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新時代序幕的一場比賽(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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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2章 新時代序幕的一場比賽(7k)

  北原承認自己還是被說中了心事的,在秋川彌生安排他和自己一起擔任這場比賽的解說後,他漸漸擔憂起無法出色的完成這項任務。

  解說這種事情他並非第一次做,上次去歐洲時,他也客串過一次解說。

  但那一次的比賽觀眾雖然不算少數,可遠沒有到現在這種狂熱到讓人害怕的程度。

  歸根結底,他還是小看了諸多世代的賽馬娘同聚一堂所帶來的影響力。

  不過這畢竟是理事長大人親口提出的。

  為了賽馬娘們的未來,這位理事長前前後後所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他很是認同這一切,也因此所發自內心的敬重著。

  既然是這位理事長大人的要求,他認為已經算是自己無法推脫的責任了。

  「嗯,基本的解說思路還有預備稿,我都有梳理過也背過很多次。」

  對於同僚的關心,北原嘗試著笑了笑,說起了這幾天的臨陣準備,「我想應該沒有問題的。」

  「而且理事長大人那邊也答應了各大電視台、廣播、網絡平台等轉播,那邊會有更專業的解說員和經驗豐富的嘉賓。」

  「我跟理事長這裡也連接著實況,如果出現什麼差錯,或者提前意識到解說方面的問題,我們會直接把解說聲音切到更專業的方向。」

  秋川彌生在這次比賽上的安排都不是臨時起意,充滿了精心準備的意味。

  解說方面便如北原所說的那樣,秋川彌生除了準備好直升機和一切解說設備,還和各大媒體進行過協商和授權。

  這麼做的目的,也正是為了應對直升機上兩名「臨時」解說員出現差錯的可能。

  聽北原這麼說,檮原放心的笑了笑,之後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秋川彌生忽然刷的打開扇子,豎著擋在了兩人面前。

