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日本杯青春版,如何?(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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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 日本杯青春版,如何?(1w)

  作為遠道而來的貴客,勇舞與哈立德一行到了Winning Live現場時,有著一個特別準備的席位。

  不過到現場看過席位,發覺位於觀眾席中央時,勇舞以身體不適為由,詢問是否能安排到後方的房間裡。

  並且希望和自己的訓練員獨處一下,稍微休息休息。

  對於這樣的請求,同行的魯鐸象徵有點意外,卻也沒拒絕。

  大概是想聊點什麼,比如……剛剛的每日王冠?魯鐸象徵這麼猜測。

  這種事情也算是在她預料之中。

  日本方面的賽馬娘和國際水平之間的差距,這是作為日本中央特雷森學院的她時時刻刻關注的事情。

  最早接手學生會長一職、包括跟隨神贊前輩見習時,她就很清楚,兩方面賽馬娘的實力差距是肉眼可見的大。

  然而到了現在,那種差距並不能說沒有了,最頂尖的部分卻明顯在不斷接近。

  這種判斷的理由除了以往的分析,還有這次的猜測。

  以往的分析主要來自前往歐洲的那次比賽、相關的調查,以及北原等人堅持不懈的努力。

  這些情況匯總到魯鐸象徵這裡後,她很驚愕、隨後也理所當然的發現了一個事實。

  個體水平上,日本的賽馬娘和世界範圍內的任何一個地區相比,都沒有實質性的差距。

  她之前完全沒有察覺這件事,以至於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她本能的懷疑了起來。

  但很快,她再度審視了所有情報後,確信了這一結論,同時也給了自己一個明確的理由。

  或者說她一直以來隱隱認可的事情。

  日本的賽馬娘本來就和其他地區的賽馬娘沒有什麼個體差距。

  造成比賽結果差異的,是其他方面的落後。

  比如理念、技術、資源、實際訓練、跑法戰術的研究。

  順著這個思路分析下去,她越發堅信這一點。

  甚至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自己當年遠征美國失利,多半也跟這種落後有關。

  當年她的訓練員和團隊其他成員有了明顯的分歧,這是她知道的,問題是她那時候覺得這種分歧沒有什麼問題。

  這種分歧太常見了,不光是她的團隊會有,其他的團隊同樣會有。

  她所知道的範圍里,丸善斯基那邊在面臨經典賽事的限制時,團隊內部也存在過各種分歧。

  順應協會條例、申請參賽甚至抗議、乾脆回到丸善斯基老家英國比賽,各種觀點都有。

  千明代表、葛城王牌這些好友們,她們也面臨過類似的問題。

  但現在看來,分歧很常見不意味著這種現象是合理的,恰恰相反,這正是理念落後帶來的不合理。

  她現在已經很清楚這裡邊的原因了,特別是見過北原的團隊從未出現過類似分歧之後。

  那麼想要提升日本賽馬娘的競賽水平,答案就非常簡單了。

  提升賽馬娘們的團隊水平就可以。

  恰好,北原那邊的永世俱樂部很早就朝著這方面努力,這也就導致了,俱樂部在役的那幾名賽馬娘的表現,已經越來越接近國際水平。

  甚至可能都要超越一部分國際賽事的水平。

  魯鐸象徵感覺,自己能看出這些,同樣身為學生會長的勇舞不見得不明白。

  那麼那邊想要跟訓練員獨處一下,商討一下對每日王冠的分析,也不算很讓人意外。

  這樣的話,剛好可以去找一下北原,我們這邊也商討一番。

  這麼想著,安排好勇舞一行後,魯鐸象徵帶著禮貌的微笑告辭了。

  而等到Winning Live開始後,如同魯鐸所猜測的那樣,演唱會現場最後方的房間裡,傳出了關於每日王冠的交流。

  「你也應該能看出來吧,哈立德。」

  紫金色的漸變瞳注視著遠處的舞台,勇舞口中的話語卻是朝向一旁,「日本這一世代的賽馬娘,要比理事長她們判斷的還要強一些。」

  「或許這種提升里,有我們提供的醫療技術的因素。」

  「畢竟從之前調查到的情況來看,今天每日王冠里的第三名櫻花星王,去年有馬紀念上的傷勢本該無法徹底痊癒才對。」

  「這樣的話,我都開始懷疑整個合作、這次來日本醫療,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了。」

