那種事情啊!」


  笑嘻嘻的,看著錯愕抬頭的米浴,春烏拉拉一臉開心,「沒事沒事啦!米浴醬想太多啦!」

  「我呢,可是非常弱的哦。」

  「在高知的時候參加訓練比賽,可總是倒數第一名哦。」

  「所以說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高知的校長先生、老師,還有爸爸媽媽都很高興我能來到中央特雷森學院。」

  「但是呢,這次來玩躲避球之前我就清楚了……」

  粉色的大眼睛中閃爍著自信,她朝一臉呆滯的米浴猛地豎起大拇指。

  「反正我大概是要輸的!」

  ……啊?

  米浴完全沒有明白,春烏拉拉所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然而那雙閃耀的雙眼,快樂而坦然的可愛面容,讓她不由自主地相信,這真的是春烏拉拉的心裡話。

  「……真的……」

  「好堅強啊,烏拉拉醬……」

  「真好……」

  「所以,要怎樣做……才能像你一樣堅強呢……」

  不由自主的,米浴用極低的聲音喃喃自語起來。

  「啊咧?米浴醬剛剛有說什麼嗎?」春烏拉拉只顧著高興,沒聽清米浴的話。

  「沒、沒什麼的……那、那個……」

  不想讓春烏拉拉察覺自己的心思,連連擺手,米浴連忙轉動腦筋,想要轉移話題。

  「啊對了,那個……」

  她又從口袋裡掏出一袋棉花糖,「我看烏拉拉醬吃完了,要再吃一包嗎?」

  「哎?不用啦,謝謝米浴醬的棉花糖,待會兒我請你吃好吃的。」

  再度感激一句,又拍拍胸脯,春烏拉拉忽然疑惑,「米浴醬有好多棉花糖啊,你很喜歡吃棉花糖嗎?」

  「嗯……」

  米浴點了點頭,臉頰微微紅了點,「小的時候我總是會哭,爸爸媽媽就會給我買棉花糖……」

  「我感覺,棉花糖松鬆軟軟的,很可愛……」

  「也很甜……」

  「而且吃棉花糖的話,就不會哭了……」

  「還有蘋果糖也是……」

  「所以,棉花糖還有蘋果糖會讓我想起好多童年的回憶,所以很喜歡……」

  「那、那個,烏拉拉醬好像很喜歡胡蘿蔔棒冰?」

  她又轉移了話題,「也是因為有什麼重要的回憶嗎?」

  「啊?沒有哦。」

  興高采烈的搖了下頭,春烏拉拉笑道:「因為喜歡吃,所以很喜歡吃啊。」

  「啊啊,我是說胡蘿蔔棒冰,就是喜歡吃所以就想要吃啦。」

  給出個簡單至極的理由,沒有看到米浴臉上的驚訝,拿著手裡已經空掉的棉花糖包裝袋,正要朝垃圾桶走去,春烏拉拉忽然一愣。

  「哇!米浴醬,你看你看!」

  如同米浴剛剛一樣,春烏拉拉雙手捧著包裝袋,獻寶一樣送到了米浴面前。

  「中獎了哦!」

  「雖然是米浴醬送給我的,但既然是我打開的,說明米浴醬和我的運氣都很不錯嘛!」

  「所以啦,米浴醬根本不會讓大家變得不幸哦。」

  「烏拉拉不是中獎了嗎?」

  「嘿嘿,中獎了的話,今天就更加開心啦!」

  「謝謝你哦米浴醬,謝謝你的棉花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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