  「好啦!這些事情可以等之後再說!」

  隨後,她扇子一揮,像是要出征那樣指向直升機,「不要耽擱時間了,北原桑!」

  「我們快些做好賽道解說預演,好把時間交給參賽的選手們。」

  「要知道這次賽事雖然並不正式,但參賽者的數量可一點都不少,光是亮相圈介紹就要花不少時間呢,更別說她們的熱身了。」

  「所以快些、快些!我們快些上飛機!」

  此刻的小個子理事長如同小孩子一樣,語氣動作充滿了孩子氣。

  見狀,北原不由得和檮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苦笑起來。

  這麼多觀眾、這麼完備的設施,還有和正式比賽相差無幾的流程,這哪裡不正式了啊,理事長大人……

  帶著這樣的無奈心情,打了個招呼後,北原跟著一臉迫不及待的秋川彌生登上了直升機。

  和這次比賽安排一樣,直升機的駕駛員也很有趣,也是北原的熟人。

  秋川彌生的秘書,駿川手綱。

  北原是沒有想到這位協助理事長統籌學院工作的幹練女子,不僅是各種前台、後勤工作都很是熟練,就連駕駛直升機也會。

  為此,之前他還特意好奇的問了下。

  得到的回答是,這位理事長秘書有次遇到了緊急運送的事情。

  當時恰好也是合宿時期,地點也是海邊,不過是在東京附近的海濱。

  在那裡訓練的賽馬娘遇到事故,需要緊急運送到醫院,後來救護車來的也算及時,但駿川手綱還是覺得太慢了。

  於是那件事之後,她就有了考直升機駕駛執照的心思。

  在她看來,如果自己會開直升飛機的話,那麼再度遇到類似情況,或許可以讓受傷的賽馬娘更快到達醫院了。

  聽過這個經歷,北原瞭然的同時,也越發認為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是正確的。

  也就是駿川手綱實際上就是歷史上那名10戰10勝的賽馬娘、豐收時刻。

  她退役的原因,多半就是因為傷病。

  平時一貫溫柔、穩重、可靠的她,也只有遇到賽馬娘受傷才會失態。

  這樣想來,她會擔憂後輩傷勢的問題從而主動去學開飛機,也不算讓人意外了。

  這個想法北原很早就有過,這會兒的情況加上從黑川雅人那裡得到了一些信息,或者說「劇本」,他現在幾乎是確定了事實。


  只不過人家本人沒有提及,而且這世界之所以沒有明面上的歷史,或許黑川家在其中有著作用,那這會兒即便猜到了真相,也沒有必要說出去。

  駿川手綱的飛機駕駛技術看起來很出色,直升機升空後,坐在裡邊的北原感覺還是很平穩的,沒有什麼明顯的顛簸。

  升空到300米左右的高度後,直升機便不再拉升,俯瞰下去,恰好可以把賽道、賽馬娘和觀眾的情況看得很清楚。

  再藉助望遠鏡和地面攝像機的轉播畫面,解說上應該不存在視覺影響。

  地面上的人和賽馬娘們也在仰頭看著上方。

  在起飛時,直升機螺旋槳和尾翼的聲音還是蠻大的,上升、盤旋後好一會兒,這架直升機都引起了不少注意。

  不過,觀眾們的注意力很快又轉移到了賽道起點附近的賽馬娘們,而被關注的後者們,卻依舊高昂著頭,目光直視著。

  「高速馬路,露天的觀眾席,訓練員和理事長親自解說,以及,這莫名其妙的直升機……」

  踮起腳尖敲了敲地面,感受著與記憶中的賽場上完全不同的觸感,千明代表注視著直升機盤旋了會兒、慢慢飛遠,勾起了嘴角。

  「真是……超有趣的比賽呢。」

  「嘛,之前只是看在魯鐸你那麼請求,就想著隨便來玩玩。」

  「不過現在來看,這次比賽這麼有趣,我就認真起來好了。」

  「順帶,如果不小心輸給我的話,別像當年回到宿舍偷偷哭鼻子哦~」

  也就只有千明代表敢這麼說了。

  她說的是魯鐸象徵當年參加的天皇賞秋,那次比賽里,人氣第1的後者爆冷輸給了人氣13的疾馳戴拿。

  至於哭鼻子這件事,外界其實也有流傳,只是不知道誰傳的。

  但面對魯鐸象徵,沒有人會敢提這件事,而很多粉絲也表示堅決不相信堅毅、強大的魯鐸象徵,會因為一次失敗偷偷哭鼻子。

  而同世代的千明代表卻知道這是真的,也只有在場都是同世代、閨中密友這樣的知情者,她才會那麼說。