  勇舞交談的對象自然是自己的訓練員哈立德。

  作為一名王儲,外界對他的印象可以很簡單的概括為「財大氣粗、身份顯赫」,訓練水平則可能乏善可陳了。

  但他的訓練水平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差,勇舞在役時,很多專項訓練都是由他親手負責。

  畢竟作為王儲,他想要學習什麼都不可能缺最優質的資源。

  渴望成為他的指導老師、成為他的擔當選手的人和賽馬娘數不勝數,他完全不需要像其他訓練員那樣在學校、行業里爭奪什麼學習資源、陪練對象。

  他認為自己可以承認訓練天賦可能一般,但在實際訓練方面,他各種能力水平卻絕不會差。

  所以,日本賽馬娘的水平這些事情,他能夠看得出來。

  但他這會兒的心思並不在那些事情上。

  「不要任性,勇舞。」

  略微皺眉,他語氣擔憂之中帶點商量的意味,「你的病情,我們這邊的醫生也確認了,實在是非常罕見。」

  「算上你,全世界範圍內的案例也只有五個,有效可行的治療方案根本無從談起。」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痊癒的機會,我們一定要爭取。」

  「而且……」

  他猶豫了一下,「比這個,現在的我並不是那麼在意比賽的事情。」

  「呵,我知道的,但是……」

  笑了下,勇舞搖搖頭,「我再怎麼說,依舊是葉森特雷森學院的學生會長,不能不考慮這些。」

  「特別是再過不久,托尼比安卡、月光狂氣她們就要來日本比賽,我作為前輩,還是要幫她們做點什麼的。」

  「唉,原本有紐西蘭那個對手就已經夠頭疼的了,現在又多了日本這邊那個小栗帽。」

  「不光是她,同樣是經典年、卻有著不弱於古馬年的超級小海灣、目白阿爾丹。」

  「還有古馬年的玉藻十字、稻荷一,真的是……」

  「日本這邊的賽馬娘,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了?她們真的是天狼星象徵的後輩嗎?」

  忽然嘆了口氣,她摩挲起了額頭。

  「其實以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想太多事情的,不過……好吧。」

  擔憂的說了一句,哈立德揉揉臉頰,精神振作了下。

  他打算幫自己的賽馬娘分析一下,這樣也好分擔她的壓力。

  「我承認,日本這些賽馬娘的表現要比國際以往的評價強很多,但是……」

  他思索片刻,「應該還是跟托尼她們比起來有差距的吧?」

  「那次葉森交流賽里,她們可是同場競技過了,並沒有贏過托尼。」

  「你說得對,那次比賽里,她們的確是沒贏。」

  勇舞點頭之後,手背托著下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但是那次比賽,留給日本賽馬娘準備的時間只有一個星期左右。」