  即便如今已是日本賽馬娘界的頂點之一,曾經也有過心性不成熟的時候,當年連戰連勝、突遭失敗,魯鐸象徵自己都承認,自己那時候是有些幼稚了。

  可現在再怎麼能看開,被當面揭開黑歷史,魯鐸象徵還是感覺面子上有點過不去的。

  「喂,千明,你是不是有點……」

  揉揉太陽穴暴起的青筋,魯鐸象徵正要讓千明代表給個說法,一旁的葛城王牌卻打斷了她。

  「先不說你和魯鐸的事,千明!」

  用力捏緊拳頭,像是要一拳打到千明代表面前一樣,葛城王牌猛地一揮,大聲激動起來,「那場日本杯!那場讓我們無比感動的日本杯!伱不會忘記吧?!」

  「你絕對在一開始就想要全力以赴了,我可不相信什麼隨便玩玩的話!」

  「再來一次,跟我對決吧,千明代表!」

  ……這個傢伙……x2。

  之前還神態灑脫的千明代表一下子無奈起來,同樣無奈的還有魯鐸象徵。

  畢竟,所謂的當年那場日本杯,她們兩個都是葛城王牌這名冠軍的背刺受害者。

  而也如同葛城王牌所說的那樣,在聽到能與昔日的強敵再度交鋒時,千明代表承認自己心跳快了一拍。

  她是個嚮往自由、性格也是如此的賽馬娘。

  否則,她也不會以當年極為反常的後追戰術贏下那麼多比賽,也不會在日本德比18號這樣大外閘這樣位置、打破世人常識的拿下冠軍。

  她只是想要那麼跑、就那麼跑了,然後贏了。

  就如同她生活中會想到什麼做什麼一樣,這種性格也讓她類似丸善斯基那樣獨自在獨立宿舍住,這樣就不會給人添麻煩了。

  但再怎麼自由也是在跑法、戰術、生活上。

  沒有賽馬娘能真正的看淡勝負。

  就算不會因為執著於勝利而陷入心態上的魔障,可對勝利的渴望,所有的賽馬娘都是一樣的。

  哪怕存在多個賽段的情況下,單獨賽道實際上並不存在所謂的勝負,她覺得只要自己心中有就可以。

  這場接力賽,她還是很想贏下昔日的兩名強敵的。


  她相信,面前的好友、對手,她們也是這樣想的。

  「……哇哦,明明距離比賽還有一段時間,她們就像是忍不住要出閘了那樣。」

  目睹了同一世代的後輩們之間的交談、展現出來的神情,丸善斯基像是待會兒只是觀眾那樣,很是閒適的笑了起來,「看上去,這一定會是一場很激烈的比賽呢。」

  「真是希望這樣的比賽,以後越多越好呢。」

  「你說是吧,高峰?」

  她笑著轉頭,問向一旁的目白高峰。

  「這不正是前輩所希望的嗎?」

  笑著回應了一句,目光在互相對視的千明代表、魯鐸象徵、葛城王牌之間巡視了下,目白高峰的嘴角揚起的更高了。

  隨後,她看向之前直升機離去的方向。

  「當然,也是我所希望的。」

  「畢竟,和兩名出色的妹妹交鋒,檢驗她們的實力,對於我這名姐姐來說也是很期待的事情呢……」

  直升機已經巡視過距離4000米的第一賽段,這部分賽段除了觀眾數量超出了預料外,北原感覺其他都在掌握之中。

  也不僅僅是第一賽段的情況,隨後巡視過後續兩個賽段,情況也差不多。

  各個賽段的圍欄外,3層臨時搭建的看台上已經擠滿了人。

  再往外,還有粉絲,有些膽大的直接把車開了過來,站到了車頂上,一臉激動的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比賽。

  北原一開始還想試著藉助高空視角,確認一下小宮山她們以及特別周、好歌劇等到底在哪兒。

  但如此多的觀眾粉絲,從上邊看上去只能看到黑壓壓一片的頭頂和花花綠綠的應援橫幅、彩帶、氣球,連哪是人、哪是賽馬娘都分不清,更別說分辨出誰是誰了。

  也是這樣直觀的盛況,讓北原禁不住又有些擔憂解說的事情。

  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個小冊子,翻看起來。

  那上邊寫的,正是他已經背過幾十遍的樣板解說詞。

  身為訓練員,選手們的情況,他自信比任何解說、嘉賓都要了解。

  可解說畢竟是個專業的工作,如何清晰且及時向觀眾播報現狀、如何調動氣氛、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些都需要一定的專業素養。

  但還沒翻兩頁,前方就傳來了精神滿滿的聲音。

  「不可!絕對不要畏懼退縮啊,北原桑!」

  不用抬頭,北原就知道那是秋川彌生的聲音。

  錯愕的抬頭看去後,他發現,坐在前方副駕駛座,秋川彌生帶著耳麥、半轉著身、遞過來一迭文件。

  「吶,看看這個。」

  「這是……?」

  伸手接過文件,還沒打開,北原就聽到說著讓自己翻看的秋川彌生,已經迫不及待自顧自開口了。

  「這種接力賽,我打算嘗試著進行推廣。」

  「最初的想法,就是放在學園祭和迎新典禮上。」

  「我希望,學院之後的這些活動上,不僅僅是以往那樣輕鬆愉快的各種社團活動,還要有展現賽馬娘奔跑姿態的活動。」

  「那就只有比賽了。」

  這樣的想法不難理解,北原也是認為如果想要向外界、新生展示學院和賽馬娘,最好的方式確實是比賽。

  而接力賽的設置方面很適合,有著多段賽道和多名選手接力,跑法和戰術安排上沒有正式比賽那麼激烈,每一名選手的體力消耗、壓力都會小很多,並不會影響到訓練和後續賽事。

  只是,在秋川彌生解釋的時候,北原順手簡單翻閱一下了文件,很快驚呼起來。

  「延伸至閃耀之星系列賽?這……URA協會會允許嗎?等等……這些聯名?!」

  他一開始驚呼的,是文件中關於「閃耀之星新賽事草案」的內容,也就是「延伸」。

  從文件上來看,這些都是秋川彌生籌備已久的想法,而引入的關鍵節點,就是這場接力賽以及後續在學院方面的推廣。

  事實上光是這一點,北原也僅僅是因為沒有預料而驚訝。

  他是沒有預料到秋川彌生做事這麼迅速、乾脆,他記得最初得知後者有類似想法的也就半年前,這會兒卻已經有草案了。


  也就是說,這部分他是有心理準備的。

  後邊看到的內容,他就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了。

  「啊,你是說那份聯名啊。」

  轉過身,透過駕駛室的擋風玻璃看向前方遠遠延伸的賽道,這會兒的秋川彌生沒有經常的那種孩子氣般激動笑容,而確確實實如一名中央特雷森學院理事長那樣,臉上滿是盡在掌握的自信。

  「嘛,也是花了些時間呢。」

  「十點、藤正男孩、綠草她們這些後輩還好說,她們還是很給我面子的。」

  「特別是聽說丸善斯基要參加這場賽事,她們還都對我沒早點告訴她們有些怨念。」

  「真是沒辦法啊,讓人頭疼的後輩們。」

  「不過也能理解。」

  「畢竟當年那場有馬紀念雖然很精彩,但無論是外界還是她們自己,都是希望丸善斯基也能參加的。」

  「最強……嘛,頭疼啊頭疼,跟孩子們一樣,都是想要這個名號啊,咧哈哈哈!」

  稍微露出了點平時孩子氣一樣的笑容,她轉瞬又正色起來。

  「樂購嘉比她們也還好說,我當年雖然是在歐洲比賽,時間上其實跟她們更近一些,算是同期吧。」

  「說真的,如果不是理事長的工作太忙,或許我也會有她們那樣的想法,想要試試再度上場了。」

  「至於海塞克前輩她們那代、竹芝王前輩那代、速度象徵還有神贊前輩她們,她們只能說是支持啦。」

  「就算完全掌握了領域,但領域也不是萬能的,她們確實沒辦法抵抗年齡帶來的實力衰退啦。」

  「不過她們只要支持就好。」

  「還有就是……」

  說到這裡時,下意識般,這位理事長大人的目光從直升機外收回來片刻,在駕駛座的方向掃了一眼,這才繼續道:

  「就是年藤前輩會主動來找我談這件事,我還是蠻意外的。」

  「但無論如何,能得到前輩們的支持,總歸是讓我很激動的。」

  「也讓我的籌劃更有把握了。」

  「而這一切,我想北原桑,你是功不可沒的。」

  最後,秋川彌生忽然話鋒一轉。

  「……我?」

  正在心情複雜翻看文件的北原愣住了。

  他正在震驚。

  因為他剛剛看到的、秋川彌生提到的一系列名字,無一例外都是能留在日本賽馬娘史上的名字。

  她們之中單拎出來一個,幾乎就可以代表一個世代。

  就比如距離現在最近的十點、綠草、藤正男孩,她們所代表的的「TTG」世代絕對是賽馬娘界無法忽視的一代。

  三者參與的那場代表著落幕一般的有馬紀念,也因為最終直線上200米的死斗,成為最為經典的比賽之一。

  丸善斯基恰好屬於那個世代的賽馬娘,因傷而在那場有馬紀念前的退役,也讓無數粉絲有著無盡的猜測。

  其他的名字也是如此,而這樣的名字們所組成的名單,都是在支持著秋川彌生的這份草案。

  這是北原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更沒想到的是,秋川彌生會說,這其中還有他的功勞。