  「也就是說,她們只用了一個星期就初步適應了葉森賽場的場地。」

  「並且,憑著極為紮實的基礎能力,以及對領域的初步利用,沒有輸給托尼、月光她們太多。」

  「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哈立德?」

  哈立德沉默了下。

  「意味著托尼她們來到日本後,如果沒能把賽場適應能力提高到一定水準,恐怕……」

  說了半句,他搖搖頭,話鋒一轉,「如果日本這些賽馬娘們的基礎能力真的有你說的那麼高,那……」

  「我們和她們之間,在領域方面的能力差距如何?」

  「她們的能力或許還比我想的要高,包括領域能力。」

  跟自己的訓練員一樣,回應了一句後,勇舞也轉移了話題。

  「這場每日王冠,你應該也發現了那件事吧?」

  又是一陣沉默,哈立德點了點頭。

  「……嗯,小栗帽的表現,跟你在凱旋門賞中的……很類似。」


  「呵,已經不能說是很類似了,幾乎是一樣。」

  手背托著下巴,勇舞忽然笑了下。

  「很有趣,我是說這場每日王冠。」

  「一般來說,由於日本這邊訓練員、團隊之間的差距太大,使得本來有著相當出色基礎、天賦的賽馬娘們實際表現同樣差距很大。」

  「這就導致大部分的日本賽事裡,隊伍都會拉的很長,很少出現隊伍擁擠的情況。」

  「就連一些G1賽事也不例外。」

  「怎麼說呢,或許『最強G2』名副其實吧,這場每日王冠倒是有些我們那邊比賽的意思。」

  「尤其是我那次凱旋門賞。」

  「跟今天的每日王冠很類似,那場比賽的先頭部隊同樣在不斷衝擊著比賽的節奏,節奏和速度一直在加快。」

  「那場比賽完全可以說是超高步速的消耗戰了。」

  「而我的戰術,和小栗帽這次的幾乎一樣,都是位於後方待機、保存體力、等待時機。」

  勇舞能想到的事情,親眼目睹了那次凱旋門的哈立德同樣能想到。

  「位於後方……那次凱旋門賞里,序盤跟中盤和你一樣在後方待機的,是白令對吧?」

  「嗯,是她,不過你說的不太準確。」

  回憶起當年的比賽,勇舞的語氣忍不住感慨起來,「平心而論,白令的衝刺時機把握的比我好一點。」

  「序盤和中盤前段,我跟她一直位於倒數第三、第四這個位置。」

  「前方是十一名對手組成的高牆。」

  「白令衝刺的比我早一些,所以等到最後300米的時候,她已經占據了領先位置,領先的優勢也比較大。」

  「然而,我還在最後方。」

  「前邊的狀態也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形成一堵牆一樣的一條橫線。」

  「這種情況,不正是和那個小栗帽今天遇到的一模一樣嗎?」

  聽到這自言自語般詢問,哈立德略微回憶了下今天的比賽。

  「但是,最後突破前方包圍時,你當時的方式跟今天的小栗帽……」

  勇舞的眼中忽然光芒一閃,有些急促一般打斷了哈立德的話。

  「這就是我說的那件事。」

  「幾乎是一樣的賽況,小栗帽的處理完全超乎了我的想像!」

  「凱旋門賞上,我通過終彎時不停朝外道橫移,並且不斷提升速度、不斷調整狀態,最後在領域的加持下一口氣突破到了第一。」

  「我本來以為,小栗帽也是要用這種大外道超越的方式,這才在最開始一直位於最後方積蓄體力。」

  「但她根本沒有這麼做!」

  「她直接從那種密集的包圍網裡沖了出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會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咳咳咳……」

  一時有些情緒激動,勇舞的話語被咳嗽給打斷了。

  見狀,哈立德急切起身,靠近過來,伸手朝她後背撫過去,一副想要幫忙順氣的樣子。

  卻被勇舞一揮手阻止了。

  「咳咳……事實上,我在親眼看到那一刻時,心裡還是不相信的。」

  「怎麼可能有那麼大膽的賽馬娘?」

  「怎麼可能有那種匪夷所思的突破方式?」

  「她完全不怕撞到前邊的對手嗎?」

  「超過6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之下,一旦發生碰撞,她和對方這輩子恐怕都再難上賽場了,所以……」

  「她到底怎麼敢的?」

  「到底又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她的領域能力,同時具備了那種離譜的突圍能力,以及後續的恐怖末腳?」

  聽得出來,勇舞心中依舊很是震驚,但為了不影響身體狀況,她很努力的在控制著情緒。

  而一連幾個自問,她也不等哈立德回答,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自言自語起來。

  「總之,不管是觀賽時還是現在,我都沒有弄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從包圍里衝出去的。」


  「我也無法判斷,她的領域能力到底是什麼的。」

  「而我能夠確定的……」

  她再度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再度光芒一閃。

  「小栗帽她那種能力雖然是領域沒錯,但絕對不是我們所了解到的任何一種。」

  「既然她能有,跟她同一個團隊的那些賽馬娘很有可能也擁有。」

  「如果對這些情況一無所知,托尼她們來到日本比賽,一定會比理事長她們預料的要艱難。」

  「所以為了弄清這些,我這個學生會長一定要做些什麼,哈立德……」

  她看向了自己的訓練員,「你也要辛苦一些,拜託了。」

  「……好吧,我知道了。」

  有點無奈的答應之後,哈立德又擔憂地說道:「這些事情我都可以做,所以說,你有什麼想法直接和我說就好了。」

  「你安心治療、休養,餘下的交給我。」

  「這方面,你就不要任性了,可以嗎?」

  「呵,真是的,囉里囉嗦……」

  有些好笑的低聲說了句,勇舞轉而思忖著說道:「那好吧,你先和利法爾理事長那邊說一下。」

  「嗯?說什麼?」哈立德有些意外。

  「讓托尼、月光她們取消接下來的比賽。」

  又說出一句讓哈立德意外的話語,勇舞沉聲道:「比如托尼她接下來要參加的義大利賽馬娘協會大獎賽。」

  「月光她們還好,月光出戰傑瑞福利錦標賽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比賽了,狀態休養的相當不錯。」

  「但是托尼剛剛結束凱旋門賞,而協會大獎賽下一周就要舉行。」

  「這種歷戰安排,搞不清楚她的團隊怎麼想的。」

  「總之,我不認為贏下凱旋門之後,她還能在這麼短時間裡贏下另一場G1。」

  「就算贏了,狀態也會變得奇差無比。」

  「那樣,她來不及在日本杯之前調整好狀態的。」

  「讓她們認真休養,為日本杯做好準備。」

  「要是可以的話,可以比原計劃早一點來到日本,提前適應一下這裡的場地、飲食、其他日常生活。」

  「就說是我說的,利法爾理事長不會不同意的。」

  「至於她們的團隊……」

  她看向哈立德,「交給你來擺平,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是沒問題,她們的訓練員還有團隊負責人我都認識,也能給我一些面子,只是……」