  「沒錯!」

  極為肯定的點頭,秋川彌生再度半轉過身,直直看過來,「如果不是你在領域上的發現,她們絕對不敢這樣支持我這份草案。」

  「你這樣的訓練員應該清楚,名單上的每一個名字都代表了傳奇的實力。」

  「她們都是完全掌握了領域的賽馬娘。」

  「也正因此,哪怕沒有你那樣的知識理論,她們也無比清楚一件事。」

  「如果沒有領域的加持,本格化結束後的賽馬娘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參加比賽的。」

  「否則,受傷只是最為讓人慶幸的後果。」

  「但你給了超越這種後果的未來。」

  「套用一位前輩的話,你給了賽馬娘們再次感受風的速度的夢幻一般的機會。」

  「我知道,領域相關的研究還不成熟,但你絕對不會放棄。」


  「你一定能從三女神手中,徹底為所有的賽馬娘把神賜給拿過來。」

  「那麼,能讓所有賽馬娘能站上自己想要的舞台上的那一天,早晚都會到來。」

  「那是一個新時代。」

  「而我想,進入那個時代再度回望現在,所有人都會覺得,今天這場看似玩耍的比賽,正是新時代拉開帷幕的一場序曲。」

  「這就是我一定要求是你來解說的原因。」

  「絕對、絕對,絕對不要在這會被銘記的一刻畏懼、退縮,北原桑。」

  「你今天所說的一切,或許都將被歷史所記載。」

  刷的一聲,說到這裡時,秋川彌生把扇子打開,像是要遞給北原一樣展開在他的面前。

  「我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說什麼放鬆、不要緊張、不要有壓力的話。」

  「你是個越有壓力表現越會出色的人。」

  「嘛,說個玩笑話,如果你是賽馬娘的話,說不定是那種G1以下賽事表現平平、G1說不定會全勝的奇才呢。」

  「所以,我反而要告訴你,你現在所承擔的一切。」

  「這場比賽不是娛樂,更不是什麼結束。」

  「恰恰只是一個開始。」

  「為了開始後的一切,不要畏懼退縮,竭盡全力去承擔之後的一切吧,北原桑。」

  秋川彌生的話,讓北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了下午三點。

  也就是參加這次接力賽的所有賽馬娘都完成亮相、熱身、站到各個起跑線的時刻。

  這段沉默里,他已經不再擔心什麼解說的事情,甚至沒去想解說、什麼也沒想。

  他只是因為忽然看到了曾經的夢想似乎觸手可及之後,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恍惚。

  用一個同樣的奇特比喻,那就可以說是就好像一直在暗戀的女孩子、忽然有一天告訴你她一直暗戀著你一樣。

  這種時候,北原覺得的確沒辦法能想到什麼。

  但就像是秋川彌生所說的那樣,他似乎的確是越有壓力表現越出色的類型。

  或許他平日的工作狂性格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面對解說這個「新」的工作,在這種原因下,無師自通般展開了。

  「所有的賽馬娘都進入了閘門。」

  如同其他比賽那樣,在300米的上空俯瞰下去,緊盯著人山人海之間、摩西分海一樣露出的漆黑道路開始,北原注視著那熟悉的5道身影進入閘門。

  之後,並沒有像是常規的解說那樣一板一眼的匯報著跑道上的情況,他很是自如的決定順著自己的心意,說出自己獨有的解說風格。

  「或許有的粉絲會非常疑惑,為什麼賽馬娘的起跑會採用閘門,而不是和我們一樣的起跑器。」

  「答案很簡單,她們太強大了。」

  「60公里每小時的腳力之下,人類所用的起跑器只會在一瞬間被踏壞,再好的強化也很難保證不因此出故障。」

  「更別說這次接力賽第一棒的選手們,是整個日本賽馬史上的傳奇。」

  一般的解說員會在這種時候一一說出閘門處賽馬娘的位置,但北原這次並沒有,他這番話與其是解說,更像是嘉賓的評價與解釋。

  而很是反常的,聽著廣播的觀眾往往會因為解說的情緒調動而沸騰不易。

  但此刻,光是聽到這樣平鋪直敘般的開場白,原本就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此刻幾乎像是要把直升機掀翻一般,從下方噴涌而來。