  點頭答應之後,哈立德遲疑了下。

  「需要這樣嚴陣以待嗎?我是說,日本杯。」

  「我想,就算是日本這個世代的賽馬娘很強,但我們的優勢應該沒有被一下子拉平吧?」

  「我記得從魯鐸象徵之後,日本杯的冠軍……好像沒有日本賽馬娘了吧?」

  「如果是沒看過這場每日王冠,我會贊同你的看法,但看過之後……理由我剛才已經說了,總而言之,別小看她們。」

  很快反駁了自己的訓練員,勇舞又提及另外一件事。

  「另外,也不僅僅是日本杯。」

  「你別忘了,不管是之前魯鐸他們去歐洲時表現出來的,還是說我們這邊自己的分析。」

  「結果都是一樣的。」

  「小栗帽這批賽馬娘的那位訓練員,北原穰,他的野心從始至終都不限於日本。」

  「必定會到歐洲的,那名訓練員。」

  「我可以確信這一點。」

  「甚至不光是歐洲,美國、紐西蘭……總之有著強大賽馬娘的地方,他一定都會去。」

  「我雖然現在還不明白,他身上表現出的那些讓人看不透的東西到底怎麼回事。」

  「但可以確信一點的是,他很強。」

  「我懷疑小栗帽她們這一世代的實力和前幾個世代有著明顯的差距,都和他有關。」

  「包括小栗帽她在每日王冠上的詭異突圍,還有領域這些。」

  「這樣一名訓練員,帶著小栗帽她們那樣的賽馬娘,前往歐洲比賽……」


  勇舞的雙眼裡光芒閃爍,語氣沉著。

  「日本杯僅僅是開始。」

  「他的開始。」

  「想要跟他較量,我們也必須從現在開始。」

  「去跟利法爾理事長說明這些吧。」

  「我是說,不僅是關於托尼她們的。」

  「還有關於小栗帽、關於她的訓練員的這些。」

  「至於我這邊……」

  她沉吟了下,忽然一笑,「我會聽你的,好好養病。」

  「接下來,我就好好欣賞欣賞這場Winning Live。」

  「之後,也看看日本特雷森學院,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吧。」

  對於勇舞這樣的安排,為了讓她安心養病,哈立德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而在這一來自歐洲的團隊談論每日王冠之時,另一邊,類似的房間裡,也在交流著類似的話題。

  「我是說真的啊,你們怎麼不信呢?」

  北原有些無奈。

  「也沒有說不信,只是那種說法,實在是……」

  猶豫著,尷尬的笑著,坐在北原對面的魯鐸象徵抓了抓頭髮,「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相信啊。」

  「小栗帽在比賽上邊那種突圍,怎麼看都應該是一種領域、也是一種極為高超的技巧對吧?」

  「但是……」

  「你現在告訴我,那種領域跟技巧,源自好歌劇這孩子逃學的習慣?」

  「你讓我怎麼相信啊?」

  「哎,你也這麼覺得吧,丸善?」

  帶著複雜而尷尬的神情,她看向了一旁的好友。

  「哦呀,我沒那麼覺得哦。」

  沒有附和好友,丸善斯基笑著攤了攤手,「我之前就聽到北原說了這件事,但怎麼說呢。」

  「我只是感覺,好歌劇要是以後還逃學的話,可能就沒那麼容易了。」

  「畢竟她之後很快就要進入中央特雷森學院了。」

  「而負責抓逃學的壞學生的,可是駿川手綱小姐啊。」

  「好歌劇想要逃離那一位的速度,恐怕也很難吧?」

  丸善斯基的語氣中帶了點敬意。

  她跟駿川手綱私下裡一直是好友,以往是不會有這種語氣的。

  但自從美國之行前後得知了自己這名好友的過去,見識過對方幾乎代表時代極限的速度,她忍不住就會這樣。

  她覺得自己和這位實力驚人的前輩、好友還是有很多共鳴之處的,尤其是在賽場的遺憾方面。

  也正因此,她感覺自己才更能體會駿川手綱這些年默默無聞所做的一切,也忍不住有了很多敬意。

  至於魯鐸象徵談到的,關於好歌劇逃學的事情,她實際上是有著類似的複雜、尷尬而好笑的感覺的。

  之前她就問過小栗帽的情況,得到的答案就是北原剛剛跟魯鐸說的那些。

  小栗帽在每日王冠序盤和最終直線上的突圍,所用的方式,是以極短的時間內「觸發」了好歌劇的領域能力,而非她自己的。

  但北原的解釋是,「觸發」這種說法其實有點不太準確,因為這種形式與其說是「觸發」,不如說是一種技巧或是習慣的應用。

  不同的賽馬娘在比賽中的表現,實際上日常訓練、形式中就能體現出來。

  而之前跟好歌劇的同步率訓練中,小栗帽在不知不覺中稍微適應了這名後輩的一些競走習慣,也順利了應用在了一些訓練賽和此次比賽中。

  這種說法,魯鐸象徵還是能夠理解、接受的。

  因為同步率訓練的方式,其實算是她跟丸善、千明她們在美國之行前後,慢慢摸索出來的。

  北原、小栗帽他們後續的訓練,可以說是在她們摸索結果的基礎上的延伸。

  能有這種摸索,魯鐸也是根據自己的習慣。

  她清楚自己比賽里一些不自覺的習慣。

  那就是前方有著對手時,她的衝刺會格外有力。

  一旦下意識發覺自己處於第一位,她就會本能的放鬆,開始保存實力。


  這樣的習慣讓她贏下了相當多的比賽,也為此輸掉了一場,也就是天皇賞秋。

  由於這樣的經歷,她對於競走習慣的理解相當深刻,也就想到了同步率這種思路。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習慣是基於本身性格。

  小栗帽從好歌劇那裡學來的習慣,竟然是源自「逃學」。

  她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好歌劇從小就喜歡到處溜著玩,上學之後也是如此。

  幼兒園、在北海道的小學、來到東京之後,她沒少偷偷翻牆出去玩、或是脫離集體活動什麼的,也沒少被老師、學校安保給圍追堵截過。

  這讓她想到了有時讓自己很頭疼的東海帝王。

  東海帝王也有這個不好的習慣,喜歡在一些場合、尤其是集體活動里自己溜出去。

  不過好歌劇跟東海帝王也有些不同。

  東海帝王跑出去玩盡興之後,自己還是知道回來的。

  好歌劇卻會迷路。

  她也沒少因為迷路,最終被好心人送回家或是送回學校。

  而按照北原的解釋,好歌劇就是「因為」這些才在「突圍」方面很有心得,也是這麼跟小栗帽、好歌劇,以及她和丸善斯基解釋的。

  這讓魯鐸象徵感覺相當難以置信。

  北原其實也覺得難以置信,或者說,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逃學」那種說法,只是為了給出一個看上去離譜、但最起碼邏輯似乎說得通的解釋而已。

  因為他極為清楚的是,「領域」這種能力,是這個世界三女神的恩賜的同時,還是另一個世界裡這些賽馬娘們的「命運」、手遊里的「固有技能」。

  那些固有技能的背景依舊是源於「命運」。

  截至目前,他能夠確認的領域無一例外都符合這一點。

  也就是說,好歌劇的領域能力也好、小栗帽「繼承」的也好,都源於前者在2000年有馬紀念里那次「世紀突圍」。

  在那場比賽里,由於騎手和田龍二經驗欠缺、選位不佳,加上其他對手的緊盯,好歌劇從起跑開始就被圍在馬群核心。

  騎手多次起身觀察突圍路線,但一直到比賽結束,他都沒能找到。

  找到突圍路線的是好歌劇自己。

  按照賽後騎手採訪時的說法,最終300米的直線上,他自己都已經絕望了。

  但好歌劇沒有。

  由於對手名將怒濤發力衝刺、另一名對手成田路失速,機緣巧合之下,隊伍之中出現了一個轉瞬即逝、盡可供一馬通過的缺口。

  好歌劇就是在這時抓住了機會,一口氣突破,並且憑藉本身就強大無比的末腳一路猛衝,最終奪冠。

  這種情況,也是遊戲裡好歌劇發動固有技能的必備條件,也就是需要陷入包圍。

  從數值上來看,這一固有對於速度的提升並不算大,有相當多的技能速度更快。

  比如小栗帽自身的固有技能。

  但無論是現實賽馬還是遊戲比賽,比速度跟不上更讓人心肌梗塞的,是明明有著足夠的速度卻被卡在隊伍中間無法動彈。

  所以某種角度上來說,即便好歌劇的固有技能沒有速度優勢,單單是能夠突圍這一點,就有超越戰術層面的戰略價值。

  這是北原能梳理出來的關於兩個世界的對照情況。

  問題是,這世界對應固有技能的領域,情況更加複雜。

  「逃學」的說法,確實是他想要給魯鐸她們一個差不多的解釋,也是他能想到的比較合理的方式。

  因為競走習慣、身姿細節等等,確實對實際比賽有著一定影響。

  那麼在領域還沒有被研究透徹的情況下,先通過實踐提升能力,理論和理由慢慢琢磨,這對於自己、對於自己的賽馬娘們來說是一種最合適的方法論。

  最起碼,北原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在未能徹底研究清楚一切的情況下,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沒辦法明說,也沒辦法徹底解釋的通。

  於是看著魯鐸象徵複雜的神情,他思索了下,決定再補充一點,順便換個話題。

  「我知道魯鐸你還有很多疑問,但事實上,眼下這些解釋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極限。」