  北原並沒有給這些還未開場就陷入狂熱的觀眾緩衝時間,或者也不是他沒有給時間。

  因為他說話間,耳麥里已經傳來地面工作人員準備就緒的確認。

  而在回復之後,他緊緊盯著下方5柵緊閉的閘門,在其展開的一瞬間,分毫不差的喊出了比賽開始的訊號。

  「Start!」

  「所有賽馬娘都完成了出色的起跑,第一棒的賽馬娘都已經離開賽場很久,但她們的實力並沒有因此而下滑,她們的出閘非常漂亮!」

  「不僅是沒有下滑,或許實力還有所提升,她們的起跑速度非常快,測速顯示她們此刻的速度十分接近部分比賽終線衝刺!」


  「非常漂亮!」

  有著永世團隊的技術和秋川彌生發話的資源支持,這場比賽和團隊以往的習慣一樣,場內設置了比各大賽場更為精細先進的設備。

  設備的數據採集結果會實時傳遞到儀器內部,還會同步到直升機這邊的顯示屏上。

  通過那些數據和經驗,北原能解說出更為精準的狀況。

  「和大部分比賽不同,5名選手並沒有過於通過積極的進行位置切換進行搶道,4000米的賽道長度超過了所有閃耀賽事,起步暫緩搶位保留體力,很明智的選擇。」

  「目前領先的是葛城王牌選手,一如當年一樣的領放跑法,我想她此刻的位置應該沒有出乎各位粉絲的預料。」

  「預料之外的應該是第二位的丸善斯基選手,和曾經表現出的不同,此刻的她並沒有選擇領放、並沒有和葛城王牌進行領先位置的拼搶。」

  「她和葛城王牌之間,此刻有著2又1/5馬身的差距。」

  「緊隨其後的是魯鐸象徵選手和目白高峰選手,兩位選手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差行,與先行的丸善斯基保持了1又1/2馬身的差距。」

  「後追的位置是千明代表選手,這應該也在各位的預料之中。」

  「我想諸位應該沒有忘記,這位反常識的賽馬娘當年多次以這種跑法戰術贏得了諸多勝利。」

  「她和前方有著3馬身的差距。」

  這樣的話語裡,北原實際上已經完全承擔了解說和嘉賓的工作。

  這不是他想要搶秋川彌生的話,是因為此刻他的聲音聽上去正常,很有專業解說的架勢。

  但他的心裡已經如同電腦出BUG刷屏一般,被「臥槽」給占滿了。

  他並沒有跟觀眾們完全說實話,尤其是起步速度上。

  能通過專業儀器即時測算,他完全可以像是位置差距那樣的說法,準確的說出下方5名賽馬娘現在到底是什麼速度。

  而且他其實可以說出更為精準的距離差,也可以說出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的數據。

  問題是,後一種數據真的說出去,下方觀眾區域的歡呼,恐怕就要變成驚呼了。

  那5名賽馬娘的速度,壓根不是接近部分比賽的終點衝線速度。

  她們完全是超過了大部分正式比賽的衝線速度。

  光是通過肉眼和賽馬娘帶起的風是感受不到這種速度差別的,但觀眾們中有不少清楚這種速度意味著什麼,一旦說出真相,絕對會引起轟動。

  而北原更為清楚這種速度的原因。

  魯鐸象徵她們……此刻全部處於領域狀態中。

  果然,她們就是帶著報當年的仇的心思,參加這場比賽的吧……

  強行壓制著心中的複雜,北原繼續解說著:

  「或許是曾經身為勁敵的了解與默契,也或許是身為朋友的日常相處,5名選手在序盤沒有過多動作,她們飛快的逼近了第一棒中段……」

  「等等!」

  如同判斷出5名賽馬娘出人意料、或者又在意料之中統統進入領域這一現實,緊盯著賽道,看到這一刻的隊伍變化,北原的心中,再度如同電腦BUG一樣被刷屏了。

  「丸善他……咳,是丸善斯基選手……」

  「丸善斯基選手忽然加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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