  他決定把事情說的再明白一些。

  「你我都清楚,領域這樣來自三女神的事情,一向都是競走領域最難攻克的。」

  「我和我們的團隊雖然能想明白一些,但絕對不是全部。」

  「而作為一名訓練員,研究固然重要,更重要的還是訓練和比賽。」

  「只要能拿出提升實力的辦法,我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到底怎麼回事。」

  「所以你再問我,我也說不出來什麼了。」

  「但我答應你,再有什麼新的發現,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我也一直這麼做的,不是嗎?」

  「訓練和比賽報告,我不都是第一時間交到你那邊了嗎?」

  「而比起那些,我想接下來的,可能是要考慮一下勇舞那邊的情況了吧。」

  「你不是說,她在看了今天的每日王冠後,可能會有些想法嗎?」

  聞言,魯鐸象徵臉上的複雜之色漸漸淡了。

  她其實並不是想為難北原,只是對於小栗帽、好歌劇、每日王冠上的情況難以理解。

  而且她也感覺到了自己現在一些奇特的心思。

  那就是發現什麼弄不懂的,直接找北原就好。

  這個年紀輕輕的訓練員,似乎真的什麼都清楚、也什麼都能解決。

  最起碼從認識到現在,她看到的就是這樣。

  這也就導致了,這會兒突然發覺似乎有些事情,就連北原自己也沒辦法弄清之後,她一時間有點茫然。

  ……這其實不太行的,這樣的想法,好像有點過於依賴北原了……

  他本身就有很多事情要忙,尤其是在成立了俱樂部之後,事情就更多了……

  所以不太應該一直給他添麻煩才是。

  更何況,再怎麼說我也是中央學院的學生會長,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我想辦法弄清楚的。

  那就先這樣好了,等到有新的進展,他還是會告訴我的。

  而且,勇舞那邊的事情……

  思緒走到這裡,魯鐸象徵看著北原,點點頭。

  「總之,訓練和比賽方面,你有解決辦法就可以,我相信你的,北原。」

  認同之後,她的目光看向了房間之外的一個方向,「至於勇舞那邊……」

  「我想,她的想法應該跟我很類似。」

  「跟你很類似?」北原重複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嗯,同為學生會長,很多事情的看法、思路會有著相近之處。」

  魯鐸沉吟道:「也就是說,小栗帽的表現超出了我的預料,也就一定會超出勇舞的預料。」

  「假如我是葉森學院的學生會長,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一定會讓我們的賽馬娘提前做好準備。」

  「舉個具體的例子,比如接下來的日本杯。」

  「我或許會讓準備參賽的賽馬娘們提前做好準備,進行更長時間、更周密的備戰。」

  「想要確認這點也很簡單。」

  「打算來參加日本杯的賽馬娘們都是國際頂尖的水平,如果不是像勇舞這次來日本一樣特意隱瞞行程,很多報導都可以查到。」

  「只要看一下她們後續的安排就可以了,那樣她們對日本杯的準備、勇舞的想法,就能差不多清楚一些了。」

  「而且不光是日本杯,也不光是歐洲。」

  收回目光,她看向了北原,表情凝重起來。

  「每日王冠會受關注,接下來,經典三冠的終戰、菊花賞……」

  「勇舞她們也會關注。」

  「而且會更加關注。」

  「西雅圖迴旋她那邊,恐怕也是如此。」

  「她們的對應安排,我會想辦法弄清楚,這個交給我就好。」

  「關鍵是你這邊。」

  「日本杯在菊花賞之後,小栗帽她們的狀態還有這次很重要的觀察機會。」

  「被那麼多強敵關注、研究、分析的情況下,你有什麼應對手段嗎,北原?」

  這一下,不光是魯鐸象徵,丸善斯基也是帶著關切的目光看過來。


  「是啊,北原。」

  沉吟著,丸善斯基思索道:「而且不僅是今年的比賽。」

  「明年你打算帶著小栗帽她們海外遠征的話,免不了越來越被人關注、被對手關注。」

  「我想,接下來幾個月,你或許要提前適應、想明白該如何應對才是。」

  「我跟魯鐸都很清楚,如果比賽之前被對方反覆調查、分析,很有可能對賽事產生關鍵影響。」

  說著,她跟魯鐸象徵交換了個目光,後者微微點頭,她則重新看向北原,接著道:

  「我們之前的很多比賽里,經歷過很多這樣的事情。」

  「不光是發現對手在這麼做,我們和我們的團隊也這樣做過。」

  「我們知道你在以往的比賽里,都經過相當詳細、周密的調查,這也是永世迄今為止勝場越來越多的關鍵因素之一。」

  「但國際方面的情況又是另一回事。」

  「隔著大洋,很多調查沒辦法順利展開,也不方便明面上展開。」

  「魯鐸背後的象徵家族,高峰她所在的目白家,還有千明、葛城,也包括我。」

  「當然還有秋川理事長她也在為此努力。」

  「但很多國際方面的賽馬娘的相關情報,我們還是沒辦法調查清楚。」

  「這樣的話,面對來自那裡的對手,我想,你或許需要提前準備了。」

  丸善斯基這樣說的時候,魯鐸象徵不住點頭。

  很明顯,她們兩個的想法完全一致,都是希望北原能夠慎重對待接下來要拓展的賽事。

  然而,聽聞這些話,保持著臉上的傾聽、沉思表情,北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表明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因為,關於國際方面的那些賽馬娘的情況,魯鐸象徵、丸善斯基她們的調查也好,秋川彌生那邊的調查也好……

  他真不覺得有自己這邊掌握的要周全。

  就像劇透或者提前知道答案一樣,他早就對那些賽馬娘「知根知底」了。

  他有著這個世代、更多世代有名有姓的賽馬、賽馬娘的詳細記憶。

  而且為了避免這些記憶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忘卻,他每天都會抽出固定的時間回憶、整理、記錄。

  然後對照世界線的變化不斷修改。

  的確,在這個世界、在賽馬娘方面做出了很多事情之後,不少細節都跟他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這時候,一直不計成本的技術投入就可以產生效果了。

  大量資金、資源加持下的各種設備可以精確修正記憶與實際的誤差,從而確保他的「情報庫」與時俱進。

  他的這份「情報庫」,如果稍微透露出來一點,整個行業恐怕都要為之震動不已。

  也是因為這個「情報庫」,他很清楚,即便勇舞、西雅圖迴旋她們想要研究他和他的賽馬娘,光靠幾個月是絕對不夠的。

  或許幾年也未必夠。

  光拿領域這塊來說,那些賽馬娘都未必知道「繼承」這件事。

  所以剩下的很簡單,只需要按照一直以來堅持的方向、踏踏實實的發展下去就可以了。

  對手們想研究就讓她們研究好了。

  訓練方法、競走技巧、比賽能力這些,早晚都是能被研究透的。

  自己只要保證不斷堅持,保證每個階段都比對手領先就可以了。

  但思路是這麼個思路,魯鐸象徵和丸善斯基的關心,他還是要回應的。

  「對手們的情況,我會一直調查分析的,我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之後也會和你們的調查情況進行對照。」

  先是給出一個態度,隨後,他思索一下,忽然一笑。

  「至於被對手研究……」

  「那就迷惑她們一下好了。」

  「外界不是總說我是什麼『奇策家』嗎?那麼有點手段也很正常吧。」

  「剛好,接下來是中央學院的『感謝祭』,小栗帽她們也該休息了。」

  「我們就趁機把『第一屆青春杯』舉辦起來好了。」

  「日本杯還沒開始,我們可以先在『青春杯』里搞一個『日本杯青春版』嘛。」

  「把勇舞、西雅圖迴旋她們拉進來一起忙,她們就沒心思只關注小栗帽她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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